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临时心软，不是她不想杀。是要她这会儿有那能力才可以……
慕云寒视线恨恨下移，就见了某人的尊腿完美弧度诱惑的屈着而起末端一尊脚正稳稳抵在她的腰腹之间犹如火热烙铁，她移动半分那尊腿尊脚就移动半分，就跟十足深深烙印在她身上了一般。
挑眉抬眼去看，慕大寨主用了居高临下不肯示弱的睥睨姿势。
本来该紧闭着眼熟悉的某人此时双眼早已不知何时睁开，内里的深邃黑雾依旧望不见底，那般精神清醒分外不像方才睡过去的人该有的。
“身手太差。”
这是齐尧大将军对慕大寨主缓缓开口幽幽冷冷说出的第一句话。
就这单单一句话，便就让慕大寨主计较了日后许久。
就是现在慕大寨主闻声看着这人一双深邃迷人眼眸，也是恼怒形于色，咬牙，阴测测出声对答。
“原来大将军您还没真正歇息呀”
“嗯。”齐大将军面对慕云寒的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似未所觉，而自己抵在姑娘家小腹之上的那只尊脚也不移开，还跟个烙铁一样火热的贴着。
慕云寒虚眼，笛声偏头斜一下抵在自己小腹之上那只可恶尊脚，似笑非笑，面色极好，道：“那大将军你介意移开尊脚吗？”
慕云寒先前其实身子极不好受。她本是瞪足屋顶横梁借力凌空欲要一击杀掉齐尧的，可不想人没杀成还被对方生生给一脚顶着不得多于动弹，这样她现下几乎是被齐尧一脚顶在半空，这样不上不下也极不安全脱离自己掌控的姿势滋味生理与心理通通一起怎么都不爽不舒服的。
慕云寒那样说，齐尧却并不一定乖乖要照做。
他是谁？镇国大将军齐尧外人都道他斩人如麻、冷酷无情，长久跟随他的熟悉他的人却是知道其实这位大将军还不按常理喜怒无常经常让人招架不住难以捉摸。
这会儿齐尧大将军便就不按常理了，也不再开口搭理慕云寒，一双黑雾深邃的眼盯着慕云寒那张极为清爽纯澈然又天生带着邪魅勾魂和些微霸气刚毅的美人脸，不转眼。
慕云寒给他这么盯着，一眨眼。身子往下一低。脑袋往下挨，眼睫毛都要扫到齐尧的鼻尖，亦是不在说话，一双眼盯着身下型男美人也不眨眼。
两人大有就这样杠上了的架势。
若是此刻外人不小心找死推门进来，定是会道一声：好暧昧
可不就是暧昧？大半夜的寂静客栈小屋子，孤男寡女，男子几乎全裸而那女子则是压在男子身上，两人这样面对面“痴痴黏糊深情”对望。想让人不误会都难。
第二十章 人一双
第二十章 人一双
两人互视“深情”了许久，天边的星月薄雾透过窗帘也不知云隐云出看过了多少遍。
两人算是卯上了劲，谁也不肯先眨眼先罢手一般。
但是，齐大将军到底不是个好相与的。他素来不喜与他人同榻。这次也算了破例让慕云寒这个明显意图行刺未遂的危险陌生份子留榻歇息了太久，前提是如果他俩这样一个用尊脚抵在对方小腹之上一个拿匕首抵在对方颈动脉处通通都不放的情况也算是同榻的话。
他也是个毫不怜香惜玉的另类典范了。
可怜慕大寨主还沉浸在跟身上美男眼睫扫着对方鼻尖的相互对视有趣较劲之中……
“砰”
很不轻巧的闷声一个。
在慕云寒根本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齐尧竟然一下子尊脚猛地移动往床榻之下地板方向狠狠一甩。
现在没注意也是没奈何的慕大寨主本来全身重力都压在了齐尧大将军那只尊脚之上。
这下倒好……
也不知是被砸了几个小窟窿大大裂纹裂痕的屋子陈旧地板可怜，还是小嘴微张瞪大眼难得傻里傻气四肢大张侧趴地上的慕大寨主更可怜。
