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间飞行救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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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时间飞行救总统-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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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让开一条缝让大夫进去。约纳森想留在这儿,看大夫能讲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也许,仅仅是也许,可能是好的消息。但是迈特拉起他朝另外一个门走去: “快!” 
  门没有锁。迈特走进一段黑暗的走廊时,听到有绸缎衣服的窸窣声,一个手执蜡烛的女人出现在对面狭窄楼梯的上面。这个女人正是约纳森在后台看到的那个女人,当时她对艾密丽指手画脚的。 
  “我必须亲眼看看总统,”她气喘吁吁地,似乎不是对这两个小孩说话,而是自言自语。当她那宽大的裙裾擦过他们时,约纳森发现她脸上很脏乱,脸色阴沉,远没有她在舞台上那样年轻。 
  下了楼梯,两个少年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酒店,一小群男人在这儿,这些男人一边慢慢朝门口走,一边争论着喊叫着。“总统还活着吗?”“布斯?不可能!” “得把他吊死!” 
  “这边走,”迈特点头示意空落落的酒店后面,“一定有一个通向小巷的门。” 
  迈特的分析是正确的,后厅的确有一个门通向小巷。在剧院隔壁,舞台上的灯光照射到这边的院子,一帮子男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年。 
  “这是谁?”一个男人问。 
  “布斯先生。他踢了我。”小孩呻吟的声音既痛苦又迷惑,“我刚把他的马牵出来,按照他说的那样。别的我什么也没做!他跑出来,”他指着剧院后台的那个门,“一把抓住缰绳,把我踢开!” 
  “接着他骑马跑了?”那个男人问。小孩迷惑不解地点点头。 
  约纳森和迈特绕过院子里的男人,跑到剧院后面的台阶上。里面,纷纷攘攘的人们手脚忙乱,一会儿查看垂吊的绳子,一会儿查看帘子和布景道具。迈特抓住一个舞台助手的袖子问:“你看到艾密丽了吗?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 
  那人挣开了:“总统被刺杀了!”他神色慌张,像是一个被端了窝的蚂蚁。 
  约纳森和迈特从侧边冲到舞台上。有人的皮靴重重地踩在了约纳森的脚上,有人的胳膊肘拐到了约纳森的鼻子上。舞台上人挤人,但大多数都拥在一边,想更清楚地看到总统包厢。他们对着包厢大喊大叫着,甚至有人还要爬到包厢的栏杆上去。 
  在舞台的另一边, 约纳森和迈特手搭凉棚遮住台脚灯光, 朝观众席里望去。 “但愿她没有被挤倒在那儿。”迈特担心地说。 
  剧院里的观众像曲形虫一样朝门口蠕动。在这同时,又有很多人朝这一边或另一边,或回头朝舞台上挤。他们边挤边咆哮道:“杀死这些演员!烧了剧院!”除了这些咆哮,再就是成百上千的人涌动时的杂踏声。突然一个小孩尖叫道:“爸爸 ——爸爸——爸爸!” 
  “这是我的错,”迈特的声音有点硬咽,“要是她倒在那儿,她肯定被踩得爬不起来了。”他开始朝通向剧场的阶梯走去。 
  “不!”约纳森抓住朋友的胳膊,“听着,艾密丽没有那么傻,她不会那样出去的,要走绝对是走后门的。” 
  “也许你是对的。”迈特舒了口气,“她应该到街上和我们会面,因为那儿是我们必须离开的地方。” 
  两个少年折回后台出了舞台的门,接着沿小巷一路小跑,绕到了第十大街。 
  当他们左突右撞地走到拥塞的第十大街时,看到有一些士兵出现在剧院门前的台阶上,这些士兵正在把堵在那里的人朝两边赶。这时,从一个拱门里走出两列男人来,他们抬着一个长长的东西,黄色的路灯光落在身上。 
  “总统还活着吗?”人群里一个紧张的声音传出来。约纳森的心里默念着:活着,活着,让他活着。 
  一个士兵大声回答道:“活着,但是不会很长。没有指望了。” 
  “没有指望了。没有指望了!”这声音在拥挤的人群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约纳森感到自己要窒息过去,一种绝望的窒息。 
  “伙计,我想赶快离开这儿,”迈特对着约纳森的耳朵说,“艾密丽这会儿肯定在等我们!” 
