《妖魔古墓 作者:[俄] 瓦西里·戈洛瓦切夫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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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古墓 作者:[俄] 瓦西里·戈洛瓦切夫 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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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无线电发射台……假若无线电波能穿过这个封闭的空间……
  如果无线电波穿不过去,将是可悲的。大概雷恩特不会袖手旁观。
  应当使他们知道,他现在一切正常,假如匆忙地呼唤他们来,他们可能会采取草率盲目的行动。不容置疑,这个星球已经有了主人……这时他才明白,当开炮后撤销他的职务时。雷恩特就预见到了这个结果。相反,任命他格列布的新职务,比头一个职务更重要。谁也无权解除他这项新任命,谁也未必都能做出正确决策,而这决策关系着飞船和人的性命。只有到现在,他才明白过去发生事件的全部含义。这里还是个禁区……隐蔽着人造工程保护系统……如果他是对的,这不过是个巨大的机器,担负着目前还不知道的使命。这部机器必然有一个操纵中心,或许它本身就是一个中心,能够做出某种合乎逻辑的决定。否则,坦克不会落到这里……
  格列布有些畏蒽了。当务之急是和飞船取得联系,那就必须回到坦克舱里去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他赶忙检查一下全套工具,没有一个合适的,没有一件东西可以做武器用。闪光焊接器,它的脉冲有效距离不超过一米……而且已经因烧坏了保险丝而失效……
  格列布苦笑一下,慢慢向坦克方向走去。
  货舱门微微开了个缝,格列布刚刚看到那个缝隙就惊呆了。昏暗的货舱深处,有一个宽大的金属脑袋,头上长着一对带格的方位器耳朵。两只耳朵正好对准他,格列布觉得像是激光枪对准他的胸口,一个指头正扣动扳机……
  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禁止机械伤人的电路还运转正常。他向坦克舱发出指令:“我是二号!检查通讯系统!”
  格列布的话一下子冲破了周围的宁静,但机器人毫无反应。
  格别布试图从另一个方向走进去。
  “我是二号!从舱里走出来!”
  机器人慢腾腾地、好像不情愿地动了动。它的像盘子一样的脚掌死死钉在光滑的地板上,直挺挺地站着。
  格列布不相信,这就是他发出指令的结果。他又大声喝令:“向左转九十度!”
  机器人仍旧一动不动。格列布清楚,机器人胸部有一个用金属栅挡住的、像蛇牙一样的激光束。人作为中子发射器的射击目标,是微不足道的。
  格列布重复着指令,对自己的嘶哑声音也有些吃惊了:“我是二号!向右转几十度!”
  机器人沉思似的站着不动。格列布看见激光枪口的光栅慢慢张开,马上又关闭,而后又一次张开、闭合,好像电脑在进行一种我们所不了解的斗争。机器人也像人一样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格列布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机器人的操纵电路的任何一个微小变化,都可以把他置于死地。
  这种冗长的决定命运的等待是无法忍受的。格列布的两腿像灌了铅一样,紧张使血全部涌到太阳穴。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禁不住在自己的机器人面前颤抖起来……慢慢地,仿佛如释重负,他迎着机器人走出了一步。平安无事。他准备应付最坏的后果,又向前跨一步。射击孔又张开了,格列布看到,射击孔棚拦在微微地抖动。枪口深处暗红色的金属横断面闪了一下白色的光……格列布随即跌倒了。他扔出手中的发射器向前扑去,一个箭步越过最后一米。机器人颤抖一下,向后退一步,差不多就在这一瞬间,激光枪朝格列布射出一束有弹性的光,击中他的胸部。这一刹那,他想了很多事情。他想到机器人百发百中,弹无虚发;激光束,由电子计算机操纵,而光学远距离计和方位测定器是绝对准确的。格列布全身紧缩,准备迎接打击和忍受剧痛。但一点儿也没有痛苦的感觉。他一下子醒悟了,这真是意想不到的,几乎是难以置信的事情:激光束在前进中遇到了玻璃树枝。机器人无法计算玻璃树枝。尽管玻璃树枝并不能阻止激光,但是树枝本身改变了激光的方向,使它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电光闪闪的丛林中了……
  机器人好像为自己的越轨行为感到恐惧,惊惶失措地狼狈逃窜了。很难说,这场格斗谁是胜利者,或者鏖战就此结束。不过,至少目前格列布可以管辖这辆坦克,毫不迟延地利用电台呀!
  怎么与飞船联系呢?这个想法不断地折磨他。格列布在测位器的影屏上看见一个直径约两公里的巨大天幕罩在头上,出口应该在这儿附近。
  格列布按了一下分析器键盘:“如果我能起飞,将用电波通知……”
  分析器完成了标准序列分析,传出印有数字符号的纸带。分析结果并不充分,但他仍一口气读究了光谱分析和微量分析的结果。
  他的视线落在一张气象图上。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次。
  一种氦气!而且是纯氦,它是人工制成的,毫无疑义。这说明,是人造工程……他的最初假设再次被确认。
  格列布沉思着。
  现在,重要的是排除偶然性的东西,找出合乎逻辑的事实根据。
  开头两个机器人,后来的防护机器人,被外面发来的一种新的行动指令改变了程序……这一指令是这个玻璃森林发出的,还是机器人自己决定的?为什么那时机器人需要坦克呢?为什么它好像是有计划地破坏机械和袭击人呢?
