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管了,待会就叫五谷子一起离开。
南宸看到他并没有理会,想着是否有蹊跷,站起来,用手按住高昂的肩膀。他和太子晋的性子一样,想知道的东西,不管是否合乎礼仪,得到手再说。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儒雅文弱的高昂,在他把手压在高昂肩膀上的下一秒,他一甩手劲,竟把南宸的手臂甩开,虎口处还微微发麻;原来这高掌柜,还真是深藏不漏。
高昂回过头,清澈的目光迎上南宸,微微笑着说:“这位客官可否等一下,我先送小姐回房。”
对于高昂这番话,南宸一点都不在意,继而笑着回应说道:“我不过是觉得奇怪,掌柜怎么会扶着女子呢,这可是于礼不合,要不还是让丫婢过来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想和高昂打交道,好打听点将军的事;在羌北这样的地方能开这样打的客栈,还运营的风生水起,必定是认识官中人;可是,为什么明明只是想和高昂接触,这会又扯到这陌生女子身上。
听到南宸提到珏玉,原本和善的脸骤然变色,语气也不甚客气:“与你无关。”这下敬语都不使用了。
对于高昂过激的反应,南宸更是奇怪,还想说点什么,被坐过来的明浅打断:“少爷,你回来了?”
“嗯。”南宸回头应答了一声,再转回来时,他们两个已经走远,掀开帘子进了里面去。
冬青没看懂他们之间的火花,他的迷糊程度和刚走来的明浅一样,所以明浅看出不对劲偷偷拉着冬青问情况时,冬青只能摆出一脸的无辜和茫然。
“你这匹夫,连我都看出气氛不对劲了。”
明浅看着冬青在摇头,忍不住小声骂道。
冬青那张粗狂的脸摆出无辜的样子,显得十分滑稽,明知自己理亏,也不多说什么,脖子都涨红了。
而南宸没理会边上的两人,有些许懊恼的坐下,他也不明白无端端的怎么就搞砸了;看来想从高昂这边入手有点困难。
高昂把珏玉待会她房间,把门锁上后,直接就问:“你和那个人认识?”
珏玉走到桌子上,不顾形象的直接舀起茶壶对着嘴喝水,好一会后才拍着胸口喘气,听得高昂这样直接的问,眨着眼睛一直装傻。
高昂算是看着珏玉长大,不会被她这样子糊弄到,双手报胸看着珏玉,一字一顿的说:“我要知道为什么。”
看是躲不过,珏玉为难的看着高昂,对于太子晋策划叛变,推翻姜皇后以及皇上的事,怎么说也不是伟大光荣,没什么好说的。
“算了,你要是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我要提醒你,那个人不是善类。”高昂看她犹豫的样子,也不去追问;从小接收良好的教育,他知道这不是他的事,强求不来。
珏玉见着高昂生气,知道他像二哥三哥那样很疼自己,眨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高昂,撒娇般的说:“我这么大了,知道分寸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你要是再生气,我就不给你看了。”
从小被她耍多了,高昂才不相信她,要是答应了又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他看了一下四周,小九毕竟是未出阁的大闺女,要是和他在一个房间呆久了,留言肯定四起。他走到门边,把两扇门打开,站在门边看着珏玉说:“别乱走,我先出去了。”
“不要,把门关上!”
“不行。”高昂才没有理会她的无理要求,这小妮子对男女之事的反应太迟钝,一些忌讳也不懂,早晚要吃大亏。
珏玉眼珠子转转,知道他在顾及什么,想到人家公子哥儿可是还没娶妻,要是被人说闲话,蜚短流长的,也是害了人家一生的清誉呢。只好妥协高昂,走过去,从怀里舀出写好的纸,递给高昂,说道:“帮我去查一下,这些写的都是什么意思。”
高昂接过去,打开一看,都是珏玉的笔迹,每张宣纸上面零碎的写着几个字,共有十页之多;但是上面写的字,却不是大周的字,而是别国的文字。
“你在哪里得到这些的?”
