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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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录-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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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阔台见了也是一阵欣喜,正待大笑,忽见人丛中完颜呼邪纵跃而起,手臂夹枪刺死了一名百夫长,跳上了他的坐骑,枪挑锤砸,霎时间打死了十多名蒙古官兵。 
又战良久,忽听得蒙古大军一声呐喊,完颜呼邪一惊,放眼望去,只见蒙古左、右两军似波浪滚滚直冲城头。原来是蒙哥见到己军拥挤,一时不能上前援救大汗;心道还不如趁此天赐良机,一举破关;是以急令左、右两军猛扑潼关。 
这时完颜呼邪见情势危急,又冲不到大汗跟前,挥锤砸开身旁几名敌兵,拾起地上弓弩,弯弓搭箭,疾向窝阔台射去。 
这一箭去势好不劲急,犹如奔雷闪电,直扑窝阔台。护驾的左右亲兵大骇,两名百夫长闪身挡在大汗面前,‘噗’的一声长箭疾穿过一名百夫长,但去势未衰,又射入第二名百夫长前胸,将两人钉成了一串,摔在了窝阔台面前。 
其声势威若奔雷,猛烈骇人,就是那窝阔台此时亦是面色稍变;第一箭,方才射罢,紧跟第二箭又至,窝阔台身边这时众人已然惊呆,不知所措;说是迟,那时快,忽然萧枫纵身前越,双手太极浑圆,含住箭弩,旋得三圈,趋势才衰,抖手间反腕回射;只见箭弩在途中,忽化为碎屑,似天外流星,疾驰金兵,有的直贯马腹,有的奔入人胸;顿时数百个‘忠孝军’骑士跌撞马下,死于非命。 
完颜呼邪面色大变,只惊这蒙古军中何时有此绝世高手。   
第十四章 潼关会战(三) 
其时夜已三更,皓月当空,月朗星稀,天上云淡风轻,一片祥和,而地面上却有数十余万人在殊死恶战。 
这一场大战自清晨直杀到深夜,双方死伤均极惨重,兀自胜败不决。金军那是占了地利,蒙古军却是仗着人多。 
完颜呼邪一见情势危急,倘若再不退兵,或许今日这三万‘忠孝军’就要覆于城下;急切间,朝得萧枫望了望,长啸一声,身先士卒,往回破去。萧枫见他离去,也不追赶,只想道:我只保护好窝阔台及拖雷便可,争斗杀人,我却不去。 
这时蒙古兵翻翻滚滚,不住向两旁散开,完颜呼邪带着‘忠孝军’在刀山枪林中急驱而前,犹如大船破浪冲波而行。蒙古大军喊声虽说惊天动地,实已胆寒,不敢上前。 
萧枫凝目遥望,见金兵队伍严整,人数虽少于蒙古军数倍,可捍不畏死;蒙古军如潮水般冲了一次又一次,却那里撼得动敌军分毫。 
不多久,竟被金兵冲回城下,蒙哥见着,速命左军配合中军围敌,右军兀自攻城。此时城上金兵个个杀红了眼,舍身忘死般的抵御蒙古大军。 
有的断了腿,仍伏在城垛子上,挥刀砍敌;有的缺了手,仍趴在地上,用脚推那云梯;上的城楼的蒙古士兵尚未歇脚,就已被兵刃残破的金兵,抱着一起跌落城下。 
整个潼关的金兵,疯若似虎,勇捍无比,临死之时,口中尚念叨着:“忠孝,忠孝”这两字。 
窝阔台见了,不禁自问:数年之前,我蒙古大军,倘若遇到这般死捍之军,能胜吗? 
