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有关,要知道,如今四王爷不在京中,太子爷若想要稳坐储君之位,只怕得今早剪除四王爷的羽翼了!”
上官泰狠狠的瞪了小允子一眼,勾唇一笑:“你说的不错!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剪除四弟羽翼,他胆子倒是大得很,竟敢肖想储君之位!哼,永安侯不是他的左右手么?如今父皇让本太子监国,本太子就要让他失了他的左右手!”
夏侯懿半垂了眼皮,一眼的清冷:“皇上不在京中,但是前段时间也提过举荐官员的事儿,若是处理了这帮目无太子的歼人,朝中倒是能空缺了一些位置,太子爷也该举荐一些自己的人在里头,日后好方便行事。”
上官泰望了夏侯懿半晌,哈哈笑起来:“瑞王爷果真是诚心为本太子效力的,竟为本太子设想的如此周全,那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至于永安侯,待下狱查清他的罪状之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夏侯懿扯了唇,却没笑,眼底冷意犹在,淡声拱手道:“谢太子爷赏赐差事。”
“来人,把小允子拖下去,关起来听候发落!”
两个人一拍即合,谋算既定,上官泰转眸看向一边静立已久的窦雅采,挑了眉:“唷,咱们两个说话,倒是忘了窦侧妃,金氏是瑞王爷你府中的人,你看,她谋害窦侧妃一事,到底是女人家争风吃醋的事儿,又是你的家务事,本太子是不是不太方便插手啊?”
提起金氏,夏侯懿的眸光益发的冷,缓缓的道:“对于金氏,臣倒是想好了,只是还需要太子爷下旨意的,毕竟当初册封的是皇上——”侯侯句着算。
“废了金氏王妃之位,贬为庶妃,我要当瑞王妃!另外,夏侯沅必须是我的儿子,她这样的女人,没有资格再做瑞王世子的继母!”15164436
不等夏侯懿说完,一直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沉默的窦雅采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她跟金氏之间的事,她知道该怎么让金氏痛不欲生,金氏看中什么,她偏偏要夺走什么,虽然瑞王妃这个位置在她眼中不值一提,但是这位置若是能保护她,能让她好好的修理那些害她的人,那么,瑞王妃之位,她要。
且按理说,她是瑞王世子的亲生母亲,虽是太医之女,但是当初赐婚是太后亲自赐婚,也不算卑微了,做个瑞王妃,也不算僭越,当初是存心让着吴氏金氏的,不想与她们争,如今,没必要相让了!
她虽然看不见,可一身凛然气势却容不得旁人忽视,上官泰闻言怔了半晌,似是没料到窦雅采会说出这番话来,笑望着夏侯懿:“瑞王爷,你看呢?”
窦雅采听了上官泰笑语,心底稍有些恼怒,就算她看不见,也不能这么欺负她吧?
方才夏侯懿不管说什么,太子都准了,她就说了这么一个要求,太子反而还要去问他?
她都对他剖白过心意了,口口声声说不要瑞王妃之位,不在意瑞王妃之位,如今她却说要瑞王妃之位,只怕在他眼里,又会成了心机深厚的女人吧?
他心里肯定又很讨厌她了,怎么可能还同意她的要求?
