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晋伸出手,示意两人不要说话,看着李一晖问道:“你细说一下。”
李一晖又拱手作揖,才说道:“虽说姜源他们招兵买马是私密的事,但是这些事毕竟要假手于他们的心腹,而这些心腹也不可能自己去集市一匹匹的挑,而是拜托马商,还有粮草商人;量那么大,到底会引起别人的主意,藏不住秘密的人会往下说,说着说着,也就在底下传开来。”
李一晖他说的有道理,他们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但是南宸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晖,既然你说是在底下传开,那么道听途说的道理你也明白,从上到下传到你这里,再到我们这里,信息会不会失真?”
对于南宸再次的质疑,李一晖也来了脾气,直视南宸的眼睛说,“那么南少爷认为,一晖说谎了?”
对于经商多年的南宸而言,这些话都不足以让他退怯,反而迎上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倒急了?”
“够了!”太子晋对着南宸喝道,因为他还想从李一晖身上知道更多的东西,而他也感觉得出,李一晖和以前不同,对于自己的那种殿下身份的敬畏少了很多,和他的父亲李炎不同。
“阿宸,你今天有点急躁,还是喝口茶静心一下吧。”
南宸被太子晋这样说,也不再理会,端起茶小口小口的喝着;其实他心里也烦,对于太子岩的事,原本他想和江和璞商量一下怎么处理才有比价好的结果,来到这里发现他很潇洒的离开。
“这只是属下所听闻的事,旨在说出来尽到属下的责任。”李一晖看到南宸被呵斥,继续说道:“从听到的消息说,后日夜里子时,他们会在北通码头交易马匹;到时候派人去查看,便可知道真假。”
☆、四十章、我喜欢她
听到李一晖连时间和地点都能准确无误的说出来,那份真实感又强烈了些许。太子晋看向其余的两人,意思是在征求着他们的意见。
刚被呵斥的南宸假装把眼神儿飘开,不予理会,雪忆则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一晖见得有两个人同意,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不过太子晋并没有看他,而是挥手让他离开;见也没有什么吩咐,李一晖也不好再留下来,鞠躬退了下去。
等到他出去后,太子晋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但是还是带有很深的责备的意味,他对南宸说道:“你今天是做什么叻,先是和雪忆开杠,又和一晖闹上。”
南宸不想说,只是淡淡的回答说道:“只是今天心情不大好罢了。”
从昨日见了简芷彤回来,南宸就变得很反常,太子晋也只道是南宸烦了些儿女事,不多留意;但是雪忆并不知道他反常的原因,一大早的就来挑刺儿,这样想来,温和的江雪忆也忍不住来了点火气。
只不过江雪忆不是脾气急躁、也不是那种多事八卦的人,即便是心里不爽,也不会当口当面问出来。
“我们先不说一晖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当务之急是所有我们能了解的事,都去查一下,对于以后并没有坏处。”太子晋不想在纠结南宸的事,转了话题,正经说道:“交易这事,可大可小,也许会有士兵把守,还是从长计议。”
“我想着,本王也是不便出现在那里,而你们两个的嘴脸也过于熟悉。这样子在码头附近徘徊无疑使给他们一个警告罢了;看来这件事还是需要交给他们去做。”太子晋说的他们,便是珏玉所不知道的,太子晋这边的势力。
“到底还是要一人看着。“江雪忆捻起桌面上的茶梗,小声的说道:“我们不是怀疑过除了奸细么,十二部下死的不明不白,还没查到原因呢。”
“还是你想得周到。说到心细也就只有你了。雪,怎么看着你长着长得,心思就越姑娘了呢。”太子晋笑着取闹他,故意忽视江雪忆那双要喷火的眼睛;笑完后。他有说南宸说道:“你受伤了,就在府上休息着吧,要不是等到紧急的关头。还给我们拖后腿了。”
听得这么一说,南宸也没有意见,他也知道他现在想去做什么。真未必能做的好;这段时间太累了,没日没夜的外奔波,找人、联系、托关系、蓄兵粮,都是他一人在调度。
把正事商量完后,太子晋也会和他们聊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毕竟在府上,能说话的用手指都挑不出几个;他作为这边势力的头儿。要是总拉着人说这些,威信力自然下降不少。
“昨日。小九拉着我和我说,要是想要议事,尽可能的不要在月牙小院,你们知道是为何吗?”
太子晋刚说完,都同时看着南宸,眼里有种不可说出的意味。南宸马上反驳道:“那是苏小九所说的事,你们看着我作甚?”
