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实在是……”我真想说笨这个字,又收了回去。
“我说了卡夫卡还没死,这是那时在龙冰狱里,他和我一起的影像。”
影像正是我们合力对抗那脾魂魔使,现在牛头人们几乎已相信我和卡夫卡的关系。
同时,又有不少鸟人族也窃窃私语,我灵机一动,打出了在古忠烈塔里的留影,没想到,他们看到那些半兽灵认我为龙王,几乎全下跪参拜。
“拜见龙王!”众人齐声高呼。
只有狗头人们还立着。
我放开牛头王,他急忙说道:“老牛有眼无珠,多所得罪,请龙王责罚。”
我很感叹地说:“老牛,刚才我确知,你真是一心尽忠,令人感动。”
牛头王不知怎的,闻言嚎啕叫:“龙王,我们半兽人族,百万年来互相残杀,上天告诉我们,只有龙王再世才能真正让我们得以解脱,我们就等这么一天。”
“唉,可是我的出世,却也会带来灾难。”我不禁说道。
牛头王恭敬地说:“我们牛头人是不怕死的,只要是龙王的话,我们就必须遵从。”
我点点头,转身对假面狗头王说:“现在我问你一些事,你要老实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贼眼转个不停,我知道他是在想要如何全身而退。
“哈哈狗头,你认识吧?”
假面狗头王突然一震,底下的狗头人也骚动起来。
“认识或不认识,说!”我大叫。
假面狗头王点点头。
“你害死哈哈狗头王,难道他晚上没来找你算帐吗?”
我突然这么一问,假面狗头王却叫:“当然没有。”
“那你是承认你害了狗头王啰!”
我用力一催,并用意识功法入侵,他全身冒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是默认了?”
我这一讲,所有的狗头人全都惊叫。
羽未干趁机大叫:“没想到,你、你,你才是真正的凶手,你诬赖给波波猫头王,害我们两边打起来,你……你真是罪人。”
羽未干突然吐出口水,直射向假面狗头王。
他这个举动,又快又准,不少狗头人竟然也跟着叫,并向假面狗头王吐口水。
这假面狗头王气得发抖,狼狈不堪,今天我这一招就是要他卸下所有的面具。
我冷冷地说:“害死哈哈狗头王,嫁祸给波波猫头王,害两族陷入战争,这三条罪行,你吃不消。”
我马上打出留影球,当年在魔月地心哈哈狗头及波波猫头的影像出现,他们正在说出当年受到奸人的陷害。
假面狗头王更是颤抖不已,他处心积虑数万年,预料今日大战之后,他的权力又将更上一层,万万没想到会功亏一篑吧。
假面狗头王脸上的口水越来越多,连身上也都沾满。
我低声问:“梵禅,你看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梵禅说道:“把他丢到多夫多星去。”
大侠倒拖刀笑道:“好好好,这个点子真好,让他在那边也关个百年千年。”
权力欲让假面狗头王丧心病狂,现在也让他尝尝孤寂的滋味。
~第十章 巨龙系~
末法世9496年,星劫计时器157。
终于我们和燕子天会合了,狂战、阿麻、大西瓜男孩、淇殷染,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大家分别数百年了,能够劫后余生再次重逢,除了兴奋、感动,更令人唏嘘不已。
