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学长,您不能这样寒碜我,我马上调人,马上调人,我去不行吗!我去!”随即又向宋希濂求援:“送、宋军长,宋学长!”
这时伍子牛带着几个卫士也开始脱衣服了,宋希濂连忙喝止,然后才到庄继华面前:“文革,别激动,这么多记者呢,邱疯子,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放过他这一回吧。”
庄继华看看四处的记者,这些记者是战区宣传处组织的,在夏邑赶上他的,正好他也想借助他们的力量,就带上他们一起走了。
见宋希濂来求情,他便停下动作绷着脸训斥道:“你,邱疯子不要以为立了点功,尾巴就翘起来了,你信不信,你要敢翘,我就能剪。”
“是,是,”邱清泉啄木鸟似的,不停的点头。
看着庄继华收拾邱清泉,宋希濂心里忍不住直乐,这个邱清泉眼高于顶,吃软不吃硬,私下里宋希濂不是没劝过,可他全当耳边风吹了,现在吃瘪了,晓得厉害了。
“…。,当年总理的教导,校长廖党代表的教导,你都忘了!”庄继华声色俱厉:“不要以为打仗才是救国,建设也同样是救国!会打仗了不起吗!邱疯子,我告诉你,一个月以后,我要来检查,若还有一户灾民没住进新家,这个快速纵队司令,你就不要当了。”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听到最后一句话,邱清泉的心终于落到肚子里了。
邱清泉挨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五战区,这下再也没人敢报怨,连汤恩伯都把他的卫队派出来了。整个豫东成了个大工地,而后方也热闹起来。
“豫东难民急需救助,望各界民众踊跃捐款捐物!”
“救助豫东难民刻不容缓!”
“房子烧了,我们重建;敌人来了,打出去!”
“捐出一件衣,难民少挨冻!捐出一床被,温暖百姓心!”
………
武汉、郑州、长沙,各地后援会组织大批人手上街募捐,市民们捐出大批棉衣棉袍送到豫东,经后援会分发给难民。
“大兄弟,先下来喝口水,喝口水再干!”老大娘端着水碗冲房梁上的几个士兵叫道,此刻她的脸上再不是愁容满面,而是真诚的笑容,不远的地方是她一家临时居住的帐篷,里面有米有面有棉被,足够过春荒了。
“好勒!”
年轻的士兵顺着梯架滑下来,从大娘手中接过水碗,“歇歇,歇歇。”大娘心疼的拿起毛巾给他擦汗。
不远的处,两个记者正在采访邻居的盛大爷,他们对这种军民鱼水情似乎视而不见,丝毫没有用胸前的照相机拍几张照片的意思,这样的情形实在太多,已经见惯不怪了。
“动委会说了,今年不收税,什么税都不收,租子只交三成七五,我的地已经插完了,是弟兄们已经帮我插的,我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军队,小鬼子烧了我的房子,我们自己的军队又帮我们建起来了。…。,还是自己人好,感谢委员长给我们派了好官来。”
老百姓高兴了,自然有人不高兴了。车军的家里就来了几个士绅。
“车主任,您到底管不管,那些动委会的,就是G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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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四章 暗流汹涌 第二节 重建(五)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四章 暗流汹涌 第二节 重建(五)
送走那些人后,回到屋内。坐在桌边发傻,这已经是第五批了,可他有什么办法呢?庄继华那天的话里很清楚,是带着血的,这个时候去触他的霉头,付出的恐怕不仅仅是官位,还得加上脑袋。可来的这些人也不是那么好易与的,都是当地有影响的士绅,与郑州武汉都有些联系,得罪他们,自己在这里也依然干不长。
“唉,难办呀!”车军挠挠脑袋,长长叹口气,他老婆一掀门帘从里间出来,看他的样子,忍不住讥讽:“唉声叹气做什么,瞧你那点忍耐,好东西没见你往家弄,尽惹些麻烦事,大不了这个破主任不干了,让那庄文革自己来干。”
“我的好太太。你就别在这添乱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说这些废话。”车军有点急了,站起来把门关上。
太太见他的样子,不由嗤之以鼻:“看你那胆子比老鼠大不了多少,他一个管军的,还能事事过问,有顺风耳?哼,减租减息,哗众取宠,我看他就是GCD,你们国民党是不是没人了,怎么用了这么个人。”
“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我这正烦,别以为你哥哥在刘主席面前得宠,人家要弄我,还不是弄死只蚂蚁那样容易,他照样没办法。”车军没好气的刺了他一句。
在太太面前,车军始终矮半截,原因很简单,当初太太是属于下嫁,两家门第差距比较大,而且他的这个职位,也是因为大舅子关照才得来的。
车军也知道她的怨气从那来她在外面放印子钱,收好处,车军也不敢过问。可这一仗后,虞城市面萧条。多数商家还不敢回来,让她弄钱的渠道少了很多。印子钱前段时间放出去一些,可这减租减息一来,动委会的人领着借钱来找他,非要将利息降到20%以内,他不得已只好答应,回家差点被暴走的太太打出门。
“别的我不管,我的利息不能降。”太太终于收起那丝嘲弄,站起来大声宣布:“一个愿打一个挨,凭什么他来干预,这还有没有王法。”
