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当年征战天下的目的是权力与统治,奴婢需要的却只是血与破灭,自然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莫妮卡一笑间露出她那漂亮的尖牙:“只是若论这破坏与毁灭的本领,魔族又要比我夜魔族更强一些,所以奴婢斗胆向陛下借那微民一用。”
“天魔功筑基,魔血魂通灵,再用足够的鲜血滋润,并辅以我族秘法,奴婢有把握在七个月之内让迪亚波罗重现大地。”
(足够的鲜血……那得要多少人?一百万还是一千万,或者是一个亿?)
一时间,我的脑里竟闪过这样的念头,差一点就宣诸于口,反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奇怪了,这边的世界死多少人又关我什么事了?反正都是NPC,一百万和一亿有的也只是零的个数差异,说起来上次入境我杀的更多,各个种族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二亿,即没见混沌之主责怪,自己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为什么刚才听莫妮卡那么一说会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难道是我潜意识里不愿意和她分享主宰生死的权利?可我不是早就杀厌了吗?自己玩腻的东西,让给她去玩玩又有什么关系?莫不成我骨子里是个小气鬼吗?)
不快的一甩头,我冲莫妮卡一点头说:“那就交给你了,只管放手去做,可不要让朕失望才好。”
“多谢陛下。”
第四回 促膝长谈
经过半夜的讨论,总算是把这场游戏的具体规则给谈妥了,连代号都给订下了--费了半夜的脑子,订游戏代号时我已经懒得多想,甩出了一个最直接的代号:妖魔的封印。
游戏情节则是这样安排的:无法忍受妖魔社会的尔虞我诈,向望成为人类的妖魔子爵紫荆叛逃到人间,与同情他的人类女孩冬妮娅相遇……哎呀,已经过去的情节就甭提了,说后面的吧!来到人间的紫荆为了报答同情帮助他的人类女子冬妮娅,陪伴她踏上了漫漫寻夫路,一路上结识同伴,努力争取他们的友情、信任、关心与帮助……同时一路上他们还要与万恶的盖亚侵略军作斗争,渐渐发现了盖亚人在侵略卡奥斯背后隐藏的大阴谋--他们竟然伙同妖魔想让已经被紫荆妖帝封印的魔族大魔神王复活,并借助魔王的力量统一大陆!
于是,在友情、爱情等诸多感情洗礼下得以完全脱胎换骨的紫荆和同伴们一起四方奔走,想联合各方势力将盖亚人的阴谋消灭在摇篮中,可惜却因为他的妖魔出身不得其他人的信任,贻怠了时机,等到他费尽千辛万苦让大多数人接纳他时,大魔神王已经快要完全复活,并开始显现他的可怕破坏力。吓坏了的各路势力纷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帮忙分散拖缠住盖亚军的主力,同时紫荆率领的勇者团队乘机突入魔宫,与大魔神王迪亚波罗展开了一场决定大陆命运的生死大决战!
