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倒把我吓了一跳。暗道这小子的精神构造真是与众不同,我胡扯一通,说因为亲吻时双方身体会极近的距离接触,对于整天提防暗杀的妖魔贵族来说,与某人亲吻是表示对对方的完全信任。这样的鬼话那小子居然信以为真,果然与冬妮娅是天生的一对。
我提出希望在村中居住的请求,冬妮娅和微民都不反对,但自卫团的人大都表示难以接受,结果又爆发新一轮的争执。最后经由女祭司沙蒂娅的调解,双方决定把光之神殿所在小山脚下一间旧猎舍整理出来给我栖身。事情这么决定之后,微民率领一部分警备军和自卫队回村去做其他村民的思想工作这个天真的小子居然是加里波第的独生子,知道这件事时我的下巴差一点有合不拢的危险--他很受领地内的年青一辈的拥戴,地位加上人望,我的居留权想来已经不是问题,沙蒂娅祭司和被留下的警备军则陪着我和冬妮娅一起慢慢走回去。
一路上,我们彼此之间的相互交谈很少,几乎都是冬妮娅一个人在那里介绍村庄的风土人情,沙蒂娅偶然作些补充,完全沉默的警备军的士兵们则保持着一段距离护卫着我们三人。我则始终面带微笑静静的聆听,和女祭司完全没说过一句话。
尽管如此,我却有一种感觉,这个叫沙蒂娅的女祭司并不相信我编造的故事,并且,她对我隐蔽在笑脸之下的黑暗之心若有所查。之所以没有说破,估计是为了避免村民陷入无益的恐慌之中,还有为了更深入的探究我的用心吧。
有趣!我接受挑战。
我侧过脸,正好迎上她投过来的探索视线,我还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今天晚上,让我们好好谈谈吧。”
第二回 舌战魔神
抵达村庄后,虽然已经得到过微民的通知,绝大多数村民们还是害怕的躲在家里,从门隙窗缝间窥视我。留在外面的人除了微民和跟他回来的自卫团员外,只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双腿筛糠的村长,一个是刚迈入老年期、身材和熊一样高大的魔法师。
当晚村长招待我们在他家里用餐,餐桌上虽说不上什么宾主尽欢,但我温和的态度和得体的举止抚平了村长一家的恐惧。然后在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因为一个小插曲让气氛变得活络了些村长四岁大的小儿子爬到我膝上,好奇地伸手去抓我额头的独角,而我也任由他放肆的抓住把玩,直到这大胆小子的老娘出来把他抱走。
饭后,众人又就房屋建成以前,我临时住宿的问题交换了一下意见。微民本想邀请我去他父亲的城堡小住,后来顾忌到老领主的心脏不好放弃。最终决定把我暂时安置在斯库里长老(就是那个熊一样的老法师)的家中。
入夜,我和斯库里长老就在他家中的实验室书房兼客厅里中坐着聊天。房间里唯一完好的一张椅子让给了我这个客人,老法师就一屁股坐到一个木桶上,压得桶身发出一声惨叫,一些闪光的黑色粉末从桶缝间溢了出来。
那个,那不是黑色核晶吗!魔界威力最大的烈性炸药,拳头大小的一块就可以彻底摧毁和日本面积相当的岛屿。
注意到我惊诧的目光,斯库里长老作了个没关系的手势,说:“不要紧的。黑色核晶只要拔除它的核后就会惰性化,磨碎也没问题,只要没有超过六十格雷的火球丢到上头就不会有危险。”
“我没有担心,只是惊奇你居然拥有如此多份量的核晶材料。因为就算在魔界,黑色核晶的原石数量也比人间的钻石藏量还要稀少。”
“呃,我认识一个召唤师朋友,他总有办法使到很多稀罕的魔法素材。”老法师漫不经心的说道。“看你好像对魔法道具的了解很有限,这可和我听过的传说大不一样。妖魔贵族不都是最好的大法师和最具审美意识的艺术家吗?”
