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经历在我的心里还如恶梦一样!”
晓月叫我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然后全身投入我的怀抱,朝我亲昵地笑了笑,美目一亮,认真地说:“学习三世书,首要在于出神,才能进入《三世书》的那个奇异空间。我认为,对初发心修道的人来说,如果在条件还未成熟的时候就出神,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修灵更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修道是一个艰苦探索的路程!我们还是对其修道的基础理论有所了解,努力使‘法侣财地师德慧悟’修道资粮因缘成熟之后,才可以翻阅三世书!剑心,你现在灵能水平虽高,但你的理论一点都不成熟,因此我也建议你不要阅读。”
“我不会读的。”我嘻嘻一笑说,“读书太累了,你只要把你看到你讲给我听就行了,阿月的声音比任何音乐都优美动听,如天地至美的天籁,如来自天界的仙乐!”
亚仙、珠儿、小玲、晓风、阿新等一干修灵者忍不住别过头。
“呕!!!!”方龙夸张地弯下头,干吐起来,“求求你们,我受不了了!这么肉麻的话,等你们入洞房再说吧!”
“我靠!难怪方龙你这家伙几辈子都单身,还悲惨地孤独死去。”我恶毒地说。
方龙气得掐住我的脖子,我使了一个简单的空手道招式,反手反击将他掀翻在地,没想方龙右脚朝我小腿一勾,将我拌倒在地,一个翻身将我压在地上,而我立即扭住他的胳膊,用地一搅,右肘卡住他的后背——最后我们两大手脚相缠,躺在地上喘着气大眼瞪小眼。
奇怪,怎么没人劝架,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抬头一看,却见亚仙亲热地拉着晓月走开,像什么事没发生似的。
“狗咬狗!”阿新说。
“无聊!”珠儿拉着小玲跟着晓月离开。
8月底,我和方龙再次进自然之村研究院深造,同时,我暗地里要方龙带我去翻阅一下,那本神秘的《三世书》——自然之村记载古往今来所有生命的前世的记录。
而且我要方龙不要跟晓月讲,因为我知道晓月明确反对我读那本书,我又说不过她。但我知道我的前世一定与不同的女子有过关系,她不让我读三世书,其实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希望这一世的我,是只属于她一个人。
爱情是自私的,这对晓月也无可非议,包括她对小玲和丹莲无意识的排斥。
“这样子不好吧!”方龙提心吊胆地说。
“我一定要看,我要恢复前世的功力,不能老是当个混混日子的乌龙大巫师了,我不想让晓月成天为保护我而瘅精竭虑,我要当一名负责任的老公。”
“如果你因为看了三世书,而变成另外一个人,如变成那个叱咤风云、风流倜傥的元英子,那该怎么办?你不晓的元英子一生有多少女人,晕,晓月若知道我带你来,会亲手杀了我不可。”
“我想不会,我就是我,我坚信我对晓月的感情,那是心比金坚的!你不是看了后,也没变成另外一个方龙吗?”
“那是因为——”方龙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停止脚步。
“怎么啦?”
“算了,你老兄先上吧,内急啦,我上回茅厕。”方龙说着,就这么不顾义气地纵身跳了下去。
没法子,反正只有这一条路,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咬咬牙,一层层踏上神殿的那神秘莫测,透视天下间最大密秘的顶楼。
忽然间,眼前一黑,当我再次可以视物时,周遭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儿。
这是什么地方?