想当初这金国大军,号称雄师百万,时至今日,不过尚留半余;并不是这金兵畏死,实是那朝中奸党肆虐,军中缺少良将之故。 
又想到:金国女真初兴,天下谁能相抗,太祖、太宗威加中原。后到了熙宗、海陵年代,虐政横行,荼毒中原,金国方才衰落;直到出了个世宗皇帝,以仁易暴,休息养民,金国才有这百余年的基业;而如今,崇尚奢华,民力衰竭,盛极衰始,内斗困惫,土崩瓦解之日已是不远。 
心念及此,不由朝着拖雷看看,随即转头而回,把手一摆,战鼓立止,侧头望着众将道:“谁能今日与我除了这完颜呼邪,我便封他为‘大蒙古国第一勇士’”。诸将一听,跃跃欲试,数人自恃勇武,已然策马前冲,去夺那‘大蒙古国第一勇士’的威名。 
其时,那完颜呼邪左冲右突,当者披靡,手下更无一合之将;蒙哥心下大怒,纵马提枪,枪如毒龙出游,含舌吐信,‘哗、哗、哗’的抖出数朵硕大枪花,挺枪疾刺。 
拖雷老远见了,不禁大骇,心道这不是送死么,转头瞧向萧枫;萧枫知其意,呼啸一声,纵身上跃,在那蒙古大军的头上,提气跳落,见盾沾盾,见头点头,似鹏鸟一般滑翔飞奔。 
完颜呼邪陡见蒙哥枪至,土锤一摆,金锤砸破边上一百夫长的天灵;火锤如火山喷射,激透五个蒙古兵的胸腔;水锤待发,木锤似枯藤绕树般,缠向蒙哥,用力一扯,蒙哥还想稳住,但怎及得上完颜呼邪之神力,顿失重心,栽落马下;周围蒙古兵将,见得王子坠马,急急避让,惟恐误伤。 
完颜呼邪一见,心知蒙哥定是个要人,只想生擒;右手前伸,就待抓住袍带,提于马上;忽觉几股沛沛然,泊泊然,强劲无匹的剑罡,直射而至;即忙五锤迸发,六气合运,只闻的‘砰’的一声,周遭蒙古兵将俱都弹开,完颜呼邪滚落下马。 
完颜呼邪抬头一瞧,又是萧枫,也不恋战,掉头就回;‘忠孝军’重重围上,护住主将。萧枫也任由他去,实说此刻在他心中,极为钦佩完颜呼邪,但见他为了一个没落帝国如此忠心奋勇,不畏生死,那便是一个大大的英雄,是以到盼他能入了城内。 
蒙古兵士见到,纵横披靡的敌将竟被己军大将击落马下,不由军心大振,各个刀矛齐举,奋勇争先。 
斯时,但闻城内一声炮响,从关内冲出一队金兵,数约过万,大声呐喊中,冲入蒙古军中,率头人却是完颜尚。原来那日完颜尚战败而回,被完颜呼邪罚与禁室;哈达见到危急,急忙命人释他出室,令他领军来援完颜呼邪。正当及时,那完颜尚一彪人,养足力气,似虎入羊群,劈首砸肩,开膛破肚,犹入无人之境。 
蒙古生力军却在后头,虽喊杀震天,只是冲不过来,只见你推我挤,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抛旗投枪,溃不成军。 
窝阔台一见,心知蒙古兵军心已沮,知道今日即使再拚力攻城,也是徒遭损折,决然讨不了好去,眼见城下蒙古军积尸数万,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心中大是不忿,然见潼关城墙坚固,守备严密,‘忠孝军’更是捍不畏死,实是无隙可乘,不禁叹了口气,急令鸣金,蒙古大军缓缓而退。 
完颜呼邪本想再次挥军复攻,可见蒙古大军除了前军,其余各军,阵形整肃,后退时井然有序,先行者不躁,殿后者不惧;又见本军,血染衣甲,战马困顿,将士疲惫,实已不可为,只得叹气一声,率军回城。 
这时天色已然大明。这一场大战足足斗了十二个时辰,四下旷野里,黄沙浸血,死尸堆积如山,断枪折戈、死马破旗,绵延十余里。 
完颜呼邪率军回城。骑马间,完颜呼邪低声问道:“尚将军,谁放你出来的”?完颜尚一听,冷汗直冒,呐喃的道:“是…是…哈达元帅”。他可知道,这位叔叔,治军谨严,铁面无私;别说是他,纵然是帝王贵胄,也是一般,是以心下忐忑,惟恐再次受罚。 
完颜呼邪见他神色,莞尔一笑,说道:“此次你出师不利,本该重罚,但念你此刻大功,那就功过相抵罢了”。完颜尚长出一气说道:“叔叔,你吓死我了”。 
谁知完颜呼邪听了,沉声道:“本帅早就与你说过军中无叔侄,你又忘了不成”?“是,是,下次不敢了…不,决无下次”完颜尚即忙赔笑带保证的说道。 
完颜呼邪也不去理他,只顾拍马进城。   
第十四章 潼关会战(四) 
完颜呼邪到的城内,只见满目苍夷,不由心愤,茫茫然策马前行;所见俱是伤残满地,尸骸遍布,心下更悲。 
要知道完颜呼邪自掌‘忠孝军’十五年来,最是爱兵如子,别说那三万正规军,就是那几万预备队,他都能一一唤的出他们的姓名。而今遇到这次惨仗,望着那原先都是生气活泼的好男儿,如今却是死的死,嚎的嚎,不禁泪湿沾襟。 
“统领…统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忽的传来。完颜呼邪转头回望,一看正是一个跟了他已有十年之久的老兵阿祥。 
此时的阿祥血污满脸,左臂已断,孤零零的趴伏在地,倘若不是完颜呼邪眼利,他人或许一时还认不出他;完颜呼邪纵身下马,疾步趋前,双手扶起阿祥,低声道:“阿祥,阿祥你怎么样”? 
