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成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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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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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形暴起,化虹掠去。想着要用神通术竭力阻止小石头的大道飞升。不免心下戚戚,歉疚难言,然思起众生惨况,老道也是义无返顾。心道,纵然贫道得罪天地,化作齑粉,或是万亟穿心,死无葬身,但教我目睹满地仓夷,苍生受难,而自身悠悠闲在,却是万万不能。 
  老道本意虽好,可不曾想,依他的本事,如何能阻扰得了一个即悟大道者的飞升。堪堪飞至白光前,登被阴阳旋涡激发的无形射线,亟中身躯。 
  昆仑祖师元始天尊得鸿蒙仙师授法。其道学,乃由道家五大本源能量中的“太始力”所衍化而生。 
  当时,仙师总授三徒,自己本身具有的,乃是有物混成,先天地而生的“太元力大神通”。只是这“太元力大神通”由天而生,由人而衍,惟有鸿蒙仙师自己方能使用,偏不能传授。无奈下,只能由“太元力”演化出另外四力,计道德天尊得“太初力”,元始天尊得“太始力”,灵宝天尊得“太素力”;而最后的“太易力”则授予西方使者。 
  数千年演变,元始天尊所遗的“太始力”在昆仑一脉虽未完全失传,然终极奥义却大多遗失。 
  老道的神通术在方今天下尽管啸傲无敌,即便身登天界,也属前列。但在大道将成的小石头面前,竟无半点用武之地。阴阳太极旋转不停,旋涡吸力把他禁锢得严严实实,且不断拉扯着他向中心移去。老道先前诚想靠近小石头,但在眼前这种窘境下,那里还敢任由牵掣,反而运大力,向后极力退却。 
  他知道,自己万不可进入旋涡。须知,大道将成是顺依天道,而自己的功法,是修真一道,属逆天反道。顺天与逆天,本就是两个极尽对撞的举止,自己功境即便深厚,但万一跌入小石头营造出来的顺天意境里,进入旋涡,势必像流星冲入恒星,那是有去无回,魂飞魄散,决无幸免的道理。 
  眼看自己便要成他人大道飞升前的一道佐味小餐,老道是暗自苦笑,心想,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大道者的飞升,岂是贫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地仙之流即能阻止?怕是天仙来了,也属枉然。说来,老道也属乐观之辈,换作其他人处此无幸困境,只恐早已疯态毕现,骂天骂娘了。 
  此刻,小石头茫茫然然,浑无意识,整个心神完全沉浸在波澜起伏的宇宙深奥。 
  与此同时,数千年未现的大道将成,惊动上天。 
  只见昏昏苍穹里,有一金甲神将拨开乌云,那动作,就像寻常人掀去厚厚的棉被。靛蓝的脸上生了一对大如灯笼的双眼,且是双双突出,如双日争辉,端得威风凛凛,唬人已极。神将双手各举食中二指,并向两侧太阳穴,运目俯瞰。两道幽蓝的光柱从他眼里射出,扫遍整个大地。 
  斯时,地壳如何拱伏,地核如何转动,地面如何衍生,无一不在他脑海里浮现。两道幽蓝光柱在临地一刻,瞬时融化为细细的无数道光线,沿着大地曲线,倾射出去。便在这时,无数作奸犯恶之辈,均感心头悸动,毛骨悚然,仿似举头神明,天眼大张,鸟瞰一切。 
  幽蓝的光华绕遍整座星球,最终在长安汇聚。确切的说,是在天罗教长安分舵的后院汇聚。 
  看着端座半空,沐浴神圣光华的小石头。神将愕然无比,双手微微颤动之下,隐约瞧见了小石头的前生今世。当他好不易望见小石头前前世的时候,双手已是无力垂下,如灯笼般的双眼,此刻神光全失,比个寻常武人尚要不 
  如。只见他颓然倒退,怔忪片刻,随后惶惶消逝在昏昏黑幕里。 
  神将飞行片刻,猛见前方光华璀璨,氤氲升舞。耳中传来高卑互陈,动听悠扬的仙乐。伫足细看,却见,彩光万道,瞬移而来,拟成兽形的白云,托着两顶金光耀眼的宝盖辇车,迤俪而来。周遭裙裾飘飞的仙女在那翩翩起舞,其间,鸾鸟穿绕,仙兽纵跃,轻歌曼舞,霓裳羽衣,场景好不华丽夺目。 
  望着出场气势,神将便已知道来者是谁?除了天庭里最为讲究享受的南极长生大帝和十大天君里的逍遥快乐天君,实无他人。 
  神将虽为天帝左右心腹,但碰上这二人,即便“烛微洞幽术”,使得浑身乏力,倒也不敢无礼,当即收身肃站,拱手作揖,老远便迎接起来。 
  宝盖辇车驰到神将身边,便停将下来。左首辇车上,坐着一位面色白皙,颔下无须,极是雍容华贵的男子。浑身着黄色滚龙袍,日月星辰缀于袍角,双眼半开半阖,面目无笑,右手极是优雅地托着一个玉盏,尚在轻轻地摇晃。右首辇车上,是一俊美男子,双目灵光四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好象是捉弄,又好象是揶揄,总之给人一种邪气四溢,极不好惹的感觉。 
  神将先行发话道:“末将烛磊见过大帝和天君!” 
