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成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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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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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小贩之语,大伙心想,这倒是好法子,那窃贼多半愿意。 
  不曾想,旗杆上的老儿笑呵呵地道:“不好,这样的建议,老子不依。老子偷你水果,就为扔人砸人,假如听了你的话,岂不偷之无趣?” 
  大伙怔忡。从不知世上竟有这样的窃贼,只要他循规蹈矩,不再乱扔果皮,主人家便答允不再追究他的偷窃。这样的结果,本该是两全俱美之策。而他偏生嘴凶,非但不知错,尚在老子、老子的自称自呼。最主要,他那偷水果的目的,也令人不可思议,居然只是为了用果皮砸人。 
  这下,百姓们群起大怒。有些气急者,上前猛摇旗杆,冀望把那死窃贼晃下来,然后大大的惩治一顿。 
  旗杆上的老儿这会儿也有些发急,在上面乱呼乱唤:“杀人啦,抢劫啦,老子要完了!” 
  适才橘子皮的一击,小石头知旗杆上人非比等闲,不定是那派高人,故意寻人玩笑。当下道:“诸位,诸位停手!”赵世子喊住,百姓们自然停手,均向他望来。小石头道:“算了,算了,旗杆上那人年纪不小,想必无人照顾,才会偷窃水果。诸位便饶他这一遭。何况这根旗杆是大佛寺的,摇坏了未免对佛祖不敬。”说着,从怀里掏出些许碎银,对那小贩道:“这位大哥,这里有点碎银,你拿去便是。至于上面那位老人家,你们随他去吧!” 
  小贩道:“不、不不,世子,小的怎可要你的银子。您说怎样就怎样,这银子,小的万万不能要。” 
  这话一说,百姓们朝他赞许地望去。暂不说这段日小石头医人无数,单是老王爷赵烈保疆卫国这么多年,百姓们也决不会问他要银子。何况整桩事本就与他无关,说来全是殃及池鱼。此时,见他取出银子要解决此事,百姓们愈加敬服。直觉,赵世子心地仁厚,确实不枉他们一番尊重。 
  旗杆上的老儿忽道:“臭卖水果的,干吗不收?那小子原就是老子唤来付银子的,你若不收,岂不坐实老子偷你的水果吃。倘若传扬开去,老子的颜面全完了。” 
  众人怔然,心想,就他这糗样,还妄想颜面问题,未免高看了自己。 
  旗杆上的老儿又道:“臭卖水果的,适才老子问你要,你不给,非要银子才可以,迫得老子只能不告而取。现下有个贵族给你银子了,你小子又不敢收。怎么,就欺负我老人家是平头百姓,没财没势。哼,狗眼看人低。改日,老子去皇宫偷件龙袍穿在身上,看你给不给我水果吃?” 
  一时,地上群情哗然,说这老儿好不知羞耻,还大言不惭。 
  见及没得收场,小石头笑着对小贩道:“这位大哥,这银子你受了就是。万一你不收,我再被那老人砸到,岂不是你的错?” 
  小贩左右为难际,旗杆上的老儿道:“不错,臭卖水果的,你还是收了吧。不然,老子要改扔石榴了。”众人闻之,忙自躲得远远。均想那果皮还管它去,即便砸在身上,至多污了衣衫,可若由石榴扔来,这般高的距离,铁定给砸得半死。 
  小石头一笑,把碎银扔于小贩,然后抱拳对旗杆上的老儿道:“老前辈,银子在下已付过了,是否可以走了?” 