“任何群体中都会有一两个特例或异类存在的。”来了,第一波正式审查。这老头既然有召唤师朋友,想必对妖魔的社会构造有某种程度的了解。
“呃,异类到你甘愿放弃妖魔贵族的身分吗?”老法师好笑的追问道:“据我所知,这世上并没有一种能将妖魔贵族变成人类的法术。因为从来没有妖魔贵族愿意自甘堕落的变成人类。要用到堕落这个词形容自己身属的种族,实在让人气恼,但我也不能不承认,无论是精神或肉体,妖魔贵族在生命树上占据的位置确实凌驾于人类之上。”
单刀直入的开始和咄咄逼人的追击确实让我感受到压力,但同时奇怪于老法师竟然会这么直接的提问方式求供,这样的问讯方式更像是一名战士而不像是法师。他了解妖魔贵族的习性,这是他的王牌,如果他没有在一开始就亮出这张王牌,现在我一定穷于言辞,但他太早揭牌,给了我喘息之机,让我有时间重拟战术,下面我就要夺回这场舌战的主导权。
“为了研究,这是很值得的。”
“研究?是什么样的研究?”
“人性的研究。”
“……不够说服力啊。只为这样你就要放弃自己的优势生命?你不是已经选择了冬妮娅她们小两口作为你的研究对象了吗?”
“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妖魔贵族认为人类低欲而肮脏,在他们眼中,研究人类的我玷污了身为贵族的光荣,他们虽然不能剥夺我的贵族身分,但我也不能再留在故乡。至于您的第二个问题,我只有一句话:观察不能代替实践。”我坦然承认了对冬妮娅别有所图。老法师锐利的鹰眼逼视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了实话,我很感动,但就算你很诚实,我还是不能允许你去伤害那对孩子。”说话间,老法师的手在包包中摸索,握住了某样东西。
我淡淡一笑。“我不否认我将会对那两人造成伤害,我也不能向您保证她们最后会有美好的结局。我的承诺只有一个,她们会保存住自己的生命。”
老法师瞪着我,没有马上展开攻击,我接着说下去:“我将一切献给了这个研究,正如你们法师常说的一句话‘魔法是第一位,这个世界是第二位的。’”
老法师全身一震,喃喃的说道:“‘魔法是第一位,这个世界是第二位。’”他在口中反复念叨了好多遍,才又抬起头来看我,眼中飘浮着浓浓的失意和羡慕。
“你已有觉悟。”
老法师的手抽出了包包,我暗中嘘了一口气。
第一关过版,战斗评价:险胜!
我满心不快的走在前往光之神殿的路上。
虽然胜出了第一次审查,但我其实并没有说服对方,只是看准老法师两害相较取其轻的心理,以压倒性的力量烘托演技,营造出一股虚假的觉悟气势唬倒了老人。
这样的胜利实在没什么光采,而且埋下了日后反弹的隐患。
真是头疼!我感叹着,以前实在太过依赖力量去排除一切阻碍,脑子长期不用,连智慧也生锈了。
现在我又要去应付那个狗屁女神的祭司。经过先前一役,我没有了最初满满的自信。以前就和一干光明神的使徒打过交道,那是一群不懂得妥协为何物的活动化石,固执的坚守着自以为是正义的教条信仰,暴力虽能粉碎、玷污他(她)们的肉体,却没办法摧毁他们的信仰。所以可以预见的,等下的会面中,女祭司会因为我的力量感觉恐惧,却不可能因此屈服,一旦她明白我的用心,绝不会像老法师一样隐忍不发,而是会当场向我正面挑战,最后结果不是我被驱逐出境,就是她以身殉道。
基本上,前一种结果不太可能,但是后一种结果更糟,那可就是GAMEOUER。
他娘的!偏偏又是我自己把约会时间定在今晚,搞得现在不能不去。不去的话不仅示弱于她,还会导致信用度大跌,游戏更加难以为继。
我恨恨地踩着脚下的石板路,把走过的路面全部踏成齑粉,胸中的火势却欲烧欲旺,正当这时,一股熟悉的混沌气息刺激了我的灵觉。
是地宫中的那个偷窥者!好大胆子,我都没去找你清算房租,你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也好,就拿你小子的鲜血来平息我的怒气吧!
