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回到中国之后，挤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回到B市。虎牙先带着我去她家里，那是一个环境很不错的别墅小区。门口的保安一眼就认出了虎牙，首先打听的是杨大叔，居然没有回家的消息，我又急忙安慰，估计他还在缅甸某个老乡家里养伤，伤好后就会回来，虎牙居然又信了。第二个消息也很糟糕，虎牙家的小洋楼已经被政府贴了封条。人还没死，案子还没破，这些工作人员贴封条的速度还是蛮快的。
我只有带着虎牙到派出所报到。虎牙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好不容易说清楚情况。不是领导不在，就是很多手续不全，牵涉到的办案单位也很多，总之办理了一天手续，一直都在等待。我身上的人民币不多，晚上只好开了两间廉价的小旅馆，尽管如此，虎牙还是表现出了很幸福的样子，终于洗上了热水澡，睡了一个安稳觉。其实我知道，她一直在努力的坚强着
第二天一早，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我只好给李老四打了一个电话。原本想安顿好虎牙再联系他，看来不求他不行。电话的效果很明显，半天时间办理好手续。下午的时候，终于拿到钥匙，回到了家。虎牙挽起高高的袖子，拴上围腰布，很大方的让我看会儿电视。今天刚好又是一个圣诞节，她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屋子，晚上亲自下厨，要好好款待我。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擦汗的小动作，没有半点大小姐的样子。我心里有种感触，悄悄的离开了她的家，轻轻的掩上门。走出门之后，我一路狂奔，跑出小区坐上出租车，向李老四指定的地方赶去，晚上他将要在那里和我碰面。
在车子上，我心里默念着，不要怪我狠心。原本我们就不是同一路人，跟我做朋友就是一种错误。只希望虎牙今后会有一个平凡而有幸福的生活，找到一个能照顾他一辈子的好男人。不管是从前，现在，将来，我注定就是一个跟死神打交道的人，永远不再可能，也不配过那样的日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个地方也只能是地狱。
约定的地方是B市一个环境不错的茶楼。到处都放着那首金勾勾的歌，还有花花绿绿的圣诞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节日在中国也这么流行。傍晚十分，我看到了两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一个当然是李老四，另外一个居然是张镇山。
第八十六章
收费章节（8点）
第八十六章
两人都是穿着素色的休闲服，张镇山虽然对我微笑的点点头，但是那种威严的气质，不会因为没穿军装而改变。相反李老四倒是很像一个奸商，很难想像这两人当年都是出自同一个部队。一两年不见，张镇山的两鬓多了一些白发，眼角也有了一丝皱纹，再优秀的军人，也抵挡不住岁月的蹉跎，我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胸口的挂坠。
两人坐下之后，我首先确认了陈超的消息。那小子的体质没得说，要是换个人，早就失血过多，一命呜呼。现在在某军区医院养病，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碍。我又将近日的事情大概给他们陈述了一下，那个神秘的老外，自然没有说。反而关于冯杰的故事，却勾起了李老四的兴趣。看样子他们似乎相识。
对于虎牙父亲的下落，李老四表示会想办法跟缅甸政府沟通，不论死活，一定会找的到。最后谈到北极熊的时候，李老四对我找的帮手很有兴趣，认为这种以夷制夷的办法很好，我很鄙视他这种想法。而张镇山却明确的表示，不建议我去俄罗斯主动找北极熊的麻烦，在他看来，那无疑是自杀行动，就算在伊拉克战场的存活率，都比那高的多。因为那不是我熟悉战场法则。
我当然不会怀疑张镇山的话，也不会被李老四口中的国家大义所感染。不知道为什么，那四个讨厌的外援，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是我觉得似乎欠他们什么。也许他们还在外蒙古等我，也许他们已经开始行动。虽然那个神秘的老外告诉我，那四个家伙干的坏事颇多，但我何尝又不是双手沾满鲜血？面对张镇山的好意，我心领了，最后决定还是坚持俄罗斯之行。
最后李老四有公务要离开，张镇山把我送到火车站，私人赞助了我几百块人民币，我也懒得去银行兑换。张镇山让我把挂坠拿出来，让他在看一眼。良久，等到广播通知我上车的时候，才还给我，说道：“记住，任何时候，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法则。你在别人的地盘，什么英雄主义，爱国主义，统统的都不要去想。不管结果如何，过程多么艰险，我们在国内，最多看到黑帮火拼的新闻，你永远做不了英雄。”
我看着手中的挂坠，当年那个他何尝不是如此。张镇山继续说道：“你的姐念着你呢，指望你什么时候带个小媳妇过去见她。”
我想到陆姐，鼻子有点发酸，问道：“她知道我的事吗？”张镇山摇摇头，说道：“你以前那个女朋友还在交往吗？”
“什么女朋友？”我好奇的问道。张镇山也很好奇的样子，说道：“那个长头发，大眼睛的女孩，很漂亮的那个，难道不是你女朋友？”
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虎牙，摇摇头，苦笑道：“那只是我一个好朋友。”张镇山也点点头说道：“你们没有交往最好，她现在的麻烦可不少。”我又联想到虎牙的父亲，我又何尝不是一个**烦？可怜的虎牙。最后我挤上火车，对着站台的张镇山挥挥手，一直到车子开动，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两天之后，我顺利的通过内蒙古，偷渡到外蒙古。我和灰狼等人约在乌兰巴托郊区一个蒙古包内碰头。
