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说道:“老说人家误会你的意思,不知道是你误会我的意思,还是我误会你的意思。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和你一起上路了,免得这些麻烦。”
郝静恩轻轻一笑,不去理会她。走了一会,李慧清忽然问道:“你说你家就在莆田,那你知道你们家还有些什么人吗?”郝静恩听了,说道:“我从小跟着师父离开家中,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过,唉,不知道现在家中到底怎么样了,父母可都安好。”
李慧清听了,缓缓的说道:“你总好是有父母家人都在,可比我强得多了,我这一生现在就只有师父一个亲人。”
郝静恩问她:“你说你也要到莆田寻你师父,如果你到了那里没有见到你师父,那该怎么办?”李慧清听到这里,手牵着白马,望着天上悠悠而飘过的白云,说:“那就信步所至,自己走到哪里就算是哪里。”
“郝公子,与你相识,也算是有缘。不然,我自己也是独自乘着这匹白马在江湖上游荡。师父常年行踪不定,他自从传授我武功以后,我已经有好长些时间没有见到他了。”郝静恩一直关心她的秋风剑法,这时问道:“李姑娘,你所施的那套剑法,我看倒是不错,那应该是你师父所传给你的剑法吧?”
李慧清点点头,问道:“怎么,你好像也对这套剑法很感兴趣吗?”
郝静恩说道:“我也学过这套剑法,你一施出来我一看就知道了。”李慧清听了,微笑说道:“哦,是吗。那倒也奇了。你原来也会我所用的剑法。”说完,语笑妍妍,犹如春花绽放。
郝静恩看着她,心想,她施脾气时候厉害蛮横的很,可是当她高兴时,却也是竟然显得这般美丽。当下两人一路行来,行走虽然缓慢,却也相处融洽起来。又走了一日,这天来到一地,离莆田已经不远,两人行到城中,李慧清忽然让郝静恩在这里等他一会,郝静恩问有什么事,她也不说只让他等在这里。
过了一会,只见李慧清走过来牵了一匹马,笑着对他说:“这是给你买的坐骑,看你的穷酸样子,以后也省得你在路上走路了。”郝静恩摇了摇头,李慧清对他说道:“你再跟我过来。”郝静恩问:“又有什么事情?”
李慧清不说,带着他两人来到城里一家衣服店中,李慧清给他全部重新买了一套衣服,叫他全部换上,郝静恩禁不住她的一直催促,只得把新衣服换上。李慧清立在那里一看,见到郝静恩换下了原先身上所穿的青布衣衫,现在身着一身天青色的稠衫,腰中扎上淡黄色的束带,又换上李慧清给他买的束发头带,重新束了一下头发,此刻更是显得俊英潇洒。
李慧清看着他拍手笑了一下,说道:“现在穿成这样,跟着我出来才不会让我丢人。你也正好穿这身回去见你父母。”郝静恩立在那里,虽然刚换上颇觉得不如穿青布衣衫舒服随意,但是却觉得另有一番感觉。客店老板在一边连连说道:“这位公子,穿上这身衣服,真是英俊潇洒的多了,和这位姑娘在一起更是相配的很,呵呵。”李慧清听了,心中却不由的暗暗自喜。
两人穿过了大街,但见这里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见到前面有一座酒楼,名叫醉风楼,两人将马放在下面,上来酒楼上,但见里面布置的整洁有序,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两人找到一处位置,靠着窗口坐了下来。店小二不一会走上来,端上酒菜。
郝静恩见到这酒正是浙江绍兴女儿红,李慧清倒上了酒,他虽然不会喝酒,但此时也拿起了酒杯,和李慧清两人对饮一杯,只觉的酒味入口微辣,气味甘甜,窗外一阵微风吹过来,两人都感觉凉快惬意,心境洒脱。
他心想,做人能够这般行走在江湖上,也算是人生的一种乐趣,难怪不少英雄侠客肯如此这般临风饮酒,随意潇洒。他心境爽朗,又端起一杯酒,同李慧清又对饮一杯,李慧清喝完,脸颊微红,微风吹来,脸边的秀发卷起,视着他,眼中满是蕴着微笑。
两人在窗边边饮着边说着外面的景物,这时候,忽然听得噔噔噔的楼梯脚步声音,上来又四五个人,郝静恩正对着他们,只见这几人都身着官服,说着话,听口音却不怎么像这里的,郝静恩本来和李慧清说着话,并没有在意这几个人,但随意一看,只见前面三个人走路脚步轻捷,体态轻盈,像是身负武功之人。
