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被迫亲手折断了自己的军匕;那天解散后,博特看着刻有自己名字的断匕,一拳拳的砸在左脸上,直到自己被自己打晕过去。
从那以后;教官的任何要求都被完美的执行着,军士们甚至亲自开口侮辱自己曾经的部队,谩骂身边的战友,连陪着自己的经历厮杀的装备,都要被踩在脚下。
不是每个兽人都能忍受这些,就像只有凤凰才能涅槃一样;少数的人留了下来,其他的军士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离开了学院,他们注定无法完成重生。
就连西列也因为不愿将艾戈尔斯的屏障踩在脚下,而走出了学院的大门。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强壮的南方军团士兵,在离开的时候,用盾牌将教官拍飞了几米来远。然后他向着已经将自己心爱的装备踩在脚下的战士们高高的竖起了拇指,即使是在被警卫架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放下自己拇指和敬意!!
百人的队列如今只有几十人,兽人们明显的消瘦了。但是双眼却变的更加锐利,眉宇间也多了一份奇异的沉静。
教官的脸上现出的是骄傲,这是难免的;几个月来他几乎主宰了这些骄傲强大的战士,他的话变成了必须完成的使命,他已经有皇帝的感觉了。
蒙面的人负着手走了很久,然后他转过身:“你们是精英!这段时间以来你们做了太多别的战士根本无法做到的事,你们也许奇怪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今天我告诉你们原因:我认为最优秀的战士,是视命令为生命的存在。没有感情,没有骄傲,没有一切。
命令就是全部!命令就是目标!命令就是不顾一切必须执行的东西!所以我不断挑战你们的极限;很多人走了,但你们留下了!!
此刻我要你们完成最后的试炼,你们要向淬炼的钢铁般;剔除杂质重新凝结!”
随着蒙面人的吼声;两名警卫来到队列的前面,将一面墨黑的巨大旗帜平铺在了地上。教官激昂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我命令;所有人从这面旗帜上踏过去!!!”
兽人军士们本能的跨动脚步,走向那面旗帜。
士兵的队列在没有命令的时候;是很少停止的,尤其是这几十个战士的队列。从很多层面上来讲他们几乎是不可阻挡的了。
但他们停下了,不是因为前面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也不是因为前面有敌人的刀剑战阵,而是因为那面旗帜;那面命令中要踏过去的旗帜!
这墨黑的大旗无数次的飘扬在所有帝国战士的头顶上,蒙罗的人们习惯称呼它为:不落的皇旗。
那是皇帝的旗帜!那是象征着皇帝的旗帜!陛下的战士们停住了脚步;那是带领万千勇士冲杀浴血的战麾,那是帝国民众膜拜的对象,那是他们在战场上寻找的标志,那是大帝安抚勇士的代表。
就在军士们犹豫的时候,教官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前进!命令是前进!我知道你们在犹豫!在恐慌!但是升华总是痛苦的!
改变需要勇气,你们都是优秀的武者。你们是在执行命令,那不是皇帝的战旗,那是命令的目标。你们无法完成这种改变,就永远无法成为最优秀的士兵。前进!前进!别让自己的努力白费,前进!士兵。踏过那面旗帜,完成上级的命令!踏过它!”
说到最后教官已经癫狂了,他手脚并用的舞动着。
几十名军士站在铺在地上的皇旗前犹豫着。这几个月来他们经历的东西已经让这些强悍的战士们改变了太多,他们为了留在学院学习放弃了太多的坚持,丢掉了太多的尊严。可是现在却要踏过这面他们为之奋斗了一生的旗帜。
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挣扎;就连博特都迷茫了,就算他能理解这种训练,就算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一种锻炼,就算他知道这是真正的颠覆性改革。
他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铺在自己面前的是他每次见到都要敬礼的存在,它是所有战士追逐的目标。士兵们甚至不需要知道这面旗帜上绘制的是什么,但它竖起来的时候;鲜血会沸腾,战斗会变的神圣,好像一切都会不一样。
挣扎的不只是博特,一旁的坦多痛苦的低声道:“这到底是在干什么?那旗帜是信仰啊!到底该怎么做?我需要答案,什么是正确的?”
战友的自语象重锤一般擂在博特的心上,他脑中纷乱的想法瞬间被理清了,兽人军士嘴中反复的重复道:“信仰,信仰。对,信仰”
这时,一名同学好像做出了决定,正是脸上纹着咀嚼之符的戮尔,稍矮的战士淡淡的说道:“别再犹豫了!想想为了留下,我们都付出了什么?在目标前徘徊,你们就真的是懦夫了。”说着战士就移动脚步,跨向平躺在地上的不落皇旗。
就在皮靴即将落在黑旗上的时候;一个高亢的声音邹然响起:“停下你的动作!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我们是战士!兄弟们,我们是战士!仔细的想想是什么让你们在这几个月里忍受了这里的一切,仅仅只是更高的职位吗?
想想在战场上是什么让你战意无穷,是嗜血的**吗?
