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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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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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往往是有“能人”、“经营能手”之称,中国的经济特色就是没有常青树,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轮烂了换一轮,那些堂而皇之的经营理念,现在变成反面典型,那些口口声声“为社会为国家”的优秀人士纷纷携款出逃,留下一个又一个经营神话。 
  而伴随着银行的破产,大家的信心都落到极点,大家拼命屯积硬通货,首先是从银行兑换黄金,当银行限量兑换黄金,转而兑换现洋,现洋兑换不到的时候就要求纸币,银行库存的纸币根本无法应付如此这样大规模的兑换。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为了应付这样的挤兑,银行只能抛售手里的有价证券和黄金白银收兑白银,损失掺重,但这根本无济于事,根据军事情报局和麻风病人统计局联合调查,全国各家银行手里的现款大约只有六十亿元甚至或低,而要求兑换的存款数量可能达到二百四十亿以上。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幅发行纸币,但是银行手里的准备金已经达到极其危险的程度,或者说他们手里因为被迫抛售黄金和白银,导致准备金越来越少。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善于利用这笔钱恐怕会赚得很多吧? 
  不过柳镜晓这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现在已经有人同他唱对台戏,那李瑜一得到曹明当选总统的消息之后,当即组织一次庆贺大会,“明帅经天纬地,这小小危机必然不在话下”,只可惜人丁稀少,总计不到二十人到会。 
  现在麻风病人统计局是把他的经历查得一清二楚,纯正的浪荡子,劣迹极多,甚至因罪入狱,而现在勾上保定这棵大树,拿到了一笔款子在山东活动。 
  曹明似乎对他的行动寄以厚望,只是山东没几个人理会他的行动,毕竟即使柳镜晓死了,也轮不到丁静上台,在她前面的人多着。 
  不过银子倒听说是蒙到了点,总有人想着一本万利,更有趣的是保定曹明方面派了使者来游说柳镜晓,请他当机立断废了丁静,自己出任督军、省长两职,总统保证这次任命能在中央顺利通过。 
  都是自己碗里的肉,一个虚名又有何用?保定方面不出人才啊! 
  柳镜晓也当即当机立断,宣布全省高级官员减薪若干,困难时期自然要同舟共济了,柳镜晓自已只领六成薪水,最苦的可能是丁静了,她的开支本属可有可无之列,结果折扣程序最大,生活费只发给三成,特支费取消。 
  困难时期大家只能同舟共济,但面对消费不足,柳镜晓也只能冻结了工资水平,严禁擅自降低工资水平,但据说已经有很多工厂大量使用童工,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承担着近乎于成年劳力的工作,而工资水平每天只有六分钱。 
  这种情况甚至已经摆开台面上了,任何一家工厂不这么干,就立即有被血汁工厂压倒的可能,那些工厂的老板甚至振振有词地对柳镜晓说道:“我国人素以吃苦耐劳著称,若不在少年时期受些锻炼,怎么又能成才啊……” 
  稍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这帮工厂主当即纠合一帮主流经济学家大事反击,其中某经济学家大事宣扬:“最近兴起了一股妖魔化、丑化整个共和知名企业家队伍的舆论。我们不能低估这种舆论对共和企业生存发展的危害性”,并举出二百条论点批驳这些不符合实际的论点,一再声明让少年儿童多受一些锻炼是关系到否支持柳镜晓,中华民旅是否能够振兴,共和经济是否能够发展的最最重要问题,只有将这一问题同共和企业发展路径的大视野联系起来,才能够领略到它的意义。 
  数年后,旧案重提,由于河北会战中部分召集兵员的身体素质普通存在严重问题,加上社会保障体系的逐步建立,这些好心老板纷纷被人踩在地上抨击,这位知名经济学家一再表明他与这帮企业主不熟,对这些企业也不太熟,“我从来不会评估某个单个的企业,我所发表的看法,都是针对整体的共和经济评价的问题”。 
  当然这时候有人发现当初他为老板们作了一篇八百字的演讲,自然也收八百元的出场费,当然了在收钱之后为顾客服务这一点,经济学家和妓女都是同一性质的,而且经济学家的节操未必强过青楼女子。 
  这是题外话,眼下柳镜晓首先还是解决最头痛的问题。 
  山东陆军的核心部队是五万三千名正规军,正规军的骨干则是几千名军官、士官、军士长,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年鲁南起兵应征的大头兵十不余一,都回家抱老婆孩子,但只要这些老兵骨干尚在,柳镜晓就能保持对部队的指挥,而部队的战斗力也能保证。 
  山东执行的是义务兵役制,每年征召两万名士兵服役两年,今天因为经济危机财政吃紧,柳镜晓不得不决心压缩部队人数,在征得军官们的同意之后,决心把部分部队压缩到平时建制,退役照常进行,而征召入伍的士兵则为一万五千名。 
  这等于是变相裁军五千名,不过这命令下去之后立即炸了窝,各县县长纷纷来电抗议,一致要求柳镜晓依旧制征集兵员。 
  山东陆军编制不大,因为兵员待遇好,普通二等兵的军饷可以养活三口之家,在经济危机的冲击之下,甚至能比上小康人家的水准。各县的财政在经济危机的冲击之下,已经是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而这么多失业青年在自己境内总是大麻烦,自然是把推到省财政这边。 
  非但要求按原数征集,甚至还要求加征一部分兵员,在这种情况双方天天扯皮,柳镜晓甚至没时间到学校看美女,真是麻烦啊…… 
  现在就连晚上都要加班加点,估算兵员征集与财政支出的关系!柳镜晓伸伸懒腰,就想回房睡觉,没想到走到半路上竟然杀出了程咬金,林楚气鼓鼓地挡在道上,一见柳镜晓就把他抓进房间里来审讯。 
  “听说你把云梦也给欺负了?还打上了巧芷的主意?” 
