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绝望地回头看看渡口,渡口还是空荡荡地,没有一条船在那里,有十几个士兵在焦急的等待船只到来。
傻蛋,何超没有时间去骂他们了,他指挥部队死死顶住敌军地攻击,“手榴弹!手榴弹!”何超大喊两声后,伸手摘下身边身边士兵的手榴弹扔出去,火炮已经全部撤过河了,只有依靠手榴弹的掩护了,连串爆炸声中,传来渡口那边带有几分惊喜的声音。
“快点!快点!”
何超回头一看,两条船出现在火光中,正犹豫着是不是要靠过来,等在岸边的士兵焦急的扑进水里,奋力朝船游过去。
“机枪,机枪,手榴弹,手榴弹!”
又是十几颗手榴弹在沙地上爆炸,爆炸声中。 何超回头一看,两条船终于靠过来了,“快跑!”何超奋力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向渡口跑去,身后是呼啦啦一群人影。
就在渡口激战之时,严重敲响了重庆饭店xxx房的房门,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年轻面孔,严重忍不住楞了下,然后才恢复平静。
“是你找我?”严重的声音中充满狐疑,他回到重庆不久就接到一个吗、岭南口音的电话,称有人托他带点东西给他,请他到重庆饭店去取。
严重心中暗喜,他认为是邓演达派人来与他联系了,可没想到敲开门后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严重到南京是向蒋介石汇报雷达、川军整编、护卫队扩编以及川藏公路的问题,蒋介石听后十分满意,唯一感到有些担心的是川藏公路,他告诉严重,先修到昌都,然后再看情况变化再定。
护卫队扩编他表示让庄继华放手去干,扩编多少都可以,要番号就找他,那种完全信任的样子让严重忍不住怀疑这是因为不需要中央出钱的缘故。
对川军整编蒋介石更是表示赞赏,这算是消了他一块心病。
不过对雷达,蒋介石不懂,他把王叔铭和周至柔叫来,王叔铭是黄埔一期,随后流血苏俄学习航空,是个飞行技术精湛,懂得各种空中作战战术的空军专家,周至柔则是陆军将领转为空军的,不过他最近才从欧美镀金回来,多少也知道点空军的发展方向。
王叔铭听说了雷达的功用之后,差点当做蒋介石的面跳起来,他告诉蒋介石这等于是飞行员在天上多了一只眼睛,知道敌机的方位和高度好比陆军作战中知道敌人的运动路线,我军可以随时选择战场,伏击截击敌人。
王叔铭的解释让蒋介石明白了,雷达的重要作用,他立刻下令由王叔铭负责组织一个工作小组,负责修建雷达站,全面监控京沪杭地区的天空。
蒋介石的命令实际上解除了严重的工作,不过他也没错,严重其实也不清楚雷达到底有多大用,更不知道该怎样选择雷达站。 不过既然一期中最懂空战的王叔铭居然如此失态,那说明这玩意的作用非同小可。
随后严重又悄悄把庄继华想同苏俄做生意,换取他们的坦克和装甲车工厂的意思向蒋介石报告了。 但这个建议被蒋介石否决了,他坚决不肯把这种秘密武器与苏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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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七章 取云南 第四节 战鼓(四)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七章 取云南 第四节 战鼓(四)
于是严重在南京的行程大大缩短,很快就回到重庆,回来不久就砸、接到这个让他来重庆饭店的电话。
但出现的这个人与他的想象差距太大,而且自己完全陌生,年轻人淡淡一笑说:“是的,严将军,有人托我给你带点东西,我拿给你。 ”
年青人让严重进屋,自己转身拿出几件干货,放在茶几上:“将军,您的朋友说您以前在广州最喜欢吃这几样东西,所以特意让我给您带来。 ”
严重拿起那几样干货一看,是一包海虾,海虾里面还有一只个头较小的龙虾,一包海带,海带里面还有几丝海螺肉,还有就是一包老鼠鱼。 他淡淡的笑了:“我可不喜欢吃这个,看来那位朋友记错了。 ”
年轻人的笑容更盛了:“我叫夏阳林,大厅里有个穿白色西装的,您下去后就跟他走。 ”
严重有些疑惑的看看夏阳林,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玄虚,这个暗号是他离开香港时与邓演达约定的最高级暗号,一旦对上这个暗号,说明来人可以绝对信任。
夏阳林含笑看着他,严重默默收好礼物,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夏阳林在后淡淡的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成为同事。 ”
严重扭头看了他一眼,夏阳林脸上露出几分狡黠笑容:“庄文革曾经救过我的命,刘殷淑也曾是我的同学,哎。 我曾追她好久,没想到她居然看上庄文革,哎,庄文革虽然没我英俊潇洒,也没我文采飞扬,不过人还不错,算她没看走眼。 我现在去投靠他们应该很正常吧。 ”
严重没有笑。 他只是冷冷地哼了声:“你要学庄文革,首先学他的心胸和眼光。 不要仅仅停留在口头上。 ”
夏阳林咧嘴一乐,严重拉开房门就走了,到了大厅,果然有个穿白色西装的中年人在柜台前与服务小姐说什么,他、见他下来,白色西装很快结束交流,带着一点失望的神色。 离开了饭店。