(真是完美的剧情,不过也够滥俗的。)
看着最终定案的剧本我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心知以自己的水平也只能编排出这种程度的东西,谁叫我的语文成绩只有……唉,还是别提了。那些一卖几十万上百万的大作游戏剧情还不也都是这么一套模式,关键得看这些安排是怎么个落实法。这就好像《最终幻想》与《最初幻想》的风波,两者有着相仿的故事模式,相当的华丽画面,相似的宣传口号,然而最后的销售量却是不能成比的百万位数与千位数之别,正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犬”“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我正在胡思乱想,莫妮卡却提醒我必须马上进行封印功力的准备。
“不用这么着急吧?又不是明天就要开始游戏。”
“很抱歉,陛下。游戏开始的时间恐怕无法由您来决定了,以奴婢对那位冬妮娅女士的观察认识,相信只要她从感应梦中醒来,就会第一时间吵着上路。而一旦您上路,我们就是敌人了啊。”
我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恨恨地将面带揶揄的莫妮卡一把按倒在身下,粗暴地分开她双腿,凶猛地挺入她体内,笔直闯入那孕育生命的花房。莫妮卡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下毫不掩饰的愉悦欢叫,伸出一只藕臂勾住我的脖颈,右手五指在我的胸口上用力抓挠,一道道或长或短、或直或曲的血痕逐渐构成一道奇形的咒符,配合她手指的动作节奏,我吟唱起了第一组咒文。
“孕育万灵的混沌之主啊!请您聆听,请您怜恤,请赐予我安抚力量的戒令。我是妖魔与轮回的紫荆天……”
第一组咒文的余音未落,莫妮卡饱蕴着淫靡气息的嗓音适时加入,在一下比一下响亮的肉搏和音下唱完了第二组咒文,然后我又迅速接上,如是循环五次,咒祈部分才算是完成。聆听着莫妮卡吟唱出最后一个音符,我低头一口咬在她的粉嫩颈项上,大口吮入充满阴气的夜魔之血,同时将压抑了许久的生命热力一古脑地射入她体内,借着精血的互换将还处于游离状态的咒祈魔力有机地串联起来,将我的宠大妖力片片分割、层层压缩,直线打落至子爵级状态。
经过这么一番大耗精神的折腾,己无复帝皇级妖力的我全身四肢百骸像是都错开了位,无法凑在一起,莫妮卡也在剧烈地喘息,连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沁出的汗水简直和蜂蜜一样黏稠,可是那一张妩媚的俏脸上,还充满了无比的满足。
我陡然抓紧了她的头发,用尽最后的力气亲了她一口,伏在那充满肉欲香味的胴体上沉沉睡去。朦胧中,我仿佛听见莫妮卡在幽幽低语,可是她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入耳了。
哒哒哒哒哒!!!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闯入我的听觉领域,刺激着全身的肌肉、血液迅速的收缩、加速,当我睁开眼时,身体机能已经完全苏醒,可以对任何危险做出任意的反应。不过这没有什么必要,因为我已经从脚步声中听出了这位一大清早跑来的不速之客的身份。
“真是头性急的小野鹿。”我身边的床伴娇慵的支起上身,嗤嗤笑着看我,一副“我说什么来着”的自得模样。我耸耸肩,无声地称赞她的先见之明,却没有起身。
“真是可惜,最后的机会可不是我不给……”春情荡漾的声音随着我的嘴唇用力印上两片媚唇而消失,娇娆美好的胴体在我双臂的用力挤压下差一点对折成两半。
“这就想走了吗?”
扭动腰肢像蛇一样从我的怀抱中滑出,莫妮卡嗔怨地横我一眼,轻咬着下唇说:“按照约定,游戏可是已经开始了唷。”
我咽了一口口水,遗憾地摇摇头。“你去吧。”
“莫妮卡谨遵敕命。”媚态尽敛的夜之女王长跪而起,再抬起头时,脸上神采飞扬,掩不住的兴奋与决心刺激着我的神经,令那句在睡前没能听清的低语一下子清晰起来。
(对不起了,陛下。这场游戏是我赢了啊。)
哒哒哒哒--哐啷!咣铛!
时机配合的正好,当卧室门在冬妮娅的龙卷旋风腿之下粉身碎骨的同时,缠绕在我指掌间的莫妮卡的最后一缕发丝也化作了清晨的薄雾逸去,我这才抬头丢给扶着门框左右移动着视线的不速之客一个灿烂的微笑:“冬妮娅,今天你的气色也很好呢。”
“胡扯!”由于拉着窗帘,从亮处闯入的冬妮娅明显的一时无法适应室内的黑暗,不过我一开口就被她抓准了位置,一个箭步冲到床头,再猛地跳上床,居高临下两只虎姑掌左右包抄,把我的脑袋紧紧夹在中间吊了起来,四眼对正,急切地问道:“你会飞对不对?”
这算什么问题?我呆了一呆,她不是应该先向我描述一下昨天那个梦境吗?我听见的应该是“好可怕!”“你一定不会相信!”或者“微民那个混蛋!”诸如此类开场白才对呀!可现在这是……这丫头,她的反应还真是不能以常理去推算呢!