太子晋优雅的端起茶,继续说道:“我也没要强调什么,只是想要恨你们说一下罢了;一般来说小九除了尽自己的职责外,是不会对我多说一句话的,因此便有点上了心,想和你们说说。”
“苏小九没有和我说过任何话。”
南宸第一个澄清,他也对刚才的是表示歉意,因此不想江雪忆再误解下去。“或许她是闹着玩的,在她身上,实在是不能期待太多。”
“既然这样!”江雪忆也开口说道,“既然你说你能在她身上有太多的期待,为什么是你要让她顶蘀王妃的地位;我一早就说了,我不希望她卷进来,现在你还让她进来。”江雪忆有他的不满,甚至可以说,对于南宸的不满越来越严重。
面对江雪忆的指责,南宸沉默的对待,并不打算解释;其实江雪忆的责骂是对的,在他知道其烁公主死掉的那一刻,他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太子晋会怎么样,无数个王妃意外身亡,会对太子晋照成的后果都在他脑海里跳动。至于苏珏玉,不过是恰好在那里,站在那里,无论身形还是身高,以及熟悉程度都恰好。
那么,在他找到莫叔,要求换脸,暂时骗过众人,缓解了天母诞的困局之后;苏珏玉要怎办,是功成身退,另找他人蘀代,还是继续戴着人皮面具继续扮演下去。这些问题,都是南宸这几天没有时间去思考的,又或者说,他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是的,他在逃避,因为如果在其烁公主中毒身亡后,局势势必变得更加的严峻,一依照江雪忆这样稳妥的性格,是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求太子晋也好,求苏淳也好,都会想办法让珏玉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看到南宸沉默下去,江雪忆的气越涨越高,说道:“我让?p》
慊卮鹞遥裁慈盟プ稣饷次O盏氖拢荒侨漳悴皇窃诠新穑裁疵荒鼙;さ剿降咨说亩嘌现亍!苯┮湔庋凳遣煌椎模蛭谌酥校说淖钪氐氖悄襄罚衷谒砘拱疟链惶醺觳不沟踉诓弊由希簧踔亮虻サ那峁Φ龋加械憷选?p》
“如果是你,你就会让她离开这里是不是?”南宸说道:“别忘了,一开始我已经让她离开了,是你从旋风山寨把她带回来的。”
被南宸这样抢白,江雪忆已经昏了头脑,他这么担心珏玉;甚至气恼她,让她和五谷子离开京都,又派兰娟跟着去羌北保护,现在也把兰娟安排在信阳府上,得到的就是南宸这一句话。
“那为什么你可以把她推进火海,难道你不是喜欢她吗?”
都说心急口快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连一向性格温和的江雪忆也不能幸免。谁喜欢谁,谁爱谁,在私底下都是心里有数,可是谁也不愿意说出口;谁都知道,说出口了,就证明有些东西,有些感情真的变了味道。
江雪忆说出的那一刻,也愣住了,好一会儿缓不过劲来,整个人都颓废了一般。
太子晋此时真觉得不妙,原本就为了几天后去查看招兵买马的是商议着,这会要是兄弟反目,那还得了?
“雪,你激动了,冷静一下,要么到院子里吹一下风吧。”
既然太子晋都已经下了命令,而江雪忆也不想在这里坐下去,放下杯子连斗篷都没来得及披上,就打开门,走了出去;他也没去多远,就算是盛怒家尴尬,骨子里的性子也不会改变,他不会像南宸那样,生气了会一声不吭的走开,而是真的就在院子的水井边,突出的大石墩上坐着。
李一晖这会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是不在院子里,院子里散落着一地各色的菜,被整齐的码放好。
太子晋从纸糊着的窗户看过去,看到江雪忆并没有走远,还在院子里,也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南宸,南宸依旧没有说话,可以说,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到多少,还是紧绷着没有表情。
“那个,雪的话,你就不用在意了。”太子晋不知道这会要说点什么才好,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前一段是在皇宫内,奢侈并着繁荣皇室而过,后一段是为了复仇,重新夺回皇位而过;儿女私情的事,在他脑海里还没来得及存在,因此想要怎么安慰,都显得苍白。
“不用说了。”南宸打断他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雪忆说的没错,我是喜欢苏小九。”
“你……”尽管他的表现,早让所有人都猜出来,但是真的由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太子晋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下去。
“我先走了。”南宸看中得出他眼里的震惊,他不想和太子晋再说这么一个问题,站起来也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看到江雪忆坐在井边的石墩上,而江雪忆也抬头看了看他,也没有说话。
直到走出了月牙小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可是却没有后悔。
其实除了信阳王府后,南宸和珏玉一样,都是没有地方可去;他已经下定决心,南茶那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绝不会让人抓住他之后的把柄。在京都他除了南茶也有一些远亲,可是他也不会去这些远亲那里,也不能打扰。
那么还能去的一个地方,就是他买下的布匹店,那里虽然陈旧的不得了,却很清幽,很适合现在的他。
当南茶吊着胳膊,慢慢走到布匹店时,却发现阿柴坐在布匹店的大门上哭泣。
“你在这里做什么?”南茶走过去,站在阿柴跟前,低头问他。
南宸不是那种很有爱心的人,加上现在心情也别的不好,所以并没有蹲下去问,而是站着。
阿柴抬起头,一脸鼻涕一脸泪水的看着南宸,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抓着南宸的裤脚抽泣的说道:“大哥哥,救救我娘,救我娘。”
“怎么了?”