在慕大寨主看不到的床榻之上，翻身而起的齐大将军嘴角微勾不见其笑也不见其其他明显表情，看着就像是他在单纯动动僵硬抽筋的嘴角而已罢了。
突然一阵破空锐利“叮”声。寒气利器擦过齐尧微偏头的发际而过，险险就要见血。
“虚伪齐尧你既然早已发现我在你屋中，那你干嘛不一早就一刀劈了我？”还与我这般玩闹？简直耍人慕大寨主一跃后翻站起身，那脸黑得不说也罢，渗得慌。
慕云寒十岁接手慕家寨，掌管烛龙山，是早熟老道内里稳重算是成熟清冷惯了的。可是饶她再早熟再内里稳重甚至真的成熟，也不过小女子十八年华。许是平日里压抑克制得久了，今日受了齐尧这番折辱倒是突然小女儿性情爆发有什么不满通通全部吼了出来。
齐尧大将军面无表情，也亏得他是个型男大美男，若不然他这番面无表情那就空有其表没有其神不好看了。
“出去。”
“你”
“呵呵。”
轻笑的不是齐尧，是慕云寒。
慕大寨主就算自虐也不喜欢别人来虐自己不是？齐尧这一番冷寒面无表情薄唇一开吐出的就是逐客令“出门”两字。慕大寨主也恢复了正常，一贯的清冷高高在上，就笑斜眼看这大将军。
管他此刻腰间浴巾何时不翼而飞全裸不全裸。
就你冷，本大寨主也不是热的
“砰”
慕云寒也不再废话，突然就是身姿一跃，行动快如闪电，一双拳头砰地就往齐尧身上砸去。
齐尧偏头，脚步站立原地不动如山大将之风全显，表情不变，堪堪躲过慕云寒重重拳影。
拳头不中，那便腿吧
眼看面前的劲装耀眼清冷女子勾唇长腿自上往下直直劈来。齐大将军敛眉。其实这女子身手还是不错的。但就是缺乏狠辣罢了。
缺乏狠辣。估计这话也就齐大将军会说，也就他会想。
哪里是慕大寨主出手缺乏狠辣，只是没有常年沙场征伐的那种热爱大开大合一招毙命的习惯罢了。
可以说两人这第一次正式面对面，情景是比较奇特的。
拳来腿往间，齐大将军终于眉头微动移了身形而那一直的不动如山山大风范变作招招狠辣迅猛气势非凡。
“砰”
“砰”
“砰”
接二连三的屋中桌椅倒地，床榻翻转，茶水浴桶横飞。那动静也是逐渐传出门外。
远处静守疑惑浅眠的齐大将军的属下们，纷纷转头精光毕露杀机全现望向齐大将军的住处。
“大将军，你都不问我是谁的吗？”
“嗯。”
对于一个胆敢深夜独身前来刺杀自己的非专业所谓杀手，齐尧根本没打算开口询问。
慕云寒却是不服的。第一次有人这样忽略她，再加上身上几处的隐隐作痛火辣感觉很让这位大寨主血性大发势要也在齐尧身上弄出数道伤痕才得罢休。
不知是谁的热汗一滴滴落下，有发丝随处飞舞，有衣袂猎猎翻飞，身影的闪移运动。
随着时间的过去，齐大将军瞥眼看一下自己赤luo身上的几处脚印青乌，眼眸光芒一闪而过。他倒是真的小看了慕云寒这位不称职不专业的杀手。
注定的巧合。
慕大寨主听着外间越来越近的步伐道道声响，皱眉冷眼从下往上独特地睨望正主齐大将军。齐大将军自然也是听着外间靠近声响，大手一举也不管外间看不到，只沉声冷冷下了奇怪一令。
“莫回。你带人在二十步之外守着。”
“是”
许是那明显齐尧心腹左右手的莫回耳力极好，高声答是，极为迅速毫不迟疑便就命人站立退后听候命令。
打眼看这位大将军，慕云寒伸手往前本来是想一掌先趁机把人拍飞了再说的。
哪晓得齐大将军会突然神在在说一句，道：“你什么时候走？”
“啊？呃。”
齐尧的话太突然还莫名其妙，慕云寒不察一时发愣出掌的姿势骤然停住。
但她是以着飞跃身姿的姿势猛烈出掌的。这下倒好。齐大将军的突然出声一句话吓她一跳，而她这么的突然一停动作但是身子还在保持前倾欲要立刻跃起的样子。
