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本待亦想搀扶,瞧杨妙真如此,也不知他二人究竟是何关系,是以也不便挤入,只是调侃的道:“既然有妙真姑娘的细心伺侯,想必萧先生也不会要本王另派人选了。”语声甫毕,呵呵大笑,笑声中,双眼冷光激射,直透杨妙真,意在示询。
杨妙真只当不见,只是宛声道:“请王爷放心,妾身会好好的照护萧先生的,就算陪上妾身的性命亦是如此。”
萧枫不知他二人怎样,只是听了杨妙真的话后,只觉心中温暖,胸怀安畅,多日的疑虑也如日拨乌云,瞬时豁然开朗。
到了帐内,萧枫卧倚在榻上,凝望着杨妙真曼妙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忙里忙外;先是替自己檫去了嘴角的血丝,然后又是铺榻叠被,小心的为自己去除了污衣;接着香汗淋漓的坐在榻边不断的柔情呵护;妙不可言的温馨,顿时象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他也不知为何,原先对她的厌恶,此刻已然烟消云散,心中只是充满了感激;再加上这时杨妙真捂住他的手,对他的真情告白,更是愧疚,爱怜兼而有之。
原来那日杨妙真狂奔出营后,但觉天地之大竟无自己的容身之所,一时间彷徨无计,只是啼哭不止。
忽然她想到不管萧枫如何待她,她都要把自己的真实情感如实的告诉他,使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在耍弄他,而是切切实实的喜欢上了他,也使自己有所心甘。
想到这,她拭去了眼泪,一路跟踪,随着蒙古大军的足迹,亦到了汴梁。
是夜她打晕了一个蒙古兵,并穿上了他的军服,悄悄的溜进了大营。
但由于蒙古大营的哨卫甚是警严,一时间她也寻不到萧枫的营帐,正当无措时;完颜允恭这时竟然来找萧枫,并与之比武,与此同时,亦使她寻到了萧枫。
正当她心内暗暗窃喜之时,谁知萧枫竟被完颜允恭击伤倒地,使得她不顾一切的跑了出来,与之相会。
萧枫听完之后,心情起伏不定,只是爱怜的抚摸着她柔亮的秀发,滑嫩的背臀,口中唏嘘道:“傻姑娘,真是一个傻姑娘,我有甚么好嘛,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杨妙真听了,双眼迷离,琼鼻发酸,呜咽着道:“萧郎,你不要妾身么?我知道你定然是嫌弃妾身以往的岁月,唉…妾身已然残花,怎配的上萧郎,可妾身不要名份,但求为奴为俾,终身伺奉萧郎左右即可。”
这番话说得哀怨惆怅,令人痛惜,萧枫亦非是铁石之人,心中一热,脱口道:“要,当然要,不然上那去寻这般美若天仙的老婆。”
杨妙真一听芳心欣喜,俏眸含泪的柔声道:“萧郎,今日听了你这句话,妾身但觉眼下便是死了亦心甘了。”
萧枫温情的斥道:“别瞎说,你我还有恒久,恒久的时日呢,难道你不想么?”
杨妙真甜蜜的说道:“想,当然想…萧郎,你晓得么,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好幸福,觉得这世上的一切是那么的美丽。”
萧枫这时忽沉声道:“真儿,那宋将孟拱我会替你除掉的。”
杨妙真这时又惊慌又婉柔的说道:“不,不要,萧郎,这太危险了,这孟拱身边毕竟尚有十万宋兵,而且他眼下又是拖雷王爷的盟友;倘若你杀了他,岂不得罪了王爷。妾身不想你再去冒这份险。”
“可是…你”
杨妙真用素手捂住萧枫的嘴,坚决的道:“萧郎,妾身已经说过了,不想你再去冒险,倘若你有个……妾身可怎么办啊?何况只要灭了金国,妾身亦算了了李全的心愿了。”
萧枫感受着她滑腻手心,不觉用舌尖轻添了下;杨妙真顿时玉颊绯红,心儿乱跳,羞涩的把手缩了回去。
内心里实是不愿缩将回去,可忐忑不安的又怕萧枫轻贱于她,委实难决。
萧枫见她这般坚持,亦不想拗了她的好意,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好,都依你,这总行了吧!”