因为这里是羌北,常年与边界的小国发生纠纷,对于别国的文字等东西,都会十分敏感。
“这个不要问,你看的懂吗?”珏玉不想和他说任何关于太子晋的事。
“这个,我要去找我爹,他也许会有办法。”高昂看着宣纸上的字,又看着珏玉神色奇怪,皱着眉头说。
☆、七十三、同名同姓
“总之,你查到了告诉我就可以了。”珏玉拉下脸,语气也变的冷漠起来;就算她长着一张讨喜的脸,毕竟实在镖局长大,从小熏陶出来的气势还是有的。
“嗯。”
既然珏玉已经生气,高昂也不好说什么,把宣纸收好,看了她一眼说:“我去找我爹,明天给你答复。”
“谢谢。”事到如今,除了这两个字还能说什么呢,她已经决定从中抽身,就绝不会再拉一个人下水,明天过后,就离开这里。
五谷子舀着他的宝贝赤铢不知道去了哪里,想必又是出去想碰碰运气能不能再挖多一株,他对草药已经医术可以说是完全的着迷;也不知道这节骨眼上,肯不肯跟着她回去。
在房间里待着时间很无聊的事,特别是在羌北,午后基本上就没有太阳照射进来,屋子里想要看清楚必须要点灯。
从现在到明天,还有很长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南宸在这里,说不定在转弯口处就会碰到,还不如出去走走。
打定主意,珏玉便收拾一下行头,想了一下还是吧斗篷披上去,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很奇怪;这里这样灰蒙蒙,又干又冷的天气,是她从来么有见过的,虽然感觉不到冷,但是高昂一再强调她要把衣服都穿好,还为她准备了羌北的特色民族服饰。
之前在桀御山庄,出入还有丫鬟跟着,琐碎的事根本不需要她操心,自从离开山庄以后,就连梳个头也要自己来;麻烦是麻烦,却没想过要添置一人。
羌北的街道人很少,能卖的东西也很少,集市的开业和休息时间都很严格,一到晚上看不见光线就要收摊,否者会有驻扎的士兵过来赶人;所以下午这个时段,集市上是最多人的。
而这里的少数民族比较多,珏玉并不懂得他们的语言,走在集市上,也只是看到同民族的才上去问两句,买点花俏的饰品;她可是完全在打发时间,有种家不能归的感觉。
“您说这样好吗?”
珏玉一人在街上无聊的闲逛,几人在她身旁走过,其中一人说道,另外一人用语调奇怪的话语说:“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很多邻国人都会说上几句本国的话,不过是语调有点奇怪,她并不去留意。但是由于她和几人走的方向是一致的,有意无意的听到了更多。
“安排好赵岩,别死就可以了。”
那邻国人继续说着,并加快了步伐向前,他们每说一句话,口里都冒出白白的雾气。
同人同名罢了,赵岩这名字不管在溧阳还是在京都,随便都可以抓一大把。珏玉耸耸肩,无所谓的想着;待几人走进巷子里,珏玉也去一边的茶摊上休息,才发现不对劲。
那不是常人能用的名字,不管姓氏是否相同,就算讳名一样,也算是犯了圣威。
珏玉坐下来,心神不宁的想着刚才几个人的对话,“安排,死”的字眼又在她脑海里浮现;还在京都的时候,她明明收到他的吹箭,可是却没见到他来找她。
想到这,珏玉站起来,想跟着那些人,怕晚了就跟丢了。
“诶,你没给钱呢。”
茶摊的老板看到珏玉站起来,急忙喊住她;珏玉这才注意到桌子上已经放了一壶茶,“我又没喝。”
珏玉不想再理会他,忙着要走,却被老板拉住了手,并且大声喊道:“想吃霸王餐吗,这茶水是你点的,你不要了我还卖的出去吗?”
每当有事急着要去做,永远有人防碍着,珏玉瞪了他一眼,眼神冷幽幽的,像杀人的眼神。只要在下一秒,他还没放手,珏玉不保证那些暗器不会射出去。
“你。。。。。。”茶摊的老板被她的眼神吓到,其实珏玉的眼色并没多骇人,如果放在彪汉或者是武夫身上,那是很自然;只不过珏玉那张团团的脸,出现这样的表情实在不宜。
“老板,我来给吧。”
明浅原本只是在街上闲逛,因为南宸和冬青都累了,在房间休息。但是被老板的大嗓门吸引过去,看到他正抓着珏玉的手;他想到,高掌柜叫她小姐,那么应该和南绣一样,都是不知道钱财为何物的娇娇。
珏玉趁着老板刹那间的松懈,挣脱开来,飞快的从怀里舀出绣包直接扔过去,用眼神示意明浅跟她走。
明浅被这幕搞混了,呆呆的跟着珏玉离开了茶摊,往一处巷子靠过去;珏玉很清楚明白,自己一不能打、二不能躲,顶多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本事,不要说查清楚那人所说的赵岩是不是她要找的赵岩,只怕还没进去见到人家,已经被打死。
“苏小九,你这是做什么?”
明浅只来得及问一句,就被珏玉钳住手腕,一跃到了屋顶上;他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有这般好的轻功,怕是少爷也比不上。
“嘘,别出声,跟着我。”珏玉在屋顶上,看到他们一行人隐约的身影,猫着腰踮着脚在瓦砾上走动;这麻烦事原本就是南宸带给她的,现在明浅是南宸的侍卫,理所当然的要去帮助她。
明浅不明所以,但是看见她一人在屋顶上小心翼翼的穿梭,不好一人回去,只得跟着她后面,左右环顾;一直跟着她来到一间很普通的民宅顶部,这间民宅同样是玄色瓦顶灰色的墙,连外头的院子都很破旧,像是一般种地打猎的人的房子,随便扔在哪里都不起眼。
不过,民宅外面一个把守的人都没有,也许是这里实在是太安静而且寻常,要是无端总有人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反而更加引起注意。
“待会你走在前面,帮我挨打。”
珏玉看了看四下无人,对明浅说了一句,拉着他跳下去屋后的床边;但是这句话让明浅的气不顺了,这苏小九不过是中午时聊了一会,还不算认识,现在却要跟着她私闯民宅,还要帮她挨打。
明浅挣脱她的手,语气生硬而客气的说:“我不知道苏小姑子要做什么,但是恕明浅不能陪你玩了。”
☆、七十四、亮明身份
珏玉也不急,黑漆漆的眸子看着明浅,轻声说道:“要是害的你家少爷没有帮助太子晋,这罪过你承担?”