  掳人,而后命令机器人用激光杀人……但没有得手。这里有什么不符合逻辑之处?如果他们只是想把人消灭掉,那再简单不过……如果机器人需要平安通过热力函数场地带,那他格列布挤进这段故事里来,不是纯属偶然么?这似乎接近真实情况,他所知道的似乎与这个设想不矛盾。它需要坦克才能到这里……可谁操纵机器人呢?有两种可能:或者机器人自行其事——但这一点可以排除,根本没听说过有那么一个发疯的机器人;或者——也是唯一合乎实际的解释,机器人接受某第三者的指令,他与这圆顶有直接关系。也可能,这个第三者根本不需要到圆顶里面来……




  第七章

  当基里林走进中央集会厅的时候,那里进行的如何解救格列布的争论已偏离了正确的方向。人们大都疲惫不堪,只有隆格一个人顽固坚持自己的主张,不想对总指挥让步。雷恩特第一次遇到他科研助手的如此顽强地反对。
  “想想地质学家是怎么遇难的吧!”隆格好像在打出他的最后一张王脾,“你推开格列布不管,正是缺乏深思熟虑的冒险行动,恰恰是这些轻率行动,使你至今仍然坚持你的错误立场,其后果比格列布开炮要严重得多!格列布开炮,不过是为了自卫。”
  “是,你说得对——”雷恩特沉重地站起来,艰难地说,“不曾想你能提醒这一点,但你是对的:当时有另一个想法,我认为,没有得到回复之前,不能离开这个行星。我们遇到一种在宇宙间活动的末知力,我想还不止这一次。”
  “为什么你叫它‘力’?‘力’是什么意思?这是其他星体的智能物,让它还其本来面目吧!你不仅抬高了智能物的危险程度,也扩大了我们在遇到其他星体智能物时的权限。”
  “我们还没有证明星球上存在智能物。我认为这不过是智能物行为的可能结果,这和存在智能物不一样。”
  “你不要忘记,坦克闯入了他们的禁区!他们没有邀请我们去。况且,地质学家们的遭遄就是对我们的明显警告。可我们不理会这一点,又损失一辆坦克,难道你还嫌不够么?雷恩特,我反对你的冒险行为,你丝毫帮不了格列布。施加压力只会使事情早点收场而已。”
  雷恩特那消瘦蜡黄的脸显得更长了:“我请你提出解决问题的具体意见。”
  “劳驾,把我关于撤销这项任务的建议付诸表决。”
  隆格孤注一掷了,好像这次雷恩特处于少数地位,会议气氛明显对他不利。
  基里林感到,现在即将发生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趁着还没有形成事实,他必须立即干预。人们因为总指挥和隆格的争论没完没了早已厌倦了,都怀着希望看着基里林。
  基里林说:“首先我告诉大家,我并没有什么新资料可以解释清楚已发生的事态。我现在所说的一切,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和看法。我确信:总指挥正确地使用了‘力’这个术语。以我理解,这无论如何不是智能物。恰恰是一种‘力’。有明确方向的‘力’,可能是智能的‘力’,有时它会给我们造成破坏,但这并不是智能本身。”
  一片喧哗、欢呼声,之后,大家要求进一步解释。
  “我现在说明一下我们的坦克无人驾驶,而且按既定程序由自动装置操纵。从一个客观的和不很熟悉情况的旁观者看来,这是什么意思呢?他会在我们的机器行动中,看出一种逻辑性和一个明确的方向性。可能这种方向性,有害于旁观者,完全有这种可能,但机器人仍然不是智能物。机器是智能物的结果。机器本身只不过是一个有方向的力。如此而已。因此我认为,这里起作用的正是某种类似的东西。我觉得,从道义上有权反对这种力,与之做斗争,虽然它并不一定直接威胁我们。”
  “您这是想说,在特定情况下,我们必须在拯救人的生命和毁掉某些技术设备之间做出抉择?”总指挥把问题挑明了。
  “完全正确。”
  “我不明白,”隆格又参与争论,“自动控制中心根据什么资料做出这类的结论?难道你有事实根据可以证明,在圆顶之中没有智能性生物?”
  “任何新资料我也没有。我事先向您说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当然,这点谁都没有无异议。您从什么地方知道,我们与之打交道的是技术设备,而不是智能生物?”隆格继续坚持已见。
  “如果我们当真遇上智能生物,它的行为起初必然是混乱的,而后必定表现一个基本特征,以区别智能与机械逻辑思维的特征差异。”
  “这个特征到底是什么?”
  “好奇心,普通的好奇心——对新事物不断了解的愿望。”
  “是窃取我们的机器?”
  “机器不过是闯进禁区,那时根据程序,自卫机制开始工作。如果那里存在智能生物,它就会着手和我们联络,或者装作对我们的到来表示关切。”
  “难道我们的机器人没有好奇心的表现么?难道其金属头脑的变化,不是一种智能活动的明显表现么?”
