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的日子也不好过,在郊区租了个单间,我只得暂时跟他借宿了。第2天去找工作,没合适的,第3天去看,也没合适的,连续一周都在等通知。幸好我的心态还稳的住,这天战友上班去了,我饿着肚子走到劳务市场,准备去工地找事做,意外的发现一电线杆上贴的广告,招聘海员,待遇年薪N万。OMG,我当时不知道是饿的慌,还是怎么了,也没看后面写的什么,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终于我在一个郊区一个破旧的小楼房里找到了那个办公点。办公室只有2个人,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姑娘负责接待登记,一个眼镜胖子坐在最里面,对着电脑,鼠标逛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屋里挂满了各种锦旗和证书。那个时代,我也不知道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很傻很天真,老老实实的填写了表格,最后有一项我傻眼了,需要两万块的代理费。虽然我对这个代理机构深信不疑,但是这个天文数字,我真筹不出来,正准备离开。那个胖眼镜瞟了一眼过来,慢条斯理的对我提点了一句。这么壮的身体,可以申请去海外做海员,包吃住,代理费可以从工资里扣,不过每份合同期限不得低于三年,也就意味着我三年不能回家。
我回去跟战友商量了一下,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最后决定第2天去签合同。第二天,我把各种证件包括户口本的复印件交给了那个小姑娘。然后继续等通知。
3天后的下午,BB机响了,回电话,通知我收拾好东西,去公司等待,晚上有车来接。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公司,那个小姑娘不在,只有那个胖眼镜和另外几名小伙子坐在办公室。原来他们是跟我一起要出发的。大概12点过后,车子终于来了,一辆金杯车,我们五个人就这样上了车。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个国家,为什么不坐飞机,就是坐轮船,也是搭火车去海边啊。怎么会坐汽车?但是我的忐忑和激动盖过了我的疑问。经历了三天三天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车上加我有5个年轻小伙子,还有1个司机和1个副驾驶,总共7个人。这3天来,我们很少交流,不知道是我不喜欢说话,还是他们不喜欢说话,除了吃饭解手,基本都在睡觉。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严格的来说,不能算个城市,顶多算个小镇。没有高楼大厦,也可能是天刚刚亮的缘故,街道一点也不繁华,行人也不多。但是我知道,我们来到了云南的一个边境小镇。我们在路边小摊吃了点东西,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向那位副驾驶问了一句,“我们不是出海当海员吗?怎么到了云南这边?”那位副驾驶还没说话,跟我一起的另外4个人就好奇的盯着我,其中1个高个子对我说道:“什么海员?你不是跟我们一起去缅甸做事吗?”我的头很晕。副驾驶是个瘦子,又黑又瘦,他淡淡的问了一句,“刘胖子没跟你说清楚吗?”我点点头。副驾驶又从上到下的看了我一遍,说道:“长的倒挺结实,你曾经有武警的服役经历是真实的吗?”我继续点头。
副驾驶随后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他们跟刘胖子(就是那个胖眼镜)有“业务”来往,以前经常帮他送人偷渡,从缅甸过度到越南,再从越南出海,到南亚各国,甚至到欧洲,美国等。最近果敢情况复杂,彭主席要根除了罂粟种植。他所效忠的家族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利益,招兵买马。因为武警在果敢是很有威慑力的,所以委托刘胖子从内地找5个退伍武警帮助他们搞军事训练,加强武装力量。
我不知道另外4个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是知道真想自愿来的。这些都是玩命的家伙。我糊里糊涂的卷进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这家伙肆无忌惮的跟我讲这些,不知道是根本无所谓,还是根本不怕我拒绝。正在我心情复杂还掺杂了一点害怕的时候,跟我通行来的4个人开始劝导我。“兄弟,都是来挣钱的,怕什么。干几年回家修房子取媳妇啥都不愁了。”“我们过去当教官而已,又不直接参加战斗。”“都是退伍老兵,害怕个鸟,都到这步了,还不如去开开眼界,真的很危险再离开就是了。”
最后我稀里糊涂的答应跟他们走了。办好手续,过边境的时候,我看站在那里的边防哨兵,手握钢枪,站在中国两个大字的界碑前,那种神气和骄傲,让我回忆颇多,我有点怀念部队了。
正文 第三章
正文 第三章
到了目的地,是紧邻县城的一个寨子。这里的人很黑很瘦,穿着打扮,给我的感觉就是很穷很穷。我真怀疑副驾驶给我们承诺的工资是否能兑现。这里的人说的都是中国西南方言。这个寨子的首领,大家都称呼罗将军,我郁闷,100多人100多条枪也能自封将军。当然寨子附近也种满了罂粟花,我不是第一次见这种花,在部队的时候也见过,不过是当作观赏的花朵在养,可惜好看不好闻,花的味道很臭,掐断茎杆,就能流出白色的浆液,提炼出来就是鸦片。从小历史课上开始,就对鸦片没什么好感。看到这么多罪恶的花朵,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唉,反正不是在中国,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除了我们5人,这里已经来了10个中国过来的退伍老兵,正带着一帮小孩练单兵战术。副驾驶原来是这里的一个队长,是将军的表亲,我们叫他罗队长。他一边介绍,一边把我们带到一个小屋里。