  “是的,但我们被堵得紧紧的出不去呀。”约纳森咆哮道,“这些人不会马上离开这儿。再说,这种场合我们也很难乘时间飞船走哇,我们得需要一辆马车。” 
  恰恰正在约纳森提到马车的时候,他们就发现前面有一辆载着水桶的平板马车,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爬了上去。 她站直了身体, 一只手扶在水桶上,环顾人群。 “艾密丽!”约纳森和迈特一起叫道。 
  花了好几分钟时间,他们挤到马车跟前,那马跺着蹄子,显然受了惊动,车夫一边安慰着马,一边回过头来,对爬上马车的约纳森和迈特说:“嗨,快点下来,离那些水桶远点!” 
  艾密丽走到车夫跟前,小声地对他说着什么,然后在他手里塞了些东西。接着她又回来高兴地抱着迈特:“我担心……我想你会想办法……” 
  “是的,”迈特承认道,“我以后告诉你。” 
  “你对车夫说了些什么?”约纳森问艾密丽。 
  “我把我今晚演戏挣的钱给了他,是凯恩小姐给我的。”艾密丽说,“我告诉他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地方站几分钟。因为,因为这儿应该是让时间飞船带我们走的地方,对吧?” 
  迈特的目光从街的一边扫视到另一边然后说:“你说得完全正确,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对着剧院的中间拱门。” 
  “不完全对。”约纳森严肃地说。简直不可思议,迈特和艾密丽没有一点严谨的科学观念。“我们离地还有四英尺呢。” 
  艾密丽并没有听约纳森讲话。她嘘了口气指着对面远处的人群,那儿一帮子男人正抬着林肯总统走下剧院的台阶。 
  “我们把他送到哪儿?”撑着林肯脑袋的那个男人回过头来嚷道。 
  “把他送这儿!”街对面的一个男人打招呼示意,他站在一栋砖房前面高高的阶梯上。 
  “那是林肯去世的房子,”迈特轻声说,“现在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不!”约纳森脱口而出,“你并不知道他——也许……”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理智,他努力恢复镇定。“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因为街上人还太多,”他用科学的口吻说,“看,就现在这个高度,我们百分之八十的身体,都不在时间飞船的摄像镜头中。” 
  迈特抓住约纳森的胳膊,双目直视:“听着,约纳森,我们必须走。这儿可不像在汽车旅馆,想呆几天就呆几天。” 
  “快一点,”艾密丽督促道,“不要等马车走了。我们可以趴在车子下面。” 约纳森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她又补充道:“时间飞船能带得了我们吗?周围有这么多人?” 
  约纳森紧闭起眼睛,叹了口气。当然,迈特和艾密丽是对的,他们的任务已经经束了,现在就得离开这里。待在这里太危险,尤其是面对这群已经变得疯狂的人。问题是,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挤”进时间飞船的摄像镜头,时间飞船能正常工作吗?更不要说还有这架马车。“这是个问题。”他回答艾密丽。 
  艾密丽倾身对车夫说:“请不要赶马车走,只需要五分钟,可以吗?” 
  “五分钟!”车夫粗鲁地说。他向上推了推帽沿,又朝马车周围纷攘的人群扫了一眼。“五个小时也可以。” 
  “谢谢。”艾密丽忙表示感谢。 
  迈特脱掉身上的夹克,扔到车夫旁边:“把它送给那些需要的小孩,好吗?” 