  “与机器人有关的事件只是一个例外,不过与圆顶无关。”
  “例外?多么勉强的例外!请你解释明白!”
  “让我解释一下试试,虽然我没有第一手资料。是这样……我们还根本不知道热力函数场对我们机器人电脑影响的全部后果。”
  “达到足够强度时,机器人立刻就会毁掉。”
  “是啊,在强度比较弱的情况下又怎么样呢?首先,很可能机器人电脑程序电路被破坏,电路最复杂部分被新的不按程序运行的其他电路所取代。”
  “可为什么只是假设呢?难道不能明确一点么?”
  “机器人结晶化大脑的变化发生在分子水平上。用我们的仪器测不出来,也许只有在基地才能测定。”
  “换句话说,机器人身上发生的变故,依你看只是热力函数场作用的结果?在这种自然干扰的情况下,机器人行为根本没有明确方向?”
  “我不这样想。机器人头脑的结构可以与人来相比,其复杂程度相仿。局部联系遭到损伤仍不失为拥有固定逻辑的大脑,虽然‘病人’已无力估计其行为后果。”
  “换言之,机器遇到热力函数场后,就不是完全正常的了。对吧?”
  “极可能是这样。不论什么情况下,我看不出这有什么智能物从外部进行干预,或者有什么陌生智能生物的邪恶力量干预的迹象。”
  看来,基里林的发言起了决定性作用。会议只以两票的多数通过了支持总指挥的决议。人们忧心忡忡、沉默不语地走开了。他们好像肩负着一种无形的巨大责任。
  在散放着地图,纸片、草稿和笔记本散页的会议桌旁,只留下了雷恩特、总工程师、隆格、基里林和地球化学专家安果里斯基。
  “请各位考虑一下,把任务定下来。”总指挥筋疲力尽,用手按着太阳穴,“要利用各种有利条件,分析各种可能性。”
  “再利条件已不多了,”总工程师马上回答说,“只有高级防护坦克可以在这个地区行动,我们只有两辆,试试用它敷设一个中微子炸弹。”
  “啊,你们要敷设炸弹?你说,你就是追求这个炸弹么,啊?你说是要炸弹么?”看样子隆格准备扑向总指挥。
  雷恩特疲乏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回答,转身对工程师说:“我们应怎样去爆破呢?”
  “定向爆破,清除圆顶上的堆积物,直接到达其表面。之后,在坦克保护场的覆盖下,我们就可以应用任何仪器了。”
  总指挥做了一个坚决否定的手势:“这不合适。我们不了解圆顶的坚固程度,有可能失算,应当尽可能用其他更温和的方法。这一点,无疑隆格是对的,我们这么做是极为不利的。可不可以在其顶端钻洞,总共才不过两米厚?”
  “坦克不能保护钻孔机,它钻得太深了。”
  “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启用飞船,开到与圆顶平行的地方,我用主机清除顶部堆积物,只有几秒就够了。保护场可以保护我们不受热力函数场损伤。如果坦克发动机功率够用,我们能坚持下来。”
  “热力函数场有可能变换强度,那是冒险的。”
  “请等一下,”地球化学专家安果里斯基,这位须发斑白、服装整洁的老人站起身来,走到地图旁,长时间专心致志地研究它,好像这张图不是他几小时之前亲手画的似的。
  “各位知道热力函数场有多深么?”
  “对此一无所知。”
  “可我知道,它的深度等于岩石层深度。”
  回答是这么明确,使全体人员霎时心灰意冷,沉默不语。
  “您是想说,我们只能达到圆顶的沙层下部么?”
  “正是这样。在岩石层钻孔,当然并非易举,但这里可能不存在热力函数场,否则,就不会有岩石层,它早已变成沙尘了。”
  “好吧,计算隧道。如果没有热力函数场活动,‘萨普龙’三个小时就能钻透。”

  “萨普龙”和飞船并列停在沙漠上。它笨重的车体周围镶着格棚形支架,下面有两排可移动履带,车体隐藏着数个猪鼻状离子燃烧孔,像雕刻家塑造的怪物。这一切使人难以相信,这部机器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在岩石层每小时掘进100米,掘出直径6米、四壁光滑的笔直隧道。重力辐射器将熔岩压进小缝和细孔,不留一点儿岩石碎屑。
  总指挥惟恐无线电联系不可靠,专门给“萨普龙”接一条被覆电缆,整个作业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个人也不需要到飞船外面来。
  这部巨大的机械紧靠着飞船,看上去好像一个侏儒与巨大的金属怪物并肩而立。
  “萨普龙”在飞船磁场的强有力的保护下,垂直钻入约10米,然后提钻,以事先计算好的角度朝圆顶下钻,再从岩石层拉上来,这样出进可以避开沙层地带。
  当第一组指令发出后,自动装置开始工作。“萨普龙”前边伸出带猪鼻状燃烧孔的叶片,随着周围变成紫红的火海。“萨普龙”把燃烧孔朝下延伸,触到花岗石上,石头吱吱作响。冲起一层气雾,如同切刈乳油一佯。由于没有大气层,气雾久久不散,都集中于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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