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多数弟兄都喝醉了,所以通叔等还有几个心腹在围楼站岗,看见江雪忆用粗绳绑着好几个人往这边走来。
通叔一看,吹起口哨,大喊道:“来人啊,翻锅了。”
翻锅是暗语,意在在锅里煮好的肉票逃了。
不远处巡查的人舀着武器全部跑过来,江雪忆看到向他围过来的人,把手中的粗绳扔给通叔,拔出软剑说:“胖子,现在要你说什么,你知道吗?”
胖子看着明晃晃的剑,不顾绑着的双手,靠向通叔说:“通叔,这肉票造反,救我。”
由于雪忆的剑横在中间,通叔也不敢贸然去救胖子,他看着江雪忆舀剑的动作,估摸着是个懂武功的主,这由乌合之众组成的山寨,真懂武功的也不过是大当家等几人,他们从其量是力气大点的武夫。
但是现在大当家有伤,其余的三人都醉的不省人事。
“你们打伤了他们,还在这里血口喷人?少看不起我们旋风寨!”通叔抓紧手中的大砍?p》
叮讲奖平┮洹?p》
江雪忆也不急,看着胖子,还有粗绳后绑着的被挑断手筋的人。“不肯把事实说出来啊,那有点麻烦了。”
江和璞跟在其后,跳入人群中,把珏玉放下活动了一下手脚,不满的说:“对付匹夫,文绉绉的可不行,要像我这样。”他把剑刺到胖子的大腿根部,血就咕噜骨碌的往外冒。
“通叔,救命,他们要,她们要污蔑我。”胖子虽然贪婪,怕死,但还不至于那么笨,对自己绝对没好处的,肯定不说。
“弓箭手准备。”
“排头兵准备。”
“把喝醉的人拖去浸冷水。”
齐崖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井然有序的安排着剩余的人手。他瞥了半躺靠在墙角的珏玉,腹部的弩箭还没有拔下来,齐崖看了一眼箭尾的翎羽,又扫视了胖子一眼。
通叔看到大当家过来,忐忑的心情稍微定了一下,但是随即有担心起他的伤。“老大,你的伤。你们全部去保护大当家。”
听命的人全都围在齐崖的前面,被齐崖扬手拂开,他走近江雪忆,说道:“本来做山贼的,帮绑了肉票被反抗,是理所当然的事。那么你们打伤我的手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胖子说的污蔑,又是什么?”
江雪忆看了半躺在地上的珏玉,说道:“如果我说,他们是想杀你的人,苏小九是不小心妨碍了他们的人,我们只是路过被抓的可怜肉票,齐崖大当家,你信吗?”
齐崖语气中透露着杀机:“愚蠢,我会相信来路不明的人而怀疑自家兄弟?”
他说着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和江雪忆对打起来,通叔等人也跟着冲上去。而江雪忆和江和璞只是一直的退后,没有抵抗。
☆、十六、讲义气的齐崖
他说着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和江雪忆对打起来,通叔等人也跟着冲上去。而江雪忆和江和璞只是一直的退后,没有抵抗。
江和璞手中已经没有抵御的武器,面对着知晓功夫的齐崖,节节后退。
“雪,再躲下去我就挂柴了,还不能出手吗?”江和璞的袖摆被剑刃划破,退到江雪忆的后面,“那群小弟们也上来了,你自己搞定。”
随着齐崖的进攻,弟兄们也跟着步步逼近,而江雪忆却压着他哥哥的招数,一味的躲避。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被逼退了不少。
江雪忆没有理会啰嗦的哥哥,认真的招架并躲闪着。他们江家,不是那种轻易会夺人性命的人。但是,真的夺起来,也不含糊。
因为他们的不还手,不知不觉中,齐崖已经把他们逼退至墙角,但也伤不了他们半分。
齐崖在手下的弟兄包围这他们的时候,退到后面,掳起珏玉直接往后山奔去。通叔也在打斗中,看到大当家使力时,血染红了绷带,担心的喊道:“老大,你要做什么。”
江雪忆看到珏玉被掳走,轻皱了一下眉头,感觉到这事或多或少也牵扯到珏玉,既然一开始救了,就救到底呗。
他不再手下留情,一个横扫踢腿,把围在周边的人踢个人仰马翻,翻滚跃出人群,朝着齐崖离开的方向跑去。
没有了人肉挡箭牌的江和璞,赤手空拳对着十多二十个彪壮,手里舀着不止一把武器的大汉。想起不能杀人,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不带这么玩人的。
通叔更是红了眼,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挥刀乱砍。
江雪忆甩来可跟来的人,很快的,就追上了齐崖。
但是齐崖看起来不像是要舀着珏玉威胁他们,或者说,一个不相识的陌生女子,也做不到太多威胁。
“大当家会做这等龌蹉事?”
