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虽然不乐意，但是无法。朱大山还是不情不愿将人立马放了，大声答是。
“站好”
手放开放了这厮但不代表轻饶嘛
朱大山趁机一脚狠踢李维文的大腿，认真老实传达慕云寒大寨主先前所下达的“让人站好”这一伟大命令。
嘶
就差一点，李大呆子就要痛呼吸冷气了。
不过他也真倔强，都这样了，大腿上铁定青紫红肿一大块，脖子上也被勒得一拳绳子纹路，可还是不见他怎么露服软也不听他怎么呼疼更不听他求饶什么的。
慕云寒挑眉看看他这自虐样，也不多问更不多想，全当啥都没有，笑呵呵负手来到他面前，继续好好询问“征求意见”道：“不如咱们一块去大阳，嗯？”
“好”
这次，李呆子算是真晓得了，有时候你看慕大寨主笑呵呵或是笑眼眯眯心情极好但也不一定好说话，有时候你听慕大寨主是好好询问征求你的意见但你一定得照着她想要的话想要的答案想要的结果去说。否则，吃亏也别怨人也别委屈，她是不会贸然去可怜任何一个人的，尤其是不熟不得真信任的人……
尽管好好聪明点头答了“好”，尽管后来三个人继续没啥事一样往着北方定了大阳目标前行，尽管一路上他还是像个小仆人样殷勤给慕大寨主贴心细心服务。但是……
李呆子望天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真得了慕云寒的信任，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真得了她的可怜……
他李维文生来就倔强不认输，但是他这会儿却想着如果自己得了慕云寒哪怕一丝一点真心的可怜和安慰还有信任，那自己一定很开心很满足……
尽管他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的想，这样真心自虐的想认输的想。
第十六章 一瞥惊鸿
第十六章 一瞥惊鸿
如果时间流转，如果再来一次。慕云寒会告诉你，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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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大阳，本来是慕云寒大寨主无事没什么具体想做的就想捉弄玩耍一下李维文大呆子罢了。
哪里想到就是这次目标大阳的随意之行，她遇到了命中的注定，命中注定她不止是个大土匪头子，命中注定的纠缠，不是一次相遇完毕，四个人的缠绕，最终的结果只有最终才知道也只有她自己才晓得该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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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寒，不会真去大阳的吧？”
第一百零一次这样苦着脸小心翼翼带着侥幸满怀期待偏头瞪大眼发问，李维文大呆子在马背上挂着马术有进步但还是挺垃圾。
“呵。”
慕云寒冷笑一声，也是第一百零一次冷瞥这傻子，什么也不用说，就让他自己那傻脑袋自个儿胡乱猜想去。
她当然不会可怜这呆子的。如此好玩的事，凭什么她要可怜要妥协要终止？
“哼”
朱大山壮士也是第一百零一次不屑对着某呆子冷哼，眼神凶恶，心中继续血腥残暴想着逮住哪个机会怎样摧残折磨那傻子。
又是一个冷笑一个冷瞥一个冷哼，李呆子身上也不泛冷就是心底泛寒，只害怕自己大阳家中的老父这次会罚自己到底在列祖列宗面前跪到什么时候害怕老父会怎样痛心疾首吹胡子瞪眼望着自己一言不发让自己抄写祖训几百遍几千遍害怕老父……
