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一下,伸手一行礼问道:“两位施主,是要找文悔师父吗?”
无虚子说道:“正是,贫道是他的好友,今日特有事来相见他。”那主持见无虚子穿着虽然朴素,但却形象清秀,气度高华,倒也不敢怠慢,说道:“文悔这今天一直不在寺中,平时他也不知在哪里四处游走,有时还好多天不见回来,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在哪里。”无虚子听了,不禁有些失望,哦的一声。主持说道:“要不道长在这里休息几日,看等文悔师父什么时候回来。”无虚子心想不便,正准备要告辞,忽然见到一个小和尚又跑过来,有些气喘吁吁,到主持面前说道:“师父,文悔师父回来了,他又喝醉酒回来了,还···还···。”
主持听了问道:“还什么?他人呢?”那小和尚还没有回答,就听见有人在不远处放声高歌,向那里一看,见一个和尚敞着怀缓缓向这里走来。主持看了,不由眉头又皱了起来,“啊,文悔他又醉酒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不成话了。”
只见一个和尚从柳林后面转过来,摇摇晃晃的走着,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走到近前,见他双眉笔直浓厚,脸上有醉醺醺的酒意,左手提着一个酒葫芦,右手还拿着半只狗腿,嘴里哼着歌曲,一步一步向众人走来。那两个小和尚见到他这个样子,都不禁在旁边捂着嘴偷偷发笑,主持立在寺门口看着他说道:“文悔,你好多天都不在寺中,现在居然又喝醉酒了回来,这,你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是狗腿?你,你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成何体统?我们寺庙还能容的下你吗?”
文悔停下脚步,忽然看见一名道人正自立在寺门外,手抚胡须,正笑着眼看他,不由眼前一亮,叫道:“啊,无虚道兄,原来是你,今天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了,哈哈,我这幅糟糕模样可让你全给看见了。”竟是全不理睬主持的说话。
无虚子在那里听了笑道:“贫道知道你住在这里,今天可是特地专程前来看望你啊,呵呵。”文悔和尚笑哈哈的说道:“没想到,你老道士还居然一直记挂着我,咱们两个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啊,来来,无虚道兄,我这里正好有酒肉,我招待你一下。”主持在一旁脸有怒色说道:“文悔,你又是喝酒,又是吃肉。你做个酒肉和尚,完全破坏了我们出家人的清规,我们寺庙虽然小,可也容不得你这样胡闹下去。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告诉方丈长老,把你给逐出去了。”
文悔听了哼的一声,“要逐我出去吗,你们要留我,我还不愿意在这里呆着呢,我和尚不仅喝酒吃肉,还偏要这样,理你们这些破烂规矩干什么。现在我不在寺中住又怎样,我已经住在别的地方了。”
主持问道:“你又找到别的寺庙了?是什么地方?”
文悔听了嘿嘿的一冷笑说道:“就在不远处的春雨庵,嘿嘿,怎么样?”主持听了啊的一声,脸上一变色:“那是尼姑庵,你要住在尼姑庵里面吗?”
文悔和尚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在那里自己清净自在,少听你们多少啰嗦的话,那又多好,男子汉大丈夫,不行惊世骇俗之举那叫什么大丈夫,我文悔和尚,偏要和尚住在尼姑庵里面,叫你们全天下的人都看看。”
旁边的两个小和尚听着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来。主持看着他,无话可说,“文悔,你,你太不成体统了!”文悔将自己手中的酒肉向主持身上一抛,主持唯恐怕沾到自己身上,连忙躲开。文悔哈哈的一笑,说:“今天老子就要住在尼姑庵里面了,用不着再听你们的啰嗦言语了,这才是真正的逍遥快活。”说着,拉住无虚子:“无虚道兄,不必理会他们,咱们哥俩找个清净自在的地方,好好的畅谈叙叙一番。”
无虚子微笑不语,带上郝静恩,跟着文悔和尚一起离开。三人顺着小路传过寺前的柳林,上了大路,文悔看见无虚子身边带着郝静恩,说道:“这个小男孩长的倒是聪明可爱,道兄,可是你的小徒弟,叫什么名字?”
