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非Ⅲ高兴死了,抬头吻了他的脸颊。
“那么,我可以走了?”
非Ⅲ傻了眼。“这算什么跟什么?你还没有说出正确答案呀!”
“不是说跟你保持一致了嘛。”卡卡苦恼的望着她。“我不反对。真的。”
“可是……那个……这个……”非Ⅲ张口结舌,不知该从何说起。
“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卡卡疑惑的问。
“当然知道!”处于某种心理,非Ⅲ决不允许卡卡轻看自己,立刻把答案说了出来。“那东西就是人嘛。人类刚出生时,是婴儿,只能爬行,当然是四条腿。长大之后两腿走路,老了以后要借助拐杖,就是三条腿罗。”
“喔~~~”卡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阿。多谢多谢,现在我也知道了。”
非Ⅲ追悔莫及,气得大哭。卡卡花了十分锺哄她,最后不得不像哄婴儿似得抱着非Ⅲ吻了额头,她才破涕为笑。
临别之际,非Ⅲ送了他一块巴掌大小,不知何种材料所制,刻满某种古代文字的椭圆形护符。卡卡贴身戴好,挥手告辞了依依不舍的非Ⅲ。
离开斯芬克斯洞窟后,恰好遇到顺利过关的丛丛和黑剑客,三人汇合,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山。
进山之后,旅行变得异常艰苦。朝圣者开凿的山路崎岖难行,马车无用武之地,只好留在山麓。卡卡放开缰绳,任马儿回归自然自生自灭。
山里夜凉,野兽猛禽众多,时值深秋,熊、蛇急于猎食以度寒冬,连平日里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类也不轻易放过,山中夜宿倍加危险。再加上卡卡一行中还有两位小姐,黑剑客流浪江湖多年,自然无所畏惧,丛丛公主却是贵族姣姣女,吃不得苦,受不得惊。走了十几里山路,脚底就磨起了血泡,无论如何也走不动。
丛丛是直爽姑娘。脚破了就叫痛,走不动就找个树桩,提起裙角爬上去,仪态万方的对卡卡说:亲爱的,背着人家嘛。每当这时,黑剑客就躲在两人看不见的一角,把全身心的恶毒、鄙视、憎恨汁液全部挤进明媚的大眼睛,通过目光泼洒在丛丛每一寸肌肤。她打心里看不起丛丛,觉得她好逸恶劳、孱弱无能、一无是处、不学无术……总之不是好东西。
但是,黑剑客是个极为爱面子的人。她心里越是这样想,就越发不肯表现出来。丛丛撒娇,她恶心、嫉妒的几乎呕吐,可却一句难听的话也不说,远远躲开,装作看不见。她希望卡卡讨厌丛丛,但却拉不下脸子煽风点火,于是只有寄希望于卡卡自己觉悟到丛丛的讨厌之处,主动翻脸。
但是不可能。卡卡脾气好的赛过蜜饯糯米糕。特别是对待女人,一向恪守骑士道准则和绅士风度。丛丛脚痛,他就帮她烧水敷药,用新手帕包扎。丛丛走不动,他就砍下菟丝藤编成舒服的网兜背着她爬山涉水。毫无怨言。
黑剑客痛恨的无以复加,大骂他俩拿着肉麻当有趣。当然,这些话只能藏在肚皮里,仅供五脏六腑交流。有一次,丛丛看她跟在卡卡身后低着走路,影子藏在卡卡影子里,说不出的孤单。那神情可爱可怜又无害,哪里像大名鼎鼎的女剑客,俨然卖火柴的小姑娘。
丛丛推己及人:我走路走得脚痛,黑剑客姐姐肯定也累了。于是从卡卡背上滋溜跳下来,跑到黑剑客面前,牵着她的手,拉到卡卡面前,说:“卡卡,累吗?”