“统领…统领…呜呜…我对不起你啊,更对不起我手下那些弟兄啊…统领,小友死了,他是断了腿,还砍了五个蒙古狗后才死的;小贾也死了,他是用矛刺进自身,与蒙古狗同归于尽的;还有阿铁…老束…”。阿祥一个人在那哭泣着,断断絮絮的说着。 
“大胆,怎么和统领讲话的”这时完颜尚在旁不合适宜的大喝道。那些原想靠拢过来,与统领说说话的金国军士,顿时脚步一滞,不敢再前。 
完颜呼邪一听,登时火气直冲,腾地站起,用手指着完颜尚,满面涨红的道:“你…你…你给我滚”。原想就地便揍那小子一顿,可瞧瞧周围,实在不适,是以叫他快滚,不想再瞧见他。完颜尚见他恼怒,即忙灰溜溜的跑了。 
这时完颜呼邪对着满城伤残,双目通红,忽地双膝跪地,哽咽着道:“弟兄们…是我没用,是我无能啊,是我完颜呼邪对不起你们”说完,‘咚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叩得极重,额上微见血迹。 这时整个金国守城大军先是发会呆,继而群情激哀,万人恸哭,有些人更是嘶哑着嗓子,悲叫道:“统领…统领…你老快起来,快起来…千万别伤了身子”。 
这等场面,使得哈达与白撒,都甚为震撼,还是白撒尤为细心,既忙上前扶起完颜呼邪,口中说道:“完颜统领,你可得当心身子,这潼关现在可不能没你啊”。话是说的不错,可他想的还是自己,倘若没有完颜呼邪,这潼关早被蒙古人给破了,城破了,那也没他好日子过。 
完颜呼邪顺着搀扶,就势而起,大声说道:“弟兄们,待得这次蒙古兵退了,我必定上奏皇上,为此次守城之战,牺牲的弟兄们,修一义冢,让我大金的千千万万后世子孙,能记得他们,是为了我大金国的千万生灵而捐躯的”说完掉头就走,实是不忍再睹这般惨象。 
到的府内,完颜呼邪居中而坐,两旁各是白撒与哈达,厅前还有一高大黑衣人,跪身伏地,只是此人浑身冰冷,杀意涌涌,令人不寒而栗。 
这时,完颜呼邪对他言道:“即刻令‘铁血堂’潼关支援组,今夜全体去那蒙古大营,暗杀百夫长以上之将佐,不得有误”。话音中透着一股肃杀和快意。“得令”黑衣人呼的一闪就不见,动作好似鬼魅一般。 
这时,哈达在旁说道:“完颜统领,我平西大军中亦有‘铁血堂’的好手,不如与之同去,不定尚能扩大些战果”。完颜呼邪听了,忙说道:“甚好,就照着去办”。 
白撒与哈达,站起行礼,径自去了。完颜呼邪望着二人背影远去,忽的猛捶桌案一拳,口中狠声道:“窝阔台,拖雷,今夜我要你们不得好过”。 
这‘铁血堂’乃是金国海陵帝时所创,原先只是刺探政敌情报,暗杀一些政见不合的顽固分子;如今却是用来在战场上扰敌后方,寻机暗刺敌方高级将佐;整个大金就不过是数百人而已。 
蒙古中军大汗金帐内,此时窝阔台正猛挥着鞭,鞭打着数个奴隶,望着那几个奴隶在地上,哀呼嚎啕,嘶声悲叫。窝阔台此时心里已是好受了些,又发泄了会儿,他猛地把鞭往地上一扔,大叫道:“滚,给我滚”说完气粗粗的往大椅上一坐。 
双眼凝视着帐下众将,缓缓的道:“诸位,此次攻城,我大蒙古国损兵折将,士气大跌。诸位若是有何良策,尽管道来”。 
谁料帐下众将相顾而视,竟是无人出言,不由的心下各自惶惶,深恐大汗怪责。这时拖雷清了下嗓子,微笑道:“大汗,微臣有一番话不知当不当说”? 