在我身边,无数的银河星系在我身边环绕而过,我还看到超新星的诞生及白矮星在渐渐老去最后变为黑洞,一切都以万计的时光在流动,似真似幻,如梦如幻。
到顶层时,我眼前一亮,顶层居然了一个广阔无垠的平台,太阳斜斜地照过来,照在不远处耸立的一座宏伟的神庙,那是非常简洁但异常壮观的石柱和拱廊,没有任何风格但却代表各种文化的风格,似是完全不受时空的规律所限制。
四周是一个更为奇异、美丽的景象:那是个无际无涯的虚空广域,无数放射著光谱上的各种彩芒、圆的、方的、三角形的、多角形的等等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奇异至绝顶的几何有机形体,各种细胞在这空间飘浮著。各种色素的光线、雨点、闪电般在这些形体间往来交激著。
这些形体大至崇山、小若指头,永无休止地分分合合,每一汇合,都会变成另一种与先
前完全不相同的新奇形状。
我看到虚空伫彩云般飘浮著的螺旋形星系、宇宙的开始和结局毁灭与再生、溃败与胜
利、屈辱和征服、文明的勃兴和灭亡。
我看到了所有生命的生长、消亡和枯荣。
渐渐地,我像其中一分子一样,融入这个奇异现象中,自己的身形渐渐消失,然后一个古代的景象慢慢地清晰。
我看到一个样子丑陋的男婴在一个精致富丽的卧室里诞生,一个非常俏丽可爱小丫环向大厅跑去,边开心地大喊:“大老爷,大老爷,夫人生了,是位少爷……”
请看第七部《三世书》
楔 子
一片金光中,我的灵体溶入了《三世书》这本怪书里,首先看到的是五代十国的后期苍茫景象,这是一个很可怕但又好玩的时代,将近八十年,中国出现了十六个国家,个个光怪陆离。
为什么《三世书》会带我来这里呢?
这是个大混乱大破坏时期,上有暴君,下有酷吏,他们个个比魔鬼还可怕,而民间的乡下妖邪更是举不胜举,随处作乱,再加上常年战争征赋不断,人民要么坐以待毙,要么纷纷南迁避世。
这个时代,黑暗纵横交错——人界、冥界、魔界如此暧昧的交集,鬼怪怨灵和人类共居一室,所以当时的文人把五代称为“五季”,也就是末代,最差的。在这个时代里,整个世界处在灰暗的色调当中。
唯一有些亮色的,就是天一城。就在这样一个乱世和未代之中,位于武夷山南部的天一城,因为地处偏远,且闽国一向对周边强国称臣,反而相对和平,加上客家人的不断迁居,商旅不绝,与中原其它城市相比,显是愈加繁华,有如世外桃源。
天一城又名石城,因“环山多石,耸峙如城”而得名,处在赣州、抚州、明宁、岩龙四地市的交叉点上,交通便利,自古以来,石城是进入闽西北直至粤东的主道,素有“闽粤通衢”之称。
天一城兴起大概从安史之乱黄剿起义开始,即从唐玄宗至德元年, 大约经历了300年。这一时期进入石城居住的中原汉人大增。随着人口的聚集,在天一城出现形成了王、李、罗、陈四大家族,并在实际上控制着整个天一城的政治、经济。
公元947年,南唐灭闽。
公元953年,即南唐保大十一年,天一城宣布建县,第一任县令罗江是儒里镇人,于保大十年考上进士,他代表南唐政府,携带建县公文,于12月21日正式上任。
一周后,其三姨太杨氏临盆,诞一子,名罗杞。
第一章 魔种
“骏马奔腾书远方,日久他乡即故乡。”这就是客家人的写照。
从魏晋伊始,客家人就在中国形成,成为开荒南部的主力军。
罗江是属于最初一批到闽中开发的客家人,儒里镇有明确年代记载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公元741年唐朝全盛时期,当时御史中丞罗雍携家族迁居固发冲。与当地土著融合。
