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
而各方代表也是云集上海,特别是安徽督军胡如杰,这次侵犯山东十分卖力,结果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柳镜晓恨他甚深,早已经从苏境调兵十团准备杀入皖省,现在他是亲自到上海来负荆请罪,只求保住安徽督军这个位置,除此之外任由柳镜晓处置。
至于岳钟林,他退回河南之后部队损失太多,在枪枝上的损失更大得多了,陈云杰又要求赶紧派兵北上榆关支援,他一面大事采购军火另一方面又紧急扩军,生恐柳镜晓杀入河南,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他派几十位代表赶往上海,只可惜各位代表提出的妥协条件都不统一,这个说河南愿意服从柳镜晓的号令,那个又说山东河南互不侵犯,让丁宁不知道岳钟林到底是提什么条件。
至于南方的莫敌,那是向柳镜晓抗议来的,柳镜晓现在视为自己地盘的计有五省,山东、江苏、浙江、安徽、江西,赣省在南北之间是个非常关健的省份,柳镜晓的手暂时不能伸到江西,但这次俘虏赣军甚多,柳镜晓随即汰弱留强,以赣军俘虏了组建赣军一师,做为打到江西去的本钱。
而莫敌也是把江西视若自己的地盘,多年来在赣省内扶植反对势力,以致于赣省至今仍是一个分裂的局面,现在听说柳镜晓要领兵入赣,当即急了,派代表要求柳镜晓保证决不派兵入赣。
至于其它各方同样是鱼龙混杂,但现在最让代表们头痛的是,现在柳镜晓居然失踪了,出面的李何一、司马勘等人又份量不够,大家为了能见柳镜晓一面而绞尽脑汁。
此刻的柳镜晓却处在温柔乡之中,他拿起一份公文,轻轻地打在张含韵的头上说道:“还闹啊……”
张含韵今天心情不错,笑了笑,然后说道:“再打?小心我等会把你那东西咬断了!”
柳镜晓轻声骂道:“好歹也得让我处理好这上海的公务再说吧!你和沉香怎么现在好得象涂了漆一样?”
张含韵靠在柳镜晓怀里说道:“那好啊!不过先陪我吧!至于沉香,她永远和强者在一起,而我是强者!”
和沈沉香的最初接触之后,两个人似乎把关系重新冷却下来,见面的次数比较少,相互之间花时间培养感情,另一方面沈家也同样有一堆问题需要他来解决。
昨天,沈家几十年来第一次使用肉体消灭的手段,三名长老的处死,让整个海上知道谁才是海上的第一人,虽然沈大小姐并没有使用自己的权威,而是由法院出面以贪污罪的罪名判决。
原来大家以为沈大小姐要一人承受整个沈家的怒火,承担着战败的责任,但现在有了柳镜晓的支持,她的权势超过了任何时期,或者可以说是一次清洗!沈家的长老会更换了一半的面孔。
至于张含韵,柳镜晓现在也有些头痛,美人就是纠缠着她连番欢好,柳镜晓纵是天赋奇才能顶得住,眼下这个时候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只能说道:“等我安顿好了,好好陪陪你!”
张含韵有点黯然地说道:“如果你安顿好了,我恐怕再没机会和你单独在一起……就象现在,你的一半心思都寄托在那个孩子身上了!至少现在我可以独占你一个人!”
说着,她瞧了一眼柳镜晓手里的情报,问道:“什么情报这么紧急?”
柳镜晓答道:“陈云杰到北京了!他准备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张含韵问道:“在哪开?”