  着黄色滚龙袍的男子慢条斯理地道:“烛磊,为何到本大帝的封地上来随意窥视?”声腔内有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更有一种震天撼地的气势。发话的同时,仙乐骤息,仙舞顿止,除了苍穹呼呼风声,便是万籁俱寂。 
  尽管没有明显的怒斥,但那无形的威压,迫得烛磊心底骇悚,慌忙解释:“启禀大帝,末将尊天帝之命,到此处查看大道将成者的来历。因事态紧急,故而不及向大帝禀报!” 
  南极长生大帝哼了一声,反诘道:“事态紧急?怕是不想把本大帝放在眼里吧?”这会,原是半开半阖的双眼蓦地尽睁,两道精光照在烛磊的身上。 
  烛磊大惶,以为大帝迁怒,想惩罚自己,立时跪将下来,泣声讨饶:“大帝饶命,大帝饶命啊!末将不敢欺瞒大帝!” 
  长生大帝微撇嘴角,鄙夷地道:“怕甚?本大帝犯不着与你动气!你把看来的情报,悉数禀告,自可走了。本大帝不会为难你的!” 
  听了这话,烛磊方是暂宽心旌。急忙把适才所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将出来。 
  长生大帝闭目聆听,待他说完,挥手打发。沈思余裕,问逍遥天君道:“逍遥老弟,看来下界将成大道者,即是千年前嬉闹天庭的神界遗子!” 
  逍遥天君嘻嘻一笑,道:“倒是好玩,昔日那小子痴呆得紧,虽然神力厉害,却被太白金星三五言,骗得下界解救苍生,直至转世十生,轮回三界,方神力尽失,沦为凡人。天帝老儿原当再无可忧,不曾想,这家伙居然得悟大道,重塑金身。待他穿越界限时,势必记忆全复。俟时,只怕这家伙当真会大闹天庭,与天帝那老儿不共戴天?呵呵,这场好戏,咱们有得看了!”言下之意,颇有惟恐天下不乱之态。 
  长生大帝叹息一声,喃喃道:“当日一举,本大帝原不甚赞成。然天皇大帝,青华大帝均表赞同,而紫微大帝又不在,只有让天帝老儿在那胡搞乱来。唉……待他回到天庭,天界将不得安生了!” 
  听着他口吻不对,似与自己非一般心思,逍遥天君侧目睨去,问道:“那你想如何?” 