不是!绝不是!
我们在这里坚忍,是为了更好的为皇帝战斗!
我们在战场上拼命,是为了我们的信仰!
不落皇旗;象征着的是陛下猎狩大6的宏愿,而陛下的宏愿,是为了让帝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是为了让我们的族人不再受到任何的欺压和蔑视。
这才是我们奋斗的原因,这才是一个战士的本质。
践踏自己的本质吗?放弃一个士兵最后的原则吗?那你们就算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成为一个只知道厮杀的机器吗?成为一个抛弃信仰的孤魂吗?
如果是那样;拉雅思母亲也会为之流泪的。
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死后回到古尔之灯?”
博特的最后一句简直是嘶吼出声的,具有震慑力的声音回荡在所有战士的耳中,就像是晨钟暮鼓般的指引了所有人。
第八章 暴乱
就连戮尔也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抬起的脚步。几十人的队列还是几十人的队列,但现在的军士们心中多了一份坚定。
没有人再移动了,操场上静了下来。
大量的警卫涌来,团团围住抗命的学员们。
蒙面的教官缓步行了过来,他负手拿着那根记录了太多学院鲜血的狼牙棒。
面具后传来声音:“戮尔,你刚刚想完成我的命令。但是被阻止了,现在我给你机会;你打算继续吗?”
教官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戮尔根本没有说话,反而合身冲向了蒙面的人。可是还不等他赶到,一个被脱下来的小臂甲却先一步砸到了拿着狼牙棒的人的脸上。
强烈的冲击力让教官整个人向后飞去,一击得手的博特高喊道:“蛆虫,祈祷别被我抓住,居然敢让我出口辱骂血旗。我要把你的舌头拔出来!”说着军士已经化作一道黑影,扑向了被警卫接住的教官。
既然注定是退学,被压迫已久的战士就没什么可估顾及得了。他们可都是些杀敌盈野的武者们;他们的报复,简直可以用灾难来形容。
至于那些警卫。这几十个兽人可都是在战争中凭战功晋升的黑铜军士,而且也是用功绩换来的入学资格。
他们要么是象坦多这样的被帝国武门训练出的具有独特战技的贵胄骄子,要么是象博特、戮尔这种经过长久专业训练后,又在喋血厮杀中升华武技的强者。
警卫的战力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新兵的标准。如果不是军士们都没有武器和完整的盔甲,估计连格斗都不需要生;警卫就会被全部放倒!
就在战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地态势解决警卫地时候。教官居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魔法卷轴并划开了封印。大团地白色亮光闪现在他周围。传送魔阵凭空出现在了脚下。
这种情况当然无法逃出博特地眼睛。他挥拳轰退了一个手持棍棒地学院警卫。吼道:“你想去哪?蛆虫!你刚刚不是还在叫嚣吗?我要掰下你所有地牙齿。。。”说着军士整个人纵身而起。右脚在坦多地肩上借力一踏之后。如同大鸟一般扑向就要成功逃离地蒙面教官。
教官被吓坏了。他身子已经完全地被传送法阵地光芒所包裹。可他仍是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挡在了自己地头前面。
他地这种举动是完全没有意义地;姑且不说博特地距离根本造不成伤害。就算军士能及时赶到;也还是有人会阻止他地。
早在军士们出手袭击警卫地同时。远处就出现了数十个壮硕地身影。每一个身影都是一个纯血兽人。他们没有穿盔甲。手上也没有任何地兵器。可是谁也不会因为这些而小视他们。因为他们靠近地度简直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而且急奔中地兽人在胸口上都别着一枚足有拳头大地徽章。
这枚徽章对所有人来说都不陌生;它是帝都士官学院所有地教官所共有地身份认证。
高冲过来的这几十名教官显然不象蒙面教官那么无用,这些人一加入战斗,战局就有了巨大的变化;军士们瞬间被压制了,他们纷纷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各自缠斗了起来。
而那个蒙面人则早在警卫的掩护下成功的传送走了。
博特是被一个高大的教官直接从空中撞下来的,他连续完成好几个侧空翻才勉强站住了脚。
军士刚刚站定一股邪火就涌上了心头:居然让那个家伙跑了,要知道这几个月里;折磨他们的教官从没有取下过一次面具。他这次成功的脱身就意味着以后很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
这个狡猾、懦弱的耗子,从没见过如此无耻的帝**人。心中愤愤的不平越演越烈!强悍的军士们本能的将新加入的几十名教官当成了泄得对象,各种凌厉的招收不加保留的攻出手去。
博特本来是不想进攻这些人的,可是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想不出手实在是太困难了。军士侧身闪过一个壮硕兽人的飞踹,然后就势转身左手小臂横扫向那名教官的脖颈,这一击要是得手。怎么也得让对方落得个就地晕眩的下场。
可是这几十教官本就是专门用来应付军士们暴乱的,他们都是专门研究搏击的武者,负责教授高年级的格斗专业,每个都不是弱手。
只见;那名壮硕的兽人在博特就要砸中的时候,左手奇快的竖了起来,架稳稳住了军士雷霆般的一击。
这种状况让博特吃了一大惊;自己小臂横扫的力量,足以将一名全副武装的人类士兵撞飞出去。可是对面的这个战士居然可以单臂挡住,还是没带任何护甲的手臂!