前两天南宸才和他们说了关于太子晋以及谋反的事,他和冬青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现在又听到才认识了一下午的女子口中,说出太子晋的名字来;明浅退后一步,眼里充满了怀疑,想想也是,原本两个莫不相识的人,走来和你说话,要说没企图还真不相信。
“你是什么人?”
怕大声打草惊蛇,明浅压住怒气小声质问道,“要是坦白交代,我也不会为难你。”
珏玉眨着眼睛,看来南宸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她,这样贸贸然的下去,说不定更加乱了阵脚;但是现在没时间和他一一说明,怕那伙人走远了。
“我就是苏小九,刚才是你多管闲事要来帮我,现在遇事了就临阵逃脱不成;不要说你家少爷,连南绣、苍玦、江家兄弟我都知道,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可以走,但是不要妨碍我。”
珏玉学着南宸特有的那种冷漠的语气和眼神,因为这种语气和眼色她见得太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宸每次见到她都有一种厌恶和不耐烦;虽然慢慢的就有点好转,可是那种表情还是淡淡的存在,因此珏玉学的惟妙惟肖。
虽然珏玉已经说到这份上,明浅还是不能相信她,要是真的有心去欺骗,这点东西要学会并不难;谁知道刚才在茶摊那里,是不是一个局呢。
看到明浅说不通,珏玉不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扭头撇开他蹑手蹑脚走到窗户边,往里看;里面并没有一个人,家居的陈设和一般的羌北人无意,看起来像是用了很久,边上有脱漆和磨损的痕迹,还擦拭的一尘不染;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百姓家,勤俭勤劳的人家。
布置和陈设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为什么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珏玉退后一步,确定没有跟错,难道人都进了里面的屋子去了?
明浅看到珏玉没再理他,而是自己左右的环顾起来,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终于忍不住扯着她的袖子说道:“你要做什么,好歹要告诉我啊。”
看来人哪,还真不能太把他当一回事。珏玉心里想着,轻轻的摇头;推开他的手,绕开墙角下的杂物,走到门边,试探性的退了一下,没反应,是从里面往外锁住了。珏玉又走到墙的侧面,目测一下这民宅不大,除开能从窗子看到的大厅,里面顶多只有两间小房,几个粗汉怎么可能一回来直接就往小房里去呢?一个清晰的想法在珏玉脑海里浮现。
“你过来。”珏玉皱着眉,对着一直怒视着她的明浅招手,全然不顾刚才发生的一系列尴尬的事;“我叫你过来呢。”她看到明浅一脸愕然的看着她没有反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过去拉他。
其实,若是放在一个月前,珏玉是不敢做这样的事的,就算实在彪悍到不行的山庄里长大,面对着咆哮的娘和姐姐,已经一堆总是不穿上衣的练武的人,不靠谱的二哥三哥也好;妇容妇德,礼义廉耻,男女有别等的礼仪她都懂得,不过在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变差,还开始吐血后,那些陈旧的礼俗便决定抛诸脑后。
“会撬门不?”她知道明浅是南宸的人,对待他的态度也变得很自然,指着里面被反锁的门说道,“你要是不会的话,我们从屋顶进去,你会轻功的吧。”
“会。”
明浅刚说完,珏玉狡黠的对他笑了一下,在他身上借力跃上了瓦砾上,踮着脚查看这能不能掀开瓦片跳下去。明浅被她弄得没办法,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一走了之的人,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她跳上去。
“你想做什么,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先回去找少爷。”明浅嘴里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却也猫下腰,跟她一起掀开屋顶上的瓦片。
不到一下子,瓦片被掀开一个洞,足够他们跳下去。珏玉这才说:“我也没确定,只是想去里面看一下有没有我认识的人;强调一句,我只会轻功,除此之外一点内力和武功都不会的。”
没有内力却有那么好的轻功?明浅来不及奇怪,珏玉已经跳了下去。明浅四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就算珏玉疑点多多,他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让一个弱女子独自闯险;这样导致最后的结果就是明浅也陪着她跳下去。屋里的陈设很普通,家具大部分棱角都脱漆以及磨损,但是擦拭的很干净,就像是家里有位很节俭却很勤劳的女主人那样;可是这样的一间房子,看起来很整洁干净,却没有一丝生气。
“你不要乱来,先回去再说。”明浅气急,想伸手拉住她没有成功,珏玉已经在四周摸索起来,明明看着人进来的,凭空消失的事她可不相信,肯定有密道。
不过珏玉没有经验,不知道一般的密道开关会设置在哪里,只好问明浅说道:“明浅,一般密道的开关会是什么?”明浅一听便懂得,但是却没有动起来,而是抱胸在前,看着珏玉说:“你要是不说清楚,别指望我会帮你。”
“所谓的太子晋党羽你知道吗?”珏玉并没给他回答的时间,继续说道:“你家少爷所做的事我也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