卡卡说不累。丛丛就让他背黑剑客走一程。卡卡觉得不妥,却又不好直言拒绝。黑剑客瞪着眼睛不说话,心想:我就是不说话,看你小子有没有良心。这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累得受不了。不但脚痛,而且委屈。卡卡背了丛丛一整天,现在理应轮到她。如此一想,她就把恶心和肉麻全忘了。有些事,看着不舒服,轮到自己时却很享受。
卡卡看着她俩发了好一会儿呆,之后一头钻进桦树林,仿佛从此看破红尘,一心披发入山林。丛丛佩佩面面相觑,不晓得他意欲何为。
卡卡砍了一颗小松树,又找来很多藤萝。他把松树削成扁担,藤萝变成两只大筐子,铺上松软的毯子。
丛丛盘膝坐在前面筐中,双手扒着筐沿,看到的是清溪流泉莺歌燕舞,心情无比的畅快,油然哼起了山歌小调。
佩佩跪坐在后面的筐中,怀抱宝剑,视线所及都是卡卡矫健的步伐挺拔的背影,心情甜蜜又羞涩,不由得一声幽叹。
卡卡挑着两位美丽公主漫步山间,心中空空荡荡,但又很满足,脑中什么也不想,存在的全是幸福,此时此刻,他快乐的像个从清泉中捞出斧头的樵夫。
这一刻,法兰皇储和脚踩两只船全都被排除在思绪之外,卡卡觉得,能像现在这样背负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男人最大的快乐。他不知道这条路能还能走多久,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活的像个人样了。
进山之后,卡卡他们晚上睡在山洞或者树洞中。要是找不到,他就自己打洞。
法兰全境位于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红土地,粮食产量不高,但是很粘,适合打窑洞。卡卡在前线当了一年兵,虽说是军官,但少说也有半年跟普通大兵同甘共苦。挖陷阱,挖战壕,挖攻城地道,都下功夫向老兵学过,很有一套。
每天一入夜,山里猛兽出洞觅食,他们就不再赶路,钻进洞里休息。卡卡和丛丛带了寝具,黑剑客半路加入,只带了一身换洗衣服一把凤凰宝剑。于是卡卡就把自己的睡袋让给丛丛,再叫丛丛把睡袋让给黑剑客。
姑娘们在洞里睡觉,他穿着军大衣抱着军刀在洞口把风。先捣鼓篝火,然后挖陷阱,用石头和削尖的树枝做成简单的捕兽,等他休眠之后,这些机关就能起到报护和预警作用。只要有生物靠近五十米之内,警报立刻会传到洞窟内。当初在无名岛,他就是用这种简陋的陷阱逮住了意图偷袭的血腥玛丽。卡卡很想念那个泼辣的红头发姑娘,并且不认为野兽比血腥玛丽更聪明。
布置的万无一失后,他就坐在火堆旁发呆。思考的事情主要有三件:此次旅行能否找到玛利亚陛下;将来是否要继承卡奥斯的王位;法兰皇储是好人还是坏蛋,他和佩佩是不是已经订了婚……
前两条是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着急也没用,他最担心的是第三条。
如果佩佩和雷纳斯当真两情相悦,我该怎么办?卡卡无数次质问自己。不顾一切的横刀夺爱?还是默默退出,祝愿他们一生幸福?前者无疑更具诱惑,可他没理由选择。因为他已经和丛丛公主定下了婚约。
卡卡相信自己对丛丛的爱勿庸置疑。但对佩佩,他也同样难以割舍。从前,他以为自己可以跟过去的封.卡鲁斯一刀两断,所以他拒绝了佩佩的感情,可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就是自己,记忆可以失去,感情却不能抹煞。佩佩曾经是他的心中的女神,当年他逃出司祭院后,满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她的倩影。在潘收养他之前的苦难日子里,他像野狗似的流浪在陌生而冷酷的花都街头,那时候,佩佩模糊的笑颜是他生存的唯一动力。曾几何时,他把寻找那位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公主当成自己人生的第一追求,可现在,他只想着变成人,却失去了曾经为人时的梦。