这一批是最温和的开发者,,建屋构楼,开荒辟田,建设新家园。他们忠信交友,礼义处邻,将北方先进的农耕技术传授给当地土著,著书讲学,传播进步文化,移风易俗。罗江是迁闽罗氏第七代,已经完全将自己当作闽人了。
闽北赣南向来多鬼怪,因为这是一块人类新开发的地方,以前一直笼罩在鬼霾和妖瘴之中,天下阴气汇集,是阴魔潜修的良地。后来北方客人将刚阳之气和天地正气带来,开荒撒种,传播文明,妖邪才被击退至深谷偏野之中,但仍一直传说在某些幽壑里面,有各种妖魔鬼怪在潜伏待出。
天下大乱,怨灵无数,人鬼于是混居,这在天一城更为明显,每到晚上,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怨灵,三三两两就会行走在街上,他们模模糊糊的,一般无害,如果你不小心撞着,运气好那灵体会从你身上穿过,运气不好,它会一直呆在你身上,名叫鬼上身,然后你会非常痛苦,时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时而发现自己在屋顶上跳舞,然后癫病似地口吐白沫。
有些人家里,常常出现奇怪的东西,如西瓜长在树上,蘑菇长在水中,石头会走动,花儿会说话,这些怪事千万不要去动,否则会被怨咒附体,轻则重病一场,重则魂飞魄散,气绝身亡。
在这样的时代里,巫教又从远古的战国中走来,附在原本理论化的道教和佛教上,结合原本就在流传的奇遁、炼气而慢慢地兴起。特别是在对借助神灵对付妖邪的符咒的发展,使巫教成为非常专业的一类行业。
符咒的起源是很古老的。祝是咒的早期形式。《正字通》云: “ 经传以祝为咒 ” 。根据《说文》对祝的解释是 “ 祭主之赞词也 ” 。《周礼》则说 “ 大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示祈福泽,求永贞。 ” 这些记载很明确地反映出祝的意义就是巫祝通过美好的语言向上天求福,并求上天消之灾解难的一种仪式。
古代巫祝并称,可见祝的产生跟巫师的活动是分不开的。巫师是人与鬼神之间进行交流的桥梁,能够通天达地,沟通鬼神与人之间的联系。
古人中,人神之间的交流,认为最好的方式便是以舞悦神,所以《说文》又说: “ 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 ” 这就是跳神最早的形成,而且必须是女巫来做,男巫要做的话,也要扮成女巫(读者可以看日本之《阴阳师之二》)。
后来发展以龟背兽甲上画符来启咒通神,以代替非常麻烦的以舞启咒通神,到了五代,因为帛和纸的运用,灵能修行成巫者,就发现,将符画在这帛纸上,以火焚之,再行启咒,更能发挥最佳的效果,就形成了一直沿用现代的符咒。
巫教的符咒法术开始普及,如天一城,就渐渐形成了闾山教和太极教,他们一方面在巫术研究上继续加深,另一方面为了济世救人,并获得收益,也在暗地里较劲,以招徕更多的客户。
有时这种斗争还会表面化,于是出现了斗法。关于这类争执,官方一直不于干涉,因为涉及这种冥界的事,当官的士大夫唯恐避之不及。官员一般是儒教信仰,对圣人经典忠贞不二地维护,但在这个人鬼混杂的乱世,他们只能保命为先,有时出现怪异之事,还要借助巫教。
例如罗杞出生这事。
罗杞是难产出生了,当天突如其来一场暴雨,从早下到晚,空中阴云黑压压的,直逼屋顶,不时滚动张牙舞爪,屋檐四周垂着水瀑,四面狂风呼啸,有如鬼哭狼嚎,好像无数阴邪似乎在阻止罗杞出生。
当时稳婆手忙脚乱,把杨氏从早折腾下半夜三更,由尖锐的哭号到无力地呻吟,期间由生到死复而由死到生,或生不如死都一一尝遍,但为了孩子,她挺了过来。
