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成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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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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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忖,但见隗斗再次举臂伸手,十数位伏在一旁的暗哨,又被真元剑气制服不少。 
  这会知他仅是教人晕迷,是而小石头并没担心,一边朝最后的厢房走去,一边疑虑着,冰清是否业已搬走。正感心下失望,忽见暗黑里,幽幽一豆火光,从不远的厢房纱窗里透射出来。朦胧的纱窗,因火光的反衬,一个云鬓慵梳,绰约生姿的身影若隐若现。显然就是一个娇好无限的少女,正临窗独坐。 
  小石头快步走近,行至不远,便闻见里面哪女子在吟诵诗句:“……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音声入耳,已知便是冰清。这是《诗经》中的一首相思歌,在摩天峰那会,小石头曾听她念过,并得她详加释义。当时,见她脸蛋赧红,欲语还羞,小石头只道是生了甚病痛,还关切询问。 
  听了须臾,但闻冰清连续地念着这首诗,念到最后,声音渐渐低泣,语声带着幽咽,仿佛深有感触。小石头在窗外听着,久久之后,怔怔的竟是痴了。听着那朝思暮想的柔婉之音,想起诗意里深蕴的苦苦相思,不知不觉地长叹出声。 
  如此静谧良宵,即便一声轻轻唉叹,也如雷霆滚过,响彻双耳。 
  冰清惊问:“谁?是谁?”她原本下令,分舵人员不得宣召,不能靠近她厢房十丈。刻下叹声之近,几如耳边响起。女儿家心事,妄说外人,固是亲人都怕难以知晓。这会竟让人听了去,当真教她又羞又恼。 
  听着冰清在房里发急喝问,小石头低声回道:“我,是我!” 
  殊不知,闻着是他,冰清愈发大羞。又想起那日无辜被伤,其因皆是雷家小姐,时下想想兀自恼恨,在房里斥道:“你来干什么?”即便心情薄嗔,可语气温和,依然如玉馨脆鸣,教人心驰神荡。 
  小石头无语,他倒确实没甚理由前来。一时彷徨,在窗外搔首踯躅,不知怎生回答,方能让冰清满意。 
  隗斗见他害窘,难免幸灾乐祸,心想,还道他本事大!原是单相思啊!呵呵……竟连门也没得进。又想,傻子就是傻子,任他地位再高,武功再强,人家也不喜欢。思虑至此,对小石头却是大生同情。暗道,与其让他耽误辰光,毋宁我来襄助一把,替他试探,试探对方的真正想法。 
  虑至此,大喝道:“里面的小女娃,你且听着。这傻小子被我所擒,实已命不久矣,若你这趟不愿见他!日后,那是再无相见之日。你可要好生思量,莫要后悔才是!” 
  冰清闻言骇极,她原本就无怨气,只因女儿家的羞事,教人撞见,伊始有些惶惶。再者,缘于自己貌相丑陋,即便他起始不厌,但谁知日后会如何?而且,追其根由,迫他害他的均是自己爹爹,广智天王,说来,自己等如是他的仇人之女。就是这些诸多顾虑,让她深夜叹惋,久久不睡。 
  却不想,竟得闻噩耗,他居然时日无多。担忧之余,顾不上其它,急急地从房里推门而出。 
  二人均是内力深厚之辈,固是夜黑难视,他们偏能瞧得清楚,直如化日白昼。当下眼前一亮,对面站着—个年华豆蔻,清尘绝俗的浅绿淡装少女,一双澄如秋水,微带急色的秀眸先从二人面上掠过,继而愣愣地盯着小石头。只是面蒙白纱,未免让人遗憾。 
  斯时,圆月终于破云,一泓清华洒地,映得冰清朦朦胧胧,柔风轻送,吹得她裙裾飘舞,几疑仙子乘风,堪堪下凡。 
  瞧着身姿,便知定是一绝色佳人。隗斗暗道,傻小子眼光当真不错,看人蛮准。那日的雷家小妞虽也倾城,但与眼前这位一比,难免逊了一筹半筹。 
  当下嘿嘿一笑,赞道:“小女娃果然情深义重!”又朝小石头喝道:“傻小子好福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隗某便成全你们!”说罢,踏步前行,即想擒住冰清。心想,傻小子竟不是单相思!嘿嘿……这般更妙,二人情意愈深,那小子投鼠忌器,便愈会说得坦诚。 
  小石头被他说得尴尬万分,忽见他似有图谋,不安而喊:“隗前辈,你想干什么?” 