博特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遇到的对手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这其中不乏有强者。可是他从没遇像眼前这个兽人一样,敢和自己硬碰硬的敌人。估计也有;不过他可能都已经是碎片了。
一股莫名的兴奋涌上了大脑:这种对手简直是可遇不可求,反正现在已经打起来了。开除应该是肯定得了,既然如此;那还如不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享受一下战斗!
心中想定这些的军士,正准备放开手脚好好拼斗,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号角声骤然响起!
打斗正酣的双方都被这号角声给震住了:号角是在传音符文石没有普及的时候,军中用来传达命令的工具,这种习惯至今还在大多数帝国的部队中延续着。所以号角声对军人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而且这时候响起号角;无非就是在提醒这些被怒火冲昏了头的战士们:他们还是帝国的军人,践踏皇旗的命令可以不执行;但是别的命令也不执行吗?
停手的双方迅的站成了两堆相互对望着;不知道是在警惕还是在欣赏!
其实聪明的人都想得到,让这群彻底放开底限的军士们停手的真正原因;也许并不是那声号角,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片操场的中年兽人!!
第九章 天戮
中年兽人穿着质地考究的帝**服,外罩着一件黑色的大氅。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全身都散出一种威严肃穆的气质。
静下来的兽人战士们,纷纷低头行礼。特别是那些学院的教官,博特觉得他们甚至有跪拜的冲动。
这种情况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实上不只是教官;大部分的军士也想膜拜这个中年兽人,因为;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早在统一战争时期就扬名大6的强者;当年天下闻名的灰烬军团席军士长,英年早逝的燃烧之王的挚交好友,连瑞察亲王都称其哥哥,陛下也视其为弟弟的雷诺。泰格。
当初燃烧之王在战斗中为保护现在的皇帝和亲王,率领灰烬军团与数倍于己的敌军激战昼夜,力战而死!
他一手组建的、全由黑兽人构成的、燃烧战魂为领而战的灰烬军团几乎也尽数追随了他们的军团长。
只有少数的人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雷诺就是其中之一。
据说这个战士在战场上被找到的时候,所有的盔甲都已经碎裂了。
他可以说是光着身子站在那犹如修罗场般的地方。身上的密布着纵横交错的伤口,就连脸上也没有例外。
这个如残破雕塑一般的战士,身后躺着的就是,统一大帝的养子、蒙罗家族第二个儿子。也就是后世所有战士所敬仰的英雄、唯一一个死后封王的黑兽人。燃烧之王:伯纳格。蒙罗的尸体。
雷诺在成功的保护了军团长的身体后,连伤口都没有来得及去治,就带着统一大帝的佩剑:牙天下。来到了杀死伯纳格的敌人部落,本来大帝给了他数万的军队。可是骄傲的军士长却把所有的随行部队都留在了那个部落的外围
一人一剑地进入了仇人地部落。花了十天地时间;他杀光了这个小部落所有地人。最后在堆积如山地尸上晕了过去。
帝国建立后这位被所有人敬畏地屠杀者。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任何军职。他将统一大帝地牙天下还给了当今地皇帝。并且当众誓毕生不再拔剑!
这毫无理由地决定。一度成了很大地问题。因为凭着雷诺显赫地军功;不给他军中职务是很难服众地。尤其是他后来以灰烬军团残余地战士为骨干一手组建地禁卫军。和他后来带领地第三军团也就是西方军团。
全都公开表示如果不让雷诺出任他们地军团长。他们就集体联名上书给皇帝请愿。这事让帝国高层相当地为难。统一大帝甚至亲自劝说雷诺改变想法。
可是固执地黑兽人说什么也不肯改变。终于;被逼急地雷诺当着帝国一众领导者地面。亲手撇断了自己地右手地食指、中指。并且明确地说道:“宁愿被斩也再不拔剑。”
这种举动让统一大帝相当地心痛。他召集优秀地法师为这个。他视如己出地战士做法续指。却遭到雷诺强硬地拒绝。
无奈之余;帝国的两任皇帝只得表示不再给他安排军职,但是黑兽人仍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帝都士官学院的院长和十大称号军士之,战名:天戮
雷诺刀痕纵横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他轻轻的挥了一下手,示意教官们退到两侧。然后看向已经整齐的站成三排的的军士们,开口道:“像这样的场景我几乎在每届新学员的身上都能看到!
我们兽人疯狂而且善战,但我们同样可以学会忍耐和理智。所以困难的就是;怎么把你们变成集这四种素质于一身的武者。
很多人花了很多时间才制定了新生训练的内容;这几个月以来,你们所有的经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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