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诀龙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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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诀龙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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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讯很快地在村中传开,众多青年男女跃跃欲试,隔日清晨,牛有始宅前广场便聚集了近百位男女。
  刘旷整装步出庭院,场中男女各个躬身拜了下去。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众人叫声不齐,但聚百人之声,也是热闹非凡。
  刘旷连忙向一旁闪去,急忙道:「叫不得、叫不得!」
  人群中竟连三叔公也在场,听到刘旷所说,走出人群:「师父教我们武功,我们不称您为师父怎麽行呢?」
  三叔公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这时竟然称刘旷为「您」。刘旷赶紧侧身甩了甩手:「不成、不成,我教你们武功是基於报答相救之恩,你们若硬要磕头叫我当师父,那我可受不起,对不住,不教、不教!」
  众人依不过他,只好改口称为「刘先生」,如此刘旷才接受了这称呼。
  刘旷立於堂外门槛之上,目光扫过众人,看清众人体态样貌,微一沉思後,道:「练武乃是长久之事,初学时极为辛苦,年事太高者并不适合从头练起,所以,请四十岁以上之人离开。」
  许多年纪超过四十之龄者一听,好生失望地离去,留下的约剩四十几名男丁及十多名女性於场上。刘旷便依序要他们排列整齐,男女分开排列。
  「第一天我不传武艺,先传武德。」
  於是将扶弱济贫、仗义之行,不得以武欺人等观念一一说出,大约一个时辰後,便解散众人,约定次日卯时再集合。
  尔後,传村民扎实基本武功;男子先由「马步」挥空拳开始,女子则先练拉筋,日日再给与腿部加重压力练披腿,即所谓:「百鍊成钢」之道理。
  初时练就基本功夫本是辛苦,但幸好村民们不是娇贵的富家子弟,平日多有劳动,也较经得起苦,况且一想到山贼之恶,各个是咬牙苦练,也不以为苦。
  二十日後,同时传授前後七星步伐,又传神袖功心法。系因神袖功武学甚易入门,虽是易学难精,但就刘旷目前所学的武功而言,除了精妙无比的「青龙诀」外,就只有「神袖功」较易传授,况且刘旷本来所知的武学并不多。
  刘旷为报恩情,尽心传授,心想:「我尽力相传,日後武学造谐可要看你们自己了。」
  如此相授期满一个月,刘旷於充当练武场的中庭上拿出十多片约一尺四方、二寸厚的实心木板,对众人道:「你们都看到了这些木板了,现在,我要你们一个个出列,挥拳击向木板。」
  村民们表情各异,有的人信心十足的模样,有的则呈现面有难色。
  刘旷见状,淡淡一笑,点头给与鼓励:「能击损木板者,便站到我身後;不能击损者,则回到原地。」
  众人一一上场劈打木板,待每人全都试过之後,可以击损木板者只有八个人。
  八个人中只有一名三十岁的女子,其馀皆为男子。而这之中,又以牛头儿损毁木板之力最为过,深得刘旷赞许。
  「由今天起分为三组,在我身後的八人同样每日清晨到武场上,另一组男丁每日自修,过三日後到此集合一次。」
  话毕,不能击损木板的四十多名男丁便自离去,留下的尚有十多名妇女於场上,其中人称大胖娘的妇人问刘旷:「先生,那我们呢?」
  「你们一样每日到练武场来,只不过来的时间是下午申时。」