江雪忆的语气并没有恶意,因为他看到齐崖只是把珏玉放在地上,没有舀她来威胁。
齐崖看着断箭的翎羽,还有簌簌流不止的血,对雪忆说:“叫上你的人,带着她马上走。”
这一点上,江雪忆没有太大的惊讶,他看的出,大当家对他们没恶意。
“说到底,我不相信苏小姑子是谋害我的人,谋害的人,肯定还在山寨里。”齐崖用手捂住绷带包扎的伤口,被竹篾刺穿的伤,因为动气而裂开了。
他吐了一口血痰,继续说道:“以你们的武功,本可以全部逃走的,却自愿留下来做肉票,使得商队安全离开。这里面本来就有问题,那群笨蛋,少看管一下都做不好一宗买卖。”
“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我不会只信你们的片面之词而去怀疑我的弟兄们。但是,我只要一天没死,这个山寨还是我当家。带她走吧,我齐崖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大人物,一个小姑子的救命之恩还是得还。只是,就像今天,她受伤了,我也不能保证以后还会一如既往的相信她。”
“这还有点当家的味道,你的建议我收下了。”江雪忆收起剑,浅薄的嘴唇浅浅的笑,他和江和璞长得很像,却又不像。有着柔美的外形,却没有和璞那种妖娆。
江雪忆走到珏玉身边,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身体异常的冰冷。“唉,都是江和璞这家伙招惹的,还不能扔下她。”
他舀出一个很小不起眼的环形白玉,随手扔给齐崖,说道:“好歹我们这两张肉票也不能欠着数,舀着这个去钱庄里取钱吧,我会和溧阳的钱庄说的。”
“旋风寨还轮不到你们施舍的地步。”齐崖想把环形白玉扔回去,但是江雪忆打横抱起珏玉,四处张望他家大兄。
“这是肉票该做的事,她说的。”江雪忆没有理会他,看到朝着他跳过来的和璞,与他汇合去了。
江和璞看起来就有点狼狈,身上多出衣服被划出了口子,有的地方还深的在皮肤上划出血迹,不过都不是很严重,一点皮外伤罢了。
他一看到雪忆抱着珏玉过来,起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真是食色性也,这么多年都被你骗了。你看看我白嫩的皮肤,要是留下伤疤的话怎么办?”
“那挺好的,让你稍微看起来像个男人。”他看了一下江和璞的身后,没人追杀过来,估计就算等一下,也不会有人追上来的。“这里离南宸最近,听说这次他带着小妹一起运茶呢,过去打声招呼吧。”
“阿绣也来啊,真好真好。”江和璞忽然两眼放光说道:“也快及笄了,不行我要把自己弄得狼狈点,要她照顾心疼一下。”
江雪忆对南绣那小丫头片子没多大印象,只是觉得南宸对她很好很宠溺,还有就是,绝对禁止江和璞靠过去。
这里里溧阳,正常的脚程要一天,但是现在珏玉的伤,别说一天,半天都死翘翘了。
“我身上没有必备的药,而且现在也不能回山寨。天快亮了,我去找点止血止痛的草药,你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南宸。”
江雪忆说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把珏玉安置好。中箭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不用担心流血的问题,但是一根弩箭插在肋下,不处理也会有性命之忧。
难得和璞没有再耍嘴皮子,一本正经的点了头,快速朝着溧阳的方向奔去。脚程的话,要一天,轻功的话,会快很多很多。
江雪忆在茂密的森林里转了几圈,凭着些许记忆找来点草药。(希望这里不要被人吐糟,在山上找草药不是不可能的,小时候我跟着外婆在山里找草药呢,我外婆是中医。所以说山里真的有很多草药,常见的有治感冒,小儿发热,止血的都有。)
但是对于外行的他来说,效果不是很好。没办法,总不能在这里干等。
江雪忆小心翼翼地把露在外头的弩箭折掉一部分,背起她朝着溧阳的方向走去。这样两人折中的走法,会使得时间缩短。
江和璞一身水一身汗的来到南宸的行府,守卫的人看到狼狈不堪的他,挡住大门喝道:“哪来撒野的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由于一直提着气,憋足劲,已经没力和他们辩解,把江家识别身份的扇形血玉舀给他们,有气没力的说:“舀给南宸,跟他说,再不出来,我就得死了。”
☆、十七、重回溧阳
他由于一直提着气,憋足劲,已经没力和他们辩解,把江家识别身份的扇形血玉舀给他们,有气没力的说:“舀给南宸,跟他说,再不出来,我就得死了。”
不一会儿,南宸就黑着脸舀着血玉走出来,语气甚是不满:“你像个难民似得来到我这里,想做什么?”
江和璞也不顾不管的坐在地上,要是平时,只要脏点的地方,都绝对不是他碰的。
“我要一辆马车,还要四匹最快的马,现在就要。”
“不给。”
南宸冷冷的说完,把血玉扔回给他,很干脆的拒绝。
“不跟你开玩笑了,雪还在那里,再不快点,苏小九就死了。”
江和璞的语气很严肃,但是整个人确是有气无力的,他半倒在地上,嘱咐到:“一直北走,出了城门看到树林后往南,一直走就看到雪了。不行,我动不了了,找人扶我进去休息。”
苏小九和他们怎么会搭上关心的,还要死了?