  旗杆上的老儿道:“老夫再想想……再想想……”这时节,地上百姓群情激愤,均说这老儿委实不知好歹。人家世子大人有大量,既替他付了银子,又被他羞辱之后,不寻他的错,换做其他人,早该谢天谢地,却不知,他仍是趾高气扬,尚要想想。 
  突然,一队气势汹汹的军士奔来,把旗杆围住。 
  原来,刚才闹事际,已有人偷偷去禀报城中巡卫。此刻军士便是想抓这老儿的。与此同时,旗杆上的老儿哇哇大哭,在上面喊道:“冤枉啊!冤枉啊!老子一没偷,二没抢,你们干吗来抓我?呜呜……”他若真哭,旁人同情之余,许是便算了。 
  只是他一边哭喊,一边仍用不计其数的果皮,砸到军士的头上。这些军士头戴铁盔,照理无所谓的。这老儿大概手劲极大,而且准头十足,凡是掉下之物,无不命中目标。更且“砰噔,砰噔”的直响。如此一来,军士的头目大怒,嚷道:“给本队长拆了这根旗杆。” 
  他要拆旗杆,大佛寺的僧人如何肯依?迅即出来阻止。如此,事情竟而僵住了。旗杆拆不得,便惩治不了那疯癫老儿;惩治不了疯癫老儿,那老儿便依旧在旗杆上大放厥词;时而果皮乱扔,而且越扔越远,把另条街的人也召来了。眼看人愈聚愈多,老儿的疯癫之态也是愈发明显。更不知他到底偷了多少水果,这般乱砸乱仍扔,竟始终不见减少。 
  小石头情知旗杆老儿没事,又见闹剧愈烈,若再观看,势必耽误时辰。回头对邓蓉道:“邓姐姐,咱们走吧,不看了。”邓蓉早想离去,忙道:“好!”二人一笑,当下策马离去。 
  这当口,忽闻有音传入耳际:“小子,现今先饶了你。晚上,老子在寻欢阁饮酒,你若来,一定有天大的好处等着你。可要记得!嘿嘿……” 
  小石头错愕,回头看,旗杆与自己相距足有百十丈。可声音沉闷而脆亮,又见邓蓉诧异地望来,显是不知自己为何回头。心想,这绝对是传音术,绝非寻常的大喊大嚷。寻思着,旗杆老儿究竟是何人,瞧这份传音功力,明明是宗师境界。自己所遇过的人中,除了天罗四大天王,就只隗斗和散宜生。可依他们的为人,决计不会这样笑谑自己。 
  至于大师傅和二师傅,尽管诙谐,但也不会这样与自己相见。何况,这人尚要去寻欢阁饮酒,未免色了点。自己的两位师傅,肯定排除在外。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直觉诧异,何以宗师级的高手越来越多?伤苏吉的金蝉真人,因是正道武脉之一峨嵋派的掌门,有此功力那还管他去。这个疯疯癫癫,只知窃人水果的老儿,居然也有这份实力,不免匪夷所思。难道说,江湖上当真是卧虎藏龙,高人辈出? 
  蓦地想起一人,暗道,莫非是他?不会啊,冲虚师叔尽管疯疯癫癫,嘻嘻哈哈,但他自恃身份,决计不会去偷吃百姓水果,且还神秘兮兮地戴个头套面具。何况,他当日也说,一俟闭关结束,悟通上乘之道,便立时回昆仑山,又岂能到汴梁来作耍? 
  思忖间,不觉到了王府。这会,宋仁等人见他久久不归,正想回途寻找,瞧他来了,一阵欢呼。 
 
 
 
  
第113章 王家贺喜
 
  回到王府,安排好邓蓉等人的住所。又见天色不早,小石头本想一人前往东周四大世族之一的王家去贺喜。无奈神目道,为安全计,非要他带宋仁等九人一起。其时,冰清眼见他忽然又带了两位女子回来,尤其邓蓉绝色无双,即便自己没有那半面疤痕,也至多不分轩轾。如此,心下更嫉,不免自怨自艾,竟而不声不响地便独自回房,调弄小狻猊去了。 
  这些种种,既恢复记忆又得蒙奚方教诲的小石头悉数看在眼里。心下止不住喟叹,暗道,冰清啊冰清,虽说你聪慧绝顶,世上少有,但怎一遇情之一事,便迷了心窍呢?辛酸之余,寻了空,把那将军令的曲谱写就。心想,固然我不喜欢刘茵,但答允的事,无疑不能耍赖。之后,又和邓蓉等告别,要他们好生歇息,有甚事,俟他回来再说。 