我后来才知道他们也是多所磨难,才得以进入巨龙星系。
当年,他们进入英仙旋,虽然顺利找到巨龙系,但是巨龙系已被龙族的囚犯─花龙所盘据。
花龙是被纹过身的龙,被囚于巨龙系的最外围星球监狱“蛰龙星”,在百万年前,龙王及六龙使全数丧命,花龙便趁机突破监狱并控制了整个巨龙系。
经由说明,我才了解,龙是众兽之王,龙王是英仙旋的领袖,也因此,巨龙系成为了半兽人的圣地。但是在百万年前魔月的决战,龙王身亡,加上巨龙系又被花龙所盘踞,之后巨龙系便一直对外封闭。
直到燕子天他们来到这里,经过多次奋战才打败花龙,顺利地“光复”巨龙系,并以巨龙系做为根据地,以龙王之名对外号召各星系的半兽人前来归顺。
在燕子天的迎接下,我们准备进入巨龙系,星系外的大光云团只有一个入口,而入口处是个残破不堪的防御太空站。
无数太空船及飞蠹缓缓地通过太空站,首先到达的,是最外围的蛰龙星,成千上万的飞蠹停在星球的外太空。
我发出召令,要求各半兽人王一同至蛰龙星上商讨下一步。
“巨龙系对半兽人为什么这么重要?”我对“圣地”一名还是不解,会议之前先问了问牛头王。
牛头王恭敬地回答:“报告龙王,按古老的信仰,我们半兽人一辈子里,必须要到各龙星朝拜的。”
燕子天接口对我说明:“我们打开巨龙系后,才知道原来各龙星有着各半兽人族的圣殿,听闻在古老时,这些圣殿会庇护半兽人不受人类的欺凌。很不幸的,圣殿目前全被封闭,我们也无法打开,也是因为如此,很多半兽人不相信我们是龙王使者。”
牛头王及众反抗军大声地低头说:“请龙王责罚。”
“这也难怪各位,会议之后我便到各龙星开启圣殿。”我很有信心地表示。
所有的半兽人王全都跪下,齐声道:“谢谢龙王厚恩。”
我急忙拉起众王,直呼:“大家都是兄弟,千万别这样。”
“自从上一次百万年劫龙王阵亡之后,英仙旋里再也没有龙王的号令,所以我们谁也不服谁。”牛头王起身后禀明着:“这百万年来英仙旋不得安宁,各半兽人族互相征伐、互争地盘,使得我们曾经雄踞银河一方的半兽人,成了低劣的野蛮民族。”
“对啊,现在龙王再现,是我们半兽人团结的时候了。”一名鱼头半兽王接口说。
“唉,可是你们有没有想到,百万年劫即将再临。”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百万年来半兽人没有好日子过,现在我虽然回来了,可是带来的不是平和的日子,而是即将面临杀戮的岁月。
牛头王大呼:“我们牛头人是勇敢的种族,即使光荣战死也比苟且偷生好,现在龙王再现,我们愿万死不辞跟随龙王。”
别的半兽人王马上跟着表态,我常有种感觉,人类太假了,往往得先猜对方是否会陷害自己,而半兽人表现出来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他们宁愿“相信”,虽然表达方式没有修饰,却是最真的。
大家本来互相仇恨,现在反而一起共谈未来,一时间热闹纷纷,似乎,即便要血染沙场,也是快意。
燕子天开心不已,竟也起哄,跟随半兽人们称呼我龙王,然后说道:“是否我们要先到六龙星打开圣殿,让各半兽人族得以在圣殿休憩?”
我急问:“阿天,老玳它们情况怎样?”