  三个少年从车子上爬下来,挤在两个车轮中间。“但愿我们没有丝毫差错。” 约纳森小声说了一句。他们一蹲下来,似乎马上就有了一种要飞越的感觉,而且似乎还有一种“咔咔”的响声。 
  “快点起动!”迈特催促道。 
  约纳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飞船的遥控器。车子底下是黑的,看不到按钮,但他能凭感觉找到按钮。“挤紧一点,别动!准备好起动。” 
  三个少年蹲在车子底下,肩膀挨肩膀挤成一条线。车子以远,约纳森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那些杂乱的靴子和裙子下摆。人群中的噪声越来越模糊,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小孩的微弱的声音:“爸爸?爸爸?爸爸!”约纳森希望这不是他以前听到的那个小孩的声音。 




第十一节 光荣,赫利路亚

  第二天早晨,也就是星期一,约纳森醒来就想到了那曾经发生的可怕的一幕。 
  他是对的:林肯总统被枪杀了。他怎么能够从床上爬起来,到学校,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不过,不管怎么样,约纳森还是爬了起来,在学校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天。有两次他在教室外面的大厅里看到迈特。他们没有说话。不过约纳森看到他的朋友和自己一样神情迷惑。 
  那天下午回到家,约纳森躺在床上,看着房间对面的蜥蜴,那是他的宠物。蜥蜴也看着他。他们都没有动。这对于蜥蜴是正常的,但对于约纳森是不正常的。他的房间里放满了东西,都是他喜欢玩的:他的立体声,他的书,他的计算机。当然,这会儿,时间飞船放在角落里,上面搭着一张床单,像一个怪物。 
  这时,厨房里的电话响了。没有别人在家。他慢吞吞地下了床,拖着步子走到电话机旁。 
  是迈特。“嗨,我们带了钱,是我和艾密丽两个人付遥控器的钱。” 
  “噢,是这样……”约纳森说。他差点忘了,昨天下午,他姐姐要他到电器商店买个新的电视遥控器。“没关系。” 
  “不,这是我们该付的一份。15分钟以后公园见,好吗?” 
  过了一会儿,约纳森来到公园的制高点,一个俯瞰河流的小山丘。在无遮拦的阳光照耀下,他的精神为之一爽。微风吹过小山丘,约纳森闻到了青草和浓重的花香——紫丁香花的香味。 
  约纳森看到迈特和艾密丽来了, 穿着短裤和T恤,正从公园一边的一排松树那儿朝这儿走。他也赶快走下小山丘迎向他们——当他走到公园一个长凳旁时,突然停下了脚步。那是三天前,三个小伙伴放装着时间飞船箱子的同一条凳子。“嗨,肯尼先生。”他向坐在长凳上的人打招呼。 
  艾密丽和迈特也赶到长凳旁。“噢——嗨,爷爷,”艾密丽说。她坐在老人身旁,老人也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你的邻居带你到这儿来的?”她问。 
  肯尼先生点点头,从棒球帽下俯视着前面的河流。“他们知道天气好,我喜欢在这儿坐坐。是的,我喜欢在这儿坐一坐,想那些过去曾在哈德逊河上发生过的事情。独立战争时,在‘西点’,有一条很大的铁链横在河上,那是为了防止英国军舰开进来。”老人停了停,注视着艾密丽,又看了看迈特和约纳森,接着说,“还有,为林肯总统护送英灵的人们也是沿着这条河走的。” 
  “噢,真的?”迈特问。他的手反复从口袋里掏出来放进去,就好像他在想爷爷是否对他们怀疑了什么。约纳森也想到了这一点。 
  “是真的,”肯尼先生说,“护送英灵的人们从华盛顿向北到纽约,接着沿哈德逊河向上走到阿尔伯尼,再向西。” 
  这时,靠河的一个小车站,有一列火车停了下来,接着又沿河开走。在约纳森的脑子里,这虽是一列漂亮的现代火车,但它慢慢变成了一列拖着长烟的蒸汽机车。似乎音乐也开始了,他的心里唱起了“为共和而战”的胜利之歌,那是他在哈维斯牡蛎酒店跟一帮子男人学会的。现在这首歌非常缓慢低沉——仿佛变成了葬礼乐曲。 
  “爷爷,”艾密丽看了爷爷一眼,“说到林肯,我想到了约翰·韦尔克斯·布斯,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 
  “要明白什么?”老人的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发出的,“他是个疯狂的人,是个可恶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他说的话。”看到迈特和约纳森怒视着她,她的脸一下子变红了,“当然,我不会亲自听到他说的话。” 
  约纳森在心里恨不得吼斥她一顿。 
  “一定是从哪儿读到的,”艾密丽继续说,又看了两个伙伴一眼,“不过布斯从总统包厢跳下来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声,说的是另一种语言。对不对?” 