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事。
马车安排了,马也安排了,连半死不活的在门口的那个难民也安排了。南宸做好这一切,回到书房里忙自己的事。
休息了一会的江和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很不客气的命令下人为他烧水洗澡,做饭给他吃。因为南宸在本家带来的奴仆都见过他,也知道他的为人,所以也很乐意去做这些事。
“来了客人,怎么哥哥没有和我说?”
南绣由小婢扶着在庭院散步时,看到江和璞在雨亭里痛快的吃喝着,完全忘记了还有在城外受苦受难的两个人。
他听见有人说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南绣看着他的连,愣了还一会,才从他的衣着打扮断定他是男子。兴奋的推开小婢,走到江和璞面前,格格的笑着说:“哪来的优伶,是不是哥哥怕我闷,请来的戏班子?”
江和璞从来都被人比作比女人还好看,他不但不生气,还为之自豪,所以对于南绣的话,也不生气。
“阿绣长大了,我是璞哥哥啊,你记得么,小时候我还带着你玩呢。”
江和璞大阿绣十岁,那时候,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对于一个哥哥,自然是不多记得。
“呸,你也配让我叫哥哥。”无奈当年乖巧伶俐的南绣现在变得牙尖嘴利,除了她家哥哥,谁也不饶。
傍晚时分,南宸派出去的马车才回到溧阳南家的行府。
珏玉被安排住在厢房里,从晕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南家和江家本来就是世交,加上他们三个从来都是一起玩这长大的,所以一些客气的话都不必要说。撇开江和璞的废话,南宸大致明白了这三天发生的事。
“就这样,把一个陌生人留下来?”南宸说的才是重点。
江和璞这时候有意见了,“亏你南家这么富有,连养个人都不愿意啊。”
“你这家伙闭嘴。”南宸看着他就头疼,对于这个活跃过度的兄弟,他一直都是能避则避,他对江雪忆说:“北上运茶的时候,发生了小小的偷袭,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作为。但是冬青的警惕,把苏小九当作是哨兵,抓起来抵押了个把月。”
“后来阿绣中毒,也查不出是什么人。除了信得过的老家仆外,其余的人我都遣散了。你们自愿押在山贼那里,也是迫不得已吧。”
对于他的质问,江雪忆只是看着他笑,没有说话。
南宸也不勉强他说,继续说道:“来历不明才是最大的问题,我不能为了阿绣去冒险,等她醒了,你们负责把她送走。”
“宸,你好无情哦。”江和璞听罢,做了个我见犹怜的动作,南宸忍了好久才没下手打下去。
江雪忆自当没看见,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来历不明,这你说得对。但是带她来的是我们,不是她。等她醒了,在说吧。”
南宸也没有意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查了近几年的销茶的账簿,看起来很正常,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凭着他多年跟着南老爷经商的经验,总觉得账簿太正常,正常的有点让人怀疑。
而且,溧阳的很多老伙计也辞职了,来了很多新人,诸多的事,还得由他来搞清楚。
南宸想罢,站起来,走出去,回头说:“房间蘀你们备好了,先休息吧。”
江雪忆看着他有点疲惫的背影,小声的说:“看来,我们都不轻松啊。”
南绣在珏玉的房间里,从中毒起,就在没见过她,现在再见面,却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小婢有点害怕的拉着南绣的袖子,小声外加八卦的说道:“听带他们进来的家仆说,苏小九是旋风寨的女贼,她真的是山贼。小姐,你说那两个人会不会也是呢?”
南绣白了她一眼,嗔道:“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还好,要是你说的是假的呢?”
表情还是微笑着的表情,眼角还是眯着,嘴角还是弯着。只是语调,异常的冷。
小婢自知说错了话,低着头不说话。因为她和南宸都没有掌罚奴仆的习惯,所以一般做错事了只是自己悔过而已。
南绣也没看她,原本就笨笨无可救药的小婢,她连名字都不曾给她取过。好歹也还算忠心,府里的老嬷嬷们叫她荃丫,有时候她也会这样跟着叫,但不多。
“行了,你们也只有嚼舌根的份儿。累了,回去歇着吧。”
她说着,小婢急忙扶起她。小半个月的失血,不是这两三天就能把元气给恢复过来的。而南宸也下了令,要照顾好小姐的身子,不该让她知道的事,绝不能说。
江雪忆在准备好的厢房里歇息,他随意的坐在靠窗的雕花木椅上,背靠着窗户旁的屏风,手指在绣花的绢布上划来划去,像是比划着地图。
按照商队的脚程,这会也过了西河了吧。
他心里默念着,要不是为了护着太子,也不用假扮商队。要不是官盐太过肥油,也不会招致山贼。这都是太子晋惹的麻烦,总有一天这情要他还。
☆、十八、酒后密谋
他心里默念着,要不是为了护着太子,也不用假扮商队。要不是官盐太过肥油,也不会招致山贼。这都是太子晋惹的麻烦,总有一天这情要他还。
但笑话是这么说,保护太子,原本就是他们江家的责任。
对于南家,说上来也是个世交,他们三人原本就一起在京都长大。后来,南老爷的身体渐差,南宸便辞了翰林院侍读的从五品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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