“龙王,龙灵之海结冻了,我们没办法打开,权衡之下我不敢让老玳它们出来,以免危险。”
“怎会这样?”我惊问,这可是关乎老玳它们能否复原的大事。
“我曾想发功炼化龙灵之海,但是溶掉一小半,马上又结冻。”
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回老玳、雪鸮、彩帽及红龙使、蓝龙使,他们付出太多了。
燕子天打出留影球,介绍着巨龙系,这个星系拥有巨龙恒星与龙灵之海、红龙星、白龙星、蓝龙星、紫龙星、黄龙星、绿龙星及蛰龙星,总共九颗行星。
除了龙灵之海及蛰龙星外,六颗龙星由不同方位等距绕行巨龙恒星,这种运行方式前所未见。
“真奇妙的星系啊!”大侠倒拖刀赞叹地说。
一直窝在我怀中的阿麻,吐出长舌说:“我我我们第第一次来,也也也吓一跳。”
大侠倒拖刀笑道:“哇,这只电妖好可爱。”
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玩玩阿麻,哪知旁边的大西瓜男孩大叫:“你别乱来喔,我打你喔。”
大西瓜男孩伸长叶子手,捉住大侠倒拖刀的刀鞘,突然大侠倒拖刀大叫:“好重的魔气,你……你是……”
我解释着:“大西瓜由灵石成妖,长年生长在魔月,又吸了圣阴大量魔气,所以才会成了这般模样。”
倒拖刀缩回手,又看了大西瓜一眼,摇了摇头。
由他的反应看来,他的确是修释者,魔释间本是天敌,这一点是假不了的。
会议之后,我们出发往绿龙星,这颗星球由外太空看起来全是浓浓的绿色,接近一看才知道,它拥有绿色的大陆,也拥有绿色的海洋。
这里有着跟地球恐龙时期一样的世界,各种爬虫类及恐龙到处横行,但是,它们全无智慧,对我们当然没有任何威胁性。
牛头人指的圣殿非常明显,高耸入云霄,圣殿的四面有着牛头人、狗头人、猫头人、鸟头人的纹雕。
属于这四种种族的子民全都疾飞向圣殿,但是他们一飞近圣殿,竟全从空中受伤坠下。
“这个圣殿有法罩!大家别接近。”燕子天急忙大喊。
我打出“圣龙开眼”,原来法罩是两团龙气,模样竟然与圣龙十分接近,我恍然大悟。
记得当年,老玳便是要绿龙使协助我使用圣龙诀,冥冥之中真是巧妙,我大胆地猜测,这个法罩其实是─圣龙诀的龙影。
这两条龙影同时转了过来双眼凝视着我!
我更加有把握了,直喊:“圣龙诀……去!”
影龙拳套由我手中飞出,打在圣殿法罩上,原本透明的龙影成形,两条龙影绕行圣殿数圈,然后我又叫:“圣龙诀……收!”
两条龙影从圣殿凌空而起,在绿龙星上飞舞,然后由我左右两手入我体内龙圈,我精神为之一振,体内龙圈闪闪发亮,光芒丝亳不下于各舍利子元神。
众半兽人看得如痴如醉,或许现在才真心诚意地认定我是龙王,尤其是牛头人、狗头人、猫头人及鸟头人,更是喜极而泣,恭敬臣服。
“你们去吧,到圣殿找寻属于你们的信仰。”
第二颗是黄龙星,星球上的大陆海洋全是一种鲜丽的橘黄色,也是恐龙世界,一样有着圣殿,不同的是,上面的雕像是人头马、人头鱼、人头蛇等。
这次我以威龙诀收下圣殿护持的威龙龙影,同样也将之收入我体内,我发现我的功力在神速进步,各人头兽族兴奋地去寻他们的圣殿。
第三颗紫龙星是水龙圣殿,第四颗蓝龙星是火龙圣殿,第五颗白龙星是神龙圣殿,现在我已来到第六颗星球─红龙星。
我在金刚龙圈里的修炼只到“神龙诀”,面对红龙星上的圣殿,我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去解除上头的法罩。
而所有的半兽人也全都到各圣殿报到,身边只留下燕子天等人。
燕子天说道:“龙王,不如进入释灵瓶问问红龙使。”
我想想也对,顺道我也想要探望老玳它们。
释灵瓶内,老玳、雪鸮、彩帽伏于一角,它们全都闭眼不动,而红龙使及蓝龙使则在另一边。
我轻轻地开口:“老玳、老玳……”
它身上有好多好多的皱痕,像是老了许多,我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旁边的雪鸮身上白得吓人,彩帽则黯淡无光,身上只有那颗我送的君子玉炼子放出光芒。
过了许久,老玳缓缓地开眼,对我笑笑,“老大,你来啦?”