柳镜晓答道:“四照堂。”
第十卷 第二章 四照堂
自打曹明赶走徐菊人继任总统以来,陈云杰始终未曾到京,保定和洛阳两地之间的矛盾越闹越大,陈云杰几度被逼得要打电报向曹明告罪。
即使是出兵山东之役,直接进攻德州的是曹明的嫡系部队,奇袭济南的程云鄂也不是洛派人物,而陈云杰当初许愿的十五个团始终未能开一枪一弹。
此时直系虽然一统北中国,却已是危机暗伏,且不说奉军源源入关,双方已发生多次战斗,柳镜晓已经雄据东南,鄂系余脉徐又铮在福建复起,组织起什么“建国军政制置府”,眼下已有数千部众,正和萧迪吉的部队打得热火朝天。那个曾在柳镜晓面前碰了一壁灰的叶舞随军总参谋长,管钢让他向徐又铮讨要些武器钱财,徐又铮先说路途太远运输不便,一随手就封了管钢一个“福建人民反萧救国联合军团第一方面军”,叶舞喜气洋洋地回去向管钢报喜,气得管钢大骂道:“这番号有什么用处,能当小牛排使吗?”
不过终究还是换上这番号,眼下福建民军都在名义服从于他,又有莫敌的银弹支援,一时间宾客如云,徐又铮更是自任总领,声言只据“建国铨真”处理一切军民政务,“不至全国统一,正统政府成立之日,不接受任何人的任命……惟以至诚至敬,尊段上将军铁民、广东莫督军,为领导国家根本人物,服从其谋义……何日见此二老共践尊位,发号施令,又铮即日束身归罪,听候质讯,即令头血洒地,亦甘矣……”
简而言之,他只依据一本《建国铨真》来管理事务,至于这本书当然是出于他徐又铮之手,简而言之一句话:“一切解释权在我”;至于扯出段铁民和莫敌这两尊大神,自然是要多拉些赞助。
不过徐又铮倒是颇有些谋略,他的计划先取得福建,然后协助金科重夺浙江,继而联合西南各军会师武汉,饮马长江,其时奉军亦二次入关消灭真系,以完成倒直事业。
外部不稳,直系内部也是矛盾重重,王斌城为曹明选举大总统出了大力气,最终却是一无所获,声称要辞去直督之职不干了,曹明亲自跑来安慰他,并问其中缘由,王斌城直说道:“我心情不好!”
曹明倒些魄力,他道:“要干就一起干!要不干大家一块儿不干!实话说吧,坐在这位置上,真正是上了火锅啊!”
纵使是你有最大的威风,进了北京城后也只能威风越来越小,最后完全被别人的威风压倒,他是深深体会前几任总统的苦楚,每天都是一堆骄兵悍将前来催要欠饷的电文,言语稍有些指责,这些师旅长们个个都以辞职要威胁。
王斌城算是留任下来,可直系之内仍有对陈云杰不满的潜势力,加上直系搜刮的才干有限,部队欠饷以致哗变的现象屡见不鲜。
陈云杰这时候也是痛苦万分,江苏的李定远军实在太不争气,三十个团的联军在一天之内竟然让柳镜晓吃得干干净净,德州方面司马勘表现太好,眼下奉军大举入关,直系内部却是离心离德,在这种旧将皆不堪用,新军无甚战力的情况下,曹明也只能请出陈云杰领兵,请他入京电报接连不断,后来干脆请了曹钝亲赴洛阳。
陈云杰的意思倒有些犹豫,他问道:“曹老弟,眼下最关健的问题还是一个钱,直军各部欠饷已久,平时尚可维持维持,可是到了这个骨节上,不发军饷,恐怕弟兄们不会给咱们卖命的!”
曹钝对答十分得体:“明帅的库房都是我一手掌管的,我也给你透个底,明帅选完总统之后尚有家产八千万,军饷云杰您就不用愁了,只要一句就行了!”
陈云杰一拍大腿道:“好!这就好!您就当我的军需总监,再兼管兵站,一切补给业务全由你来办!”
曹钝道:“只要云帅入京,这钱的问题一切都好!”
陈云杰于是乘专列到京,时为七月二十四日,他一到京城,曹明即对奉军下讨伐令,令陈云杰任总司令,王斌城没处安置,就让他当个副司令,负责在后面跑腿端茶。
陈云杰一下车即赴总统府,北京方面动员了最大的能量来欢迎陈云杰,沿着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又组织了几万人沿街欢迎。总统府前曹明亲率关山河、王斌城等直系大将列队欢迎,可以威风之极,他一见到陈云杰激动走上去抱住陈云杰大声道:“好!你来便好了!大家都听从你指挥便是!这一切都由你做主了!”