他刚说完,郝静恩已说:“我叫郝静恩,他是我师父。”文悔听了,不由的一笑,说道:“啊,老道士,你果然是收了个小徒弟,好哇,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收徒弟,还是这么个小娃娃,我看你是打算真的要把自己一身本领传授给他了。”
郝静恩却听了说道:“年龄小又怎样,我听师父的话,只要师父教给我的,我什么都听。”文悔一听,不由同无虚子相视一笑,文悔点点头:“恩,这个小娃娃资质我看倒可以,就是身体看起来好像有些虚弱。喂,老道士,我说,你真的想好了,真的打算要收这个小娃娃做徒弟?”
无虚子听了呵呵的一笑,用手抚了抚自己胡须,点点头。
文悔笑着说道:“我看你老道士整天独自浪荡江湖,是不是自己开始有些寂寞了,就想正儿八经找个小徒弟从小开始培养起来。嘿嘿,唉,我和尚的武功比起你可差的远,可没有心情打算收徒弟。”
无虚子笑着说道:“文悔兄,你可是惊世骇俗之人行惊世骇俗之事啊,心无了念,逍遥自在,我老道可是平凡之人还得做平凡事,年纪大了自然还要收徒弟留接班人啊···呵呵呵。”说完又是呵呵的一笑。两人边说着边走到一处凉亭,走进里面坐了下来。
文悔看着郝静恩说道:“就是你的小徒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好像是身体不怎么样吧。”无虚子点了点头,对文悔说:“这次不瞒你说,我找你就是特有事来相求。”文悔淡然一笑道:“找我又有什么事情相求?”
无虚子说道:“不瞒你说,静恩其实是我偶然路过莆田一家大户人家时见到的,当时他身患重病,已快奄奄一息,我应他家人邀请为他诊疗医治,可是效果也不大。于是便对那户人家说明了他的病情,便带了他出来以后为他好好医治,只是这孩子天生身体虚弱,这些天来,若不是我为他一直运功医治,只怕他已坚持不住,所以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治好他的病,就须得用大补品先将他身体补养好,这样才方便日后为他接着医治。”
文悔说道:“这好办,你老道士常年在山上采药,什么名贵药材补品你没有见过,找些给小娃娃服用不就可以了吗?”无虚子摇摇头:“静恩他所得的不是一般的病,用一般的药材补品无多大用效,非的用极为罕见珍贵的稀世补品才能有大效果。文悔兄,贫道知道你手中有一样极珍贵的仙奇灵药,这次是特地专程过来向你借用的。”
文悔一听他这么说,脸上神色不由一变的说道:“你老道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竟然这么轻易的说借用就借用,我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无虚子呵呵的一笑:“交情非一般,我才敢这么直接过来找你,这样轻易开口向你说话。说实在,若要救我这小徒儿一命,是非用这个东西不可呀。”
文悔踌躇了半响,最后摇摇头说道:“不行,不行,咱们两个的交情是不用说的,可是这东西说什么我和尚也借不得的,借用一次那就用完了。不行,不行。”说着连连摆手。
无虚子听了,也有些犯难,他思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的东西我也不会白借,只要但须有我能帮的上忙的或者贫道有的东西,文悔兄你要什么贫道都答应,再搭你个人情。只要你这次肯向我借用这个东西,这个人情,我老道和小徒儿以后是自然不敢忘记的。”
文悔仍然还有些犹豫,说道:“我和尚平时云游四方,无牵无挂,又有什么事情用得着你帮的。”无虚子说:“文悔兄别的东西不会在意,不过贫道花了半生心血自创了一套秋风剑法,要是文悔兄肯答应借我,我就将这套剑法做为交换,要是文悔兄看的起贫道的武功的话,这也算是公平交易,互有所偿。另外,这个人情贫道以后是终生所记的,日后文悔兄如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贫道定当是义不容辞!”