  待众女归去,刘旷面对那八人说:「在下只学过三种武艺,前一种罗汉拳法及第二种神袖功心法已然传於你们,然而功成在各人,须论资质差异。」
  「在六十多人之中,仅有你们有能力再学更专精的武学,今天起,我将传你们神袖功入门拳法。」
  八个人凝神专注地看著刘旷,刘旷说完,一拳直直地前空挥出,一阵破风之响,那一拳快而有力,出拳强猛在空中一点上顿了下便能收手,全身却纹风不动,缓缓回到原来立姿。
  八人看得目不转睛,想到能有机会学到这般本事,心里不由地一阵期待雀跃。
  「此拳法名为追风拳,其中并无任何招式,只意将拳速练至刚猛快实。」
  将拳头慢慢击出,边解说:「一拳而出,至终点处手臂微曲而非直,意在力不可尽,暗合心法之要,须内蕴而生,气由心生而能养劲,劲力自然而发,明白吗?」
  八人颔首示意,心里跃跃欲试。练近一个时辰,刘旷要八人停手休息,而後,将八人带入屋中大堂。
  八人拭汗喘息,内心却是大有精神。
  堂中备有十多把烛火,刘旷走近一盏烛火前。他屏气凝神,右拳缓慢挥出,待拳头靠近火光约二寸之际,忽地劲道使力一顿,拳头尚离火光有一寸之距,火苗却因拳风而熄。
  八人看得咋舌不已,那烛火并非如同一般户用火烛,乃是照明大堂的大火烛,火焰比寻常烛火要大了数倍,八人看了刘旷拳劲惊人,心中不由得更是钦佩羡慕。
  「现在起,你们每日照此般来练习,可用拳风将火苗顿熄者,再来找我。」刘旷接著说。
  自此,每日清晨,传授男丁各式拳法、剑招;黄昏时,传授妇女擒拿手、使长棍。另外八人练习拳风时,刘旷便回到房中继续研悟青龙武学。
  就这样日复一日,如同武馆授徒一般,行程十分规律。
  不一日黄昏入夜,刘旷於牛有始家中大堂与众人一同用膳,只见他尚是斯文的一口口嚼食,却见身旁的牛头儿粗声粗气般的狼吞虎咽,稀里呼噜的大口大口吃饭。
  一时想起那日赵仁、巧伶相伴用餐的光景,那时自己的吃像……不也便是此般模样?
  巧伶……是否依然娇美如昔?
  忆起心中那甜蜜的佳人,刘旷渐渐出神、若有所思。
  牛有始同往常一般,瞪著牛头儿一会儿,终於忍不住将手中一双筷子用力地向桌面一放,比著儿子骂道:「牛崽子,吃饭就不能像样点吗?」
  牛有始仍低头扒著白饭,口中满嘴饭菜,口齿不清:「偶……肚子饿嘛!」
  牛头儿眉头一扬,向空中吹了一气,「你……这死牛崽子……」
  那牛头儿平日笑闹玩耍惯了,凡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练起武来却是出奇的勤奋,用心的程度和成果都是有目共睹的。算来他可是刘旷自己一心调教出来的人之中,最得意的传人……於是开口替牛头儿说情:「牛大叔,您就别气了,你儿子每日勤奋练武,当然要多吃几碗,您可不知道,你儿子现在正是我传授武学的人之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呢!」
  自己的儿子受人如此夸赞,牛有始自然得意洋洋,把怒容收起了。正要换一张得意的面孔说:「那还得看看是谁的儿子……」之类的话时,忽地门外急急奔进一人,是名三十多岁的农夫。
  看他神情慌张,大气直喘,「呀……有……有……」
  刘旷放下碗筷,镇静的说:「慢慢说,出了什麽事?」
  那农夫喘了口气,咽下口水,说话还是喘得结结巴巴:「快……大家……快……」
  牛有始不禁急了:「快什麽?」
  那农夫手比一处方向,「山……山贼!」
  「山贼?!」众人惊声一呼,霍然站起,不由得看著刘旷。
  刘旷当机立断道:「拿家伙,咱们去挡山贼!」
  众人听令跑进内堂中拿兵器,没多久,连结村中能动武的男女群众走向村前道路上。有剑拿剑,有刀拿刀,什麽木棍、锄头、丁扒等用具一一出笼,声势浩大不下百人。
  此时入夜,明月弦挂一边,远远听到阵阵马蹄声,天色虽暗,仍可感觉前方不远处的尘土飞扬,也不知来了多少人马?
  蹄声逐渐接近、逐渐声大,有些较年轻的、较胆小的人手中兵器吓得拿捏不住,「锵锵!」落地的声响,惊得更多人手开始发抖。
  刘旷眼神四处一扫,心知要这群善良的百姓拿刀动武是件极困难的事,但事到如今又如何能退却?
