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拓大笑:“这就是狼族战士?追上去屠光他们!”
“慢着!”一个大队长道:“可能有埋伏。”
冉拓道:“我知道!我们以多敌寡,对付这种土狗,就算有埋伏又能把我们怎么样?给我冲!”
佣兵跑成一长队,延着崎岖的山路向小镇冲去,长久训练的体力比魔法师要强得多。
后面的弓兵队、剑客保护着跑不快的魔法师,与佣兵队伍脱成两截。
弓兵队谨慎地一步步走在前面。
我和梨子站在山路边的峭壁上,后面是四十个狼族战士,当看见精弓手快走过机关时,我对着对面山头的探子一挥手。
一个清脆的哨音一长一短地响起。
弓兵队马上散开,箭已上弦。
悬崖下三十个狼族战士,正等着这个哨声,有五条一寸粗细的麻绳从路边的积雪中伸出,垂到他们脚边。
三十个战士六人一组,向下用力地拉着麻绳。
路面裂开,五根直径一尺的圆木从路面拉下悬崖,踩着圆木的几个弓兵在惊恐的大叫中随圆木落下悬崖。
地上现出一个深坑,积雪落进这个深约二米的深坑,深坑底部堆满了干柴,直到离路面一米左右,干柴上又洒着一层煤块。
我和梨子飘到半空。
我念出咒语,一道火墙顺着路上的深坑出现,飞腾的熊熊大火将弓兵和魔法师隔断。
梨子的一个火球落下,击在弓兵丛中,火球喷裂,将附近的弓兵全部卷入,离火球最近的精弓手已化为一堆堆冒烟的白灰。远处被火焰喷中的精弓兵全身着火,在山路上乱跑着,有些抱住同伴一同在惨叫声中滚下悬崖,有的双手乱舞,摇摇倒倒地在山路上走着,惨叫声此起彼伏。
梨子怔在空中,我连忙拉着她往峭壁上飘去,一丛箭簇从刚才她所在的地方冲上天空,一支箭离我不到半尺,我甚至听到箭破空的呜呜声。
“你在发什么呆?”我不悦地问梨子。
没想到她比我还愤怒,眼泪涌了出来,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火球会杀死那么多的人!”
“我的梨子小姐,我服了你了!昨天我就再三问你想好没有,今天又问了两遍。你的火球威力你不会不知道吧?能将山石都烧红烤裂,还会伤不了人?你先呆在这儿。”
梨子还呆呆的,看来她已经不想再打火球了。
我一挥手,峭壁上的狼族战士将一块块大石抛了下去。
巴士三兄弟一直走在队伍最后,巴士猿大吼着:“我们上去,杀了那些土狗。”
巴士猩一把拉住他,与巴士猴同时点点头道:“老二,我们回去。”
巴士猿道:“为什么走?”
巴士猩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三人在众人的手忙脚乱中偷偷溜走。
三个矿场出来的魔法师在惊恐之中念着咒语,大多数念的都是防火术。
没想到这次从天而降的不是火球,而是大石头,魔法师就在一块块的大石落下中纷纷倒下。
一些魔法师用攻击的魔法对付大石,但能将石头击碎的极少,经常魔法咒语刚出口就挨上一个大石,施出的闪电球、火球、闪电术、魔法飞弹、酸箭,在人群中乱飞,剑客避得开上面的落石,避不开同伴近在眼前的魔法。
底下魔法师、剑客的惨叫让梨子捂住耳朵,让精弓手心惊胆战。
我给自己加上普通弓手射不穿的中级护体石铠,站在高壁边,向下面喊道:“抛下弓箭,投降吧!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十多支箭射上我身上的护体石铠,就像射中石头一样折断落下。
几个精弓手向镇子冲去,想和到镇上的佣兵汇合。
我念出咒语,一串魔法飞弹飞出,将他们打倒在地。
剩下的弓手不约而同地抛下弓箭,对我道:“我们相信阁下。”
我对梨子道:“梨子,你们下去接受他们的投降,我去镇上。”
第三十一章 血染长街
图山喀带领狼族战士快如奔马似地跑着,进镇后迎着一堵墙壁撞了进去,在镜影术幻出的墙后,第二百人队的战士将一件件好兵器递给他们。
冉拓和佣兵远远地被抛下,当他们拐过弯,从镇子正门冲入工布峡镇时,镇子里静悄悄的,已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群土狗跑得倒挺快!”冉拓得意地大笑道:“知道老子带兵就跑,还真是识相!”