  没想到,老人竟用另一种语言把那句话说出来了。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迈特说,“它是说这迟早会发生——对暴君。好像说林肯就是暴君!” 
  “打在脑袋上。”肯尼先生用手在自己额头的血管上点了一下,“布斯以为杀了林肯,对南方有好处。实际上,要是林肯活着,南方可能会更好点。” 
  约纳森与迈特和艾密丽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又眯着眼睛看老人。但从他多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肯尼先生与他们谈论林肯,是说着好玩呢,还是真怀疑他们偷了装时间飞船的箱子,然后回到1865年? 
  “想到这件事,”肯尼先生以一种严肃的口气继续说,“我想,亚布拉罕·林肯是幸运的,比大多数都幸运一些。他活着的时候完成了他的任务——维护了国家的统一。” 
  “他还解放了奴隶。”艾密丽插话道。 
  一回忆起林肯总统那疲劳苍白的脸,约纳森想,肯尼先生说的是对的。的确,迟早会有人要杀他的,他希望活得更长点,只是想为了使国家能够保持统一。 
  约纳森感到胸闷眼胀。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那样刺眼。草坪上的草叶,树皮上的纹络,河流上的白色帆点,都一下子胀大通过来。他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约纳森张着嘴巴正要说话,但迈特首先说了。“我想我们还是走吧!”他用脚碰了一下妹妹的旅游鞋,“钱在哪儿,还约纳森的——噢,损坏的遥控器?” 
  “噢, 对了。 ”艾密丽跳起来,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了约纳森, “好了,以后再见,爷爷。” 
  约纳森本来想说出自己对林肯总统的看法,一转念,跟着迈特和艾密丽顺着小路走了下去。当三个小孩离老人有足够远时,迈特埋怨道:“你们究竟怎么了?看样子你们谈论林肯是没完没了了。你们没看到他已经怀疑我们了?你们没看出来他在故意找我们的错?” 
  艾密丽抬起下巴:“我说布斯的时候,你们也没必要那样看着我。我不是已经把话扯开了吗?” 
  “你,迈特,”约纳森一根手指点着迈特,“你干嘛非要提到遥控器不可?那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因为肯尼先生知道时间飞船遥控器不在箱子里,他绝对知道要是用时间飞船的话,必须得重新做一个遥控器。” 
  三个少年怒气冲冲地相互对视。 不过约纳森很快咧着嘴笑了, 然后耸耸肩: “好了好了,他怀疑,但他并不知道。况且,他也没有发火。” 
  快走到公园一边的那排松树时,三个少年回过头来朝山丘高处那个长凳看,肯尼先生仍坐在那儿,脸上挂着笑。他抬起胳膊,做出挥手的姿势,好像在说,再见;又好像是说,你们救不了总统,但我知道,你们做出了努力。 
  “我猜想他没有发怒,”迈特承认,“那么,现在我们到哪儿?” 
  约纳森和艾密丽吃惊地看了迈特一眼。艾密丽脱口而出:“现在就决定我们下一次的旅行?” 
  约纳森也以为他说的是这个意思。不过迈特笑起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约纳森也笑了,他拍着口袋里的钞票说,“我们去买点东西吃。我现在是‘富翁’了!”他跳起来朝山下奔去。 
  “买点东西吃噢!”迈特跟着喊道,“光荣,赫利路亚(赞美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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