文悔见他这样说,当真不好再推辞什么了,他不由看了一下郝静恩,摇摇头说道:“这小娃娃和你有什么感情,你居然肯下这样大的努力去给他治病,我和尚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无虚子微微一笑不答,问道:“那文悔兄是答应了?”
文悔脸上一苦,:“就冲咱们两个这交情,你便是不用剑法做交换硬要向我强借,只怕我和尚最后也还是不得不答应你呀。唉,我可有什么办法。”
无虚子呵呵的一笑,说道:“静恩,快给你文悔大师父磕头谢礼,他要是答应那可是救了你一命啊。”郝静恩于是走上前,就向文悔磕了一个头,口中说道:“谢谢你,文悔大师父,救了我一命,我以后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文悔见了连忙扶起了他说:“快请起,你该当谢谢你师父才是,若不是他要借,我和尚可绝对不会给别人的,不须多礼,佛家有云,功德量再高,也不如救人一命,你师父既然也替你恳求,我自然要答应。”又看着他呵呵的一笑,说:“看你这小娃娃聪明伶俐,我看资质也甚好。你师父的眼光果然也没错,找到了一个好徒儿。”
郝静恩起身,刚才还见这大和尚说话疯疯癫癫的,此时听他说话,却是和蔼可亲,不由心中对他顿生好感。
原来无虚子向文悔所借之物便是千年灵芝,这千年灵芝可是稀世绝珍的物品,往往是终生遍寻也不见得就能够找到,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这本来是福建地方官员给朝廷进贡的珍物,被文悔和尚顺手牵羊,给盗了过来。现在无虚子得到这珍贵的东西,心中宽慰,心想郝静恩的病更有把握医治好了。
文悔将千年灵芝交给了无虚子以后,对他说道:“无虚道兄,这个我是交给你了,可你还欠着我和尚一个人情。何时你在山上有空,我和尚上山找你去咱们哥俩再好好切磋一下武功,让我领教一下那套你自创的秋风剑法。”
无虚子笑道:“贫道日后就一直在山上给小徒儿治病疗养,文悔兄几时上山,我也都会在。”文悔听了,嘿嘿的一笑:“你老道士有了个小徒弟,可终日在山上有事做不用下来了,不再像我和尚这样东飘西逛了,好的很那。这几天正好没空,等改日我再上山找你去,你可别躲了不见我,还有那套剑法要向你请教呢。”
无虚子点点头,说道:“当然,贫道在山上恭候文悔兄到来。”
郝静恩这时在师父旁边说道:“文悔师父,你一定要过来哦,我和师父在山上等着你。”文悔听了,微微的一笑,点头说道:“恩,我肯定会去的。咱们这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回袖,衣袖飘飘,和无虚子师徒告别而去。
告别了文悔和尚,无虚子就带着郝静恩上远华山而去,远华山地处在福建东南,山并不算大,也没多大名气,但是山水景色秀美,隐然幽闭,是绝好的遁世隐居之所。行不多日,师徒两人就到了远华山。郝静恩一路上跟着师父上山,但见四周山势险峻,但是山中却树木清幽,花草茂盛,一路上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心境爽朗之极。行了大约一个时辰,隐隐看见山半腰处露出几座草色房屋。
无虚子背负上郝静恩,顺着山道,疾行稳走,不一会就来到了几座房屋前面,放下来他。郝静恩看见这几座草色房屋都是用山中的天然的草木用来搭建而成,想来都是师父自己辛勤劳作弄建的。
无虚子微笑着对他说道:“静恩,这里就是师父以前常年在山中所住的地方,除了平时在外云游之外,闲暇时候就在这里居住,上山采药。以后咱们师徒两个人就要长期在这里住下了。”
郝静恩自小体弱多病,常年只是在家中呆着,很少见到像外面这样的山水景色,像这里山中优美生机的景象更是难以见到了。只见一条清澈透明的山泉从房屋后面的小山坡上湍湍流了下来,环绕着房屋所处的地方,又流经下去。平时,师父在这里生活,日常饮用的水就是从这山泉中所取,很是方便。