  这早就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林楚似乎有些来意不善,柳镜晓一想到她手里似乎有把磨得又利又快的菜刀,赶紧打滑腔:“怎么了?” 
  林楚的脸色就变了:“你这个色狼……整天欺负我都不够,把主意打在巧芷身上,我砍了你……” 
  柳镜晓反应甚快,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林楚倒没什么动静,不过她生气的样子也是蛮好看的,当即说道:“你今天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想去海若那里?人家才十七岁啊……残害少女,饶不过你……” 
  柳镜晓暂居下风,连连摇手道:“没有……没有……” 
  林楚柳眉直竖,娇叱道:“还没有……你整天玩弄海若和云梦,你说是不是……你这个家伙,整天酒池肉林,迷沉于欲海之中,肯定会……” 
  罪行不少,柳镜晓大是不解,不禁问道:“怎么了……” 
  说话间,不禁向前一步,抓住了林楚的纤手,林楚没因由脸一红,大声说道:“难道你就只知道整天跑海若和云梦那边吗?” 
  冤枉,柳镜晓从来是大被同眠胡天胡帝,当即说道:“到底怎么了?” 
 
 
 
  
第九卷 第二十四章 崩溃
 
  林楚不知怎么回答,许久才只是答了句:“我去拿菜刀……” 
  柳镜晓不禁摸了摸林楚的额头:“脸很红,只是没发烧啊……” 
  林楚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柳镜晓……整天就知道往他们跑……那人家是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啊……” 
  柳镜晓兴奋紧紧搂紧了林楚,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林楚一时间心情激荡,不知不觉之间把情话说了出来,这时候才转过头去:“现在不许轻薄人家……” 
  美人娇嗔别有风味,柳镜晓当即说道:“海若她们都说你准备一把磨得又快又利的菜刀了,专门等我来夜袭……” 
  林楚薄怒带嗔道:“一把菜刀就把你吓成……好歹也是个师长,怎么带兵……” 
  “早知道这样,我第一时间就冲过来了……我怎么想不通这一节……” 
  说话间柳镜晓趁机大占便宜,林楚没怪他,还带着点担心:“是不是人家太凶了,所以你专门去追她们……” 
  女人是一种奇妙的生物,柳镜晓重重吻过林楚,让她喘不过气之后才道:“今晚我就留在这好吗?” 
  林楚一边点头一边说:“不好……” 
  柳镜晓当即搂紧了林楚,两个人依在一起说着情话,林楚不时问些柳镜晓的生活琐事,渐渐地情浓深处宽衣解带自是不在话下…… 
  “看什么看?小心我用菜刀砍你……” 
  “大色狼……好看吗?不要看那里……” 
  “敢再摸下那,我咬你了……” 
  “嗯……温柔点好了……” 
  “好痛啊……我也要咬你……” 
  “镜晓,好棒啊……快点啊……” 
  “坏死了……尽欺负人家,人家要拿菜刀砍你……” 
  “快硬起来……不然人家一口咬断它……” 
  一晚上尽是些儿童不宜的话语,柳镜晓那是意气奋发,连声唤着“阿梦”,而林楚也尽是激情无限,在枕席间缠绵不止,第二天却是一整天呆在床上。 
  柳镜晓和她依偎在一起,尽挑些她喜欢的话儿说,最后不知不觉谈到四大家的现实问题,柳镜晓见她有些担心,不由说道:“看起来,你们家还是一光最能干了……” 
  林楚就不依了:“什么你们家……你给你说说……” 
  柳镜晓自然改口:“是咱们家了……对了,现在有个机会,曹明那混球元旦要在北京就职,我本来不想去的,只是斌城大哥一定要我去捧个场,我想一光去……” 
  这次总统就职典仪可以说是相当冷清的一届,在这个节骨眼上花那么多金钱选举总统,导致全国一致反对,连收钱的议员都被骂成“猪仔”,西南各省早已经宣布独立自主,不再承认中央政府对西南各省的命令有效性,要求恢复法统,曹明这个贿选总统立即下台。 
  张步云也翻脸不认人,不再承认曹明这个总统的有效性,他口口称呼“曹先生”,只称先生而不称总统,象湖南等相对中立的省份也是如此称呼,就连一向亲近中央的新省也只称“曹巡阅使”。 
  这次总统就职典仪,到会的预期只有直系自己的十几个省份,除了少量御用文人,各届名流也不愿参加,因此王斌城为了造势一定要柳镜晓前去赴会,柳镜晓自己不愿为曹明火中取栗,干脆便宜了林一光。 
  这算是恢复了林家的政治地位,所以一听这话,林楚当即用深情的目光望着柳镜晓:“一光恐怕不方便……他毕竟只是个无业游民……” 
  “一光是个知进退的人物,现在的生意也做不了,我看能行……何况这次参加典礼对他也是锻炼……” 
  丈夫既然开口了,林楚当然十分高兴地同意了,柳镜晓和林楚并不知道的是,她们边上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女子苦楚地想道:“连楚姐也沦陷了吗?一尘,他如果来夜袭怎么办?” 