眼角瞥到这李呆子又是那副可怜兮兮泪眼汪汪低头独自叹气样，呵呵，慕云寒嘴角勾着，反正就是淡淡开怀舒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童心未泯捉弄有瘾？
“嗒嗒嗒嗒”
“大寨主有情况”
同一时间，马蹄飞腾声音元阳隐隐约约似乎大地都在震动，朱大山也是拳头一握大喝而出。
“傻子都听见了”慕云寒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瞥着睁大眼眨眼又眨眼的李大呆子，看一眼前方远远腾起的飞尘云雾一般浓浓不散，手一挥，轻笑一声，吩咐，“不用理会。照样前行。”
朱大山点头称是，双眼直视前方突然传来阵阵马队飞驰惊天声响动静的远处，肩膀之上扛着的白布包裹大刀紧紧贴着自个儿皮肉。
虽说慕大寨主一般不会预料错误，且他们的行踪虽然不刻意隐藏但也不怎么大肆暴露，且他沿途都有小心注意，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仇家颇多，有技术含量权势大的也不少，可真正构成威胁值得时刻提防的并没什么。
但，朱大山握着缰绳那手还是成爪状，全身紧绷身子挺直全身各部位蓄势待发，只等一有任何丁点危险就自己赶忙扑上，不要让半点半丁危险落在自家大寨主身上
大山忠心小心长久维持增加到了一定地步很难改正，慕云寒看着知道也不好说他，就还是己身悠闲还有恃无恐策马不快不慢奔驰就是。
李大呆子显然并没有朱大山壮士那样的疑心顾虑和小心戒备，但也是对前方的地动山摇大马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马队能够造成这样大的动静？远远的，看不到人影马影但就能深刻感觉到那气场那阵势？这样的感觉……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啊？不会吧？
李维文大呆子想惊呼，可惜还是不敢贸然确定……何况若真是那人那人的随从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李维文脑中闪过一道高大深色影子，不由自主去看前方的慕云寒的消瘦挺拔背影。总觉得……这两人很是相似，都是一样的冷情只对身边真正信任的人特别，但也不明显，旁人一点不知道他们是有情还是无情……
李维文这样想，一时发呆就在那自怨自艾地莫名惆怅叹气起来，等他再抬头，远远的那气势惊天动地的风驰马队已经开始显露大概的轮廓。
张嘴又想惊呼。
果然是果然是那人那人的随从们
当先的黑色狠色冷色，随后的十几个跟从，未着斗笠未着纱帽未遮脸。隐隐的不用看清容貌服侍马匹，他便已经知道了果然是那人在他看来苍离国最了不得的人
三人的最前方，慕云寒不快不慢的行进丝毫不变，她没去管身后朱大山策马在戒备紧跟，她没管落后的李大呆子在发愣怔在原地。
慕云寒看见了前方，那人带着十几个跟随策马飞驰而来。
一双眼……
慕云寒觉得自己就只看到一双眼。
深邃黑雾样的眼眸，望不见底，但被不由自主吸引，迷人惑人。内里的冷内里的寒那样的煞气环绕却是最吸引慕云寒目光的。
那么她的眼呢？
她的眼是清明黑翟石一样也是两点墨，只是这墨相较淡色，空灵的澄澈，但是依旧不掩的清凉不掩的冷寒。
都是天生的清喝冷，后天的寒还有煞气。
不同的是，慕云寒是江湖儿女的潇洒自在霸气男子气概女子柔情矛盾引人佳人糅合。
这黑色的人是沙场的煞气，周身的血腥不容置疑狠厉无情高位者领头者的担当高高在上独身起舞妖娆。
擦身而过的马队，慕云寒没有知觉，她只沉浸在方才的两匹马儿擦着脖子过去的那时候那感觉……
一眼万年，不过与此。