平衡力不在，眼看慕大寨主惊讶一声就是“噗通”一声一个“呃”字很不由自主就踮着脚尖遽然离地飞扑到了齐大将军的身上。
再次把齐大将军压在身下。只是地点由温热床榻换成了清凉木头地板……
若不是齐大将军无辜凑巧充当慕大寨主身下人肉垫身石，这会儿有得她心中喊疼撞地跌跤的。
“谢谢。”
慕大寨主也是奇葩，就那么趴在齐尧大将军赤luo的身上全身重力压着，弯着眉眼也不笑就那么不甚真心的淡淡开口吐气感谢。
嘿。离近了仔细来看，这位大将军还真心挺帅挺有型的，就是冷冰冰了一些面瘫了一些。但是却突然勾起了慕大寨主一点玩闹之心。
“……”
这次不怪齐大将军无话可说说他冷酷冷淡少言性格问题。就是换做其他人遇着这样的情况见了慕大寨主这般反应，那也是极容易无语的……
慕云寒却是突然眸光点点开始抖着肩膀伏在齐大将军身上笑眯眯了，只老实说道：“其实吧，本大寨主是来杀你的。诚心杀你的。”
“知道。”齐尧虽说认为慕云寒伸手缺乏狠辣火候，但还是能够清楚感觉到这人与自己后来种种打斗中是没有半分留手心软的。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嘛你还长得挺帅挺美的。”慕云寒说着就拿手去抚摸齐大将军的眉眼。
齐大将军眉头微跳，活了二十几年几近而立，还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这般公然调戏不怕死的。
慕云寒瞧他这张面瘫冰块酷脸有些变化，心中极乐。她就调戏了又怎么了？反正打也没打赢，现在也没什么好杀的了。望一眼远处墙壁上深插着的匕首，慕云寒偏头对着齐大将军继续轻言轻语笑和话。
“大将军，您今年贵庚？可有婚配？家中还有什么人？愿意下嫁他处么？”
“……”
换做其他人该是脸黑大吼发怒的了。
齐尧仅是睁眼看上方伏在肩头心窝紧挨着自己的女子，徐徐无言。
“那大将军，您可有什么心仪之人？您老是喜欢女子多一些呢还是男子多一些？”
“……”
第二十一章 皇都
第二十一章 皇都
“大将军。。。。。。您不会是天生便就不喜说话吧？”如果不是先前有听过齐尧开口，慕云寒很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不能言语之人。
“嗯。”
齐尧大将军却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轻嗯了一声。
慕云寒低头微愣，旋即就是“哈哈哈”大笑。她是难得被人这样连续逗笑的。清冷不是特意的伪装，反而是一久自然而然养成的。
“大将军您这人可真够奇怪的。”
齐尧面瘫冰山不动的脸终是有些崩坏。身上的女子一口一个“您”的称呼听得人别扭。那样不带真正敬意和惧意挺特别，但是那股调侃玩味的感觉又不是他这个身处高位的大将军随便所喜的。
“呵呵。”慕大寨主富有盯着齐尧许久轻笑，最吸引她的便是齐尧那双浓墨迷雾深邃望不见底的别致眼。否则自己也不会与人特意周旋如此之久。已是与自个儿平时足够反常过头的了，慕大寨主便也自己觉得够了。
翻身而起，慕大寨主甚至弯腰对着地上躺着的裸男齐尧大将军伸手。好意是到了，也没管对方会否乖乖接受。
果然。
齐尧盯着那只纤纤状似无力玉手许久又许久再许久还许久，怎么看怎么都没打算接受好意一样。
“你这人可真够别扭的。”慕大寨主挑眉，直起身，复又突然弓下腰去伸手一把有力地拉扯，某大将军一时不妨竟立刻就被拉得一踉跄而起身站好了。