每当苦思到头痛,他就在左右为难中进入休眠。他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梦。在梦中,他和丛丛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和孩子,可是听说佩佩刺杀卡奥斯未遂,被当场抓住后,他有如五雷轰顶,抛弃了哭泣着劝阻他的丛丛,跑去救佩佩。
场景一转,他来到了自己当初因栽培凯旋兰而被判处死刑的那个法场。天空彤云密布,法场上阴风惨惨,他大声呼喊,四处奔走,可却找不到佩佩。忽而鼓乐齐鸣,他胡里胡涂地被人簇拥进了教堂去和佩佩结婚。主婚神父让他亲吻新娘,他掀开婚纱,惊讶的发现:佩佩的脸变成了丛丛……之后卡卡惶然惊醒,气喘如牛,冷汗淋漓如雨。
这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卡卡很清楚。那就是:在内心深处,他希望同时获得丛丛和佩佩的青睐,与此同时,佩佩与卡奥斯的血海深仇不过是一场幻梦。噩梦醒来,大家都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这就是他内心的狂想。“哪有这种好事?”卡卡摇头苦笑,不敢再痴心妄想。
从傍晚到黎明,卡卡还要吃两次夜宵。这不是他的需要,完全出自丛丛和佩佩的好意。
每晚午夜之前,丛丛先爬起来,带着生米、作料和折叠旅行锅去找卡卡。因为她想煮粥给卡卡当夜宵,可是她不会,就带着这些原料让卡卡自己弄。然后一起吃。
在这方面,丛丛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就是不会,从不逞能。不像那些调皮的小姐,明明不会做饭,偏要以为自己是心灵手巧。作出来的东西假如自己吃着不对劲儿,就逼着男人全部吃下去,不但要吃,还要说好。
佩佩也不调皮。她也不很会煮菜,但她决不肯主动承认。为了不用自己作饭,她出门时随身都带着一大包饼干、点心。她在黎明前来找卡卡,名义是还书,实际上怀着幽会的心情。
为了制造气氛,当然要喂饱男友。她来给卡卡送夜宵实际上是早餐都是带着自己准备路上吃的小甜饼。佩佩是个喜欢背着人偷吃零嘴的姑娘,就像大尾巴松鼠,吃松果时要用尾巴遮住嘴巴,生怕被人看见笑话,非常淑女。
想比之下,丛丛就显得大大咧咧。随便拿着什么都是边走边吃,很不雅。而且她很好客,大方的像只倒出兜售鸡蛋的小母鸡,无论见到谁,都要请人家吃,哪怕是已经被自己咬了几口的糕饼。不吃也得拿着,否则就是看不起她。
佩佩乌龙茶煮的很好,甜饼是法兰风味名产,很好吃。她来找卡卡,用热乎乎的乌龙茶泡小甜饼喂他吃,搞得卡卡很不好意思。丛丛是他未婚妻,陪他吃夜宵合情合理,佩佩跟他无名无分,而且中间还有个法兰皇储作梗,这样子就不应该了。
于是卡卡就说,“佩佩,你不用来陪我。就算来,也不用喂我吃东西。”佩佩听了,眼睛笑得闪闪发亮,“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可是……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也喜欢,”佩佩巧笑嫣然,在他耳畔腻声说:“喜欢你。卡卡,无论你长多大、在哪里,都永远是个小孩子。惹人疼爱。”
“你瞎说。”卡卡心想,“你真正喜欢的,是那个皇储才对。之所以说出这种可怕的话,大概是因为你有恋弟情结吧?”