念动间,力运掌缘,只待一抬手,锋锐无匹的天妖刀就会把那不知死活的家伙连同他藏身的云层一起剖开劈碎。
“陛下,请您开恩。”
大概是感应到我身上散发的浓烈杀气,伴随着一声娇媚的告饶,黑暗中的窥视者终于展现出形体。
我停下手,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求饶极少有乞命者能从我手下逃过一劫,尤其在我心情不好时而是因为那个媚意透骨的熟悉嗓音,以及浮现在月盘中的、有着一对纤秀蝠翼的窕窕身影。
我任紫荆妖帝时,曾和成百上千不同种族的女性发生肉体关系,但经过这么些日子下来,我还有印象的尚且不满十指之数。很巧的(其实也不算多巧),现在出现在我眼前女子便是尚存在记忆中的幸运者之一。而她让我忘不掉的理由则相当的特殊……
“莫妮卡。”
听见我准确的报出她的名字,莫妮卡双手捧颊,露出喜不自胜的神气。再看见我张开双臂,她娇呼一声“陛下”,从空中飞扑入我怀中。香风入怀,我左手微沉,捞住她的丰腴柔臀,右手成爪,老实不客气的攫住她只欲裂衣脱出的颤颤豪乳。
“你来得正好。”
紧密纠缠的的四片唇瓣重新分开后,我加重了施加在十指上的力量。
“好痛啊,陛下您的手好重。”
怀中的小妖女樱口轻启,发出阵阵听似痛楚其实欢悦的娇喘。
“喔!一段日子不见,你这浪妮子居然学会指责朕了?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嘴角挑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森然道:“朕现在就来和你算过在朕面前装神弄鬼的渎仪之罪!”
“啊……那是、那是……陛下你的身边,跟着……跟着人类的女子。小奴才……才……啊啊啊啊啊~~~~~~~~~”
“还敢狡辩!”
喝斥间,我的十根手指已经完全陷没在柔软细滑的玉峦雪峰中,莫妮卡的头颅猛地仰起,向着夜空发出一串销魂蚀骨的尖喘轻吟,环住我头颈的纤纤十指配合着身体颤抖的节奏,轻轻撩拔着我耳后的敏感地带,令我愈发欲火狂升。
“朕要好好的惩罚你。”
我忽然将她用力抛在地上,一脚踩住她身下的膜翼,手一招,从路旁的荆树从中抽起一根生满尖刺的棘条。
莫妮卡面上露出害怕的表情,身体也悄悄的向后挪动,但一双红宝石瞳孔中却射出与肢体动作截然相反的期待与喜悦神气。
没错,这个叫莫妮卡的小妮子有着严重的受虐癖好,平常的我不太喜欢这种变态花招,然而每逢郁气填膺时,找上这小妮子却是襄王神女两尽欢,完事后神清气爽,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
现在我就正处于这种有气无处发的闷烧状态,所以才说她来得正好。
我好整以暇的挥动棘条从莫妮卡身上轻轻掠过,看着那小妮子欲迎还拒的表情渐渐变得苦闷,开始有了哀乞的小动作,直到最后她露骨的表现出欢迎与渴求,我才满意的咧嘴一笑,对准脚下那具绚艳耀眼的横陈玉体用力挥下棘条……
萦缠着阵阵血腥的欢好接近高潮时,我一边从背后用力拉扯着莫妮卡一头瑰丽的蓝色发丝,一边在咒骂中吐露出我现在面临的难题和困挠情绪。
“其实……奴家倒不觉得那个……那个女祭司有什么难……对付的地方。”莫妮卡在嘘嘘娇喘的空隙间吐出这么一段话。
“你这小妮子口气倒是恁大。”我恼怒地将手指插入她脊背上的血坑那是被我将一边膜翼连根拔起后留下的伤口用力搅动,莫妮卡又发出一声快慰多过痛苦的尖叫,支撑身体的身肘同时失去了力量,整个上半身与粗糙冰冷的地面完全贴合在一起,尖锐的砂石将她裸露的胸脯磨擦出丝丝血痕。
“对不起、对不起……”莫妮卡喘声轻吟。“只是,奴家想……想到陛下以前提过的一句话……既然、既然不能摧毁,那及反过来加以利用好……好了……”
“!!”我心头一震(我有说过这句话吗?)。确实,为什么我一定执着于破坏和征服的立场呢?既然是游戏,那么争取与利用也是重要的手段,要是成功的话,我就可以把这盘GAME玩的更大。
好,就这么决定了!