若是放在平时,南宸对这事不会很上心,因为他的确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不过现在能有别的事,分散一下他心烦的事,是最好不过了。
《求推荐,求月票,求粉红票。给我点鼓励吧》
☆、四十一、刘大妈弥留之际
阿柴并没有回答南宸的问题,还是一个劲的说道:“大哥哥,你救一下我娘。”
“带我去吧。”南宸搞不清楚他说的救是怎么回事,还是直接渠道他家看个清楚的好。
阿柴爬起来,擦干鼻涕眼泪拉着南宸的衣角往家里走去。
刘大妈的家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化,除了更加的残旧以外,也许是因为刘大妈一直没有机会去修葺。禁不住那冬季的寒风,屋顶以及篱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
南宸走进那没有客厅也没有大厅的屋子,那里只有两间房,里面那间是刘大妈夫妇住的,外面的那间是他们两兄妹住的。
他跟着阿柴的脚步走进去,而妞妹则在另一边的灶房里熬药。
房间里散发出一股霉味,还是不是飘出一阵排泄物的臭味;南宸皱着眉头走进去,看到刘大妈躺在床上,蚊帐已经破烂不堪,一点都不能起到阻挡蚊子的作用,床上的物件也发黑,布满补丁。
“我过来看看了。”
南宸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对于病人。他是个男子,本来进入女子家的房间尤为不妥,何况是嫁了人的,更要避嫌;不过一般人家对于这方面还是不太注重。
刘大妈睁开眼睛,看到是南宸,惊了一下挣扎的站起来。
南宸忙出手止住她,说道:“身体不舒服,躺下吧,不拘礼。”
“少爷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这么脏,快快出去吧。”刘大妈奇怪的说道,在看到站在一边的阿柴,也明白了。顿时看、破口大骂说道:“你这没爹没娘的短命种,少出去一会憋得死你,哪个破疙瘩头让你去找少爷的?”
被骂的阿柴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虽然他已经十五岁,可是性子像他爹,一样的文绉绉。很柔弱;一点都没没有刘大妈那种强势。
南宸对阿柴说道。“请了大夫了吗?”
“没有,娘说不让请,说没钱,只是舀了点药熬着喝。”
“去请最好的大夫。这点事你还是可以做到的吧,舀着。”南宸舀出点钱给阿柴,阿柴接过后。马上跑出去。
刘大妈在一边不停的言谢,说道:“少爷你是好人,你和小掌柜一样都是好人。我能遇到你着实是幸运。你们都是好人啊。”
“好了,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躺着吧。”南宸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免得刘大妈总是要扬起个头。
刘大妈不同意的摇头,挣扎的说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知道自己的事,你也就被浪费这钱了;我算是心死了。现在最放不下心的阿柴和妞妹。大妹和二妹虽说生活的不好,可是好歹嫁了人。也算是有个着落。”
“可是,我还是没能看到阿柴娶妻,又没看到妞妹出嫁。哎……可是少爷,你看我们家这般光景,哪家的姑娘肯嫁过来呢?”
“总会过去的。”南宸这会才发现,他也是那么的不善于安慰人。
刘大妈没有怎么在意听他说话,身上的病魔一刻不停的折磨着她,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显得很难受;南宸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也不再和她说话,让她闭目休息。
也许是阿柴很急,大夫很快就赶来,南宸站起来和大夫点头打招呼,说道:“辛苦你了,先去把脉看一下病人的情况吧。
大夫放下药箱,看到南宸一身华贵的装扮,穿着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咋舌想到,也不知道床上这妇人到底什么来头;这样破旧的房子,还有她的衣着都不像是有钱人,神韵看起来也不像是落魄的贵族,怎么的就认识了这样的公子哥儿。
看到南宸站在那里,大夫不敢怠慢,认真把脉起来;一刻钟过去,大夫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那是害怕,要是没把好脉,还不知道这样的公子会怎么怪责下来,说不定那点赏银没有不说。还很有可能去砸店,很多的病患家属都是这样,治好了千谢万谢,治不好分分钟都有可能砸店。
南宸坐在一边,看出了大夫的顾虑,把怀里的银子掏出来递给他说道:“大夫不必顾虑,每个人生死有命,尽管大胆去治。”
收下了银两,在听到南宸所说的话,大夫心里也安定了些许,便沉下心来把脉。
见到大夫把脉看病,南宸便拨开帘帐走出去,他印象为之深刻的是衣服,除了刘大妈自己,所有人的衣服都很新很净;还有一点疑惑的,那就是刘大叔不在这里,妻子病重而丈夫不在,怎么说的过去?
妞妹端着一碗药,搁在饭桌上,看到南宸走出来,两只小手放在背后,显得不知所措;阿柴也跟着走出来,看着南宸,似乎这里的一切都等着他做主。
可是南宸算什么人,他不过是被喊来这里的陌生男子,现在女主人病重在家,能做主的除了男主人家,怎么也不会轮到他;可是在看到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