想归想,我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然后,我就看见她眼中迸发出焰火般的兴奋光芒,仿佛我这微微的一颌首就是许下了什么了不得的承诺,再来她就算要求我移星换斗,挟泰山以超北海也不能说半个不字……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飞快地梳理起思路--这丫头她问我会不会飞,这飞不飞的与我给她的托梦有什么关连?唔,那一组画面确实是从高空视角切入的,难道是这一点触发了她的联想?她居然会有这么好的兴致去注意这种细节,一般人看到爱人身处那种境地,只会恨不得……啊唷!原来如此!
正当我领悟到冬妮娅问题的用意时,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左右肩头直刺入体内,我哧溜溜倒抽一口凉气--这野丫头,什么时候把指甲修得这么尖了?--就听见冬妮娅一边兴奋的大叫“太好了!”,一边用力地把我的头摇来晃去。
“紫荆,我想请你带我飞到微民那里去!”
昏啊,她果然是在打这个主意。好在我提前一步想到,己经准备好一肚皮的理由来打击她的希望。
我用混杂着痛苦的怜悯眼神睨视冬妮娅,咬牙切齿地浇下第一盆凉水:“那·是·不·可·能·的!”“噫?”“第一,你知道微民他现在什么位置吗?”“我知道!”
冬妮娅简洁明快的答复让我一下傻了眼,“你、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听着从喉咙中冲出的高昂音波,我意识自己现在的模样恐怕比拉长脖子叫晓的公鸡差不到那里去,连忙清了一下嗓子,正准备再开口时。
“是我昨晚作梦梦到的。”冬妮娅以认真的口吻说出上面的话,我当即就咚地一下倒回床上,四肢摊开,很想为自己的穷紧张叹息,但一股想笑的冲动怎么也抑制不住。“哇哈哈哈哈--”这、这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居然会被自己的托梦给吓到……我、我的天啊,真是想不到!哎呀呀,不行了,好想打滚,好想去撞墙!嗬嗬,我怎么喘不过气来了……连、连肚子都疼起来了……嗬嗬嗬……
因为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肚皮上似乎也被施加了某种不合理的重量,我一边像被拖上岸的鱼一样鼓起腮帮子,一边挣扎着撑开眼皮。我的天啦!我无可奈何地看着冬妮娅,这丫头居然就一屁股坐在我的肚子上用力掐我的咽喉。城堡里的那些老师是怎么教导她社交礼节的啊!这种表现只能是零分加倒扣一百!
“好笑吗?没笑过吗?”凶狠地摇晃着我的脑袋,冬妮娅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我又不是在说梦话!”
卟哧!原谅我吧,冬妮娅,我刚刚才发誓不再笑话你了,所以即使你马上又给予我新的刺激,我也应该用空着的手指捏住鼻子,不让肺里残余的宝贵空气以带着强烈情绪成分的方式冲出体外。
这一头我在心里诚恳忏悔,那一头的冬妮娅却仿佛也查觉到自己前后发言的可笑之处,原本已经红了眼圈的她自己也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起来。执行绞刑的手指也松开了。顾不上去抚慰自己刺痛的咽喉,我第一时间做出修补双方外交关系的发言:“对不起,冬妮娅。确实在占卜术中有着名为‘梦见’的术种,所以刚才你的话没有什么值得好笑的……”“不用道歉了。”冬妮娅一伸手堵住我的嘴,“突然听到那样没头脑的梦话,会笑出来并不奇怪。但是…”野丫头换上一副郑重的表情道:“…那并不是‘梦见’喔,是呼唤。”“嗄?”我莫名其妙地睁大眼,“我在梦中听见了微民呼唤我的声音,我可以很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感觉到他每一下迈步的艰难,每一个每一次呼吸激发的疲惫肉体的力量,在梦的最后,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搀扶他的‘她’的体温,看见‘她’关切的表情……”冬妮娅的声音渐渐低落,我的惊讶水位却越升越高。短暂的沉默后,我看着冬妮娅抽回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大声地向我宣布:“那绝对不是梦!因为就在我醒过来之后,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微民他的心跳,他就在那边!”小丫头伸出的手臂笔直地指向东北方,那里确实是微民所在的蛇夫山脉的方向。我的疑虑随着她的这个动作像朝露一样蒸发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突然与微民那小子建立起了心灵联系?难道是我向她传递了微民影像的关系吗?有可能,如果微民那小子也在强烈的思念冬妮娅,那他当时的脑电波很可能随着妖魔之眼传送的影像讯号一起被我送进了冬妮娅的脑海,所以野丫头才会有那种感同身受的梦!不过,从冬妮娅指出微民现在方位这一举动来看,微民的脑电波传递给她的信息应该不止是些痛苦的感觉,其中也应该有着他自东方要塞败退之后经历的记忆残片。那么,冬妮娅这丫头从微民的记忆残片中得到了那些信息?对我的计划会不会有妨碍?