屋里除了将军,还有2个卫兵端着枪对着我们站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个老外。我要说不害怕就是扯淡,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着很淡定。罗队长汇报完毕,将军仔细的打量着我们5个呆瓜,站着标准的军姿。看完之后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那老外走到我们面前,开始讲话。老外的个子不高(1米73左右吧,反正感觉跟我们差不多,欧美人这个身高算矮的了),讲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西南方言(就是四川话),我当时差点没晕倒,用现在的语言来形容,就是太给力了具体内容我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简单的问候,今后他就是我们的直接指挥官。
1年多没进行过军事训练了,不过刚开始几天的训练对我们来说还算轻松,那老外不知道怎么如此熟悉我们部队的战术训练要领,反正跟我们沟通最多的就是单兵战术技巧。中途有几次给那帮罗家军做过示范动作,但是跟当初所说的做教官,那是完全不沾边的。用的枪不是我曾期盼过的M16,而是AK47。我拿到手上的第一感觉就是,跟以前部队淘汰的56式冲锋枪没多大区别,我拿在手上摆弄了几下就掌握了具体构造。两个礼拜之后,我们5个和先前来的10个人,以及后面又到的几个人,总共21个中国来的退伍老兵,被集合到另外一个训练场地。首先是罗队长给我们发工资,全是崭新的人民币,当时士气一下高了不少。我拿到手后,钱很多,按当时的标准买个V8088是不成问题的。我有点激动,总算没白来,看来辛苦和赌博是有回报的。然后就是将军出场,给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目前的紧张形式,我们可能会面临战争,过几天就会有任务。愿意继续效忠他的可以留下,不愿意效忠的可以马上离开。他的演讲感染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确定,要是我当时选着离开的话,估计走不出寨子,就要被人干掉。再说了,钱这个东西真的很邪恶,我们这21个人就这么认命了。
接着就是那个老外,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必须叫他“Sir。”他从新把我们打乱,分了7个小组,每组3个人。据说为了后面要面临的任务,必须演练新的战术动作。中国的部队训练战术,先是单兵,然后是班排。3人小组的训练,我不知道有没有,不过常规部队肯定是没有。我最熟悉的战术,莫过于捕歼战术。常用队形就是前面左右,两个3人小组,后面一个3组,3个3人小组成组成一个班的三角队形。三角队形旁边还有一个观察员,占领制高点,随时观察敌情,也就是狙击手。
3人1个小组的独立编组,观察员也没有,会面临怎样的任务呢?。不过接下来的训练,更让我们这些人一头雾水。
首先是枪支全部换成了中国特有的56式半自动步枪,就是电视上仪仗队用的那款。枪管很长,携带很不方便,拼刺刀还比较好使,但是在这片山区里,到处都是丛林,枪太长了真的不灵活,唯一的优点,就是藏在草丛里放冷枪,精确度很高。老然虽然跟我们讲中文,但是喊口令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喊英语,所以我猜测他不是英国人就是美国人。为什么不从他们那里弄点先进枪支,反而用中国淘汰的武器,是因为穷买不起,还是另有目地?我一度猜测这个老外的身份,可是始终不得要领。
接下来老外主要教我们一些伪装技巧,怎样藏在丛林里,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跳放缓。怎样在沼泽里潜伏,利用刺藤搭建射击支架。要说射击,在部队我可是非常优秀的了。比如最简单的射击1练习,也就是100米胸环靶精确射击。10发子弹9个10环,还有1颗子弹被我悄悄藏起来,拿来做项链了。可是这个老外即不让我们舒服的精确射击,也不让我们进行最实用的移动射击训练。偏偏出难题,比如晚饭不让我们吃,集体趴在草地上,躺了一夜,先不说肚子饿,光是那个半夜的蚊子,就让人吃不消。虽然有人不爽,但是那个阿sir安排了几个罗家兵轮流监视我们,只要想换个姿势,轻微抬一下头,就被皮鞭招呼。这些家伙视力不是一般的好。天要亮的时候,才得到命令,对着稻草人头上的水果射击。很多人经过一夜的煎熬,早已疲惫不堪,就算有精神的,也是眼花了,很少有人能打中目标。因为只有1颗子弹,没有补枪的机会。大部分没打中的人,又多进行了半天体能训练才开始休息。如此变态的射击训练,连续训练了3天。最后大家都能一击击中就进行下一科目。老外也传授了我们一些在不同环境的射击技巧,简单的说就是射击姿势。如何判断风速,目测距离,来调整射击角度。最后才是三人一组训练。这种战术很鸡肋,有优点也有缺点。具体鸡肋在哪里,我以后会讲。但当时对我们来说,很新鲜。我有一种直觉,我们训练的战术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杀人。就在我有这种感觉的第2天,我终于迎来了我人生的第一次杀人。当时我也不确定回到中国,我算不算杀人犯,但当时我没有考虑就开枪了。
