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间飞行救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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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时间飞行救总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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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找地方躲雨的时候,”牧牛人说。说话间一阵冷风吹来。“天气又变了。” 
  士兵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带链的怀表:“一闲聊这就到了五点差一刻。” 
  谢过士兵,迈特折回运河。当然,艾密丽和约纳森没有来,有几种可能。也许他们没有看到华盛顿纪念碑,就猜测一定是迈特弄错了1865年华盛顿纪念碑所在的位置,也可能是他俩为他们的任务所缠,不愿中途罢休。 
  也有其他可能性,但这些可能性都让迈特烦躁不安。他记得在一本书里读到,国防部长斯坦顿脾气很坏,只要他对谁稍有怀疑,就会把他扔到监狱里。要是斯坦顿也对约纳森产生怀疑,会怎么样? 
  迈特走到运河桥中间时,他想到了艾密丽,一种更坏的可能性使他打了个寒战。他最后一次见妹妹是在弗德剧院门前分手时。当时,迈特站在剧院对面的马路旁边,看到一个长着两只会说话的眼睛、留着小胡子、穿着讲究的年轻男士,正帮艾密丽上台阶。就在这同时,迈特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家伙。现在他担心,这个似曾相识的家伙就是凶手约翰·韦尔克斯·布斯。 
  要是布斯发现艾密丽知道他的阴谋并且还准备制止他,会怎么样?艾密丽一时昏了头,会什么都讲出来的。迈特一想到这些,喉咙里就像卡了鱼刺一样难受。 
  现在,迈特加快了步伐,朝弗德剧院方向走去,他要到那儿看看艾密丽怎么样。迈特没有走第17大街,他估计顺着运河到第15大街,然后再到宾夕法尼亚大街会更快点。到宾夕法尼亚,迈特就会想起去剧院的路。艾密丽应该还在那里,约纳森也应该在那儿,因为按道理说,弗德剧院是一个最有可能会面的地方,除了华盛顿纪念碑。 
  刚走到第15大街,迈特很快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贫民窟之中。这里到处都是用油布搭起来的简陋小屋,穿着破烂的黑人小孩,站在门口看稀奇一样盯着迈特看。迈特心里受到了不小的震动,想,即使穿上哈克·芬的衣服,他的鞋子他的夹克,在这个贫民窟里都显得无比排场。 
  就在这个贫民窟里,一场庆祝活动正在举行。街道中间燃起了熊熊大火,斑卓琴在洗衣盆一样大小的皮鼓和击节器的伴奏下,奏出了激扬的乐调。欢乐的人群围着篝火又是跳舞又是鼓掌,唱了一首又一首歌曲。每次到了合唱曲的时候,他们都指向站在乐师旁边的黑人士兵,士兵骄傲地一笑。“约书亚勇往耶利哥之战,”他们唱道,“大墙轰然倒塌!” 
  迈特沉浸于这种欢乐气氛中。对于这些人来说,战争的胜利有着特殊的意义,远胜于美国作为一个国家能否存在下去(实际上,他们连这里的公民都不是)。战争对他们来说是关系着他们做奴隶还是做自由人。 
  迈特也参与到了这种欢乐气氛中。他也跟着鼓掌击节,跳哇唱呀,乐而忘己。后来,他朝篝火和人群外面一望,突然发现,天已经黑了。呀!他必须赶到剧院,找到约纳森和艾密丽。 
  来到宾夕法尼亚大街,迈特匆匆经过宾馆、酒店和报馆。这里也正在举行庆祝活动。夜色渐渐变浓,庆典的蜡烛在楼上每一层的窗户里闪闪烁烁,激越的歌声仍不断从酒店传来。“光荣,光荣,赫利路亚(赞美神)!”这是迈特听起来非常熟悉的一首合唱曲。 
  回到今天早上三个小孩降落的第十大街时,迈特打算穿过大街到对面的弗德剧院,正在这时,从剧院中间拱廊处走出一帮人来,其中一个人显得特别突出,就像一个雄孔雀立于一群鸽子中间。 
  就是他,迈特想。约翰·韦尔克斯·布斯!穿一身时髦的黑色外衣,手执马鞭,领着一群人下台阶。和他走在一起的人,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像是做体力活的人,也可能是混混儿。 
  布斯还在到处走动,这可不是好消息,看样子艾密丽的计划根本就没有起作用;约纳森的第二步计划,说服国防部长来抓布斯也没有成功。 
  必须有人来监视布斯,并且找机会制止他。就算是今天晚上约纳森和迈特的努力能阻止林肯去弗德剧院,但这并不能根本摆脱危险,就算是迈特、艾密丽还有约纳森阻止了谋杀林肯的阴谋,可是到明天,到下星期,谋杀事件照样会发生,他们的行动有多大帮助呢? 