 
 
 
  
第73章 大道难成
 
  长生大帝道:“即便本大帝看不惯那厮,然天界大乱,总非心愿。不得不出手阻扰了。”说到这里,放眼鸟瞰,须臾,又道:“幸喜这家伙堪堪悟道,还未到无边光明境,否则,本大帝也无能为力了。”说话间,左手一翻,轻轻探出,一缕光柱破云而下。 
  这一式,瞧来遒劲厚重,偏又秀逸灵动,教人感叹,耐人寻味,神人出手终究不凡。 
  看着长生大帝出手,逍遥天君嘴角挂笑,那是狡黠已极的笑容,与此一刻,右手食指轻弹,即便是长生大帝也未察觉。一道美不胜收的绿幽光芒,仿若水花溅起,顺着长生大帝所发出的白光,一起裂空迸去。 
  思绪飞扬里,小石头仿佛看到了美仑美奂,庄严肃穆的宫殿群。这些建筑,显然与秦皇宫大不相同,若把脑海里的宫殿比作豪宅,那么秦皇宫至多就是茅草搭就的小屋,与其相比,当真简陋到了极处。 
  殿群周围,蜿蜒盘亘着一条璀璨星河。 
  其间,殿堂楼阁,氤氲缭绕;飞檐勾角,飘飘欲动;其构塑既精巧神妙,又壮观华丽,留人无限遐想;外面星河远看如玉带飘落,近观却似万马奔腾,磅礴奔放,当真有“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的雄壮气魄;河面薄雾升腾,流星划掠,道道虹桥驾卧其上,或升或降,时隐时现,有若神变,其静之美、其动之奇,令人恋而忘返。 
  仙草郁葱,奇花斗艳,旁边温泉泊泊,时淌时停、含情带意;修竹摇曳中曲折小径,奇花异石,亭台楼榭更而隐藏其间;上空鸾凤飞翔,虹飞霓耀,地上仙麟卧蹲,雾霭轻盈;铜鼓金钟之声,铿锵有节,仙乐妙琴之音,潺潺不绝;飞动与静谧相合,惬意与天威相辅。 
  如此风韵,何人不迷,何人不醉? 
  妙到毫巅的鬼斧神工,恢弘与华丽并重,灵气四溢里,个中妙趣,教人叹为奇观,当真冠绝古今,豪甲宇宙。这般形神俱妙,百态千姿的萃秀建筑,除了天庭能有,那里还能得见? 
  小石头堪堪讶异,自己怎生梦到了天庭? 
  倏忽间,浑身一震。睁眼望去,却见一须发飘舞的老道正伫留眼前。细细打量,不免更愕,老道竟是自己的熟识。诧道:“老神仙,你怎地进来了?”这会,他想起自己该在广智的两仪八卦阵内。无怪他会惊诧老道何以入阵? 
  老道因起先的“影象回放术”,是以对前因后果,均是了然于胸。和颜笑道:“小友入阵悟道,原是好事,无奈选地不巧。俟时,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只恐众生遭殃;老道不得不阻止,还望小友见谅!” 
  小石头适才险悟大道,虽重忆旧事,也仅限一世,对以往数生,兀自茫然不晓。故而老道之举,他并不觉唐突,更无半丝恼火。反而,憨笑道:“无妨,无妨,只是有些思虑;即便眼下扰断,日后再寻良机便是!” 
  他这般大度不究,老道暗叹,心下着实愧疚。小石头不知,他却知晓,颖悟大道,实依天缘,那有他说得那么轻易,日后随意寻个机会,便可进入那玄之又玄的道门。每次悟道,一要靠天机,二要赖人慧。当心神波动,契合天地灵脉,方能与道合真,明心见性,求证天之大道。 
  只是他始终诧异,自己起初已无力阻止,能不被小石头身边的阴阳旋涡吸收,已属天之大幸。至于解救苍生,中断大道将衍,那是痴人说梦得很。不曾想,便在他极力抵御阴阳旋涡时,猛觉天际大力涌来,犹如醍醐罐顶,刹那,竟是百骸轻松,神力陡增,一下便冲破了旋涡的禁锢,最终阻扰了大道延续。 
  今日的逆天,可谓幸甚。老道拭汗自思,他却不知,自己实已做了他人的帮凶,只因逍遥天君从中斡旋,暗施助力,方免了小石头的劫难,否则,被扰断大道,止阻畅思的小石头,此刻必遭天地反噬,雷火亟神,其下场,当真难以想象。 
  斯时,缘于天劫未成,两仪八卦阵业已自行消逝。眼看云淡风清,朗月悬空,劫后余生之人着实后怕,但觉万分庆幸。只是长安各处偶尔响起的百姓呻吟,不免大煞风景,甚而有些危房,在适才的大动作里未曾坍塌,但在如此静谧气氛里,却作出了唬人的最后一倒。 
  耳里闻得各处杂声,小石头难免骇异。问道:“老神仙,外面怪声四起,究竟发生何事?” 