窦雅采站在那里撇撇嘴,一脸的不高兴。
她这模样,全都落在了夏侯懿眼中,他就站在她几步之外,偏偏她的眼睛一丝神采也无,根本看不见她,这本就让他有些微恼,又瞧见因为太子的一句问话,她瞬间活泼生动的表情,夏侯懿寒眸中也带了一丝浅笑,从前吴氏伤了她,吴氏成了他心头一根刺,想起来就不舒服,如今金氏又这样,他不喜被人谋算的感觉,偏偏吴氏和金氏犯了他的大忌。
所以相比起来,他还是觉得窦雅采最为纯真善良率直可人,这样特别的女子,世间也难有几个,怎么能放跑呢?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来都含着冷意的冰眸,因为看向她的不悦,而添了几丝暖意:“臣,这个提议觉得极好。金氏柔歼成性,确实不配做瑞王妃,但是为了和永安侯划清界限,臣觉得金氏贬为庶妃也太便宜了她,就贬为小妾吧,留在瑞王府中,具体怎么处置,就由新的瑞王妃来定夺了。”
上官泰今日铲除了永安侯这个眼中钉,想着便通体舒泰,又觉得夏侯懿与他同心,而自个儿的病也在慢慢好起来,答应窦雅采的要求对他也没什么坏处,于是便笑道:“本太子准了!一会儿就颁发太子谕,等父皇回来,直接下旨就是了,册封窦雅采为瑞王妃,沅儿就重新给窦雅采抚养吧,这也是该当的。——哎,闹了一早上了,本太子也乏了,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吧,剩下的事儿等过几日再和瑞王爷商量。”
上官泰毕竟病弱几年,即便痊愈了,也支撑不了这么久,因此与夏侯懿商量定了之后,便有些累了,想进寝殿去休息,撂下这几句话,便带着小安子走了,夏侯懿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反身对着上官泰的背影恭敬道:“臣,恭送太子爷。”
上官泰一走,众人也都走了,殿中便只剩下窦雅采和夏侯懿两个人了。
窦雅采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有个人在她面前站着,眸光幽深的看着她,她微微垂了眼眸,殿中静默,但是她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倒是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那有些乱的心跳。
方才给小允子扎/针之后,殿中那一瞬间的静默,她就知道众人一定看出异样来了,但是小允子带来的冲击更大,也就无人在意她的异常了,可她当时,能够感觉到有个人就站在她面前眼神锐利的盯着她,那步伐生风的样子,和吹过来的气息,很像一个人……
应该就是夏侯懿吧?
有时候眼睛看不见,反而更加能够听到心的声音,能够感觉到风往哪边吹,感觉到谁在深深的凝视着她……
忽然有一种感觉,在东宫不过数日,竟感觉有大半年那么久,是因为心里多了什么期待吗?
“……谢谢你。”
“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异口同声,他的声音隐含着滔天的怒意,粗粝的声音带着幽沉的寒意,好似将近子夜大海上汹涌的浪潮一般,叫人心底生寒……
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些别扭的小情绪,仔细一听,却没有从前那刻意装出的硬声硬气,是很柔和的很温柔的声音,就像一片雪花,拂过柔软的心头,沁凉中带着温软的气息。
“你说什么?”
夏侯懿皱眉,方才他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没有听清她的话。
窦雅采却听清了他的话,被他看出来了啊?
愣了半晌,忽然一脸的笑靥如花:“我就是看不见了啊……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呢……看不见你讨厌的冰块脸了……唔……夏侯懿!你放开我……唔……”
她不过骂他冰块脸而已,这该死的瑞王竟小气到扑上来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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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瑞王滚台阶
扯着瑞王滚台阶 他的吻不同于上次的清冷薄凉,这次带着男子特有的狂野肆意,惩罚性的在她唇上辗转碾磨,夹杂着滔天的怒意,大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那扑面而来的气息让窦雅采在一瞬间被掌控,脑中纷乱,哄的一声一片空白,而那灼灼热烫的气息却在唇上缠绵不去,这突如其来的强吻就像是一场急骤而至的暴风雨一般让人措手不及,他撬开她的牙关,吻进了她的唇舌之中,香津浓滑的在唇齿之间摩擦,生热……
她本就看不见,身子本还在挣动,后来渐渐就不动了,身子被他禁锢在怀里,他比她高出了许多,这样强有力的怀抱,让她只能踮着脚站着,没了站立的支撑点,她还是支撑在他身上,两个人紧紧相贴,气氛暧昧旖旎得很……
只可惜,她因为看不见,所以没瞧见夏侯懿在放开她的时候,那一瞬双眸迷离瞧着她的模样……
如若她此时能够看见,必然会猝不及防的跌进那双漆黑深远的瞳眸之中,就仿若落进了万劫不复的冰寒深渊一样。
窦雅采只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即便他已经放开了她,即便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他在耳边微微的喘息,那属于男性特有的喘息声,让她莫名升起一股羞意,微微别过了脸,眉眼之间有些别扭有些憋屈又夹杂着些纠结,这又是……在索取报酬么?