  林一光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兴奋不已,不管总统如何,好歹是他是作为柳镜晓的代表去参加这个会议,这个身份就不知有多少价值。 
  本来为了收购四大家手里的股票,他把从柳镜晓那借的钱都花完了,又以这些股票贷款了一笔钱进行收购,但是愿意出售的股票还有很多,他只能再次上门找银行。 
  现下银根收紧哪能拿到贷款,柳镜晓这个命令一下,立即有三个银行不顾经营风险当即各送了十万元过来,人家四大家傍上柳镜晓这棵大树,复起就在现在,还不快点弄点投资进去! 
  有了钱,林一光也出手十分大方,收购了二百万多股的胶东铁路股票,又购置了一套崭新的行头进京。 
  湖北。武汉。 
  南耀萧刚想跨上开赴北京的专列,已经有一帮人大声叫道:“督军大人,等一等!您先别走,眼下的局面必须由您处理……” 
  南耀萧刚想发作,却发现这帮都是湖北银行业联合会的大佬们,能量巨大,当即变了副嘴脸:“各位怎么回事……” 
  这几位银行业的大佬已经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上,连声说道:“督军大人……请你先参加全省银行业的紧急会议再说吧……” 
  别人可以不去参加曹明的就职典礼,可南耀萧身为直系的一份了却不行不去,可这一去开会就脱不了身了,他被消息吓倒了:“你们是说湖北兴业银行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随时有倒闭的危险?” 
  一个资深的老银行家答道:“没错,每天提走了八十万元啊……更要命的是,只要兴业银行一倒台,我们这些银行也要跟着倒台!” 
  南耀萧抱着一线希望问道:“中交两行能不能拔出寸头出来支援一下?” 
  中交两行的代表当即表示:“我们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这些银行中现在只要有一家倒台,就随时有全面崩溃的危险……” 
  南耀萧也知道湖北兴业银业的份量,毕竟这是湖北第一位的地方银行,他不由问道:“现在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请督军大人下令全省银行暂停营业……” 
  商量到半夜,南萧耀同意了银行家们的观点,下令全省五十七家银行一律停业十天,理由是“银行放假”,在处理完事务之后,南耀萧才乘上到去北京的火车,并要求有任何动向随时向他报告。 
  这一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在湖北银行跨台后,恐慌性的挤兑波及全国,按柳镜晓接到的报告,全国银行每天兑换的黄金和白银达到三千七百万元,而纸币的兑换达到恐怖的一亿两千万元。 
  同样的场景也在济南上演,不过影响相对要小些,即使如此仍是人山人海,有不少贫穷的母亲专门把孩子出租给排队排款的妇女,每次收费二角五分,因为抱着孩子排队至少排在前头。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在江苏方面,仅一家银行在一周之内已经支付一千三百万元的巨额资金,十二月二十五日,李定远宣布全省银行休假,第二个省份开始沦陷。 
  接着是受外向型经济影响的台湾方面,萧迪吉一再高呼“保持信心”,有责任心的爱国人士都需要极力镇定,还由花月影带队抓了六十名策动大规模的经济犯,报纸上的新闻语气都是十分轻松,上面刊登了傅斯博议员的官方讲话:“请大家照常营业,我个人可以证明台湾经济稳基金山,一万年也不会出现银行停止营业的现象……” 
  但事实上只花了一天时间,二十六日台湾和浙江两省同时宣布提款不得超过存款的百分之五,当天晚上安徽也同样办理。 
  二十七日则是灾难深重的一天,无须省城发号施令,各个城市已经自行决定限制提取存款,而且数量超过二百个,柳镜晓也签署了命令在十天之内,山东银行可自行决定是否进行歇业。 
  正在为总统典礼作最后彩排的曹明得到口信“情况之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事实上比这还要严重,到二十八日全国宣布银行停业的省份已经到了十六个。河北方面宣布得过于仓促,以致王承斌发现自已只带了三块现洋,而银行已经全部停业,他只能向身边人借了一笔款子,而天津特别市的市长是预支了款子,口述了全市银行停业的消息交别人发出,然后自己上火车到北京。 
  十二月三十日,这场风波已经奔向了广东和上海这两个最后的金融堡垒,广东方面在报纸上刊登了整版整版的广告,宣传银行的信誉,但是无数的民众还是挤向银行,下午三时,银行的门关上了,但很多人都没到提到款子。 
  莫敌无奈地看着报告,两星期之内提走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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