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剑,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就说这两句溜须拍马的话吧?李桂行微微一皱眉头,他沉声问道。奎剑扭身对李桂行也躬身一礼,”李大人,学生怎敢如此放肆?学生所言句句出自肺腑。学生在草原之时,就时常听人说起文李武宁的名气,大家都说这北地诸城守将之中,武当论宁大人,文吗,自然以李大人为马首是瞻!学生也是一个读书人,对于李大人的文采也是久仰,当年大人初登科场,即高中榜首,金殿面市,做出九疏论政那样精彩的对答,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呵呵,学生对李大人可是仰慕的紧呀!“
李桂行的脸色瞬间柔和了许多,奎剑的话语句句说中了他的心事,当年他在朝堂上那开合畅谈之事,一直都是他生平最为得意的事情,听到奎剑如此说,那心中好生的舒畅。他看了看身边的宁之行,于是笑着对奎剑说道:“奎剑,你如此巧言令色,必有所图。呵呵,我们可是不会带你的这顶高帽子!”
没有想到奎剑脸色一正,肃容说道:“李大人,您此言差矣。学生虽出身卑微,但也不屑于效仿当年狼王麾下的第一谋臣李度那般花言巧语。学生字字发自肺腑,绝无半点不恭之意。况且这草原之上,谁人不知道两位大人的高风亮节,向来都是刚直不阿,从来都是对这溜须拍马之言深痛恶绝,学生又怎么敢冒此大不韪,做那巧言令色的无耻之举呢?”
一句话,顿时让宁之行和李桂行两人高兴不已,宁之行满脸的笑容,呵呵的说道:“说的好,奎剑,说的好!嗯,你坐吧!”说着,他一摆手,示意奎剑在客厅坐下,然后和李桂行两人也坐在主位之上。
此时亲兵端上茶水,放在了奎剑身边,奎剑欠身答谢。李桂行看着眼里,对奎剑那彬彬有礼的举动颇为赞赏,他看了一眼宁之行,然后笑着说道:“奎剑,我知你今日前来必然有事情,说吧,不必拘泥!”
奎剑闻听,连忙躬身站起,恭声对宁之行和李桂行说道:“两位大人,奎剑今日前来,是有一件天大的功劳要送与两位大人!”
李桂行和宁之行两人一听,不由得微微一愣,他们看着奎剑,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好半天,宁之行沉声问道:“哦,不知道你有什么天大的功劳要送与我们?”
奎剑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大人,奎剑此来知道两位大人正在为一件事情而感到头疼!”李桂行闻听,笑着问道:“呵呵,我们有什么头疼的事情?奎剑,你未免有些过于夸大了吧!”
看了一眼李桂行,奎剑神色轻松,轻笑一声,“大人,想来两位大人也已经知道了子车良与我大哥之间的一场血战了!”
宁之行点了点头,“不错,那又如何?”
“我大哥虽然战败,但是却不是因为无能,而是因为我们的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更兼之那子车良全无人性,又有伯赏一部突然出兵,诸方因素加起来,才造成我们的失败。不知两位大人以为然否?”奎剑沉声应道。宁之行看了看身边的李桂行,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是事实!不过我还是听不出这和你刚才所说的送我们一件天大的功劳有何干系?”
“两位大人,莫要着急,切听奎剑一一道来!”奎剑朗声一笑,看着两人沉声说道:“子车良集八万大军,攻击我龙巢弹丸之地。可是却被我大哥先在古纶小道阻击他的精锐铁骑,腾影蛇骑整整一日,而后又在甘源草原歼灭西部以海西四郡为首的联军,更击杀了其联军首脑,海西四郡的首领敢不。子车良围困九危山,近月余时间毫无斩获,却食我同族人,已不是一个人的做为。古纶小道若不是伯赏一族突然出兵,那么其粮道定然被我斩断,而九危山前马战,我们败不是败给了子车良,而是败给了伯赏炙!”
“这么说司马啸天还活着?”李桂行急急的问道。
奎剑微微一愣,他点了点头,“我大哥虽然兵败古纶小道,但是只是受些轻伤,已经在前些日子和我们汇合……”
“哦,这样呀!”李桂行长出一口气,他语气一转,沉声说道:“嗯,这些我们都知道,那又如何?”
“所以,虽然子车良战胜,但是却埋下了极大的隐患,更重要的是他与伯赏一族关系破裂,两族人马更是相互争斗,一场大战将会展开,奎剑可以预料,子车良必然战败,伯赏一族必然成为我闪族霸主!”奎剑铿锵有力的说道。
宁之行和李桂行不由得眉头一皱,奎剑所说正说到了他们所担心的事情之上,两人的心不由得一紧。待奎剑说完,李桂行皱着眉头说道:“那不是很好?我想你们闪族人不正是想要这一份和平吗?”