“说,四王弟,你尽管说” 
“大汗是否尚记得父汗临终遗言”。 
“你是说……” 
拖雷正了正身子,说道:“父汗在六盘山临终时曾言道:金国精兵,西集潼关,南据连山,北限大河,我军若攻,即使战胜攻取,也恐不能速灭;惟有借道大宋,宋、金世仇,必肯许我,然我军兵下唐邓二州,直捣汴梁,金都被困,定要征兵潼关,那时缓不济急,已成无用,就使援兵远来,千里赴援,人马疲敝,也不是我军的对手,灭金其不容易!” 
说完望着窝阔台又说道:“眼下唯今之计,惟有遵照父汗遗命来办,方可灭了金国”。 
窝阔台听的哈哈大笑,大声说道:“今世惟有四王弟才能助我成就大业,拖雷啊,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哈哈…好,就安计行事”。此时帐内一片欢腾,已不复适才的肃穆。   
第十四章 潼关会战(五) 
萧枫一人独自坐在帐内,心中只在沉思:瞧今日蒙金之决战,两方士兵俱是那般舍生忘死,勇捍无匹;倘若他们对上的是大宋军兵的话,恐怕是不用费多少力,便能将之击溃。思至此,不由长嘘短叹,深为国忧,只觉这大宋天下恐亦将不远。 
今日白天见到咯巴大师用‘毗卢遮那印’为蒙哥治疗伤腿,竟在极短的时间内使他复元。萧枫瞧了,不禁大为惊异,既忙向咯巴讨教。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那‘毗卢遮那印’不仅仅能用于对敌,且还是密宗僧侣修炼金身的一种高深秘诀,其用奥妙无穷,神秘莫测。这‘毗卢遮那印’最早是佛祖大日如来升佛之前所传,乃是佛法最高之体现。 
而咯巴虽说自得此印,苦修六十余年,但所得不过二三,一直深以为撼,今生不能亲眼见得此印的最大威力。 
听到萧枫向他讨教,虽说那日切磋,败于萧枫,他心里实是对萧枫钦佩万分,在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功力。再经这些时日的交往,瞧见萧枫平时为人平和,待人挚诚,更是喜欢,只叹在这古稀之年,竟交得这般小友。 
是以,他对萧枫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萧枫一下就能把‘毗卢遮那印’练到最高层,亦好使他一尝心愿。 
起初萧枫尚不能得窥诀奥,可他用‘毗卢遮那印’与自己一直毫无进境的‘北斗七星诀’相糅合,竟颇有妙悟。修炼时,直觉万物俱寂,宇宙中心仿似就是他自己,人天相映中,似是肉身散尽,又化为虚无,顺着万字法轮,遨游天穹;不知多久,又感万气聚身,内蕴七星,似觉非觉中,‘毗卢遮那印’终与‘北斗七星诀’融汇一脉,不分彼此。 
待他行功完毕,只觉神清气爽,身具万般神通;最为惊喜的就是,下体的遗憾,似也有完美之象,他心知往后只须努力,恐不需飞升,不多日便可消除自己那平生的大憾事。 
正在欣喜之时,竟觉心有惊悸,大感不对。‘嗤’的一声,忽有一人破帐而入,人匕合一,恍如一道黑箭破空射来。就在这千钧一刻,萧枫身影一晃,陡地不见踪影。那刺客本在心喜,以为目标必将匕到人亡,可是这般情形,固然在他刺客生涯中从未遇过,纵然是听亦没听过。 
心下惊惶,正待溜走,突有一股旋力绕体而上,骇异之下,只见自己的手臂,腿足,被那旋力硬是扯的一一离体溅开,脑中一晕,就此挂了。 
萧枫在避让之时,感到又有三道杀气迎身扑来,势极汹汹。是以萧枫大为恼怒,出手间已不容情,极速的解决一个,用那初始刺客尚未落地的离体肉身,抖劲甩去。虽说只是肉身,但隐含了萧枫的金液丹元,实不亚于利刃锐矛,穿帐而去。 
另三个刺客还未见着目标,就已各自了帐,临死之时,口眼不闭,大有不甘。 
萧枫知道这些必是金国谴来的刺客,担忧拖雷,忽必烈等人,当下抢步出帐,越过那些闻声而来的蒙古兵,飞足疾奔。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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