“我说太太,王法,王法谁定的?别忘了,他才是这里的战区司令,没看见减租减息命令上是怎么说的,破坏减租减息,等于破坏抗战,啥意思,就是可以就地枪决,你以为他不敢。”车军叹口气,这个太太其他的都不错。就是有点贪财,仗着家里有那么点关系,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庄继华是通了天的,就算她家的关系,也不可能有用。庄继华已经磨好刀,就等那个没眼力的往上撞。
想到这里,车军不仅又有些心烦,看老婆也越来越不顺眼了,可常年积威,也不敢就这样发作,只好低眉顺眼的悄声解释。
“这个时候,你要冲上去,庄继华肯定一刀挥下,不会有半点犹豫,他正等着示威的人头呢。”
好半天,车军才把其中的原委解释清楚,他太太惊得睁大眼睛,好半天才倒吸口凉气:“这么说,我们的钱也只能收20%的利息了。”
“能收就收点,不能收就不收。把本钱拿回来就行了,挣钱什么时候都可以,干嘛非要找这个时候。”看到这个钻到钱眼去的女人终于反应过来,车军忍不住长出口气,家里终于可以安静了。
楞了半响,女人这才恢复过来,神情有些复杂,想起损失的钱,心中又忍不住有些肉痛。忍不住恨恨的骂道:“这个庄继华,干嘛跑我们河南来撒野,难道就这样看着他胡搞。”
“有什么办法呢?”车军仰头靠在椅背上:“这一波*人来找,可找我又用吗?干嘛不去找苏辰岭,不去找刘主席,找委员长,他们也不想想,我一个小小的党部主任,挡得住战区司令,国家上将吗?别说我了,就算曹专员也一样,没法。”
“什么没法,你刚才那主意不是挺好吗,”女人眼珠一亮:“就让他们去郑州,去武汉,找刘主席,找委员长告状,你管不了,总有人管得了。”
车军摇摇头:“没用,庄继华在重庆就搞过减租减息,蒋委员长不是照样没管吗?”
“那就不用减租减息的名义,就用动摇民心,与抗战不利。另外让他们抗捐抗税,反正都受了兵灾。”女人的反应不算慢。
“税已经免了,”车军叹口气,这个主意他不是没想过,可仔细想想不行,这句话已经说了免税,至于捐,连税都不要了,更何况捐呢。
“那,…。。”女人扶着下颌,猛然说:“你说GCD行不行。委员长是最讨厌的GCD的。”
车军苦笑下,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庄继华要是GCD,委员长会把战区司令,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那胡宗南、汤恩伯这些反共老手会服服帖帖的听话。
女人或许看出男人的不耐,她知道自己对这些事不熟悉,男人在这些上面比她精明,看到男人站起来,她不服气的嘟囔道:“不管什么,闹上一闹,总有些好处,即便能缓缓也不错。”
听到这话,车军凝结的眉头渐渐松展开来,对呀,闹一闹,庄继华能把他们怎样,现在上下都在讲团结抗战,团结抗战,这一闹,不就不团结了吗,至少也可以给他施加点压力,让大家日子好过些。
“你说得对,找些人去闹闹。”车军说着就去取衣架上的衣服,女人连忙问:“这么晚了,还出去?”。
“我去苏辰岭那里,看看他是什么意思,这事,就我是作不起的。”
车军穿好衣服,拉开房门就往外走,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俩人禁不住同时打个寒战。
“……,庄将军在豫东又掀起了一场**,这场**的目的是医治这块被战火摧残的土地,重庆模式被完整的复制到豫东。
豫东正在成为一块工地,军队放下武器,拿起了锄头,开始帮助村民插秧。修建房屋,帮助他们渡过饥荒;日本人在短短的几天中,将这一带的粮食洗劫一空;
‘帮助那些不愿作亡国奴的难民’,随着一篇篇来自豫东战区的报道,整个后方行动起来了,武汉、郑州、重庆等地的市民捐出了大批粮食衣物,被运到豫东,分发到难民手中。
中国军队在这块战乱不断的土地上的百姓眼中的形象迅速扭转,以往与土匪不相上下的形象,正被拯救者所代替,以往军队一过,家家户户关门,而现在村民们却拿着刚到手的粮食,藏起来的鸡蛋,往他们手上塞。
‘我们不怕倭寇,他们烧了,我们可以再建。’陈楼的一个老农这样告诉我,他是一个典型中国家庭的主人,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长子和次子已经成亲,这个大家庭的各个成员都参加了不同的抗日组织,女儿和媳妇参加了妇女救国会,三子参军,最小的儿子参加了学生救国会,长子和次子参加了支前队,他六十岁的老伴也拿起针线,为部队制作军鞋。
这是一股宏大的力量,整个豫东,数百万人口,开始被缓慢组织起来,三青团和军队以他们的组织和热情,开始推动行动迟缓的行政机构运转起来。
想想看,如果四万万中国人,被这样组织起来,将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是一股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我在中国二十多年了,原以为已经很了解这个民族,可现在我才发现,这个民族是如此的复杂,神秘,这场战争才真正掀开了这个民族的神秘面纱,他们是如此坚忍,如此顽强,任何奇迹在他们面前都是可能的。”
纪妃香拿着韦伯的文章,心里冒起一股股寒气,她现在被抽调到新闻检查科,主要工作是检查新闻记者的稿件,所有新闻记者的报道都要经过他们的审查后才能发出,否则轻者吊销通行证,重者拘押。而她由于外文比较好,所以负责检查外国记者的报道。
“韦伯先生,有几个地方最好能改一下。”纪妃香抬头看着韦伯说,韦伯有些不满的,他看看面前的这个漂亮的女兵:“请问那里?”