  这个仇恨亚布拉罕·林肯的人带着他的随从走进了明星酒店,就在剧院的隔壁。迈特跑过街,跟在他们后面溜进了酒店。他担心又被人赶出来,不过没有一个人注意他,只看到一巡酒过后,布斯付了账从后门出去了。迈特尽量躲在阴影里,跟着他走进小巷。 
  让迈特吃惊的是,布斯径直去了小巷的一个马厩里,然后牵出一匹马来。这一下子没指望了,迈特心想布斯骑上高头大马,我怎么能赶上他呢。 
  不过,布斯骑着马沿小巷朝第九大街走时,迈特还是一路小跑跟在他后面。幸亏交通堵塞布斯跑不起来。即使如此,迈特已经跑得气喘吁吁肚子疼了。迈特一直盯着布斯转过街角上了宾夕法尼亚大街,然后直朝国会大厦方向走去。正当迈特犹豫着要与他保持着多远为好时,布斯在国家宾馆前已经勒马止蹄。 
  布斯把马牵进这里的马厩,接着从有大柱子的门廊那儿走进宾馆。迈特也想跟进去,但被门卫搡了出来。门卫用带着手套的一根手指点着迈特说:“衣冠不整的小孩不能进来,谢谢合作!” 
  迈特鼓足勇气,竭力争辩道他是来送信的。门卫只是笑笑:“用电话联系,在角落那儿!” 
  现在只有等了。他在宾馆前的人行道旁等了很长时间。过往的马车在这里停下来,等待从宾馆出出进进的先生和女士,但就是不见约翰·韦尔克斯·布斯。 
  这时,天开始下起雨来,一个卖肉馅饼的老板,主动让迈特到他的遮雨棚下躲雨。 
  “有没有后门到宾馆里?”迈特有点讨好地问卖馅饼的老板。他解释他有重要 “信息”要传递给布斯先生。 
  “不要担心!”小摊贩笑了笑,“约翰·韦尔克斯·布斯先生总是喜欢别人把他的马牵到前面来。 这个人喜欢出风头。 不过他很大方,”小摊贩很快补充道, “他在我这儿买馅饼从来不要找钱。” 
  起雾了,路灯柱上的煤气灯罩上了一层光晕。此时,迈特等的时间越长,越感到不安。布斯已经离开了,执行他的谋杀任务去了? 
  迈特的担心,并没有使他忘了自己的肚子,他忍不住朝小摊贩盘子里的馅饼偷看了两眼。要是下一次旅行(假如有下一次旅行的话),一定要带点什么东西,可以换吃的。 
  很快迈特忘了点心的事,因为一个穿黑衣服高筒马靴的人,正朝门廊那儿走去。 
  “我给你讲什么来着?”小摊贩对迈特说。 
  迈特很紧张地盯着布斯。这位演员在门廊处稍停片刻,用他那黑色的忧郁的眼睛朝夜色里深深地一望。接着,他戴上宽沿呢子帽和手套,跃身上马,碎步上了大道,向白宫方向走去。 
  迈特紧跟其后,庆幸刚才还休息了一会儿。在第九大街,布斯转了个弯,又穿过几条街道,正好在一个十字路口勒住了马。迈特忍不住朝路口转角处的一栋高大建筑望去,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几十个窗户里都闪烁着蜡烛的光辉。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警察慢慢走过来,向上顶了一下帽子。“晚上好,布斯先生。”他朝街对面的高大建筑点点头,“他们在专利局庆祝胜利,嗯?” 