可他又不敢断言。假如佩佩有恋弟情结,他肯定难逃“恋姐”之咎。因为,他也喜欢佩佩把他当弟弟看待。这是他从上次在斯芬克斯山隘发现自己很可能有“恋兽”倾向后的又一次重大打击。假如加上一年前在亚马逊城与血腥玛丽的交往,那么,他就得加上一条“恋鬼”的罪名。
凡此种种变态行径,都是圣教教义所深恶痛疾的罪行。假如让宗教裁判所得知,肯定要把卡卡先车裂再烧死。身为一个圣教信徒,卡卡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竟是如此邪恶的家伙。
“因为我不是人,”卡卡只好安慰自己,“只要变成人,一切都会好起来。”
今天早上,丛丛又向卡卡借了一本书她现在希望卡卡带着无穷无尽的书说好了今晚来还。当然,这只是下一次幽会的借口。吃过晚饭后,佩佩怀着对今晚幽会的期待,心满意足的睡了。半睡半醒之间,她把头凑到丛丛柔软蓬松的长发上,尽情吮吸着黑郁金香的芬芳。
她想,现在我也有这个味道了,我和小贱人平起平坐了。睡着以后,她就忘了这馨香的主人是丛丛而非卡卡。更尴尬的是,她做了个春梦。
仕女的春梦自然不像男人那么放肆,佩佩的梦只局限于和卡卡拥抱、接吻而已。但是,她已经睡胡涂了,情不自禁的动手动脚,在丛丛身上练习爱抚。
她把手掌插进丛丛的发堆,吮吸着埋藏在少女体香下的梦中情人,那若有若无的黑郁金香气味让她欲火中烧如痴如醉,这时候,她简直什么放浪形骸的动作都干得出来。她把丛丛的睡袋拉开,把两只手臂探进她怀中,从外向内爱抚,直到少女柔软的乳房……
这一切都在睡梦中完成,但是有条不紊一丝不苟。佩佩能完成这么复杂的作业,谁又想得到她竟会蠢的分不清男人和女人?丛丛醒了,当然认为她是故意的。
佩佩已经揭开她的睡衣钮扣,真丝抹胸也被扯开,粉嫩的乳峰突兀的跳出来,乳蕾鲜红欲滴。她吓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佩佩已经开始爱抚她的禁地。假如对方是卡卡以外的男人,她早就一枪打暴她的头,可是佩佩同是女人,这就让她觉得很暧昧。迷惑的想:难道结义金兰的好姐妹都要做这种事?假如当真如此,当初是我主动提出结拜,现在拒绝,岂非不够朋友?
在她犹豫的时候,佩佩已经揽住她的脖子,双眸紧闭,春色满面,润泽的红唇迎上来,一如魔鬼的诱惑。丛丛傻傻的和她接了吻,只觉得脑中轰鸣,仿佛有一百个修士一百个修女在脑壳里布道,然后全身酸软无力,只觉得一条滑腻的小鱼游到口腔,甜丝丝。每次唇舌相触,她都心跳如鹿撞。
月光朦胧,青辉如水。两具年轻美妙的娇躯在深山岩洞里扭动缠绵,两张俏脸一般娇艳欲滴,宛如并蒂红莲。四片樱唇亲密无间,亮晶晶的口涎顺着嘴角汩汩滑落,两人粉嫩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中,争奇斗艳,佩佩两只纤手全都钻进丛丛的睡袍中,无所不至,生涩而大胆。这景象说不出的诡异妖娆,恍若两条修炼千年的白蛇精,正在对月吐纳修行。
终于,佩佩的手掌来到了丛丛两腿之间,那里早已火热、濡湿,与此同时,她吻上了丛丛的敏感的乳头。丛丛忍不住尖叫起来,她已经无法忍受,她知道这样下去她俩都会堕入可怕的淫亵深渊。无论如何,姐妹总不该像夫妻那样……她认定黑剑客发了疯!她奋力挣扎,用力推开佩佩。
佩佩没有阻止,因为她也已经发觉不对头。即便是在梦中,卡卡的身体也不该变成女人。她醒悟的太晚,蠢事已经铸成。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她聪明的选择了装傻。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假梦话,佩佩缩回手脚,钻进睡袋,翻身装睡。耳畔传来丛丛的压抑的抽泣,内疚与羞愧刺痛了佩佩的心。她一声不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她心乱如麻,恨不能在明天的太阳升起前死掉,那样就不用面对丛丛了。
关于洞里的事情,卡卡有听到。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好进来查看。暗自纳闷:“这两个家伙,半夜三更不睡觉,说什么悄悄话呢?唉,女人,都是怪物……”
只是当时已惘然──《血腥玛丽》代后记
《血腥玛丽》终于完稿了,从没写得这么辛苦过,大放厥词已示庆祝先。^_^
想当初完成第一稿,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不行了。后来屡次修订,四次易稿,迫于压力,最后又鼓捣出个暧昧的b结局。折腾得死去活来,好歹杀青,自己再看,感动全让狗吃了。
写文时那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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