冉拓将百人队长叫到一起,道:“你们两个带着二百人从左右两边围着这个土狗窝。第三、第四队在这里负责接应,其它的散开,挨着给我搜,一个都不准放过!”
“他们散开了,我们冲。”穿着魔法装备的战士由图山喀带头从墙后冲出。图山喀带着四十个战士堵住镇子的东门,五个战士握着涂成红色的魔法长刀,带头从分散开进入镇子的佣兵后面掩杀过去。
猝不及防的佣兵纷纷倒下,等另外的佣兵回过神来,地上已躺着几十具尸体和伤者,在短手瘸腿的伤者痛苦的惨叫声中,面对的是高举落下的一把把长刀。
大街成了屠场,那五个战士像五个绞肉机,接触到红色的魔法长刀的佣兵重甲碎裂,鲜血激溅。五人旁边的狼族战士用嚎叫掩盖了身上创口带来的疼痛,跟着他们奋勇杀向街尾。
科林斯用一个个火球驱散围在当头战士前面的佣兵,科林斯的同伴则用一个个魔法飞弹随着战士们开着路。
在魔法飞射中,佣兵节节退向镇子中心,而去包围镇子的两个佣兵百人队在镇子两翼遭到强力的阻止,一步步进逼,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面前的二十多个狼族人完全不知道恐惧,不知道退缩。一刀劈断他的右手,他竟会用左手拣起刀继续战斗。
图山喀刀指着冉拓,吼道:“我们现在来试试!”
冉拓怒道:“一只土狗都想跟我对战,杀了他!”
旁边抢出几个长矛佣兵,几支矛一同扎向图山喀,图山喀长刀一旋,矛尖四射折断。
图山喀大吼一声,一步从佣兵中跨过,一刀平削,收刀时鲜血冲天而起,几个人头咕噜噜地滚到冉拓脚下。
图山喀的刀滴着的血片刻就被刀身的寒气凝结,当这把带着透明血冰的长刀再次指着冉拓时,冉拓这才拔出重剑道:“有意思,你这只土狗倒有两下子。”
“锵”两刃相切,图山喀倒退两步,双臂已经发麻,狂吼一声,又挥刀向冉拓劈去。二人战在一处。
镇子中红光时现,是火系魔法在施威。听到远远传来的砍杀声、怒叫声、呻吟声,我身形加快。今天的战斗出乎预料地顺利,桑器没有来,那三毒剑刚一露面就偷偷溜走了,蔚山矿场的那个大魔法师在看到形势不妙时招出一个土傀儡护住自己,也跑了。
图山喀带着那四十人组成的防线像海岸边悬崖拒绝海浪越过一样,将佣兵们的一波波的冲击挡了回去。他们身上已遍体鳞伤,但他们的意志却没有一丝动摇。鲜血在他们面前飞溅,佣兵在他们面前纷纷倒下,佣兵已经付出近百人阵亡,数十人伤残的代价,还是无法前进一步。
镇子里的佣兵已退过镇子中心,街尾的佣兵在密林中冲出的第三百人队与第一、二百人队的夹击中急剧地减少。
我飘在半空中,到了镇子东门处,使出一个移动火浪,火浪立刻在密集的佣兵中推出一块空地来。
图山喀他们看见我的到来,嚎叫着疯狂地舞着刀,胜利就在眼前,身上的伤痛和疲劳就像突然间消失了,人人奋勇争先。
冉拓早已有些吃惊,面前这个狼族战士首领没有斗气,没有精妙的刀法,但有一股疯狂的劲头,每一次将他击退,他的速度都使他避开了自己能给予他致命一击的剑光,下一次又会嚎叫着扑过来。
背后传来的热浪,佣兵的惨呼让他感觉到不妙,难道他们败了!