我的运气不好，过去的时候正是鹅毛大雪，多年来我一直在温带和热带地区活动，突然来到北方，让我一时难以适应。我裹着厚厚的羊毛大衣，拉开帐篷的门帘，正好看到几个家伙正在里面喝酒吃肉。
高卢鸡一手抓着牛肉嚼，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请坐。只有老鼠的动作斯文一点，拿匕首割着吃。我也不客气，一口酒下腹之后，浑身的寒意去了不少。王子看着我很生气的说道：“我跟高卢鸡打赌，说你不会来了，结果我输了一百美元。”
我没有说话，端起碗对着四个家伙，一饮而尽。灰狼也摸出匕首，一边划肉，一边说道：“人都到齐了，我先介绍一下北极熊的概况。”他的脾气虽然不好，不过这种简单直接的讲话，我很喜欢。
北极熊，其实并不是一个独立的黑帮。它只是俄罗斯一个黑帮利斧，旗下的杀手团，俄罗斯黑帮很多，经常帮会之间的火拼，都是普通帮众或者杀手。但是有些任务却不是普通的杀手能够做的。
北极熊的成员并不多，平时并不负责帮会的争斗，各自分散居住，跟普通的居民一般，根本无从查询。只有涉及到帮会的核心利益，或者普通杀手完成不了的任务，才会调动北极熊成员出动，北极熊一般只会负责跟死神距离最近的任务。负责联络调动北极熊的老大，曾经是前克格勃，要想直接查询北极熊成员行踪，比登天还难。要像毁灭
灰狼的计划，就是先逐个破坏利斧的罪恶交易，然后暗杀帮会的核心成员。当他们感觉到危险的时候，自然会派北极熊出没。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名称，引熊出没。灰狼特别提醒我，不要跟任何俄罗斯官方组织接触，否者只有一个结果。只要跟他接触过的任何人，根本不会有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秘秘密处决。我虽然一直在猜测这次行动的赞助经费是谁在提供，始终不得要领。
三天之后，我们到达了极北之地，圣彼得堡。灰狼，高卢鸡和老鼠还好，我和王子很难接受如此寒冷的天气。不过为了任务，我们不得不全部分开行动。我的年纪相对最年轻，被安排乔装成一名偷渡的黑工，混进一个夜总会，负责收拾垃圾、酒瓶、卫生间的注射器和安全气球，总之就是一名没名没份的黑工。听不懂俄文，个子相对他们矮小许多。很容易就被娱乐城的老板接受。
2006年元月，我第一次接触到了黑社会。每天接触的都是听不懂的俄文，不管老板如何辱骂我，都无所谓。每天都有机会躲在黑暗的角落，看着***娘们精彩的表演，还有黑帮大哥们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样子。偶尔还能在娱乐城后面的小巷子里收拾垃圾，看到处决内部叛徒或者卧底的场景。我这样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七五的黄皮肤小个子黑工，在这里，全完就是一个透明人，估计很难有人记得我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我在这样的环境，一干就是两个月，完全没有灰狼他们的任何消息。我差点真把自己当成一名认真工作的服务员。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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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今天夜晚，已经凌晨两点，场子里的客人开始醉熏熏的，搂着自己中意的人，陆续离开。客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走进场子中间，开始跟服务员们一起收拾清洁卫生。只是当时我黑工的身份，比其他人做的更多。我也没什么怨言，老老实实的将垃圾收进框子里，将垃圾清理到后面的小巷子里，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我的视线里多了几个人。
三个身材高大的俄罗斯人，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小姑娘，我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是个中国人。不知道是来此挣钱的中国女性，还是留学生。这种事情我看的太多，本来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只因为那个小姑娘是个黄皮肤的中国人（因为喊叫了一句，妈妈呀），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我忍辱负重两个月，很不愿意因为一时心软，将自己的身份和灰狼的计划全盘打乱。三个家伙将小姑娘准备往一辆小汽车里塞，小姑娘拼死抓住车门，顽固抵抗，街边有过路的酒鬼，却嘻嘻哈哈的站在一边指指点点。
我突然有种羞辱感，那不仅仅是一种犯罪，而是一个弱小的中国人正被一群冷血的俄国佬欺辱。我听着小姑娘凄惨的斯喊声越来越微弱，思考了几秒，终究不忍。我将头上帽子的帽檐拉低，遮挡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转身从垃圾箱后面扯出一根一米长的钢管，慢慢的走了过去。
几个俄罗斯人的身材均比我高十几公分，要想以一敌三，必须动作快、准、狠三个家伙并没在意我这个矮小的家伙从身边经过，他们已经成功的将小姑娘推进车子，正准备上车。我对着正在拉副驾驶车门的家伙，跳起来对着后脑就是一钢棍，那家伙顿时如软泥一般晕倒在地。