第一次和后面有几次,都是将军出去跟人谈判,帮他排除异己,这个过程我就不多写了。关键是在2个月后,那天晚上,我们就抽了两个组分别到A寨和B寨附近潜伏。我就在其中一组,没有月光,我们顺利的爬到A寨的后山上,目测与目标将要出现的距离大概有600米。这个距离用这把枪,我可没绝对的把握,要是再前进100米,又很危险,失败不可怕,要是丢了小命可不是好玩的。于是我又改变了自己的规定位置,从后山绕到寨子前面的凹地里。用枯草将自己隐藏好。跟我一起来的两个家伙还固执的守在山坡上。这个三人小队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指挥官,我随意改变自己的位置也没什么问题,没有突击,没有掩护。我们3个就是放冷枪的家伙,打1枪就跑的类型(因为不管有没有击中目标,只能打一枪就必须撤退,按老外的话就是不能暴露身份,按我们的话就是保住小命第一)。深夜的时候,吹起了风,周围的树叶和草丛发出沙沙的响声,我竖起耳朵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一会儿风停了,我就静静的等着黎明。
将军带着罗队长和几个警卫到了A寨,单独被人带进一间竹楼。等了大半天之后,将军出来了,边走边挠头,我知道谈判不成功了。等他离开,后面从屋里出来的人就要被我们干掉。我集中精力瞄准门口,因为我是放第一枪的。枪响了,但不是我开的枪,倒下的是将军。罗队长和警卫们急忙就地寻找掩体卧倒。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声,我这下清晰的感觉到,开枪的人离我很近,估计不超过10米,就在我的9点钟方向,另外一块凹地里。我不敢侧头,我知道我们暴露了,另外两个藏在后山的家伙,就这样被嗝屁了。我眼睁睁的看着罗队长和几名警卫全部变成死人,心里那个怕啊,我已经全身瘫软了。
这边的人死光了,枪声也停了,A寨的人过来拖尸体。我感觉身边的草地动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陆续有4个人站起身来,浑身都是披挂的伪装草。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是唯一一个没被发现的。那4人的枪管很长,比我这个56半自动步枪帅多了,枪上面也绑满了草。等那4人走到寨子里后就跟A寨的人说话,500米,我什么都听不见,我想乘机离开,但是直觉让我隐隐不安。我感觉危险还没有过。我准备再忍一下,天黑之后再撤退。将军死了,我的工作也没了,我该怎样逃回中国,就这样胡思乱想,终于等到天麻麻黑了。
天黑之后,寨子里很热闹,一群人大鱼大肉的好像篝火晚会,我的胃磨的难受。实在忍不住了,确定周围没人的时候,悄悄爬起来,此时我的手脚已经麻木的难受之极。准备轻轻舒展一下就离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猛喝,“留活口”我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被人敲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哪里,感觉自己悬浮在宇宙中间,四肢无力。然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看着我,我努力回忆,努力想,始终想不起来。终于我缓过神来,原来是1张脸在看着我。我清醒过后,突然感觉到恐惧,猛的弹坐起来,原来我还活着
我没有被五花大绑,而是躺在一间屋子里。屋里只有1个人,那人身材高大,穿着的迷彩服跟我看到的那4个高手一模一样,没有肩章,这么专业的迷彩服,我真猜不出哪个家族这么有钱,我们穿的迷彩服都是自己带过来的。我看着眼熟,半天没想起是谁。当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才恍然想起,他就是陆姐的老公。
正文 第四章
正文 第四章
我就是再傻也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也会参与这里的家族斗争。很奇怪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老老实实将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下。顺便问了一句,我会不会坐牢。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问我这么久有没有跟陆姐联系过。我摇摇头,没跟他讲最后一次收到陆姐的国际传呼的事,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情我必须站在陆姐那边。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失望。不过他还是跟我说了一件让我傻眼的事情。
原来陆姐有一个亲弟弟,年纪比我大几岁,也是一位优秀的解放军战士,当兵第三年的时候,没有去参加军校考试,而是报考了姐夫所在的部队选拔。他很努力,靠自己的实力顺利进入了姐夫所在的部队(类似于电视剧里狼牙特种部队),当然进入这里的每一位战士,抗一年红牌肩章之后,只要没什么意外,直接就能升成中尉军衔。他原本是家里所有人的骄傲,可是他没有牺牲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而是牺牲在98年抗洪抢险的战场上。本来这是一个意外,陆姐的父亲很难过,但是能理解,只是陆姐一直把这种过错怪罪到丈夫的身上。而我的出现,不是因为我长的像她弟弟。而是我那个BB机的外套,他弟弟也制作了这么一个一摸一样的套子,只是装的不是BB机,而是他父亲当年送给他的一个打火机。我终于能理解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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