闪电在佣兵丛中跳跃着,欢快地从一边闪耀到另一边。在我将连环闪电施出四次后,地上躺满抽搐的人群。
镇子东门的佣兵发一声喊,不顾冉拓的怒骂,丢下盔甲兵器就跑。溃逃之势已不可逆转。
图山喀将冉拓缠住,冉拓不停地怒骂更让图山喀大笑。
冉拓见四周的佣兵越来越少,而半兽人首领一时半刻拾掇不下,挥刀将图山喀逼退,怒吼道:“你们这群土狗,等着瞧!”转身向镇外冲去。图山喀用手背一抹额头的汗水,支着刀慢慢坐在地上。这家伙再不退,我就装不下去了。真奇怪,第一刀碰上后身体那股冲掉麻木的暖流由哪里冒出的。难道那就是德萧说的可以成为狂战士的体质?
矿场佣兵现在人数还比我们多,但经历过战争,他们嗅得出胜负的风向。老兵们看到自己这边的魔法师他们一直没出现,心里就在嘀咕,只是为了不影响军心一直没叫出来,现在听到东门的佣兵发一声喊,立刻开始撤退。横贯镇子南北的大街上佣兵已开始绕着镇子逃离战场,只有街尾在狼族战士重围中的几十个快要被歼灭的佣兵还在做最后地抵抗。
我飘落地面,向街尾冲去,在魔法刺激下,十几个起落就已赶到。
“停下!”在我一声大吼后,两边同时停手。
街尾在狼族战士包围中的几十个剩余的佣兵心跳如雷,气喘吁吁地听着我决定他们命运的话。在这种战斗后,将失败者处死是常事,另外地方的佣兵还可以逃掉,而他们逃无可逃,所以他们无可奈何地坚持抵抗。
我看着那些佣兵,道:“你们和狼族战士一起去救治伤员,掩埋无法复活的尸体,做完后就可以离开。”
这个出人意料的决定还是被狼族战士坚决地执行了。
那些佣兵丢下一片兵器,给我行了个军礼,分散开去。
梨子追来,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个战火后的小镇,斑斑血迹,浸红了这条大街。
梨子道:“这就是战争?这么……”
“这不是战争,这只是一场小的战斗,战争比这残酷得多。”我叹息着道:“在真正的战争中,不会有时间去掩埋尸体,你看到的会更血腥。”
梨子沉默不语。
她要是不能跨过这心理上的障碍,那只好想法让她学生命系的魔法了。我无奈地暗暗道。
※※※
附对梦与真实的个人看法:冒着失去读者拥护的危险,我将那两章贴了上去。
生活中的无奈已经够多了,大家上剑盟就是为了寻找欢乐,又何必看那样的故事?
写出那两章其实是我对过去一段时光的怀念,与朋友一起联机,一起喝酒,一起侃大山,一起看球,…………许许多多的一起在当时是那样的平淡,甚至没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象,但现在要得到那种快乐,却实在太难!!
心中的郁闷促使我写下那段文字。
以后的情节会有所变化。
套用一句老话,珍惜每一天。
梦之所以被认为是假的,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相对于人的生命很短暂!
如果梦的时间远远长于人清醒的时候,那倒底那边才算做梦呢?
可能就会将梦中发生的事当做真正的经历了吧?
如果一件事已经发生,当它在人生命里只占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当它对人来说,是无奈,是悲伤,是愤怒,…………
那可不可以将它仅仅当作一个噩梦来忘却呢?
第三十二章 冲冠一怒
半夜里,我被相同的梦惊醒,起身坐起时,梨子一声惊呼,将头埋入我怀里。
我询问的眼神把对梦境的记忆,通过心灵感应传了过去。
梨子道:“啊!人家也做了这个怪梦!”