这时,他仔细一看,好像其中一人面貌颇为熟悉,似曾在哪里见过,他仔细一想,恍然想起那人正是那天晚上在吴府大宅前曾同自己交过手的那名锦衣卫,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到他。他于是不再向那边看去,转过头来。
原来那人正是同方知信一伙前去吴府劫掠钱财,后来脱逃的那名东厂锦衣卫赵振,他倒没有发现郝静恩两人,郝静恩和李慧清坐在靠着窗口的楼梯后面,这几人走过去便没有注意到这里,想来他们刚上来时候,李慧清正好挡住了自己,他们直接上来就走过去了。
当下他用手轻按一下李慧清的手背,李慧清正和他说得高兴,见到他忽然摸了一下自己手背,不仅心中一动,目视向他。哪知郝静恩却向她使了个眼色,往她背后一示意。她有些不明白,问道:“什么?”郝静恩说:“那天晚上同我交过手后逃走的那名锦衣卫,你看看在后面。”
李慧清向后面一看,点点头,说道:“那又有什么?”郝静恩说道:“跟他一起的那几人,我看好像都是身负武功之人。”李慧清听了冷笑一下:“那有什么好怕的,你难道还怕他们不成?”郝静恩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一会下去吧。”李慧清听了恩的点点头,脸上红色稍退,心中却不知怎的,略有些失望。郝静恩见到这几个人说话举止有些特别,就凝目向那里看去。
那几人坐了下来,招呼小二上来点酒要菜,李慧清回头又向那里看去,见一共有五个人,其中一人便是那晚施软鞭的赵振,旁边一人同他身着相同的服饰,看来也同是东厂之下锦衣卫中人。坐在右边的那三个人看似也像是穿着官服,却和赵振他们这两名锦衣卫的服饰有所不同,操着北方口音,像是从京中所来。
这时,赵振先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先给坐在右边那三人敬酒:“三位,这次奉命从京城来到这里,咱们虽然是初次相见,但都是在萧大人手下干同一差事的,在下先给三位敬一杯酒。”那三人听了也都端起酒杯,向赵振回应客套话,赵振立着,五人一起将酒喝了。接着,另一名锦衣卫站了起来,说道:“兄弟朱嗣昭,我们两人都是在萧大人手下干过多年差事的,以前同三位不曾熟识,我也来敬三位兄长一杯。”说完,那三人又都端起酒杯,五人将酒喝了
坐在右边的那三人中间的一人说道:“这次我们也都是奉东厂薛公公的命令,从京中过来一起在萧大人手下办事,萧大人可是薛公公下面一位得力干将呀,我们也都是早已聆听大名,呵呵,承两位兄弟看得起我们,在下贾全德,这二位是韦有德,白文辉,我们和龙啸海兄弟都曾在宫中担任过多年的御前侍卫差事,也都是深受薛公公的提拔和照顾,这次身领他老人家的命令,咱们定当和萧大人一起把这件差事办得妥妥当当,一起为薛公公复命。来来,咱们再干一杯。”说完,五人又都饮了一杯。
郝静恩听见这三人竟然是京城皇宫里面的大内侍卫,不知道他们奉命前来一起办什么差事,李慧清轻声对他说道:“这几个人都是宫里的大内侍卫,想来他们武功都应该不低。”郝静恩点了点头。
只听赵振又说:“几位都是宫里的大内侍卫,武功可都比我们两个厉害得多,就连萧大人都向来佩服皇宫里面的大内侍卫。”
贾全德听了微微一笑,说道:“唉,大内侍卫也只是在皇宫里替皇上当差看门的,现在哪里及得上你们朝廷东厂下面的锦衣卫,我们这本事也就是为皇上看家护院,哪里比得上你们在底下风光自在,谁不知道萧大人的武功的出神入化,我们几人又怎能比得上他,是萧大人说话客气啊。”
赵振和朱嗣昭听了笑了起来,两人举杯说道:“贾兄说话太客气了,来,咱们再干一杯。”五个人饮酒吃菜,放声聊天。
李慧清在那里看着,说道:“什么锦衣卫大内侍卫,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一个好东西!”郝静恩听了,微微一笑:“李姑娘自是比他们强的多。”李慧清看着她一笑,说:“你少来夸奖我了,我自己不清楚自己吗,谁又知道你是不是在损我。”郝静恩说:“哪里,哪里,在下可不敢。”
李慧清嫣然的一笑:“就算你是损我又怎么样,只要我心中高兴就是了。”郝静恩却没在意,停了一下说道:“咱们下去吧。”李慧清点点头,两人从酒楼下去。