  冰清毫无武功,身子又孱弱,像隗斗这样的绝顶高手,自是手到擒来。一下制住冰清,隗斗微感诧愕,没想天罗圣宗喜欢的女子,居然手无缚鸡。听得小石头的话语,回头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地说出指法由来,隗某决计不会伤害你们!”接着,话锋陡转,阴意浓寒地道:“不然,哼……休怪隗某辣手摧花,让你们到地府去成亲!” 
  小石头闻言色变,骇极失声:“什么?你、你……太卑鄙了!无怪你会说,让我夜里访友,敢情是有这谋算!你、你……”震骇之余,不免语无伦次。他这会觉得自己很傻,很蠢,为何要那么轻易地相信他人。一时间,伤心失望到了极处。 
  摩天峰上遭人篡位,那时,缘于他本身并不怎生热衷名位,是而不觉大受其害。反而在得脱牢狱后,有种天高任我飞的潇洒感觉。然冰清却大为不同,在他心里,实比世上任何之物都要来得重要多多,别说是些身外物,即便隗斗要他时下以命换命,保准是毫不犹豫。 
  甫出门,即逢突变,冰清却无慌张之色。听得中年人之言,先是心下稍安,明白小石头并无甚不妥,只是遭人挟持,似要迫他说些什么?而他由于嘴紧,对方没法子,只能以自己的性命来逼迫。原先因手腕被制,有些吃疼,身子不由颤抖数下。又加关心之余,心境紊乱。但须臾后,脑子急转,多年的修心功夫,让她立时静下心神。 
  瞧着那中年人洋洋得意,又见小石头面显惊骇,相反,竟是心头甜甜。生出了,我倒要好生看看,到底是那事在他心中重要,抑是我在他心中重要的念头?这么一来,俏立夜风,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被人挟制的危机感。 
  试得冰清毫无内力,隗斗放心地松了她手腕。侧眼看去,发现她娴静卓雅,淡淡而立,竟没半点惊慌。不禁暗夸,好一个小姑娘!回转头,睨及小石头面色不善,目喷怒火。囿于心中有愧,不免难堪,讪讪笑道:“傻小子,生气了?嘿嘿……既然担心,你倒是坦诚地说呀!只要讲清楚,不就没事了?” 
  想他功臻绝顶,若论对手,天下间寥若晨星。今日为着破天神指的下落,竟出此挟人一招,说来,诚是丢颜已极。倘非事关重大,见着小石头的愤懑之色,兴许他眼下便含愧而去。 
  小石头虽怒,但自身被制,却无半点余力可与他一拼。无奈道:“隗前辈,你的问题,我不知回答了多少遍?你怎就不信呢?” 
  听他目下仍是嘴强,隗斗蹙眉生怒,嗔道:“混小子,你以为隗某真不敢杀了你们?” 
  小石头道:“前辈,我知道你会杀了咱们,可你想问的,我已尽数相告,又到那里去杜撰啊?那指法确确实实是铜人里的神人教会我的!”望着风中瑟抖的冰清,又道:“前辈,请你放了冰清,如你想杀人,尽管杀我便是!” 
  听了他的回应,冰清起初有些怨意,认为自己在他心目中居然尚不及什么指法。可听到后半截话语,又转而欣慰,心想,他还是关心我的!思至此,心旌不免激动,身子也颤将起来。 
  隗斗却想,这小子居然当隗某有杀人嗜好!还说什么想杀就杀他,万不要伤害那女娃娃!真是气煞我也!又见他,神色关切决非虚假,一看便知,对那女娃娃实是真心至极。不禁狐疑,莫非真如他所说,是紫金铜人另有蹊跷,被他瞧出了关键,以致学会“破天神指”? 
  虽有此念,但仍想试探,试探!思起铜人落在神君之手数十年,毫无端倪可寻,可被这小子仅仅看了眨眼工夫,便骤现异相,令人不得不佩服傻小子福缘深厚。 
  只见他手掌抬起,伸出食中二指,作势欲点。 
  真元剑气的杀伤力,小石头了之甚深。依着冰清的弱不禁风,铁定洞穿过身,再无幸免。登即惶悚而叫:“前辈……”瞧他回首,又道:“不要伤害冰清,你要杀,杀我就是!” 