那间房子在哪儿?我在沉思。
“盘旺矿场!”梨子叫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见那间屋子,人家就想到了盘旺矿场。
我靠在墙上,梨子像小猫一样蜷在我怀中。相拥着才使温馨慢慢进入心头,随天色渐亮,驱走了悲伤的感觉。
在天亮前一刻,梨子才又睡了过去,这一天对她已是太长、太累。
我闭上眼,烦闷与身心疲惫袭了上来,这感觉来的既突然,又强烈。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遭到了何等的不幸,眼中才能流露出那样的悲哀。
她的悲哀如果只像在我心上压上块石头,那还可以用喜悦将它搬开,再抛掉。但这悲伤已充满了我的心,更融为了一体,就像在我的心头灌进了铅,扯得心往下坠。
要去掉它,就得先将它融化。
※※※
胜利给镇子带来了自豪和欢乐,拄着拐杖须发俱白的老人,蹒跚学步的孩子,互相依偎着的情侣,都在街上像一个初到镇子的陌生人一样打量着镇子,战火过后的镇子与以前不同。
粗拙的石墙上被枪扎出的密密麻麻深孔,木板上留下交叉的刀痕都在诉说着昨日战况的激烈。
楼下坐着的人群正中,图山喀大笑着道:“你们还在想下次?这次他们跑得就比兔子快,追了半天才追上。下次再来的话,恐怕连马都追不上了。”
众人哄然大笑,口哨声大起。
看我走近,人群一静,刷地站起身,行了古代狼战士的军礼。
我将头一点,示意他们坐下。
图山喀握拳道:“趁他们才败,军心不振,我们一鼓作气,攻入盘旺矿场吧!”
我摇摇头:“他们是新败,士气低落,但桑器、冉拓和三毒剑都毫发未损。盘旺矿场易守难攻,此外佣兵还有数百,又不能使用魔法,要想硬攻进去,恐怕不行,即使真成功了,伤亡也太大。我先想法破坏掉那个矿场的魔法护罩,你们加强戒备。”
※※※
盘旺矿场。
走廊尽头,扈盘旺的华屋被无数缕青白色的光快速环绕着,青白色的光里有各种各样生命的脸在时隐时现,魔族,人族,半兽人族……,更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怪物。脸上的表情有欢乐,有痛苦,有哀怨,有欣喜若狂,有甜蜜,有平静……所有的能做出的表情,在一缕缕青白色光中的脸上都能看得到。
华房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卫兵,面容平静,像在酣睡中,但不见呼吸。
巴士猴和巴士猩站在远处,看着才派去的两个卫兵,被白光一绕,就失去了生命。
巴士猩一皱眉头,问道:“老三,这光越来越多,开始向四周蔓延,怎么办?”
巴士猴沉重地道:“这些光,我们避开就行了,底下士气动摇才是大麻烦。有不少人在底下偷偷议论,说是我们带来了那些冤灵。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安定军心。”
“怎么安定军心?又发钱?”巴士猩直着脖子道:“那我们的钱很快就会花光,那时怎么办?老三,你不能想想别的法子?扈盘旺这蠢货竟然死了,不然倒还可以再用用他。”
“大哥,再不给他们钱,让他们去找乐子,那我们就没法控制了!”巴士猴无奈地回道:“大哥,我们先去营房稳定一下军心再与二哥商议吧。”
巴士猿急不可耐地在屋里走了几步,老大,老三怎的还没想好对策?拍着桌子,对着旁边低头站着的六个士兵大骂:“叫你们去把那几个少女带来,让大家乐一乐,你们几个废物,竟然让她们跑进了那间该死的屋子。你们不能把她们骗出来,就给我冲进去。”
六个卫兵面面相觑,一个卫兵低着头,颤声辩白说:“可那些怨灵避开她们,不会避开我们呀,一碰上就死,我们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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