想来这人许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般不防吃亏的。慕云寒忍不住笑。今晚她是笑得太多太反常了一点。。。。。。
“嗯。就这样吧”慕大寨主逐渐敛了笑，若个女王虚眼睥睨环视屋子一圈，再对齐尧大将军勾唇皮笑肉不笑，懒懒一抱拳，编就飞身取了深深插入墙壁之内的随身匕首眨眼就一脚踏上了屋子后方大开的窗台。
齐尧站立原地没有反应，若不是碍于这人外观正常甚至出众，就他这样裸身立着还不知穿衣蔽体，多少人会当他未开蒙心智不对。
转身面对窗台之外夜色寂静风景的慕大寨主，心底有些自己都不懂的涟漪，等自个儿发现时已经一脚踏着窗台一脚悬空，幽幽吐话不冷不热，道声：“……后会有期。告辞。”
“。。。。。。”
慕大寨主没指望齐尧大将军当时能有什么反应，便就也蹬窗而走错过了半会儿之后某人的一声。
“后会有期。”
－－－－－－－
“大寨主，您没事吧？”
黎明破晓天光出现，慕云寒这些时候方才回来，难免的朱大山很担忧。床上被大绑着手脚捂住嘴“大”字型狼狈可怜张开身形的李大呆子，转过眼来也是满眼血丝青乌瞪大将慕云寒上上下下好好看了个遍。两人都是真关心，也惊讶慕大寨主虽然没见说笑但也是隐隐眉飞色舞十分愉悦。
可惜幕大寨主本人却是半点没感觉没异样的，一边往着床榻走一边脱掉外套，极帅气将之甩给一旁见怪不怪的朱大山，只一纤纤手指伸出指着床榻上不能行动的李维文，理所当然地吩咐，道：“你俩现在去另一间房。本大寨主现在开始临时征用了。”
……换吧那便换吧。谁让幕大寨主所说就是军令，就是难为不可违。
朱大山和李维文两人那是当真半点意见都不敢有，也绝对不可能会有。一个乖乖迅速挺腰高声答“是”大把拎起床上人闭门就走，一个乖乖低头听话认命服从再次被狠抓衣领身子整个悬空被人报复性地脑袋朝下脚朝上抱着。
“砰。”慕大寨主整个人伏趴着丢入床榻，不是太软的床，那声动静别说还挺有点疼的。
－－－－－－－
翌日一早，再无任何耽搁。
齐大将军一行不知何时已然床铺冰冷离去，慕云寒也是二话不说挥手带了朱大山和李大呆子跟班二人策马驰去。
之后的客栈小老板哀呼齐大将军住宿一宿的房间莫名破烂凌乱，那就不关他们任何人的事了。
－－－－－－－
赶路途中再无任何特别的事，多日的策马潇洒疾驰，三人算是到了目的地。
“云寒，前方就是本朝皇都大阳了。进城是需要下马的。”
朱大山壮士一听，一路上憨厚木楞的脸突然满满嫌弃，翻白眼去瞪视“自以为是”蓦然出声提醒的李维文，对慕云寒恭恭敬敬扛着大刀弯腰低声再询问呼唤一声：“大寨主？”
“嗯。”慕云寒点头，翻身帅气下马。
毕竟是本朝皇都，慕云寒嚣张但也不蠢笨。
朱大山两个也先后下了马儿，一人将各自马儿好好牵着。
皇都大阳的确是与着其他城市有很大区别的。
一日中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不论什么时候，通通是大队士兵拿着擦亮的锋利兵器把守城门、进入城门普通者，下马下车步行接受登记盘查。外加城内全天候大队士兵各处巡查，实属平常，很是严谨。
看着麻烦，但做来却也是极快的，守城士兵流程作业熟练，一般百信也不敢造次，身份不一般的达官显贵也自由一套通关无阻凭证。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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