夏侯懿一吻罢了,寒眸迷离未退,多了几份沉意,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怀中的女人,扯唇似笑非笑道:“本王在问你,方才说的什么?”
的的紧怀天。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方才亲吻带来的悸动还在她心中激荡,本来方才说那三个字已经很别扭了,这会儿他还不依不饶的问,她心里益发有了恼意,贝齿轻咬下唇,死活不肯再说了。
夏侯懿微微垂了眼眸,将她脸上的微妙神色都收入眼中,唇角一扬,眸底隐有几分谑笑,伸出指腹点上她的唇瓣,来回轻轻摩挲,微沉了声音,眯了双眼,带着威胁性的语气道:“嗯?说话。”
她皱了眉头,羞恼的把他的手拂开,却被他反手握住,挣脱不得,恼声道:“你是聋子吗?偷听的时候耳朵那么好!现在面对面的说话都听不见,我方才在说谢谢你啊!”
“噗,”
夏侯懿忍不住轻声笑起来,低沉的笑意在她耳边回荡,在她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的战栗和涟漪,他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谢本王什么,嗯?”
窦雅采别过脸,左边脸颊发烫的厉害,他凑近在脸颊左侧,弄的她羞意益发的浓厚,皱了眉头,好话不肯再说第二遍,压抑着心里的紧张,用手推他:“你,你先放开我,”顿了顿,忽而义正言辞认真道,“夏侯懿,你把我放开!”
前几次他来救她,她心里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不想承他的情而已。
所以即便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掺杂了许多算计,但确实是为了救她,是她非要跟他作对,一心认定他是为了他自己谋取私利,顺便救了她,而且这一次也是一样,救她的同时,这个野心极大的男人,又谋取了私利,借机绊倒了永安侯,还取得了太子爷的信任,瞧着太子爷那高兴的神色,还真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似的,其实幕后最大的赢家,是这个黑心的夏侯懿啊……
不过,不管他如何运筹帷幄,他还是赶来救了她,并且,没有讨厌她,还替她把金氏贬为小妾了,这是她没有想过的,因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说一声谢谢的。
一念及此,窦雅采心里头却有些恼,说声谢谢而已,这男人怎的这般轻薄放肆,说吻就吻,还这般……逗弄她……真是让人讨厌死了……
夏侯懿瞧着怀中女人紧张纠结的小模样,轻勾唇角,一串低沉笑意又从喉间溢了出来:“小豆芽,你要谢本王的事儿可多了,今儿这一声谢谢,是为的哪一桩啊?”11EMA。
窦雅采紧咬唇瓣,再不肯说一个字了,她虽在他怀中,却紧张戒备的绷紧了身子,虽然她是很谢谢他,但是他要是再敢胡来的话,她就真的跟他同归于尽了……
“唔……夏侯懿!你……王八蛋!”
她不肯说话,他竟又覆上来吻了她,在她怒骂出口的时候,夏侯懿猛然松开了她,她只觉得自己立时脱离了他宽厚的胸膛,那蓦然一松的空虚感从心头一闪而过,而同时,为终于得到了自由,长舒了一口气。
夏侯懿负手站在一边,撩起眼皮冰眸噙笑望着她,逗弄够了,便不玩了:“瞧你这别扭的小性子,罢了……走吧,回府去。”
寒眸复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凛冽,撂了一个眼神在她身上,大步一迈,便往外殿外走去。
窦雅采站在原地,没挪步,眼中一片茫然,她看不见,怎么走啊?