第六章 心系海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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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段路,忽然李慧清惊喜不已,说道:“终于找到我师父了。”郝静恩却转头向四周看看,不知道在哪里。他顺着李慧清的眼光看去,见到在街边角落的一家小客栈,看着李慧清向那里走去,便也跟着过去,李慧清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是师父留给我的记号,肯定是他的没错,没想到师父早在这里等着我呢。”
郝静恩说:“那在下见过你师父以后,也应该和姑娘告别了。”李慧清听了,脸上的兴奋顿时消失,问道:“你还要回去莆田,去看你的家人吗?郝公子,咱们这便就要分手了吗?”
郝静恩见到她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想了一下说道:“也好,现在也不着急赶路,正好找个地方歇一下也好。”两人走进这家小客栈,坐在这里等。李慧清看着他说道:“其实我早想到了,咱们总会有分别的那一天,不过是早是晚罢了。”郝静恩说道:“在下自从下山而来,一路上一同和李姑娘结伴同行,也是难忘,日后咱们或许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李慧清听了,点了点头,悠悠的说道:“那也许会的。”
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郝静恩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正准备转头,李慧清却先站立起来叫道:“师父!”他不仅向她一望,又看向门口走进来那人,笑容可掬,不是文悔大师又是谁。
郝静恩一向对文悔恭敬有礼,立起来说道:“文悔大师!”文悔呵呵的笑着说道:“静恩,我早知道你和慧清两人在一起了,呵呵,不用多礼。”李慧清见到郝静恩竟然同文悔相识,不由有些吃惊,问道:“师父,原来你也认得郝公子啊?”文悔听了她的话呵呵的一笑,说道:“怎么不认得。”
郝静恩说道:“没有想到,李姑娘就是文悔大师的弟子,我说李姑娘怎么也会施秋风剑法,现在终于明白了。”
文悔呵呵的一笑:“静恩,怎么样,我这个徒儿的人品武功还不错吧。”郝静恩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只有文悔大师才会收到这样的好徒弟。”文悔又是一笑,李慧清听了说:“谁又知道这句话你又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文悔说道:“我见到你和慧清两个人结伴而行,心想你们两人郎才女貌倒也挺般配,加上我和尚又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们,给了你们两人一起同行的好机会,你们还得要谢谢我和尚吧,呵呵。”
李慧清嘴一厥说道:“师父,原来你早知道我们一路同行了,你真是的。”文悔问道:“静恩,这几日来,我这徒儿还待你不错吧?”郝静恩说道:“很好。”文悔又一笑:“我这徒儿可是向来蛮横厉害的很,一般的人难能让她理会,若非她愿意的话,可绝对不会和人这般一路同行的。”李慧清听了更加有些难为情,说道:“师父,你老在这里没正经的说我,你再说我,我可要骑着马出去不理会你们了。”文悔脸上带着微笑:“你这么做得,我为何不能说得啊。”
三人便坐下来,叙起别来的经历,文悔对李慧清说道:“慧清,一会我这里还会有几位朋友到来,你在这里等候他们,我和静恩出去有些话要说。”李慧清见到师父刚一见面就对郝静恩这么重视,又不让自己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心里虽然老大不乐意,但是也只好点点头答应。
文悔和郝静恩两人走出客栈,穿行过小镇,来到小镇的东南角边,这里濒临大海,海上出海打渔的渔民多从这里出去往返。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行走在海岸边,文悔看着远方的大海缓缓的说道:“时光过的可真是快啊,不觉之中匆匆十数年光阴又流逝而过,静恩,你可还记得当初跟着你师父上山时候的情景,现在你如今下山而来看到这世外的景象却又感慨如何?”