  不曾想,穆淳风见得神目与杨秀清以及糊涂二老,心下那个兴奋,简直不欲再提。自仙鹤门惨遭灭门,他便一直留意有否高手襄助,毕竟幻骨门的实力,非他一人能敌。依他的功力,尽管看不出他们四人到底臻至何等境界,不过觉得莫测高深,对于他来说,便已足够。当下,即便小石头走了,他仍与四人娓娓而谈,亟望能攀上交情,到时可引为奥援。 
  再说那小石头,带着宋仁九人,十人十马,威风凛凛,迳往王家而去。 
  王家老爷是当朝太礼,掌管东周外交和礼法,可谓位高权重。向与刘太学、庞太尉、邴太司合称为东周四贤。今日他儿子升官之喜,自是冠盖云集。王家府邸座落金水桥附近,傍河而建。未到府邸近前,只见灯火通明,燎亮半天。耳中鼓吹百十,十番铙钹,动地翻天;至门前,鼓挠渐歇,丝管繁兴,杂以歌唱,尤是喜庆。 
  宋仁执着名帖叩进。 
  王家府丁高声宣唱:“震北王世子赵岩到!”交了马儿予他们,小石头施施然走在前头,一派潇洒。后面宋仁等人精武昂壮,英朗气爽。由糊涂二老亲手指点,并得习天罗七大绝学之一的他们,实非寻常那些混饭食客之流可比。 
  途中相遇,不管识与不识,均是拱手作揖,礼道十足。周围之人也是如此,但心中想法各是不同。适才进府的大族公子皆昂首跨步,作高傲状。至现今,惟有小石头一人这般礼足人谦,教人好生亲近。众客待他走过,窃窃私语。有说他确乃汴梁俊彦;有说他真虚伪,假谦虚;也有说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却也有说他有失刚猛作风,作南唐纤靡之弱。 
  反正人心不同,立场不对,说法百样,无一相若。但世族闺秀偏生念头一般,直觉这赵家世子当真是卓尔不群,心中好感大增。 
  到得廊前,却见王彦昌、邴占元、项猛三人檐下相迎。 
  小石头愕然余,心想,看他们模样,多半那日校场之后,倒是结成了好友。淡笑着拱手罗揖:“王兄、邴兄、项兄……” 
  邴占元笑道:“赵世子那日校场,我等好生担忧。直至现下,方是松了口气。哈哈……” 
  项猛道:“赵世子,稍后你可要说说那惊险,不然,咱们总觉悬念于胸。” 
  闻言,四人笑起。王彦昌道:“只是听说赵世子后来进了皇宫,竟被皇上金口赐封为‘大周乐仙’。当日那将军令,小弟等人便觉赵兄乐艺不凡,不想,仍是小瞧了。呵呵……” 
  小石头道:“那里,那里,若无留兰郡主一舞,小弟怎有此殊荣?实地里,皆赖留兰郡主而已。” 
  邴占元又道:“赵世子实在太谦虚了!暂不说乐舞,单是那日的神龙夭矫,飞檐走壁,便看得小弟眼花缭乱。赵兄果不愧是我东周刀王之子。就看那轻功,便知赵兄的刀法有着非同凡响的造诣。改日,定要指导、指导小弟等人!” 
  “不敢、不敢……指导就免了,改日切磋,切磋倒是可以!”自神目指点过他武功的缺漏,他对本身的刀法大有信心。只是闻着东周刀王这四字,不免诧异,心想,震北老王爷莫非还有这响亮的绰号?又想及雷府老爷号称秦中剑王,又是大秦的天策大将军。二人一刀一剑,倒成一时瑜亮,只是震北王殁于北疆,不免可惜之至。 
  四人寒暄际,忽然过来一老者,紫衫蟒袍,雍荣闲雅。王彦昌喊了声伯父,另二人均唤王叔父。小石头猜想此人便是王家家主,当朝太礼王裴度。果然,那老者笑道:“赵世子能来敝府贺犬子荣升,老夫着实欣慰,阖府上下均感蓬壁生辉呀!” 
  小石头抱拳,“王大人过誉了!”赵家与王家并无多大渊源,当日即便老王爷赵烈在世,与他们也没怎生来往。小石头自不能唤叔伯之类的称呼。 
  王裴度突然沉重地道:“今见世子风采,不由遥想烈公挥戈纵马,保我大周北疆之耀日雄姿。唉……只是故人已逝,由不得老夫与他共饮畅情。惜哉,叹哉……”一番话顿时拉进了小石头与他之间的关系。 
  小石头道:“王公之思,小侄在吾父灵前定会告之。相信,吾父得知王公如此推崇,必然含笑。”心下却想,这人真不愧是东周的太礼,常搞外交余,言辞间令人登生近意。 
  王裴度又道:“几位贤侄,厅中酒宴已备,不如进去叙话?” 