  “我希望它着了火,烧光。”布斯狠狠地说,接着他跳下马,把缰绳交给一个等在路边的小孩手里。他进一个小酒店时,马刺擦在石阶上,发出“咔咔”的声音。 
  迈特朝小酒店门前溜一眼,看到几个大字:赫顿酒店。远非国家大酒店那么漂亮。他悄悄跟随演员走到门廊处,非常小心地打开门。他不想再一次被踢出酒店。 
  迈特瞥见布斯的马靴一直消失到楼上。他敢不敢跟上去?坐在桌子旁的一个女人正朝他望着呢。 
  这时门廊里又响起了脚步声,迈特问到一边,一个顶着柳条篮子的白发男人走过来。男人放下篮子,喘息着向迈特做手势。“来,小孩,嘘!里面有一枚五分硬币,一会儿给你。”他示意迈特拿起篮子跟他上楼。 
  多幸运呀!迈特心想,迫不及待地抓起篮子。上楼,这是一个多好的理由。 
  上了年纪的男人气喘吁吁地直上三楼,迈特跟在后面,当然,这会儿他还看不到布斯。迈特装了那枚五分硬币,踮着脚尖从破地毯上走到厅的一端。他好像听到了从顶头的那一扇门背后发出的声音。 
  真是老天有眼,刚好门上有废弃的钥匙孔。迈特跪下来,一只眼睛对着钥匙孔。噢,这太好了——他能够看到房间的大部分。 
  布斯背对着门站着,一点不会错,一看他电影明星一样的姿态就知道。房间里其他三个人,谁也没有明星的样子。正对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长得像一个足球运动员,肩膀和胸膛都显得很有力量。不过他软塌塌地靠着墙,目光近似于呆滞地望着布斯,就像一个危险的歹人正等他的主子的命令。 
  站在洗脸架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长着一小撮蓬乱的小胡子和红眼睛,他望着布斯的时候,两手神经质地扯动着他那发皱的夹克。另外一个人比布斯还年轻点,半坐在床边的踏脚板上。他的下颚松弛,听布斯发话的时候,嘴巴大张,脸上耸出几道皱纹来。 
  迈特的心一阵狂跳。这就是大家知道的阴谋家。 
  “希沃德家,准十点钟,路易斯,”布斯说,“告诉他们,卫生部长要你送一封信,而且必须亲自送到。你被带到他的卧室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布斯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路易斯的回答很平静:“我会知道怎么做,头儿。”他咯咯地笑了。 
  迈特身上发抖。他们连希沃德州长也不放过? 
  “你行动的时候,”布斯继续对路易斯说,“记住,就在同时,我,也举起了我的武器,就像上帝对暴政者的惩罚。”说着话,他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手,张开,手掌上是一个小巧的铜手枪,饰以金丝饰品,像是一个玩具。 
  “但是如果有什么不测的事发生了怎么办?”面貌愚蠢的年轻人问,“他要是出不来怎么办?” 
  “你只须在希沃德家外面等着,备一匹马,戴维,”布斯严厉地说,“要像个男人样子!路易斯需要你把他带出华盛顿,我和你们两个在海军造船厂大桥另一边会面。” 
  “布斯先生,”年纪大的插话进来,带点轻微的德国口音,“我们喝点白兰地可以吧?只为了祛祛寒。” 
  “过一会儿我们会干杯的,”布斯冷冷地说,“不过佐治,你记住你的任务了吗?你得回到柯克伍德酒店你的房间。十点钟你下楼到副总统约翰逊的房间,然后 ……我们要行动如一,为神圣的南方雪耻!” 
  迈特的肌肉因恐惧而变得僵硬起来。这比他意识到的更糟糕。布斯并不是仅仅要谋杀总统——他计划要颠覆整个美国政府。迈特摇晃了一下身体,好使自己更清醒一些。现在该做什么呢,待在钥匙孔这儿?那他听到这个卑劣残忍的计划起什么作用?迈特必须出去找个警察,现在,马上,否则就太晚了。 
  情急之中,迈特正要跳起来,他的鞋跟挂在了地毯的裂口处,身子直朝后趔趄,他本能地一把抓住门把手,发出“咔啦”一声响。 
  房里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迈特屏住呼吸,踮起脚尖走开,希望这并没引起他们警觉。然而,有人尖厉地问:“谁在那儿?” 