直军各将表现也十分恭顺,显是在危机面前显得空前的团结,陈云杰也是信心十足,在下车时对记者讲道:“我动员十万人,用一星期打出去关去,那时候张步云举家出国,我绝不强留,不会学柳镜晓那种小人强霸他人妻室……”
陈云杰把总司令部设在中南海四照堂,当晚即在中南海四照堂召开军事会议,在京军政要员一律参加,文臣武将济济一堂,陈云杰极尽壮大声势之能事,除山东柳镜晓部无法调动外,所在驻在华北的嫡系与非嫡系部队无不一一调动,此即共和史著名的“四照堂点兵”。
陈云杰随口成章,他大声说道:“奉张大逆不道、杀我人民、夺我土地、侵我主权、藐我武功。本总司令奉大总统之命,统率三军,大张挞伐,誓必除此元凶。切盼诸将用命,早奏凯歌!”
说着,他不用地图当即指点江山,以直军嫡系部队第三师以及直奉战争改编的精锐部队第十、十二师为基干组成第一军,以有彭刺头的彭寿为司令军,统率五个师、四个混成旅又陕军一师及独立步兵两旅,总兵力十五六万人,剑指山海关及九门口、界岭口、冷口一线,第二军以直隶步兵第二、第三、第四混成旅及陕军一个师组成出喜峰口,经平泉、凌源向朝阳前进,总兵力约有四万,陕军这个师是岳钟林被陈云杰强拉来的壮丁,兵力虽有一万枪仅三千,第三军则由关山河率本部十一师及三个步兵旅出古北口,经滦平、承德、赤峰向奉军腹地进攻,该军亦有四五万人,此外又派禁卫军的十五师在关山河第三军之后开进,随时准备积极支援,又以各省杂牌组织了十路援军,以张来福为总司令。
命令已毕,当即有海军第一舰队黄司令站起来问道:“咱们海军干什么?”陈云杰这才想起来把海军给忘记了,接着兵站、军需等纷纷起立,陈云杰一挥手道:“今天就到这……”
说着,在命令上签上陈云杰三个名字,怎想到这时候四照灯的煤油灯几乎同时油尽灯没,顿时一片漆黑,人人都说这是不详之兆。
第二天,关山河一早就找了陈云杰道:“云帅!这给养怎么办?”
陈云杰答道:“此次出兵,概不设兵站,粮秣饷项,统由各本军随地筹办!”
关山河心先冷了一半,他着急地问道:“云帅!这可不成,我们这路军至少也得二十万元啊!”“这样肯定不行,且不说路途遥远,如若自己筹办粮秣饷项,肯定会妨碍了部队的作战,而且还会扰害地方啊。”
陈瞄了关山河一眼,那意思是你扰害地方的事情还少吗,他答道:“你们只管走到哪吃到哪便是,地方士绅因为可以借机发财,肯定也会十分欢迎。”
关山河还是不同意,他说道:“我们古北口一路,完全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们向哪筹办云啊……所以还是请您拔发军饷粮秣为盼……”
最后关山河没要来军饷粮秣,但好歹陈云杰也拔发了三万发子弹,直军浩荡荡荡地开出了北京城。
三路直军中,以第一军战斗力最强,部队最多,这一军的总司令是有“彭刺头”之称的彭寿,直军中出名的虎将,虽然辞严色厉但却能知人善任,完全能独挡一面,一次直奉战时,他是曹钝手底的一员旅长,其时曹钝对直军前途失望,不敢对前线指挥,遂以彭寿为司令指挥全军。不久,直军颇有斩获,曹钝这才有了勇气到前线来,结果彭寿见面一句寒喧都不说,当头就问道:“你来了!很好!你是师长,我本来是旅长,可是今天是我当司令,你服从不服从?”曹钝当即道:“当然服从!”彭接着半点面子也不给:“那你回去听命好了!”曹钝最得曹明宠信,可这时候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保定。彭既领兵出山海关一线,不久即与奉军发生激战,双方好一阵厮杀。
这时候陈云杰仍坐镇北京未动,有人催促道:“云帅,前线将士正等着你早日上前线去!”