郝静恩说道:“这些天来,我和李姑娘一路同行,沿途见到平民百姓,虽然还不至于到不能活下去的地步,却也是生活困苦,艰难无比,弟子看到眼里,也是触景生情。”
文悔大师眼望大海,似有所感:“普天之下,还是百姓生活最为疾苦,只有你行走到世间,才能真正体会到他们生活的困苦,自古以来,圣贤们都尊拜帝王将相,可真正体会得到民间穷苦的又有几人?”
郝静恩听了,看着文悔大师说道:“文悔大师虽然只是学武之人,可是心里却始终牵记这天下百姓,弟子也是十分的敬佩。”文悔却微微的一笑,说道:“学武之人,难道就能脱离这个社会单独存在吗?这正像佛家所说,到底这修行是修自己的禅悟之道,还是修行自己对于世间的理解和所为,谁又知道?”
郝静恩说:“师父曾经对我说,学武之人,当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能够为世人百姓效力,这才是武功的另一份含义。弟子时刻都心中牢记师父的这句话。”文悔点点头:“静恩,你深得你师父的教诲,颇得他的心意呀,我却和你师父不一样,做不到像你师父那样真正能够身居世外,心泊淡定,我少年之时也曾经身负安邦定国之志,立意要为天下苍生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可是,如今,看我和尚,嘿嘿,放荡江湖,不过只是一个浪迹江湖,随逐世间的野和尚罢了。”
两人说着一边又向前行走,文悔说道:“我虽然不是你师父,但是深爱你的才智聪颖,其实在我心里面,对你早没有那些师徒世交的世俗感情,对你如同是你师父一般,无话不说,不分彼此。静恩,你不会怪我这个和尚不懂事理吧?”
郝静恩说道:“弟子从未有过这般想法,弟子心中也其实当文悔大师如我师父一般。”文悔听了,淡淡的一笑:“我现在心中一直牵记着一件大事,就是关于那本一直藏在本寺的《葵花宝典》,现在已经探知到是谁将这本宝典盗出本寺,只是有些棘手的就是,还有不少武功高强之人现在看着这个人,所以,想让你帮我一起去应付这些人。”
郝静恩听到他又说到这本宝典秘籍上面,便说道:“记得以前大师在山上和师父也曾经谈论过这部宝典,说这本武功秘籍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很神秘高深的武功,现在江湖上肯定又不少人想要得到它,弟子一直感激当年大师对我的相救之恩,大师你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弟子去做。
文悔点点头,轻声一叹说:“这本宝典,当年恩师不忍心毁去,将它藏在本寺一处地方,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是被人从寺中盗了出去,可见,只要是世人想贪图得到这本武功秘籍,就是藏得再深,也总会被人盗出去的,藏在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