  老道虽然明白是他起因,但见他双眼如泉清澈,显见是诚挚之人。何况,将悟大道者,也决计不会是大奸大恶之辈。老道不忍他歉疚烦心,淡笑道:“没事,小小地震,稍倾即好。” 
  小石头颔首。 
  便在这会,冰清等人见他无恙,除广智无谓之外,其余人均感欣喜。方想上前探视,孰知,老道一把抓住小石头手臂,回头道:“尔等休急,他中断大道,恐有性命之忧,贫道要为他诊治一番。时辰紧急,尔等不需烦扰,日后有缘,当有相见之时!”说话间,人已腾空跃起,在昏黑半空里,闪得几闪,即踪影杳杳,仿如融于夜空。 
  糊涂二老大急,胖老儿最为不羁,大吼道:“老牛鼻子,把圣宗给我留下。”任他音量如何裂云穿石,老道偏生不理,早已远遁高飞。 
  胖老儿气急,在那直是跺足,斜眼睨视,只见冰清,偎依在父亲怀里,清泪直淌,颜容哀泣,显然煞是悲痛。不禁暗叹,二人一个聪绝慧明,一个木衲愚顿,照理,互作补遗,当是天作佳偶,无奈命运多桀,总是聚少离多。唉……又想,任小冰清再是如何天资傲伦,遇上情之一事,依旧惘然。 
  扼腕长叹之余,但觉广智似也没先前那般可恶,问道:“广智天王,你的阵法,算是破了抑是没破?” 
  广智错愕,没想这当口,胖老儿兀自记住这事。转念又思,傻小子虽未直接破阵,然整座阵法,确确实实,在他进阵后,非但未伤及他分毫,反而无由地消失。说来,与破阵确无两样。当下回道:“算他破了吧!” 
  胖老儿不依道:“哎……怎可说“算”字?破就破,没破就没破!你这回答,让人费疑,很难适从。” 
  广智无心与他缠舌,女儿自傻小子走后,显见颓萎。他心中着实怜惜。即道:“破了,破了!”说罢,扶着冰清,欲待离去。又听得胖老儿在后唤道:“广智天王,既然你承认输了。那么小石头还是圣宗喽?” 
  广智厌烦已极,朝后挥手,也没回应,只是冷哼一声,便与冰清双双离去。 
  胖老儿嘻嘻一笑,回头对瘦老儿道:“老涂,广智老匹夫害羞了。嘿嘿……” 
  瘦老儿也是高兴,颔首微笑。 
  胖老儿忽道:“娘的,好不易微显曙光,不曾想,圣宗又遭挟持。难道真是好事多磨?” 
  瘦老儿道:“别罗嗦了,咱们先去寻那九个小子。这会儿,多半他们还没进城。” 
  “嗯……”胖老儿堪堪回应,猛想起此趟功劳甚巨的小禽,旋即仰头而望。却见夜空茫茫,别说鸟影,即便星星都寻不到一颗。失望下,说道:“老涂,看来咱们这次任务艰巨得很呢!” 
  瞅他仰天,瘦老儿已然知晓因由,道:“莫非那雕儿已自行随去?”他们虽年高,见识也算广博,但传说中的大鹏金鸟,依旧不识。见着小禽的模样,宛若鹰雕,故而,迳自唤它雕儿。 
  胖老儿丧气道:“或许吧!反正雕儿不见,这天高地阔,谁知那牛鼻子会带着圣宗上那?” 
  瘦老儿瞧他颓丧,鼓气道:“不管如何,圣宗的行踪,咱们总须寻到!”见他兀自愁眉苦脸,又道:“走吧!时辰要紧!” 
  二人出了宅院,迳往长安东城。 
  小石头尚未及反应,便被老道一下带走。待他想说话时,却见周遭路径狭小,灌木丛生,远处青山巍影,逶迤连绵,与城内景色大异其趣。不禁骇然寻思,难道说,这么眨眼工夫,老神仙已带我到了城外?思忖间,但觉今日之事皆属匪夷所思。 
  起先,重忆旧事,伊始虽感忧苦,然茫茫不觉里,竟是愁思尽去,仿若乌云骤然在心头散开,一片朗日旭照,暖暖洋洋。最后,反而浑身舒适得紧。再者,便是在浑浑噩噩中,领略到了宇宙的妙奥,天道的玄机。此中舒畅,如今思起,依旧兴奋得紧。可惜,未曾最终揭示,却做梦似的,看到了恢弘华丽的天庭景色。 
  想起,那会自己重忆旧事时的经验,不免骇思,难道说。自己前世的前世,还是天上的仙人不成?思虑及此,哑然失笑,心想,自己还真会异想天开,就凭自己木木衲衲的样子,那里有这份天资。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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