杨妙真听了,甚是欢喜,心中甜蜜,随即嫣然一笑,说不尽的动人心魄;把头轻轻的靠在了萧枫的怀里,嗅着那强烈的男子气息,只觉芳心抨抨,似欲跳将出来一般。
但觉便是以前和那李全,亦无这等两心相印,温馨柔暖的时刻。
萧枫望着她那诱人的媚态,顿觉心中一荡,手足发颤的搂紧了她,深深的闻着沁人的芬芳,心中阵阵涟漪;不知不觉中,把那美妙的娇躯压在了身下,轻柔的剥去了她的衣裳,吻遍了她那凝脂白玉般丰腴的肌体。
杨妙真只是呢喃的提醒道:“不…不么,萧郎你身子尚未好呢!”
萧枫不予置可,只是继续着那日已有些淡忘的寻幽探胜,直觉此刻是那么的妙不可言……不久,既传来一阵阵诱人的呻吟。
第十七章 灭金大战(三)
这时拖雷与速不台二人正在帐中叙话。
拖雷低声道:“速不台将军,今夜萧先生与那完颜允恭一战,你有何想法?”
速不台思量片刻,面色严峻的道:“王爷,从今夜一战来看,末将对七日后的汴梁之战,甚觉忧心。瞧得出萧先生在接了一刀后已然力有不逮,而完颜允恭却是在飘然而去前,尚击出威厉的一刀,毁了我军的点将台;两厢比较,就知萧先生的汴梁决战,只恐凶多吉少。”语声甫毕,忧心忡忡的望着拖雷。
拖雷轻叹一声说道:“是啊,本王亦是这般想法。而且萧先生倘若输了此仗,那我军恐也惟有无功而返了。”
说完对着速不台苦笑了下,又道:“要知道眼下我军将士早已视萧先生为‘长生天’大神的神使,如若在两军阵前瞧见萧先生惨败,那对我军的士气是何等的打击;而在那时金兵必然士气高昂,勇心倍增,只怕不必交手,我军就已溃乱。”
速不台忧愁的道:“是了,那王爷我等又该怎么办才好?”
拖雷说道:“眼下我们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盼着萧先生能在那日有所佳绩!而且这等严峻的形势,还不能透露给萧先生晓得,不然只恐乱了他决斗前的心境。”
速不台说道:“王爷,你说现在我们是否去探视下萧先生?”
拖雷听了,似笑非笑的对着速不台道:“适才的情景,你难道没瞧清楚?眼下杨妙真和萧先生在一起,我们去挤甚么热闹。”
速不台扰了扰头道:“是啊,这个末将咋就忘了呢。”说罢,呵呵的笑了起来。
拖雷也笑笑道:“你啊,除了在打仗上精明,其它的,你都不会去关心的。”
速不台这时忽道:“王爷,前些时日,你不是说杨妙真乃是南蛮派来的探子么,可她咋的和萧先生好上了呢?”
拖雷沉吟道:“本王亦是不知,不过本王相信萧先生不会对不起我大蒙古国的,是以亦就听之任之了,瞧她杨妙真能搞出甚么花样。”
速不台道:“不管如何,杨妙真是南蛮派来的探子,这个讯息定要让萧先生晓得,不然萧先生茫然不知下,只恐上了大当。”
“是啊,不过所有的事,亦都放在明天吧”拖雷喃喃的道。
※※※
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萧枫轻轻的从杨妙真的玉臂、美腿、丰臀的夹缠中,脱离了出来,穿上了衣衫。
回头凝视,只见此时的杨妙真婀娜的体态,匀亭的骨肉,姿态优雅的像一朵珍贵的鲜花,文静中充满撩人,以美妙的姿势卧躺在榻上。
帐外偶尔射进的阳光洒在晶莹通透的皮肤上,反出耀眼的近乎于圣光的亮色,恍如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
萧枫不由一阵心荡,暗道:我有何德何能,竟获此佳人青睐,此生不虚也。
要知道这几日,杨妙真心绪起伏,一路随军,早已疲极,累极;何况昨日萧枫又是对她不断的索求,使她更是精疲力竭,倘若不是半夜告饶,兴许萧枫要激战到早晨还不定。
萧枫也是从未临略过这般妙境,昨日的欲仙欲死,亦使他恍然大悟为何世间之人那般贪色,就连他这清心寡欲的修真人亦是沉沦其中,不知自拔,又何况那些个俗世之人。
杨妙真听得动静,也亦醒来,眉目稍睁,瞧见自己那羞人的姿势,再加萧枫明显的在旁咽着口水,不禁大窘,脸色绯红。