奎剑闻听,不由得大笑起来,“两位大人,我闪族人本就是天生战士,若是过于安逸,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再无半点的血气。呵呵,再说,若是伯赏炙一统闪族,其雄才大略,手下战将如云,恐怕难免会产生窥视中原之心,那时……”
奎剑的话让宁之行和李桂行的脸色都不由得一变,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的阴沉,好半天,李桂行沉声问道:“那应该高兴才是,你们闪族这许多年来,不整日想要一统我炎黄吗?你为何又要和我们说这些话语?”
奎剑的脸色随着李桂行的话语一正,“大人,您说的不过是那些手握大权之人的想法,我闪族千年虽与中原征战不止,但是自圣祖开创修罗帝国以来,闪族人丰衣足食,我们这些没有身世的人心中不知道有多感激,又怎会有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是吗?我记得伯赏炙似乎是伯赏木莲的父亲,而伯赏木莲却是你大哥的妻子,你这样做不是背叛了你的大哥?”李桂行脸色阴沉的说道。
“大人,此言差矣!”奎剑脸上表露出一种莫明的悲愤,“我龙巢此次兵败,正是由于伯赏炙的突然出兵,才使得我们……当日他在会盟大典之上已经说过要与我木莲嫂子划清界限,我们本以为那只是一句戏言,但是……大人,我们绝不会臣服于伯赏炙!”
李桂行和宁之行微微的点头,好半天,宁之行开口道:“你继续说!”
“是,大人!”奎剑躬身一礼,“我闪族虽然这些年也小有战争,但那不过是我闪族族内的事情。一家人打架,又能有多少的伤亡?但是若是与帝国交战,那我闪族的伤亡必然惨重,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的欲望,我绝不认同!”
宁之行缓缓的点头,他看了一眼李桂行,见李桂行也微微的颌首,于是沉声说道:““嗯,奎剑,你所说的都是我们知道的,和你所说的天大功劳究竟有什么关系?”
“呵呵,大人,若是有一股力量,能够和子车,伯赏两族抗衡,既不与子车联盟,也不和伯赏结约,那会是怎样的情形?”奎剑笑着说道。
李桂行的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那就是三足鼎立之势!”话一出口,他顿时感到有些莽撞,连忙止声。
宁之行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缓声说道:“奎剑,你说的那势力可是你大哥?”
“不错,两位大人,如今我闪族之中,能够与子车和伯赏齐名的,就是我大哥司马啸天。虽然他刚缝新败,但是却拥有无上的威名。更重要的是,我们和两方都有仇怨,而我大哥也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所求不过是一块安身之地。若是两位大人在此时能帮我大哥一把,那不但是我大哥,连同我等兄弟和麾下的族民,将永生感激两位大人的恩德!”奎剑说完,再次躬身一揖。
李桂行和宁之行两人沉思不语,他们看着奎剑,好半天不说一句话语……
“若是你大哥实力强大之后,也对我中原有窥视之心,我们不是养虎为患?”李桂行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他盯着奎剑,沉声说道。
奎剑呵呵的一笑,“大人,第一我大哥不是那忘恩负义之徒,他最重的就是信诺!第二,若是两位大人不放心,我们可以将本部放在通州可以监控的地方。这样,如果我们一旦有不轨之举,两位大人可以瞬间将我们拿下,凭帝国的雄兵,宁大人的武力和李大人的智慧,我们又怎敢有半点的不敬之处?”
“嗯,此话倒是有理!”宁之行缓缓的点头,他看了一眼李桂行,沉声说道:“桂行,你怎么看此事?”
依旧紧紧的盯着奎剑,李桂行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他缓声对宁之行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在我通州监控范围之内恐怕难有合适的地方吧!”
宁之行也沉默了,他皱着眉头沉思不已。反观奎剑此刻倒是显得格外的轻松,他缓缓的退回了座位,坐下来,端起身边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宁之行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一旁的地图前,仔细的观察着,好半天,他突然回头对李桂行说道:“桂行,你看这里如何?”说着,他伸手一指地图上的一点。
李桂行也站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缓缓的点头,然后指着那一点轻声说道:“嗯,此地倒是不错,这样一来,我通州的防线就一下向外扩张了百里,那时如果闪族有什么异动,我们也可以……”说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扭身对奎剑说道:“奎剑,你先到驿站休息一夜,你所说的事情我们要好好的考虑,明日一早我会给你答复!”
奎剑站起身来,躬身对李、宁两人一礼,恭声说道:“那么学生就等两位大人的答复了!”说完,他转身离去,在不经意间,他看了一眼宁之行手指之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宁之行的手指所在,写着三个字:清远集!