就是只一瞥，慕云寒却是觉得时间仿佛静止。只这一眼，不用再去看其他，只用看对方的眼睛她也只来得及看对方的眼睛。但是她确定，这人便就是那日她与宁芙在烛龙山不远的偏僻小酒楼中遇到的那个气势惊人让人全场怔住自然而然忽略其他的那人。
此刻胜雪的白驹之上，那黑色的人，也能确定，就凭一眼，他就知道这女子是当日在那一陌生小酒楼偶然遇见的不同他人的那人。还是那样，不被自己的气势气场所扰不怔住只是发愣。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短暂的发愣？虽然不认识……
身后的十几马儿跟随的井然大动作马蹄声响，惊醒发愣的领先黑色人，收回那一瞥，时间短暂但仿若千年，他不知道缘由，只是一抖缰绳策马，离开。
身旁经过的马匹身影，带起的尘土飞扬带起的衣袂翻飞带起的烟雾弥漫，仿佛方才那人那双浓墨深邃的眼在自己的面前再次一圈又一圈荡开。
慕云寒觉得自己的眼睛收不回来，她是那样的维持着微偏头淡然一瞥的微侧身姿势。
直到她座下的马儿兀自还在不快不慢迅速前行，直到身后有熟悉的人还在唤，他低头抿唇良久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暂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罢了。
尽管此刻她真的什么都没想，就是心底那深邃浓墨黑雾样的眼久久不散而已。
“大寨主大寨主怎么了？”朱大山在担心，他以为慕云寒身体不舒服抑或是认识方才那人有仇
“云寒？”李大呆子自然不知道那么多，喊了一声，傻里傻气，真心关切，“云寒？你不会被沙尘眯眼了吧？我给你吹吹”
说着李维文大呆子便就急急翻身下马。
朱大山也翻身一跃下来，狠狠逮着李维文大呆子的胳膊，恶狠狠就吐出两字，道：“色狼”
“不是啊真不是我……”李大呆子皱眉，知道大山壮士对自己有误会有嫌隙有不爽可自己真不是色狼，真不是想唐突佳人，这不他是关心大好佳人啊？这很体贴不是吗？他家老夫不就经常给他家老母亲吹吹的吗？
“我什么我？大寨主这小子没安好心还是我给你吹吹吧？眯眼了不？”
－－－－－－－
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
慕云寒现在才确定，原来当时在酒楼望着对方那坚毅的下巴发愣，还有方才的一瞥惊鸿，其实都是自己内心深深觉得似曾相识……
虽然他们真的并不相识……只是这样的两次擦肩而过没有一个字的交谈而已罢了。
第十七章 再次改变
第十七章 再次改变
“大寨主我来”
“云寒我……我来”
朱大山和李维文现在极为成功的是傻子一双，抛下主要当事人慕云寒，两个人就在那围绕到底谁给慕云寒吹眼中迷沙而面红耳赤争论不休，最后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还是要问问最有话语权的大寨主才是真的。
慕云寒根本没被飞沙迷了眼，要不她这个大寨主也不用当不用混了。
“你们俩闭嘴，叽叽喳喳，小鸟转世呀？”慕云寒在马背上趴着回头来看这幼稚的两人，一字一句教训，“本大寨主好着呢，收起你们那有的没的胡乱猜想。”
“是”
“嗯”
“好了。”收拾了两傻子，慕云寒也没什么躲大成就感，依旧趴在马背之上，整个人没精打采的样，抬眼望天，看云儿飘过来飘过去、看太阳跑了又跑、看鸟儿来了又去。
朱大山皱眉，李维文瞪眼，两个人相视一眼，各自关系不好不好凑耳朵说悄悄话，但那眼神分明都写着担忧和疑虑。
李维文毕竟真的是一个呆子，一不经意呢喃出口便就说漏了。
“大将军没事策马电掣飞驰跑过去干嘛，让云寒都被吓着了……”
朱大山虎脸转头看他，伸手就想一巴掌把他拍飞什么叫“都被吓着了”？他家大寨主是这样胆小的人吗？这呆子纯粹找死
有人听到的重点却并不是关于自己的那个。一转眼低眉回望过来，微笑招手。
李维文立刻屁颠颠笑得一朵花样就大跑了过去。