旁边拉后门的家伙，想从腰间摸东西，我顺手又是一棍子打在他的手背上，然后一个下挑的动作，击中他的裆部，再一棍打在他的膝盖关节，那家伙滚倒在地，发出凄惨的叫唤声。正驾驶位的家伙，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我急忙蹲下，躲在车门后。等那家伙小心的绕过车头，过来对付我的时候，我已经从倒地的家伙腰间摸出了一把枪。
我急忙躲闪，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那家伙的子弹。然后迅速回击，我连续开了三枪，击中了那家伙要害。我站起身，对着另外两个倒地的家伙，每人头上补了一枪。对于这些黑帮成员，绝对不能心软。我迅速钻进驾驶室，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小姑娘，看样子还未成年吧，不知道跑这个鬼地方来干嘛。
点燃发动机，一溜烟的逃离现场，我从镜子里看到巷子冲出几个手持微冲的家伙，正在检查尸体。刚才的枪声惊动了黑帮和警察，我没有对过路的酒鬼下手，那个娱乐城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在圣彼得堡的夜晚，发生枪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警察也不会大规模的搜查，在他们看来，黑帮火拼，可以帮他们省去很多的麻烦。我不是很熟悉圣彼得堡的路线，虽然来了两个多月，唯一熟悉的就只有那条街。
我向小姑娘询问逃跑路线，用的是中国话。小姑娘很诧异，我只好将帽子摘掉，露出完整的脸。小姑娘的表情更加诧异了，我看她的反应迟钝，干脆将车子停在路边，准备改换车子。
我很专业的盗取了路边一辆SUV，小姑娘也迅速钻进了新车。我回头说道：“你住哪？我先送你回去。”哪知小姑娘表情很怪异的问道：“你是大哥哥吗？”这很明显的废话，我点点头，说道：“我是大哥哥，小朋友，请快点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待会儿警察追过来就不好了。”
小姑娘这才恢复正常的神色，慌忙给我指了一条路。大约半小时候，到达目的地。这是一个环境不错的单身公寓，下车的时候，小姑娘有点不舍的样子，站在车窗外，对我说道：“大哥哥，我还能再看到你吗？”
我点点头，告诉她今晚的事情要保密。小姑娘拼命的点头，我猛踩油门，一溜烟的离开了，看着倒车镜，小姑娘还在挥手告别，我叹了一口气，辛苦了两个月，一时冲动，计划全盘打乱。很快就将小姑娘的事情抛在脑后，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联系到灰狼。
这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越来越大。很快就给大地铺上一层白色的衣纱。我将车子停在一个大教堂旁，四周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望着窗外的雪花，那个靓丽的身影又出现在雪花之中，还是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我确定她不是虎牙，只是始终想不起她是谁。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车窗上是雾蒙蒙的一片。我推开车门，走下车。街上的行人正在充满的赶路，偶尔有年轻的情侣，追跑着扔雪团。清晨的世界，是那么的健康有活力，很难想像这里的夜晚世界 ，充满了罪恶。
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投进两枚硬币，拨通了老鼠的电话。老鼠是这次行动的联络人，两个月来我一直没有打电话，如果不是昨晚我的冲动，也许我还在静静的等待着。电话拨通之后，我说了一下这里的街道地址，老鼠的话不多。我挂掉电话之后，走近了教堂。
教堂四周是巨大的石柱，很像古罗马的建筑，塔子四周八面挂了八口大钟，塔顶是一个大圆球，上面插着一根避雷针式的东西。大门外有一个巨大的石像，手中握着一把巨剑，望着远方。走进教堂，里面空间很大，四周和屋顶是挂满了悬浮的雕塑和油画，一条地毯直通正对面的十字架。
我被这样的艺术氛围，或者是教堂气息给感染了。站在十字架下，静静的等待着。大约半小时候，一个美国佬静静的站在我的旁边，嘴里念念有词的忏悔者。
来者正是老鼠，手上提着一个长长的袋子，看起来像是装着小提琴。等老鼠忏悔完毕，他将袋子放到我的脚旁，我没有侧头，望着十字架，低声问道：“最近怎么没有你们的消息。”
老鼠也小声的回答道：“一个月前，灰狼和王子出了点麻烦，我和高卢鸡最近才想到解决办法，你不打电话，我还准备今天过来找你。”
我没有插嘴，灰狼能遇到的麻烦，那不是小麻烦。老鼠轻轻的说了一句：“今天下午，我和高卢鸡去绑架一个人，你负责解决他身边的保镖。”我点点头。
老鼠又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记住样子之后，烧掉了照片，那是不能伤害的目标人物，要救灰狼，必须留下那唯一的活口。老鼠又告诉了我时间地点之后，转身离开了。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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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目标将在今日下午参加一个宗教仪式，我将配合老鼠在涅瓦大街，某教堂附近，打一场狙击战。我背上小提琴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