随即拖过软絮,盖住诱人的胴体,细细柔柔的道:“萧郎,都是妾身不好,睡晚了,没有替你更衣梳妆。”脸上与往日不同的那种端庄秀丽的风情,更是使人心动不已。
萧枫暧昧的道:“不怪你,都是我昨夜太猛了,令你没好好的休息,使你累着了”。
杨妙真听了,却是玉颜通红,倘若不是软絮盖着,或许全身亦是绯红,也不定。
萧枫想到这,猛地咽了口水,说道:“真儿,我来替你更衣。”说完嚣张的扑了上去,自又是一番旖旎风光。
正当二人又想剑及其履,搞出一场暴风雨之时。
帐外忽有小兵来报,说道王爷要来探望萧先生,问道是否合适。
杨妙真听了,轻柔的道:“你瞧,甚么时辰了,也不知休息,害得妾身又要给人笑话。”
萧枫溺爱的道:“这有甚么,要笑让他们笑去,我们老夫老妻的难道还怕他们。”
杨妙真啐道:“甚么老夫老妻,讲出去亦不怕被人笑。”说完轻叹一声,幽幽的道:“妾身不求为妻,只求与萧郎天长地久即可。”
萧枫爱怜的抚揉着,说道:“一定会的,真儿,你放心,一定会的。”说罢,径自穿上衣衫,出帐去见拖雷了。
杨妙真听了他好似誓言一般的话语,在他身后禁不住流下了满足而欣喜的泪水。
萧枫可不想让拖雷来探望他,省得真儿尴尬,而且真儿那惊心动魄的美态,他也不想让别人瞧见,是以只得辛苦自己,到大帐去见拖雷了。
萧枫走在路上,一路的蒙古军士见了,一个个莫不是恭谨行礼,诚挚万分,只恐少了礼数,让‘长生天’大神怪罪,萧枫亦是点头不已,脸色可亲。这样一来,那些个蒙古兵更是由衷的对萧枫尊敬无比,钦仰万分。
※※※
到了拖雷大帐,这时速不台也在,三人见过礼后,各自端坐。
首先拖雷就关心的问道:“萧先生,伤势不碍事了吧?”
萧枫道:“托王爷洪福,属下已然无碍。”
拖雷高兴的道:“那就好,那就好……萧先生,七天后的汴梁决战,可有甚么需要本王相助的,先生尽管提出,本王定然全力以赴,让先生无后顾之忧也。”
萧枫沉吟道:“暂时尚不需要,倘若有,属下决不会客气的。”
拖雷道:“哦,那先生是否了解完颜允恭此人?”
萧枫道:“属下对完颜允恭全然不知,还望王爷教我。”
拖雷于是把完颜允恭的来历,及一些往事讲给萧枫听。
萧枫听了不禁讶然道:“真没想到,完颜允恭还真的是金主完颜守绪的老祖宗。他竟为了修真悟道,放弃了俗世间喏大的富贵尊华,不得不让属下钦佩。”
接着又叹道:“凭他这般恒心,怪不得修真境界那么高,实话说七日后的决战,属下实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有听天由命了。”说罢,在那哎声不断。
拖雷笑笑道:“萧先生的神功,本王和速不台将军,俱是见识过的,谅那完颜允恭就算再厉害,恐怕亦不过如此。到时,本王定然让全军将士来为先生助威呐喊。
萧枫也笑道:“属下只有尽力了。”
※※※
是夜,萧枫敛神内视,以养丹气。只觉的体内的金丹又有了不同前些时日的变化。
倘若原先金丹的运行路线,只是有些仿佛北斗七星,那么现在就完全是一模一样,毫无分别。
那硕大的北极金丹沉浮于任督二脉的交会处,缓缓的自转,每一转都会放出自身的丹能,从任脉出,绕遍周身。
带动另七颗小金丹,以奥妙的天地至理运行,然后回督脉,滋养北极。
斗柄的任一变化,都使萧枫的丹能,以惊人的速度在增长,片刻七转之后,即归于沉寂,任萧枫再怎样的摄神运气,都已然无用。
萧枫无奈,只得收丹回气,不再强求。虽说只要按照适才的速度,只须再炼个几日,说不定就能与完颜允恭相抗,但又不知是否每日都有这般的好机缘。
正在心烦之时,杨妙真在后用手怀抱着萧枫,低声道:“萧郎,不要心烦了,只要你在这七天内,能专心修炼,妾身相信你定然会胜利的。”
杨妙真瞧见萧枫脸色不豫,知道他为了决战的事心烦,不由柔言安慰,只盼他不要灰心。其用心也算是良苦,此刻的杨妙真可以说一切都为了萧枫,可以随他笑,亦能随他哭。
萧枫见美人情重,也不由心中一热,侧身回头,反过来紧紧的搂住她那瘦细的小蛮腰,凑在她的玉颊旁,闻着诱人的芳香,低声道:“真儿,你放心,我没事,我们不是说还要天长地久么?”