  冰清原已闭目待死,闻他所言,竟是清泪夺眶,直淌脸颊,不多会,便染湿了白纱。她自小由于面陋,被父兄不喜,父亲甚至从不在外人面前说自己有个女儿。诚有母亲一如既往,却仍无法添补心下的失落。一直便是荦荦寡欢,从不在人前流露真心情怀。今夜却再也无法抑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能被人疼惜的幸福感,让她几欲晕厥。泛着无限深情的秀眸,紧紧望着小石头,心下直想着,能为他而死,我很愿意!很愿意! 
  如此酸楚一幕,隗斗从无得见,刹那,竟差点失措,不知怎生是好?在那呆呆默立,直过良久,方问道:“你真没骗我?”语气里,已信了大半,只是万千希望均挂在小石头一人之身,教他实难轻弃。 
  小石头却以为他问的是该杀谁的事?忙道:“是!我绝对不骗前辈!你想杀,就杀我好了!” 
  听他误解的差之千里,隗斗不禁啼笑皆非,没好气地道:“我杀了你又怎样?” 
  小石头语滞,吃吃地道:“这……这?”想想也是,隗斗若杀了自己确没半点好处?这下,他是急得犹如火烧蚂蚁,不知如何了?忽想,使口不如自走,求人不知求己。由得苦苦哀求,不如思个良策,方是正理。 
  便在这时,猛听有人道:“本座的女儿,谁敢冒犯?” 
 
 
 
  
第68章 抹月秕风
 
  三人闻声皆惊,万没想突而有人潜至近处。语声落下,一丰神俊雅的青衫人从屋顶凌空飘落,双足尚未沾地,人却移向隗斗,欺到跟前,单掌斜伸,一股如浪似涛的回旋力倏然而至,几欲把隗斗挤垮。 
  隗斗凝神退步,避开锋锐,惊讶万分地喊道:“广智?” 
  这回旋力,他清楚得很,无非就是天罗十大绝学里的《御帝手》。据说,《御帝手》共分八式,每一式有每一式的特点,有的出招狠辣,不留余地;有的蕴劲雄浑,凝重压人;有的轻灵飘逸,花巧精雅;有的踏瑕乘隙,妙到毫巅。回旋之力正是出自《御帝手》里的大回旋式。而在摩天峰上,唯一会使用《御帝手》之人,除了广智天王以外,实无他人再会。 
  万分骇异中,暴退数步,手指疾划,在身前布起一幕无形气网。 
  广智得理不饶人,他原就是谋算甚深之人。适才在旁边,其实已然偷听良久,晓得眼前这人便是无极岛大总管隗斗,当下就存了趁势取其命的想法。天罗与无极虽说近十年来未有争斗,但往日宿怨结深,实无再解之机。能有良隙,除得一个绝顶之流的宗师,即便小石头再次逃逸,他也毫不放心上。至多,广派眼线,遍查细索而已。 
  只见他蓦觉回环之力徒劳无功,旋即以左脚跟为轴心,外旋半圈,右脚随之,跟进半步,左手掌形提起,右手握拳,顺带向外。与此同时,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道,牵着那无形气网,顿即向旁引去。 
  隗斗愕然,暗道一声:“好一个大牵引!居然能偏带惊天指剑?” 