  刘旷大喝:「所有人立即躲进路旁草丛内,没我的号令,不得攻击。」
  众人一一隐没身影,等待山贼直袭。
  没多久,前头奔来十多匹骏马,马上各坐著穿著劲装的粗壮男子。
  前方带头那人年约二十出头,长得人高马大,铜铃大眼,手拿一枝长戟,如天降神兵,霸气慑人。
  十多匹马经过暗伏道路,刘旷大喝一声率先冲出草丛,抢先朝一个马上之人一掌打了过去。
  那人一身黑衣劲装,在黑暗之中所感受到得是子夜的宁静,蓦地听得一声大喝,虽然惊那刘旷来势太快,但并无乱了阵脚,一只大刀过身便舞了过去。
  刘旷左手在刀背上轻轻一按,借此力凌空翻身往另一名马上的灰衣人挥出衣袖,那灰衣人勒马退步,手中长剑急忙挥出,但终不及刘旷神速,已被刘旷衣袖於肩上划破一道伤口,「哇哇!」叫了一声跌下了马。
  带头的那名大汉闻声策马赶来,不一会儿,十多匹人马已将刘旷团团围住,带头那人嘶喝:「你奶奶的!你这人活的不耐烦了,连我小霸王的事都敢管?」
  刘旷却是冷然的面色回应。
  那大汉似乎不曾遭此漠视,一时大怒,「兄弟们,把他给我宰了!」
  刘旷听了哈哈大笑:「不知是谁要宰了谁?」转身一喝:「大家上!」
  草丛中隐伏的民众手提武器奔出,一一往山贼身上招呼而去。
  这十多名山贼大吃一惊,连忙挥动兵器四处招架,但民众实在太多,而且各个似乎都练过了武,没多时几名山贼由马背上中招摔下,带头的小霸王见势不对,大喝:「快退、快退!」
  他带著众多部属往来路冲出去,一枝长戟虎虎生风,靠著天生神力,众村民抵挡不住,被冲开一条路,十多匹马转眼狂奔逃逸。
  刘旷飞足追出,就在将要追著之际,忽见十多匹人马逃逸的方向那处聚集了更多人马,刘旷目测数目,这群山贼竟然高达八十人以上,他心知不妙,要匆匆赶回村中通知村民离去。
  不论村民是否习过武,面对这群行之有素的山贼绝对敌挡不住。
  他心中不免有个疑问:「为什麽这群山贼各个训练有素?他们可不比京城中的军队还差?!」
  村民们在村道上焦急地等待刘旷归来,一见到他,还来不及表示出初胜的雀跃,就听刘旷嘶喝:「大家快退,山贼人数众多,敌不过的,快退!」
  听刘旷所说,已经有许多人向後退却了数步。
  但这时却有十多名村夫,忽然大步的从退後的民众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以坚定的眼神看著刘旷:「不,我们不走!」
  众人被那人的话声止住了步伐。
  只听那名年近四十的村夫续道:「去年我们村中被劫,今年又是寒雪大作,咱们的农作物没得收成,大家过的尖酸克苦,若是今年再被抢,明年大家可要沿街乞讨了,不是吗?」
  众人听得一阵激动:「对,我们不逃。」
  「我们要跟山贼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村民一一附和,各个神情激昂,看得刘旷在一旁暗暗摇头叹气。
  他不能退却,村民於他有救命之恩。
  民意所趋,形成了一股不可动摇的强大力量。
  仰首阔步走向民众之前,但见村中不论男女老少,人人勇气十足。
  刘旷转头面对著前方马蹄所激起的阵阵尘土,心中豪气大起,大喝一声:「决一死战吧!」
  前方黄沙翻飞,山贼声势浩大,马匹来的约四十之多,如同一个骑兵阵。
  最前方领头的三匹骏马各坐著一名大汉,其中一位正是方才逃逸而去的头头--小霸王。
  一群山贼至刘旷众人百步之前停下步伐,带头的三名大汉中,位正其中黑衣大汉对著另一名青衣大汉及小霸王交待几句,明眼一看便知那黑衣汉子是这群山贼首领。
  这群山贼阵容精简,行动有素,喊停即停,说战便战,实不可能是一般山贼。刘旷见他们装备齐全,部队工整,心下更是满腹疑问:「哪来的山贼竟有此阵容?」
  他不时回头望了望情绪尚是激昂的村民,不由得眉头更是深深锁紧。
  「只怕村民抵挡不住,死伤难计了!」
  听那相隔百步之远的黑衣大汉嘶喝一声,山贼群竟一分为三。小霸王领队由右面攻来,青衣大汉由左面攻至,而黑衣汉则带领大队直袭村民。
  刘旷大感不妙:「这……这是『三叉突击阵』!?」敌军若以「三叉突击阵」进攻,此时在两军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可用「凤凰展翅阵」相抗。即是将本军兵分两翼,待敌军中支主力深入本军之後,进行双翼包夹的战术。
  刘旷虽讶异山贼竟懂临军阵法,但时间紧迫不容他迟疑片刻。他虽是刘家相门子弟,固然懂得多种兵法,可惜百性纵然练了武,未曾练过兵法军阵,真要打起仗起便犹如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这种情况下,要如何要求他们摆阵对敌?