第五集 第一章
山风不停的呼啸着,吹动着司马啸天那黑色长袍猎猎作响。他如同一块石雕一样站在山顶,向远处眺望着,心中思绪万千……
失散的二十八宿将还没有找到,巢鹰、红杰等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没有半点的踪迹这让司马啸天感到无比的心焦。风破死了,山昆死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再出什么事情,每每想起他们,司马啸天就会感到莫明的揪心。不过也有让他感到高兴的事情,那就是巧凤怀孕了,在风破离去之前,曾经和巧凤有了一夜的激情,在那之后,巧凤竟然怀上了风破的骨肉,这让司马啸天感到无比的兴奋。闪族人没有那么多繁琐规矩,在他们眼中,男女相爱本就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所以当巧凤怀孕的消息传出之时,在山谷中的人都送上了真挚的祝福。因为巧凤怀的是风破的骨肉,那是勇士的骨肉,在所有人的眼中看来,那是闪族千年血统的承传!
但是,那喜悦之情只停留在司马啸天的心中片刻,他又开始为他们的将来而感到无比的忧虑。奎剑前往通州已经有二十多天了,算起来他应该已经在通州十余天了,但是却没有半点的消息传来。究竟朝廷方面是什么样的打算?司马啸天感到了一阵迷茫。
长长的叹息一声,司马啸天将被山风吹得散乱的黑发拢在了一起,负手向天边的一片苍郁之色眺望。那里是闪族草原,那里是他的跟,但是现在他却无法再回到那里。如果奎剑游说失败,那么他又该要如何去面对他的未来呢?
……
一阵轻微的衣抉破空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抹淡淡的幽香。司马啸天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到了!闭上眼睛,司马啸天静静地感受着那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嘴角微微的一翘。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悄然的蒙上了司马啸天的眼睛,紧接着,木莲那轻柔的声音在啸天的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
“呵呵,木莲不要闹了!”司马啸天憨厚的一笑,伸手抓住了双小手,转过身来。木莲那俏丽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满眼柔情的看着司马啸天,娇声的说道:“啸天,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能猜到是我?”
看着木莲娇憨的笑脸,司马啸天呵呵的傻笑了两声:“木莲,你的声音我到死都不会忘记,你说我怎么会听不出来你的声音?”木莲闻听啸天的话,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她轻柔的依偎在司马啸天的怀中,娇声说道:“嘻嘻,那我下一次就不出声,看你还能猜到不能!”
“能!”司马啸天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脱口说道。
“为什么?”木莲抬起头,好奇的轻声问道。
司马啸天笑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木莲,轻声的说道:“木莲,没有原因,呵呵,我的心可以感应到你的存在,不论多远!”
木莲笑了,她轻轻的搂住了司马啸天的腰,将脸埋在了啸天怀中……
“当然,你身上的香气更是特征,我一下子就能闻出来!”司马啸天在说完了那一句极为含情脉脉的话语之后,最后又加了一句。木莲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她从啸天的怀中挣脱出来,狠狠的给了啸天一拳,嘴里犹自说着,“你什么时候长了一个这样的狗鼻子!”
司马啸天呵呵的笑了,他伸手把木莲搂在怀中,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眼光向远处眺望着。木莲依偎在他的怀中,过了很长的时间之后,她抬起头,轻声问道:“啸天,你在想什么?”
“我们的未来,还有山谷中那些相信我的人的未来!”司马啸天的脸色显得格外的凝重,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木莲,已经快一个月了,奎剑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七月就要到了,我们若是不能在秋季之前占领清远集,那么迎接我们的将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严冬!而且,巢鹰他们也没有半点的消息,你说那么一大群人,怎么就那么容易消失了?会不会……”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不敢再说下去。
“啸天,你不要乱想!”木莲抬起头,轻声的对司马啸天说道:“巢鹰等人都是久经沙场之人,他们知道怎样的保护自己。红杰也是武功高强,在二十八宿将之中,除去风破,恐怕无人可以和他比肩,何况他麾下还有一干人马!他们现在一定是为了躲避子车良的搜捕,而且又没有听到你的消息,所以不敢露面!”
“那奎剑呢?奎剑怎么也没有半点的消息?”司马啸天的语气中充满了忧虑之情,他低声的说道。木莲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啸天,你难道是担心奎剑会背叛……”
“当然不是!”司马啸天矢口否认,他神色肃穆的说道,“木莲,奎剑他们都是我生死过命的好兄弟。当初我的二十八宿将未曾聚集之时,他和风破是最早来到我的身边的。那个时候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每日游荡在草原之上,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木莲,这个世界上我除了相信你之外,还有就是相信他们!”
“那就是了,你担心什么?”木莲轻声的笑道。
“木莲,他去了通州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你知道子车良和朝廷颇有关系,我担心奎剑会……而且,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样拖延下去,对我们相当的不利呀!”司马啸天忧心忡忡的说道。
“啸天,你真的是太过于心急了!”木莲轻轻的打了司马啸天一下,低声说道:“我们突击清远集,等于拿下了通州的门户。不论是谁都要仔细的考虑一下。更何况宁之行他们呢?恐怕他们还要回报朝廷,然后才能做主。啸天你既然相信奎剑,相信你的兄弟,那么就要相信他们的能力,难道你对奎剑没有信心吗?”
司马啸天闻听,憨厚的笑了。他搂着木莲那柔软的腰身,轻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