马背上的慕云寒那微笑可是太柔情了，李大呆子第一次看见，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远处朱大山却是知道的，立刻识相双手捂耳朵。
果然。
有呆子被只白嫩嫩纤纤手指狠抓住了耳朵，有被狠狠拧了又拧。
“啊”
杀猪样的冲天嚎叫。
李大呆子不会喊疼，但不代表他不怕疼。他不求饶，但不代表他不惨叫。
“啊”
“够了。别叫了真难听。”最后一巴掌狠拍李大呆子脑门，眼看一大团红瞬间升起还带着淡淡肿，慕云寒心情顿好，直起身下马，拉了人胳膊好生温和问话。
“你方才说的什么大将军就是那领头的黑人？”
一声黑色，虽然只看了眼没看脸，慕云寒还是觉得那人就一黑的。
李大呆子一听也懂慕云寒的问话意思，耳朵上火辣疼着脑门上红肿铁烧一样，立刻就不敢迟疑不敢拖沓马上点头，急忙解说。
“嗯他是当朝的第一大将军，镇国大将军齐尧将军世家，是齐氏百年一出的难得帅才将才估计这次是回朝述职，方才是往前线去的”
“哦……哦很好”
慕云寒咬唇扯嘴笑，还越笑越大声，到得后来是捧腹大笑小蛮腰也直不起来。简直花枝乱颤，看得朱大山和李维文都给吓傻了，一个个伸手想扶又当着慕大寨主几个笑瞥阴笑不敢扶。
直直有一刻钟，慕大寨主大笑乱颤一刻钟。
“嘿嘿。”大笑过后是奸笑，朱大山和李大呆子已经开始面皮抽搐抽筋，小心肝儿狂跳，他们就怕慕大寨主脑袋出了什么问题。
也不不是飞沙迷了眼？而是迷了心？不会吧？
他们是真担心，真害怕了。
但慕云寒毕竟是慕云寒。
“你们这脸抽筋了？”一人一个白眼瞪去。慕云寒看着神色往常样清冷邪魅，看着是正常了，至少表面上是正常了的。
“大寨主……”
“云寒……”
“怎么？”慕云寒挑眉，“你们俩吃错药了？通通给我闭嘴上马，咱们改道。”
“改道”李维文惊呼，惊喜过大，瞬时就笑开了花。
慕云寒点头，道：“的确改道。不过是暂时的，之后还是要让你尽尽地主之谊，咱们继续往大阳去。”
“那我能问问咱们改道去哪儿吗？”这个总可以问吧？去大阳是死定了，不知道这临时的改道会不会有什么活路……
不能不说李维文很勇敢，敢这样大着胆子鼓起勇气暂时不怕死样发问。
不知者无罪嘛。
慕云寒笑，眨眼，负手，见了两人乖乖上马之后，一手拿着马缰绳抚着马儿鬃毛，才道：“咱们就追上去搞搞刺杀嘛。目标当然是那位名动苍离震撼天下的齐尧靖国大将军”
没疯吧？
同一时间，朱大山和李大呆子脑袋发抽，一致统一觉得慕大寨主疯掉了。没事跑去刺杀国家第一大将军干嘛？这简直是……目的很坏，用心可怕，后果堪忧呀
“您要不要再好好考虑考虑？”
慕云寒翻身上马的时候，耳旁传来慌乱两道马蹄声，还有一起的两道异口同声小心又颤抖。
“不、用”很帅气一字一顿短短两字，慕云寒已经很明确告诉了两人这事没得商量，她大寨主想干嘛就干嘛。
“大山？”
有时候柿子并不用捡软的捏。
面对哭丧着脸想反驳又不敢反驳的两人，慕云寒兴致高昂，一个翻身帅气上马打个响指头也不回斜眼命令加威胁。
“……是大寨主大山谨遵您的法旨”
相处了十八年，尽管痴长慕大寨主整整六岁有多，但是这位大山壮士二寨主已经被压迫被欺负被管教习惯了。他也知道慕云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脾性。
何况，慕大寨主哪里是在征求意见嘛明明是下达命令啊……
“很好上路。驾”
慕云寒看着是完全忽略了呆子李维文了。
还在马上犹豫担忧的李大呆子立刻着慌，看朱大山是毫不犹豫挥洒马鞭大飞跟上，李大呆子也策马，但就是还吞吞吐吐的。
“可是这个……”
奈何慕云寒这会儿是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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