  接着,门很快被拉开了,长着一身横肉的路易斯猛扑向迈特,抓住他的后衣领,掼进屋内。 
  布斯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讥讽地笑道:“一个联邦特务——一个小孩。”然后又敲着桌子大叫道:“谁派你来的?” 
  “我们没有时间多啰嗦,”路易斯说,他那钢钎一般的手指几乎挖到了迈特的肩膀里面。“你最好让我把他的脖子拧断好了。”就像迈特本是一只任意宰割的鸡。 
  “不,”布斯严厉地说,“我们神圣的事业决不容许让不神圣的行为玷污。先把他关在橱柜里。” 
  “要是由我来决定的话,我非把他的脖子拧断不可。”路易斯耸耸肩,把迈特推进一个活动橱柜里。迈特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现在,”布斯以一种话剧对白的声音说,“在我们离开之前,先干杯,伙计们。”接着发出了拔酒瓶木塞的声音。“为南方干杯!”约翰·韦尔克斯·布斯大声说,“让她的一切敌人死去吧!光荣属于她的英雄!” 




第九节 “抓住那家伙!”

  7时30分的时候, 约纳森走出哈维斯牡蛎酒店,感到有点内疚,他自己又是吃牡蛎又是吃饼子,填饱了肚子,还给那些人们表演了简单的科学魔术,比如,在一个瓶子里灌满水,然后盖上纸板,反转过来,水仍然在瓶子里面。他们非常喜欢这个魔术。当然,他也从那些人中间学到了许多新歌。 
  夜晚又冷又潮,约纳森穿着很薄的衣服,冻得发抖,他很羡妒街上那些穿着真正大衣的行人。不过一种担心焦虑爬上他的心头,他应该早点离开酒店,尽快到剧院找到迈特和艾密丽。除了华盛顿纪念碑,剧院应该是他们最有可能的会面地方。除非迈特和艾密丽的行动完全成功,否则他们还需要在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约纳森希望另外两个小伙伴也能进剧院。不过看样子不太可能,他们不会有他这样的运气弄到票。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中的票,今晚演的是《我们的美国同胞》。当时林肯总统并不知道约纳森起身要走时,拿了他放在斯坦顿桌子上的票。不过约纳森想,林肯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 
  在弗德剧院外面,人群像水流一样顺着拱形通道朝剧院里涌,路上的马车一辆辆停下来,带来更多看戏的人。环顾第十大街这一繁华的地段,约纳森想,要离开这1865年的华盛顿,会不会和今天降落时那样危险? 
  可是,迈特和艾密丽在哪儿呢,街两边都不见人。 
  约纳森加入到人流里,把票交给验票员,从有支撑楼厅的大柱子的中间通道走进去。剧场很快坐满了,约纳森在靠左边中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约纳森觉得这个位置还不错,一边是一个块头很大的男人,正用脚合着乐曲打拍子,一边是一个穿阔裙子的女人。约纳森几乎是挤着坐下去的。剧院里全是木椅子,不像他以前看电影时坐的那种舒适的椅子。 
  剧场里根本没有迈特或艾密丽的影子,约纳森伸长脖子到处瞄,观众绝大多数都是成年人,只有几个小孩散散乱乱的,像他这一排就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是不是要到楼厅或后台去找找? 
  “看,麦吉。”旁边的女人对小女孩说,一边指着剧场前面,“那是总统的包厢,就在那儿,挨着舞台,上面挂有旗子。” 
  小女孩激动得扭动着身子:“噢,妈妈,我们会看到林肯总统吗?” 
  “那当然,也许还能看到格兰特将军,”她的妈妈说,“注意看着上面的包厢!” 
  最好就呆在这个位置,约纳森心想,而且要紧盯着总统包厢那个位置。要是迈特和艾密丽来找他,他这里一眼就能看到。要是林肯总统来了,他也会很快就知道的。至于说布斯,约纳森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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