我全身逐渐荡起炽烈的战斗欲望,在这股战意燃烧到最旺之前,我要先把体内的破坏冲动彻底的发泄出来。
我翻过莫妮卡的身体,在她耳畔亲密低语:“你的意见非常之好,朕要重重的奖赏你。”
说话间,我用染血的棘条缠绕上她细嫩的脖子,用力拉紧……眼看着活泼的血花从蜜色的皮肤下喷涌而出,感受着身下娇躯死亡的刹那间极度收紧带来的绝顶冲击,我所持有的全部戾念和欲望在瞬间完全决堤……
整理好衣装,收回结界,我看着脚下冰冷僵硬的美丽尸体……吸血鬼不会因为那种程度的绞杀真正消灭。从以前的经验我知道,只要过上三五个小时这女人就会从短暂的死亡中苏醒,但是我现在等不了那么久。划破右手的食指,我把鲜血滴入莫妮卡口中,几秒钟后,一点温软的香舌探出,轻舔着压在红唇上的我指尖上的伤口。
“好了吧,起来办正事。”
我这么一说,莫妮卡立刻轻盈地跳起身。月光下,她身上的伤口快速的愈合,转眼间连背上的膜翼也重新长成。除去被撕扯的残破不堪的衣物,莫妮卡拾起被我扯掉的半片残翼往身上一裹,立刻又是一身的性感亮丽。
“陛下有何吩咐?”
这时的莫妮卡,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媚意娇态,虽然嘴角还噙着一丝微笑,却显得阴森诡异,眉梢眼角上高挑着无尽的自信与傲气。
这,就是为真夜一族及他们的敌人认同、熟悉的“夜之女王”。
“发动你所能掌握的一切人员去调查大地上各个势力,在不过分招摇的前提下,不要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个小动作。”
“遵旨。”
游戏还在序盘,我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踪迹。莫妮卡对我的言下之意露出了解的神色,做了一个提裙的虚势,变成黑蝠飞走。
我转过身,大步向着光之神殿走去。
迈入神殿领域的一瞬间,我身上一沉,仿佛有一座千斤针山落了下来,刺得肌肤隐隐生痛。
“这是荷西露丝对我涉足她圣域的惩罚吗?”我冷笑一声,妖力源源发出,轻易就将圣力排开、击溃,惨碧色的妖气迅速扩散,开始侵蚀所接触到的一切事物。花木凋零,坚石化粉,恍若实质的妖气沿着阶梯一路上延,开始拍击神殿的大门。
大门洞开,一身素白的沙蒂娅面对着狰狞如恶兽般的妖气,轻抬起右手,念了一句简短的神言,将幻化的妖兽逼弹下阶梯。
“了不起。”这是我衷心的赞叹,虽然并非我的全力施为,但自我化身妖魔以来,能够从正面反弹回我攻势的人类屈指可数,其中女性更是唯有眼前这一位。“为表达对你勇气和信仰的敬意,我为自己的冒犯行径向此地的真正主人,光之女神荷西露丝致歉。”
张牙舞爪的妖气转眼间烟消云散,女祭司在一刹那的错愕呆愣后,看见我竟真的深深的低下头,她连忙侧过身体,让我的敬礼能够奉给身后主厅中的女神雕像。
等我重新挺直腰板,女祭司礼貌的邀我进入神殿,在她为带路转身的一瞬间,我捕捉到了她眼中因为这刹那的松懈流露出的困惑神情。
我在心中偷偷的笑了。
奇袭,成功!
进入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