杨妙真轻‘恩’了一声,只觉萧枫口中的热气,呵在她的耳垂旁,引得自己一阵心跳,不由的娇躯发软,瘫在了萧枫的怀里。
萧枫却也知机,他亦不是笨人,经两次的身历其境,早已心领神会,俊脸一笑,低声道:“真儿,我们歇了吧。”
不久帐内又是一片春暖花开。
就这般,一晃眼已过了三天。
萧枫在这三天中,不是勤修丹能,就是与杨妙真卿卿我我,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在这三天里也使他了解了,她以前所过的日子是何等的难过,只觉在一个孤弱女子的肩上,放置了那么多的重担,实是苍天无眼。
※※※
第四天的清晨,萧枫的静功刚刚完毕,正待梳洗。
一个熟悉的声音此时飘然而至:“枫儿,出蒙古大营,然后向北五里,再转西三里的小树林里;为师有话和你说。”
萧枫听了,不由惊喜,放下手中事物,即可跑了出去。一路上,脚步飞快,赶似流星,全身丹能不觉中运到了极点。
途中士兵瞧了,只觉一股淡烟在身边掠过,就算想看清楚,亦是不及。
不多久,一个纵深不大,约有半里方圆的小树林已展现在萧枫眼前。他边跑边喊,口中‘师傅,师傅’的喊个不停。
“枫儿,为师在这里。”
萧枫循声望去,只见长春真人丘处机,正站在小树林侧旁的一个小土丘上,衣袂飘飘,手捻黑须,在那点头微笑,说不出的慈蔼和祥,令人亲近。
萧枫但觉一股孺慕之情充溢心头,疾步上前,纳头便拜。
虎目含泪的道:“师傅,徒儿想死你老人家了。”
真人见他此刻情形,亦是内心激动,但还是神色自若的道:“枫儿,不须如此多礼,起来便好。”说罢,袍袖一挥。
萧枫感到一阵泊泊然,绵绵然,圆转融合的尤似天地之气一般的灵力,向自己涌来,缓缓的就要把自己托了起来。
顺势站起,高兴的道:“师傅,你好象已经到了‘合虚’境界,是不是啊?”
神色间像极了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儿在向大人询问。
真人莞尔道:“是啊,不禁为师,还有你的另六位师伯,师叔亦都到了这一境界。不过倘若不是你发现了‘七星奥相’的神奥,我等也不会有这般可喜的进步。是以你那六位师伯,师叔另我此趟来也顺便谢谢你。”
萧枫听了,扰扰头,谦虚的道:“为师门出力,那是弟子的福气,怎敢劳师伯,师叔们来谢我,那是万万不敢当的。何况昔日假使不是师傅搭救,又那来今日弟子的风光。故而该感谢的,应是弟子我啊。”
语声甫毕,伏下身躯,又是‘咚、咚、咚’的三个响头,神色间甚是诚恳。
真人瞧了,心下欣慰,只感到这个徒儿没白收。要知道修真虽说极是看重资质禀赋,但重阳宫授徒却更为着重品德心性。
那时真人瞧中萧枫的先天道体,没加多虑的就收下了他,虽说在终南山经多日的观察,觉得这孩子坦诚的如一张白纸;可毕竟是在山上,接触的亦均是些清心寡欲的道士,纵然要变'奇·书·网…整。理'提。供',那亦是瞧不出的。
是以蒙古大汗的谕令,到反而是真人严察萧枫的一个好机会,故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