“老玳,你们还好吧?”想不到我是如此的担忧它们。
“老大,大家伤得不轻,我只得教大家龟息大法,暂时让自己保住性命。”
我一听,眼泪已在眼眶内打转,这时雪鸮、彩帽、红龙使、蓝龙使已醒,全都虚弱地叫:“参见老大。”
“大家辛苦了,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一说,忍了好久了眼泪便掉了下来。
“别这么说,老大。”雪鸮说道。
我提起精神,说起正事:“现在我们已到了巨龙系,红龙使,你知不知道红龙星上头的圣殿?”
红龙使回道:“老大,这个圣殿是打不开的,连当年的龙王也无法开启。”
既然不能开就算了,我的目的不在此,正想要改问龙灵之海,老玳先开口:“为什么?”
红龙使说道:“传说是因为前世龙王功法不纯,所以无法开圣殿。”
“越听越糊涂,什么意思啊?”彩帽问道。
“龙王虽然是龙王,但是他的功法里,好像并不是纯正的龙功,听龙王说起,他的龙功是自修得来,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红龙使一脸歉意。
我急中生智,直说:“等等,龙王的龙功不纯,那……我想起来了,当年回到真圈时,天圣好像有提醒过,我的龙王龙功不能超过龙圈龙功。”
老玳急道:“没错,这……”它一激动,口一咳,吐出血来。
我不忍地抱着它,道:“老玳,先不理这个,红龙使,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龙灵之海会冻结?”
红龙使摇摇头,说:“上次燕大侠也问过,可惜,我并未见过龙灵之海结冻。”
怎么办?这不就全数无解。
我一颗心悬着,雪鸮反而安慰我:“老大,生死有命,你也别太操心,如果上天要灭了我们,那就由它呗!”它豪气地大笑,也同样嘴角流下血来。
我握紧拳头,说:“拼了老命,我也要将你们送入龙灵之海。”
这真是个血泪的日子,分别数百年,它们不但没有恢复,还苍老不少,眼里是泪,嘴角是血,我的心都纠结在一起,轻轻地说:“真希望有生之年,我们能找个地方,不理俗务,一起快活的过日子,唉……”
我脑中想起大蛆,这数百年来,它的影像越来越模糊了,也越来越少听到它的言语,我多次努力地闭眼,希望能再听到它的声音,但是……难啊。
大蛆弃我而去了吗?它那不忍离去的神识记忆,消散了吗?
想着想着,我脸庞已挂满泪珠。
龙灵之海离巨龙恒星最近,但是现在却成了个冰冻的星球,如果以科学而论,这是不可能的,星球表面温度应该有摄氏七、八十度,为什么会结冰?当然这一定是和法力有关。
我和燕子天等人飞在龙灵之海上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燕子天说道:“老大,我试给你看。”
他凝气劈出一掌,一团火花向下直击,只见空气被蒸发,足见这火系法术威力不小。
可惜,当火花打在冰海上,只溶掉约一平方公尺的冰,前后竟不到十秒,又结成冰,回复原状。
“我来试试。”梵禅说道。
燕子天用的是道法,梵禅用的是释法,虽然各有专擅,结果却是相同,那水一样飞快地结回成冰。
大侠倒拖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开口阻止了,“各位,看来,用道法、释法都是不行的,大侠兄的释法虽比梵禅精妙,但是我想也无济于事。”
大侠倒拖刀一开始听到我称赞他的释法精妙,出现很爽的表情,再听到我说无济于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大西瓜男孩说道:“阿父,不如我用魔、妖双法试试。”
我摇摇手,说:“没用的,我们回去红龙星吧,我想,必须打开红龙星上的圣殿,才能解开龙灵之海的结冻之谜。”
众人惊异地看着我,我直觉很准的。
那座圣殿里藏着一些秘密,里头一定有开启冰冻的龙灵之海的钥匙。
各龙星的圣殿都有办法开启,所有的半兽人全都得以找到他们的信仰之地,为什么独独红龙星的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