纪妃香指着“庄将军在豫东又掀起了一场**,这场**的目的是医治这块被战火摧残的土地,重庆模式被完整的复制到豫东”
“这段话不妥,庄司令掀起的不是一场**,我们现在进行的不是**,而是抗战。”纪妃香明显感到对方目光中的轻蔑,但她还是不动声色,耐心的指着文章中说。
韦伯看着那纤细的手指,眼睛有些发花,皮肤白嫩细腻,手指圆润纤巧,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彩。
“这难道不是一场**吗?”韦伯定定神,对这个女检察官的迟钝非常不满。
“为什么一定是**呢?”纪妃香微微皱起眉头,精心修饰过的细眉向中间收缩,两只大眼睛透着疑问:“这是救济难民,怎么会是**呢?”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四章 暗流汹涌 第三节 魅影(一)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四章 暗流汹涌 第三节 魅影(一)
救济,仅仅是救济难民。韦伯几乎要抓狂了,中国人一向散漫,将他们组织起来,打破那种封建,散乱的状态,不是一场**是什么,这个新闻检察官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小姐,你对中国现状了解吗?中国人一向散漫无序,一向…。。。”韦伯冲着纪妃香就大声嚷嚷起来,把屋内人目光都集中到他们这里来了,可不管韦伯怎么嚷嚷,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露出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温和,坚定。
“这该死的新闻检查!”韦伯双手在纪妃香桌上乱拍,也只有他这样的洋人才有这样的胆量,换个国内记者早被架出去了。
“小纪,韦伯先生,怎么啦?”
韦伯终于成功的把领导吸引过来,一个中尉连忙过来,纪妃香站起来:“蓝科长,我和韦伯先生有不同看法。”
“哦,”蓝科长的目光在纪妃香的脸上留恋了会。这朵鲜花引起很多人的垂涎,可敢下手的还真没有,她的背景看上去很简单,武汉支前队,可武汉支前队里的名门闺秀不少,外语还这样流利,说明受过良好的教育,这年头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一般都有点背景,更何况还这么漂亮,要那天靠上高枝,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同样的理由还适用于宣传处的另一朵鲜花林月影,但林月影的背景却很模糊,而且一来就是中尉,单独负责宣传科。
轻轻吸了口香气,蓝科长才开口说:“韦伯先生,先别激动,是那处地方,能不能让我看看。”
新闻检查制度是最近才建立起来的,这帮外国记者是最先接受,却是最麻烦的,其中犹以韦伯为最,而国内记者的抵触情绪最大,为此庄继华曾亲自出面安抚解释。
韦伯几乎每次都要与纪妃香发生争吵,每次都是蓝科长出面化解,蓝科长全名蓝义华,是蓝运东的族侄,背景还是比较硬。在西南开发队干过两年,三青团员,去年重庆干部学校毕业后,直接分到这里。
蓝义华没看出有什么毛病,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纪妃香,纪妃香凑过来指着那几行字低声说:“这里,不太对,会有麻烦。”
闻着阵阵幽香,蓝义华心神一荡,思绪一下子飘远了,纪妃香等了会没听到他的回答,便又说:“科长,我感到这里面有问题。”
蓝义华连忙收敛心思,仔细看看,还是没看出什么:“问题?什么问题?”
“嗯,说不上来,嗯,”纪妃香思索着,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嗯,感到有些拔高,太高了。还是实际点比较好。”
蓝义华有点懂了,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以为然,以前重庆的社会改革不也一样被称为**吗,没什么麻烦,这小丫头有点大惊小怪,不过现在他不能责备纪妃香,否则将来纪妃香就很难开展工作,这些外国记者蹬鼻子上脸比谁都快。
“韦伯先生,”蓝义华转身对韦伯说:“要不您就改改,换个说法,干嘛非要说干嘛呢?变革,变革不行吗?”
韦伯气坏了,一把从他手上抓过稿件,转身就走:“我找庄司令说理去,这不涉及军事机密,不会泄露军情,为什么不准发表!”
蓝义华眼皮一跳,他知道韦伯认识庄继华,好像还挺受庄继华重视,这真要闹到庄继华面前…。。,以他和庄继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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