  四人道好,跟着入厅,至于宋仁等这些家丁护卫则在另外一座大堂。 
  厅中光亮如昼,桌椅连排,但非圆桌,只是四人小案,极是秀雅精巧。此刻甚多人已然就坐,言谈甚欢。 
  东周民风朴实,虽富裕却不奢华,虽礼多也不迂腐。厅中不仅男子高谈阔论,更有平时那不出门的闺秀小姐,也趁今日难得良机细语喁喁。小石头眼利,稍一流目,即见留兰郡主坐于宧角,身旁多是她文学堂的姐妹。十余女子咯咯娇笑,互作调弄,倒是深在趣中。心想她此刻正说话,若我蓦地给她曲谱,不免唐突了。 
  刘茵此来本就抱着一见小石头的心思。坐了许久,不见到来,心中郁闷万分。骤见他与王裴度进来,眼前顿时一亮,心儿怦怦,粉白的脸上笑靥兀现。小石头朝她略微颔首,即随王彦昌等人同桌而坐。他们四人均为世族佳弟,可说是众多闺秀们朝思暮想的绝配郎君。 
  故而,堪堪端坐,便引得一群群的年轻女子对他们行注目礼。有的老远以袖遮面,却在袖间脉脉含情而笑;有的直接上前,裣衽作礼,打起招呼。一时间,就他们一桌最受年轻小姐们的青睐。 
  四人苦不堪言,相视一笑。王彦昌道:“诸位,咱们不回首,迳自叙话,多半就行了。”三人道好,不过邴占元稍嫌勉强。他正兴起,时而与小姐们眉来眼去。 
  项猛道:“王兄,今日的烧尾宴据说由你遣派,不知是何人?“ 
  所谓“烧尾宴”,古时指士人刚做官或得了升迁,为应付亲朋同僚祝贺,必须请一顿饭。其名称来源有三说:一说虎变成人,尾巴难办,必须烧掉其尾;二说新羊初入羊群,因受群羊触犯而不安,要烧掉新羊的尾巴,它才能安静下来;三说鱼跃龙门,有天火烧掉鱼尾,鱼即化为真龙。这些说法,笃学好古的小石头在前世便有所闻,此刻颇显好奇地洗耳恭听。 
  王彦昌笑道:“家兄升侍郎,小弟的大楚馆自不能小气。今日烧尾宴的掌厨乃玉壶轩的大厨彭师傅。” 
  “哦?便是那甘露羹,鹅鸭炙,赤明香这三大名菜的制作人,妙手彭淮彭大师傅?”项猛很是惊喜地问道。 
  小石头在七里塘三年,经许一炒的调教,厨艺也有些火候。今闻这位大厨居然名响若斯,不禁好奇大炽,说道:“听着三大名菜的菜名,甘露羹,鹅鸭炙,赤明香,便知这三道菜肴非同小可,必有另番独味。王兄,宴席未开,不如予我等讲讲?” 
  王彦昌笑道:“好,既然赵世子想听,那小弟便卖弄下嘴皮子了!” 
  小石头等笑起。 
  王彦昌又道:“先说那甘露羹吧,这是首菜,它非但有上等的何首乌熬制,更有糜鹿血、糜鹿筋佐味,据说吃了后能使人白发转乌,实有返老还童的神效。” 
  “这么厉害?”邴占元插嘴惊呼。他邴家虽也为四大世族之一,家大业大,财力雄厚。但像甘露羹这样的极名贵菜肴,也非时常能吃。一来彭大师难得出手,二来菜肴价格极贵,需有天文数字般银两。 
  王彦昌一笑,“不错!你们看我父亲和伯父二人,尽管年已半百,可有一丝银发?” 
  小石头顺着他们目光望去,只见王裴度身边有一位与他面貌极似的中年人,二人谈得正欢。适才没留意,此刻细看,那王裴度果然没有一丝白发。小石头道:“王兄,原来王大人是你亲伯父?” 
  王彦昌叹道:“亲伯父又怎样?反正没好处就是。谁叫我父亲是庶出,按王家惯例,只能经商,不能从政。唉……我王彦昌空有满腹经纶,却不能为君皇效力,说来凄凉啊!嘿嘿……”话音甫落,苦笑数声。 
  小石头一愣,没想王家尚有这样的臭规矩。想起那日校场比赛,王彦昌一番反间计的论述,压得兵学堂人无一出声,人皆钦服,可想此人确实有些真本事。否则,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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