  这门《御帝手》广智侵淫数十年,当真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臻至极巅之境。天罗教史上,再无人可比,当称,前无古人。纵是闻人离复生,怕也头疼万分。但无极岛与摩天峰相争多年,对天罗绝学,也是深研穷思,总想着寻出破绽瑕丝。《御帝手》名列天罗十大绝学,自也被无极岛人深挖剖析,解骨分髓。 
  这会,隗斗固是叹服,然也胸有成竹。眼见他手指点点戳戳,疾如雨点狂泻,忽而改为上下划掠,似暴风狂卷。那漫天指剑居然连成一气,形若风柱。牵引力能旁引条条剑气,但遇上这等大面积的攻袭,却是束手。这正是隗斗所会惊天八指里风、雨、雷、电中的风指。 
  瞅着牵引力在自己的风柱前无功而返,望风兴叹,隗斗脸露得色,寻思,我无极岛数十年的苦研,毕竟不凡。 
  乘此闲暇,右手食中二指并于头侧,肤表外罩着一层淡淡光晕。晕外色彩迷眼,温静醉人,其间偏是霹雳作响,雷电忽闪。这式指法,正是他结合雷、电二式指法,去芜存菁而创得的“电闪雷鸣”。 
  说是迟,那时快。 
  未待广智再出绝招,隗斗的“电闪雷鸣”已然袭到。惊天指剑非同寻常拳脚,或是刀剑兵器,需受间距的限制。它只须使功人内力足够,那是指到气至,气临剑随,且灵活多变,均在手腕方寸之间即可完成。说到轻灵迅捷,世上武功之道,俱要甘拜下风。 
  这道指剑,不同先前,无形无色,而是色形俱有。内蕴手指那会,色彩缤纷,但一放出,却见它光色白炽,如水线疾射,以暇不掩耳之速,向广智破空刺去。 
  广智面色不变,依旧微笑淡然。在指剑临近之刻,双手好整以暇的一合一分,一散一拢,瞧来轻描淡写之极,迅即上、下、左、右环圆运动。值此一瞬,他双手缓缓舞动的空间氛围,宛若水流曲曲,被他指尖一一带动,荡起圈圈涟漪。看来,既有些扭曲,又有些诡异,可那空间的中央,渐渐地竟是平白显出一个硕大的无色太极图案。 
  挟着雷电之威,原该无坚不摧的剑气,堪堪触及那层气劲薄暮。隗斗立时心有感应,直觉剑气忽如入泥沼,挺进窒滞。万分诧愕之余,须发愤张,面容狰狞,大喝道:“好个《御帝手》!”说完,内元鼓荡,尽盈右手,那道剑气陡然粗了倍巨。 
  他是想全力施为,一下破了对方的防御气劲。若能得乘,那广智的命运就算是交代在他手上了,到时,生杀予夺,随心所欲。想到能让天罗教的执政天王,如此地死在自己手上,着实欢欣鼓舞,奋劲欲试。可剑气刚得加力,不想,前方骤然变得空荡荡的一无余阻。 
  心旌微悚,方想收劲查看,然他劲力全施,一时岂能收得回来。何况,广智这会施展的是《御帝手》大八式里的大卸御。这招特点,便如大树遇风吹,而每枝每叶却各有卸力之法,迎风飘扬,不受点力,待风儿逝去,它们依旧完好无损。 
  是以,甫觉不妙,剑气却已收不回来,竟是悉数被卸。 
  隗斗知如此争斗下去,自己必落下风。情急里,大步跨出,缩小与广智的间距。须知,《惊天指剑》即便不受距离限制,但距离愈长,也就愈需要施功人浑厚无匹的真元支撑。虽然隗斗功臻绝顶,但碰上与他不分轩轾的广智,如能减少间距的真元耗差,无疑襄助极大。 
  一步跨出,二人足足接近了三丈余。 
  小石头在旁看得是瞠目掉颚,心想,这一步当真是骇人得很,想来夸父逐日,不过如是也!自己的《龙行八法》诚然为当世罕绝轻功,但想做到相同效果,却是远远不够。 
  便在这时,广智澹笑:“隗兄是狗急跳墙了?” 
  目下场中,除了小石头以外,其余二人均知这是广智的激敌之策,让对方急怒攻心,守不住心神,致而溃败。是而,小石头诧异,不晓广智天王何以在激斗中尚要笑谑他人。难道,他不晓得打斗时要心无旁骛么? 
  隗斗何等样人,岂会不知里面玄故,狠嗤道:“卑鄙!位居天王的人物,居然还使出这般下三滥的着数!不愧是魔教出来的!”说话间,又近了丈余,手指点出,无形剑气裂空急啸,倏然而去。他说旁人是魔教,偏生忘了自己的无极岛也非甚正道。 
  广智依旧双手轻舞,神色淡澹地道:“这叫上兵伐谋,何谓卑鄙?无怪,尔等小丑陋居海外,原是不懂这中原文化?”他这是拿人家被逐的丑事,继续讥讽。与此同时,隗斗的真元剑气仍被他轻轻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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