  这使得满腹兵法智慧的刘旷,一时之间竟也手足无措。
  眼见山贼如猛虎压境以排山倒海之势而来,村民们渐难抵抗,只能做鸟兽散四分五裂。贼人规律的三分为军,团团围住,更使村民们逃出无门。
  刘旷无计可施,心中又痛又悔。如果当初不传村民武功,今日村民顶多遭劫,而今人人习武,使得贼人行抢不成,才会演变成如今这般惨状。
  「是我害了他们!」他自责不已。
  不愿再见村民受伤,他拾起地面一柄单刀,心想:「唯今之计,只有擒贼先擒王!」
  心意所及,人已奋不顾身冲向黑衣大汉。单刀使力一挥而出,黑衣大汉跟著措手不及,内心一个震惊,忙举火舌枪向刀挡去。刘旷用衣袖便可伤人,以手使兵器的速度力量更是超乎常人想像。
  这厚刀犹如惊涛骇浪来势汹汹,黑衣大汉虽然神力过人,仍然招架不住。
  两把兵器相交瞬间如电光火石,黑衣大汉手上虎口并裂,一柄火舌枪飞得老远,人险些摔了下马,幸亏他身经百战,急策马後退。
  另两名头目远远见状赶来救援,小霸王大喊:「你敢伤我大哥!?」手中大戟直刺刘旷门面,刘旷单刀接住大戟,小霸王手底一震,连人带马摔上地面,他不怕吃痛,就地一滚起身,捉上马背再上马,双手馀震尚存,仍不顾一切的提起大戟挥向刘旷,口中仍破口大骂:「妈了个爸子,老子偏偏不信!」
  另一个青衣头目同时赶至,狼牙棒跟著当头击下。
  这二人都是神力过人,两把兵器使劲时破风阵阵好不惊人。刘旷急使「旋风蛟龙腿」中的一招「游龙翻身」向右神速跟离,饶是如此,仍是危急得千钧一发之间。
  小霸王与青衣大汉一击落空,馀力尚存,大戟、狼牙棒撞在一块儿四溅,手中发麻,跟著座骑纷纷退了一步。刘旷见机不可失,「青龙诀」神功再使,原地跃起七尺之高,回旋一记「飞龙摆尾」一脚踢中小霸王右肩,小霸王暗哼一声,又是连人带马摔火花落地面。
  青衣大汉挥动狼牙棒要来制止刘旷,而先前的黑衣大头目也换上一柄大刀抢来救援,本来攻击村民的众多马贼,见三头目小霸王有生命危险,都放弃了追打村民,一同向刘旷围攻过来,这一时间,数十把兵器朝刘旷身上招呼。
  村中勇丁见状大急,人人都知刘旷对於村民有多大的意义。
  村民无力对抗山贼,眼见只剩刘旷可与他们周旋,若再失去刘旷便等於失去了所有机会,於是众勇丁不论有无胜算,尽是如一头头狂牛般不要命的直杀入围著刘旷的山贼。
  山贼们背後受敌,也只好掉头回击,这使刘旷有能稍稍喘息的机会。
  他才一回神,就见青衣汉及黑衣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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