沉默半晌,扬声道:“艾叶啊,回府了,你过来扶我啊,我看不见了。”
艾叶哪里还在大殿里呢?早在夏侯懿搂她入怀的时候,艾叶就识趣的溜出大殿了……
半晌,无人应声,窦雅采眉眼间噙着几分恼意,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倒是快走到殿门的夏侯懿听见她的话,微微一怔,身形一顿,在原地站了片刻,复又折返回来,华贵纯黑的大氅在地上划出一道飞扬华丽的弧度,走到窦雅采身前,站定,眼神清冷寡淡:“豆芽,方才还没说,眼睛怎么回事?金氏给你下毒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硬生生咬了牙。
见他复又折返回来,出声问她的语气,似是极恼金氏所为,她又想起金氏被贬为小妾的事儿来,心里头一高兴,便咧嘴笑起来,摆手道:“不是不是,金氏没有下毒,是我自个儿一大早坐在台阶下看雪,等着太子爷下朝回来,结果看雪看的太入迷,所以就失了神,一看看了大半个时辰,所以就导致雪盲了,休息两天就能好了,我小时候在窦府,趴在窗上看了大半天的雪,也曾经这样过,我爹他都不许我看雪景的,只是他这会儿没在,管不了我了……我就给忘了……”
夏侯懿面沉似水,听了她这话,凝视了她半晌,忽而牵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手中,带着她往前走,口中清冷道:“太子好色,以后不要在太子面前穿的这般艳丽,也不许在他面前穿绛紫色的衣裙。”
“哈?”15171436
窦雅采一步步往前走,他走的很慢,她倒是跟的上的,只是他这话说的奇怪,他们不是一直在说金氏的问题么?怎么说到太子好色,太子好色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木蓝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太子连太子/妃都没有,侧妃也没有,不过三个妾侍而已,就有了上官恪,说是皇太孙,其实谁都知道,这皇太孙,也不是名正言顺的,若不是太子品行不端,皇上和太后也不至于费这样多的心思了,哪有四王爷觊觎皇位之说呢?”
夏侯懿默了半晌,才慢慢与她解释道。
窦雅采听了,却没说话,只腹诽道,要不是太子这样,又怎么会有你这个居心叵测同样觊觎皇位的瑞王呢?
“下台阶了,注意。”
“啊——”
他出声出的晚了些,窦雅采已经一脚踏空,直接又从那十多级的台阶上滚了下来,眼睛看不见而造成了她极度的恐慌和紧张,本能的拽着她能拽着的一切东西当做救命稻草,于是,她就这样紧紧拽着他的大手,一个人滚落台阶不算,还把他就这么给扯了下去了。
夏侯懿猝不及防,重心不稳,也跟着一块儿跌落台阶。
两个人极其狼狈的从十多级的宫阶上滚了下来,衣衫尽染雪尘,一身狼狈,被硬硬的石板磕的浑身疼痛不堪,最后窦雅采还压在夏侯懿身上,也顾不得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茫然着急的摸上他的脸颊,略带些歉意的道:“瑞王爷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我看不见的,我只好把你也拽下来了……”
她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很歉疚的,可是这一脸的无辜茫然看在夏侯懿眼里却成了故意演戏给他看的,当即凝了一眼的冷意,咬牙道:“窦雅采!”
她肯定是存心的!就是为了报复他方才逗弄她,肯定是的!
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啊,你生气啦?”
这包含怒气的呼喊全名,窦雅采莫名一哆嗦,但也不害怕,故意装傻,但是就算是想象也能想象的到,夏侯懿是怎样一脸的尴尬憋屈怒意,心中暗爽,嘴上哄着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好啦,摸摸哦,摸摸哦,不痛不痛!总之下次不拉着你滚台阶啦,你早些说不就好了嘛!”
夏侯懿眯眼,一翻身压她在身下,两个人一头一身的雪,他攥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动,深深的凝视着她,眸带冷意,眸底带了几丝危险的信号:“你把本王当做沅儿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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