就在临近四更时,从雨巷深处走来一位少妇,穿着百越的彩衣银饰,撑着一把浅蓝色的油纸伞,敲响了罗家的大门,她自称是巫师。原本不信邪的罗江,已经被杨氏的惨叫声弄得六神无主,当下就权将晓巫师作为一根救命的稻草了。
正是一位自称晓姓的土著女巫不请自来,说要为罗家解灾的,烧了几张符,念了几句经,一声“哇”的哭叫,婴儿居然顺产下来。
在罗杞降生那一刻,雨突然停了,当空一轮明月破云而出,清晖散满大地。
那女巫抱了抱罗杞,对啼哭不止的他笑了笑,说:“日落妖魔,天下归一,真是苦了你了。”罗杞瞪着她就不再哭了。随后,不待罗江一家恍过神来,那晓女巫师飘然而去,如一片彩虹般神秘而美丽。
由土著巫术接生,这种奇异的方式出生,自然不能容于当时以儒教和佛教为主流的社会,更不能容忍当时的两个巫教,因为保赤助产是不入流的巫术,他们深以为耻。那几个的稳婆,无法理解也不能容忍,在她们看来,令可婴儿难产而死,也不愿自己的英名受这样的损害——天命罗杞该死,却因为借助了邪术而生。
于是,另一种流言在天一城展开,说罗杞在冥界邪魔的护送下,在暴风雨中,由异教巫师接生出来的。
罗杞是魔种。
罗江作为士大夫,自己不信“邪魔鬼怪”这一套,而且身为圣人系统之人,深信自己清白正直,上空只会降福,而不会送祸,因此对社会流传的这一套,立即展开反攻。
另一个流言传开:罗杞诞生时,风雨即止,一颗陨星自东方坠落,罗府祥云绕屋,紫气盈庭,异香满室;小罗杞一出生即聪明俊俏,年幼时就不仅饱读诗书满腹学识,还一片虔诚地拜观音、诵经卷,胞怀大志,人人都说他绝非凡夫俗子,他的出生是要拯救天下的。关于这个流传,是从罗府开始的,而杨氏及其丫环们,更是逢人便说,越讲越传神,就差亲眼看到观音送子了。
我可以保证,当我第一眼看罗杞从娘肚子里出现时,什么异常状况也没感觉。我看是杨氏自已生孩子时太劳累了,从而生出了幻觉,或是罗江这个新县令,为了笼络人心,故意编出来的神怪故事,好让天一城的老百姓听他的话。
因为这是一个客家城市,客家人桀傲不驯、凶悍好斗是出名的。罗江若想采用天神授命之类的愚民政策,也在情理当中,我曾看过黄易写的《寻秦记》,那个项少龙,不就制造了一条黑龙,让天下百姓都认为假冒的嬴政是授命于天的吗?如果我是罗江,也会这么做的,呵呵。
不管怎么说,罗杞两种流言中长大的,一会儿因为魔种异端而被害怕、唾弃和嘲弄,一会儿因为星君下凡而被强加赞誉、压力和责任。前者他是一出门就能听到,后者往往存在于爱他护他的家人和亲朋之中。他母亲杨氏就常常对流着泪他说:“孩子,你要靠你自己争气,不要怕苦怕累,多用功学习,日后定要出人头地,否则的话,别人会更加做贱你。”而父亲罗江为他请了两个教习,一个教他四书五经,一个教他骑射和武术。文能安邦,武可定国,这是罗江对他的期望。
而罗杞也不负众望,七岁就能吟诗作对,十一岁就能持小弓三十步穿杨而过。
然而魔种的流言,也在他懂事开始就令他郁郁不乐。除了魔种这个流言对罗杞造成伤害,令他愈显孤僻和刻苦,还有出身也对他的人生造成重大的影响,罗杞是庶出,即姨太生的。按当时的礼教,庶出不能上县学,只能入私塾,不能入祖祠,不能继承产业。换句话说,以后一切只能靠自己。
好在罗江大夫人、二夫人留守家中照顾老人,他才有机会带上最宠爱的三姨太出来,在天一城就任,这种客观条件,使罗杞小从并没受到族亲的歧视。
然而魔种加上庶出,使他从上学伊始,就受到同学的歧视和嘲弄,于是小小年龄,就变得少年老成和愤世忌俗,争强好胜,打包不平,立志要铲平天下不公不平的志愿。
“少爷又带着一百个小孩,金陵街尾打群架了!”罗府一名随从男仆在在门外跑进来,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