不容我多想,胸口一重,冬妮娅双手按着我,用热切的语气续道:“所以我很清楚微民他现在什么位置,一定不会弄错的。现在就只看你的了,紫荆,你会送我去吧!”
我当然会送你去。只不过,不会是现在。
轻轻撩起垂落在我面上的发丝--自打这丫头成为人妻之后,头发比少女时代留长了,也变柔顺了,中和了几分野气,看起来变得妩媚多了--我摇摇了头:“还是不行啊,冬妮娅。”“为什么?”冬妮娅的表情显得非常意外和惊讶,她大概没想过会被我拒绝吧。真是的,现在就让你们两公婆见面,我还有什么玩的。“这是有原因的。第一,高空的气温是非常低的,如果我带着你飞,我是没什么,但你很快就会被冻僵,具体时间虽然视高度和速度而定,但照常识判断,你不可能撑过一小时……”“那我们可以飞低些,飞一阵休息一阵啊。”我没理会冬妮娅的提案,伸出第二根指头道:“第二,如果我就这么带你飞走了,那么,领民们会怎么评论这件事?”“是我拜托你带我走的,和大家有什么关系?”我暗中翻翻白眼,怎么这丫头的思维方式怎么也是一条直线不拐弯。
咦,为什么我要说个“也”字?
我愣了一下,却想不起她是像哪个认识的人,于是继续向下点拨她。“冬妮娅,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你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了。不、就算你还不属于任何人,可是我……”我一边尽可能的在眼中逼出伤感的神气,一边伸手轻抚额头的独角。迟钝的野丫头露出恍然大悟和懊悔不己的表情,嘴唇几番嚅动,看样子是在筹措安慰我的句子。不过女孩子安慰人的话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句,我在地球那边玩游戏时都已经听腻了,还是直接按快速键跳过吧。“这就是第三个理由了,你己经知道,我就不说了。”挥挥手,我堵住她可能会出口的安慰辞,直接切入主题:“你也不用失望。虽然我不能带你飞过去,陪你去找微民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你需要和领主商量一下,同时宣布给领民们知道。而且,为了让大家都放心,也为了旅途上少些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能邀请亚古大师和沙蒂娅祭司一起走……”我说一句,冬妮娅就点一下头。想来有这丫头出面陈词,我可以少做很多无用功。当然,必要的时候我还是得出面,但不能表现的太热心……我一边想,一边向冬妮娅面授机宜,就在气氛正融洽的当口,先是一下响亮的抽气声,然后是一个颤抖的女低音从门口传来:“冬、冬妮娅,你们在干什么?”
我和冬妮娅同时放眼望去
一身素白的女祭司沙蒂娅扶着门框,骨碌碌地瞪着我们猛瞧。要死了!我马上明白这一幕看起来有多暧昧!我是全身赤条条的仅在腰际以下部分盖了条线毯,而冬妮娅这丫头也大概是一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