陈云杰苦笑道:“这二六公债未能发行完毕,我怎么能空手到前线去?”
说着,陈云杰很有自信地说道:“只要我带一千万元到前线去,部队必定士气大振,一举而胜!”
这二六公债是北政府最近发行的一笔二千六百万元的公债,只是售路不怎么好,特别是上海证券市场因为柳镜晓对东南未有进一步的处置,都抓着现银不放,到现在只筹得数万元。
当即有史东问道:“云帅!曹钝来洛阳的时候,不是说明帅家产八千万,都在他手心底,你要多少有多少吗?”
陈云杰苦笑一声:“这又有何用!曹钝昨日明帅的家产多是田地房屋股份等不动产,筹措现金极为不易,到现在三个军才领到五千元急用!”
第十卷 第三章 极密
海上沈家。
柳镜晓总是露了个脸,让各方使者有了个期盼,只是现在柳镜晓太忙,实在没有功夫会见这些使者。
东南各省,但凡是有些头面的人物,现在都赶到了上海,参与这次权力的再分配之中,按照不确定的消息,这一次柳镜晓仍旧是不出面,把丁静抬出来当东南江浙赣皖鲁五省联军的总司令,自己只任一个副司令的职务,参谋长依旧是郭俊卿不变。
与联军同时筹备成立的是所谓一个可能名叫“东南联省”的政权机构,作为东南各省的最高权力机关,同样让丁静出头,至于权力的再分配问题,根据柳镜晓吐露的口气,联省之内的皖赣两省维持原势不变,而作为核心的江浙鲁三省则废除督军,只设省长一人,共和以来督军屡屡把省长作为玩物,有识之士屡有废督之议,柳镜晓也不愿在辖区内形成尾大不断的局面。
江浙两个省长,按正常的估计是落到李何一和陈方仁的手里,其他人也在争取之中,柳镜晓为了搞平衡,山东省长由江浙人士担任,为了这个山东省长的美差,早就有人千方百计来营钻。
各厅厅长按柳镜晓的口气,要多用些本地人,不过柳镜晓的老干部也要适当调剂一批,至于地方政权上,柳镜晓已经开始动作了,一大批山东委派县长南下,而许多江南的县长转调到山东去,柳镜晓在这方面还准备有更大的动作。
五省财经由各省财厅自理,但必须接受联军总监部的监督与考查。富裕省份应酌量接济财经较差省份,其数字经会议决定。军队绝对不准擅自就地提款、筹款,违者处死刑。军队饷项,每月终由各师长对调点放(即甲师点乙师,乙师点甲师)。部队多余公款一律归公,克扣军饷者处死刑,官兵勒索拢民者处死刑。
至于军队编制,柳镜晓的意见就是分为省军和联军,省军驻防本省,联军则作为机动力量使用,一改共和以来师辖旅的建制,一师都辖三个步兵团,每省省军尽可能以一师为限,联军则由十七师旧部改编而来,则将原来的步兵旅改编为步兵师,计步兵四师骑兵一师,不过此中改编变动极大,一时半会难以完成。
至于其余制度多依十七师旧制,如联军被服补给制度,一改北军对服装偷工减料的传统,服装被服一律取三新制度(即新面、新里、新棉),被服原料及制成品都订有严格的验收制度,又如抚恤制度,士兵病故发烧埋费十七元和抚恤费三十四元,烧埋费由士兵直属官长办理,抚恤费由团军需直接把款汇交死者原籍县政府转交其家属,并将收据公布,战时烧埋、抚恤加倍,官兵对此很满意。
此外柳镜晓又以朱雀山东分校等六所军校为基础,办有联军军校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