无虚子领着他进了左首两间房屋中,是日常所居的地方,进去一看,只见里面东西摆设简洁,桌椅和一张竹床都是用山中竹木做成,在屋角右边一个小矮桌上面放着一具半米长的古琴,琴木显得斑斓蕴华,显然是历时已久。里面的一间屋中是练药房,里面也摆着一张竹床,想是有来客过来探访时候所住,无虚子对他说道:“静恩,你就住在这里吧。”
郝静恩听了,恩的点点头,炼药房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味道,他看见四周的木架上面摆着不少的瓶罐药物和古典书籍。在书架上却悬着一副半米长的人物肖像图画,画中人物是一位中年道装模样的人,墨须黑发,飘然不已,神态怡然,显得有一番说不出的气度。郝静恩不由问道:“师父,画中的这位人是谁啊?怎么有他的图画在这里?”
无虚子在旁边这时候对他说道:“这位便是咱们道家九阴武学的创始人,名字叫黄裳,是咱们九阴一派的创始祖师爷。静恩,快来给咱们祖师爷磕下三个头。”
郝静恩依言跪下对着那个画像中人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无虚子微笑着说道:“恩,好了,起来吧。”郝静恩站起来抬头又看了看师父,说道:“师父。”
无虚子问道:“怎么拉?”郝静恩对着他说道:“我觉得画像中的人和师父你长的好像啊。”无虚子听了不由哈哈的一笑,说道:“是吗?”
郝静恩恩的一声,点点头。无虚子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头,笑吟吟的说道:“咱们道家学武之人长的一般都很像,说不定你以后长大了也和师父的样子一样哩。”郝静恩摸了一下自己下巴,嘻嘻一笑说道:“我没有像师父一样长胡子。”无虚子听了,又哈哈的一笑,心中对这个小徒儿有说不出的喜欢。
以后的一段时间,无虚子将从文悔那里得来的千年灵芝用来给郝静恩慢慢服用,他深韵医道,更加将这颗稀世之珍千年灵芝功效发挥了出来,给郝静恩疗养所用,这千年灵芝的灵气世所罕有,非一般的补品药物所能相比,郝静恩服用了以后,体质大大加强,同时再配上无虚子自己炼制的丹药,并且辅以自己的功力为他慢慢医治。
此后半年的时间,无虚子仍然不断为他疗养治病,郝静恩的病渐渐好转起来,这天,无虚子带着郝静恩来到山下一户人家,主人家叫杨福全,是一个憨厚的中年农民,无虚子和他在远华山都相邻多年,彼此熟识,杨福全妻子早早去世,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小玉,年龄比郝静恩小两岁。
郝静恩在山上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见小玉虽比自己小两岁,但是生的清秀美丽,活泼可爱,两个小孩一见后,童心都欢起来,在一起玩的倒很快活。无虚子本打算在山下呆一两天就上山去,但是见到郝静恩在这里玩的高兴,杨福全也说道:“道长,你看两个小孩在这里玩的多高兴,我看你们两人就在山下多住几日吧。”
无虚子也心想,郝静恩这半年多来一直在山上呆着不曾下山,便让他在山下多住几日疗养一下身体也好,于是,便同郝静恩住在了杨福全家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玉知道郝静恩身体有病虚弱,自己把饭端到了郝静恩面前,说道:“你不要动,我给你喂饭。”郝静恩听了点点头,小玉便把粥一口一口的喂给郝静恩。无虚子见到小玉这样懂事,倒也心中很是喜欢。
在山下这一段时间,无虚子除了给郝静恩运功医治身体,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