出门之后,白色西装没有叫黄包车,而是顺着街道向小什字方向去,严重在门口故意看看天色,做出想舒散一下,逛逛重庆的意思,也顺着街道,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慢慢前行,眼角始终瞄着白色西装。
白色西装没走多远,闪身进了一家成衣铺,严重到了成衣铺外面也进去了,白西装就在柜台前,递给他一个眼神。 严重还没来得及反应,成衣铺老板就过来。
“长官,您要做点什么?”成衣铺老板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眼角写满皱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
“我想做件长衫。 ”严重见白西装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挂着帘子的内屋,便明白真正要见他地人在内屋。
“好,没有问题,长官这副身板穿军装威武,穿长衫儒雅。 ”老板满面笑容的夸奖道:“里面请,里面请。 后面才是选料裁衣的地方。 长官里面请。 ”
老板说完之后掀起帘子,严重看看里面。 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他没有迟疑,直接就进去了,老板随后跟进来。 进去一看,里面还挺复杂,拐过一道弯,上楼后拐过一个角,继续向里面走。 这里面的房间挺多,严重以为他要见的人就在其中一个房间中,可老板始终没让他进去,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严重进去后,里面还是空荡荡的,老板把门关上后,推开后门,却是一道梯子,过了这个梯子,然后又下了楼梯,转过一道弯,才进入一个小院,老板在厅房门前停下脚步,严重过去,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地身影。
“择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严重惊讶的叫出声来,他没想到邓演达居然会亲自来重庆见他。
“劬园兄,你都没想到,蒋介石就没想到了,”邓演达哈哈笑着过来:“进来坐,别站那里了。 ”
严重进来后,四下打量,厅堂被改造成客厅了,两张仿造沙发的长木椅子面对面摆着,正面桌子上白做两碟水果,两侧厢房被帘子挡着。
严重看后一笑,这种追求不土不洋的摆设在重庆的一些土财主家中很流行,他有些随意的就坐在椅子上了。
“说说吧,有什么事,需要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亲自来?”严重的口气含有批评,从香港到上海,再从上海到重庆,这一路几千里长,上海南京武汉都是搜查极严之地,邓演达地熟人又多,稍不留意恐怕就得去蒋介石的监狱报道。
“当然是大事,劬园兄,我想见见文革,你看能安排吗?”邓演达说。
“不能,”严重立刻摇头说,邓演达有些意外,严重接着说:“他去攀枝花了,蒋介石命令他去攀枝花解决刘文辉与龙云之间的争端,他带了三个团过去了,昨天走的。 ”
邓演达非常失望,见庄继华是他这次来重庆的主要事情,可这一去攀枝花,什么时候能回来就难说了。
“你要见他作什么?”严重也有些奇怪,当初提起庄继华,邓演达就是满脸失望,可现在他却主动找上门来,这其中肯定发生什么变故。
“有大事要发生了,”邓演达的神情有些激动,他走到严重地跟前说:“陈济棠决定反蒋了,另外还有广西李宗仁,湖南何健,我也联系了几个老部下,准备在江西和福建响应。 我们的总兵力有四十多万,蒋介石的日子快到了。 ”
最后几个字邓演达说得咬牙切齿,但他却奇怪的看到严重的眉头拧起来了,他略感奇怪:“怎么啦。 劬园?”
严重缓缓向后缩了一下,他沉思片刻后说:“择生,你要不来找我,我也想去香港找你了,我有些想法想和你谈谈。 ”
邓演达轻轻嗯了声,他的神情仍然兴奋,他从没想过严重会变、倒向蒋介石;不过严重地第一句话就让感到严重变了。
“择生。 我认为我们应该改弦易辙了,不应该再反蒋了。 ”严重的话刚出口。 邓演达的笑容迅速消失,他的眼神变得冰冷,仿佛不认识严重似地。
“你说什么?”邓演达叫道:“不反蒋?他背叛了总理,背叛了中国**,杀害了无数**志士,一心搞**,他活脱脱就是另一个袁世凯。 另一个窃国大盗,这样地人居然不打倒,我们还算个**者吗?劬园,你这是怎么啦?”
严重沉默半响,抬头看着邓演达:“择生,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
“我不听,”邓演达一挥手。 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我真没想到,连你严劬园也变节了,说吧,外面有多少特务?”
严重没有分辨,只是默默地听邓演达急、如星火的话声。
“我告诉你,想要抓我。 可没那么容易。 ”邓演达冷笑一声,院子忽然露出几个手持短枪地青年,他们怒视着端坐不动的严重。
严重叹口气:“择生,你说什么呢,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能出卖你吗?我会出卖你吗?我要出卖你,用得着等今天吗?”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补充道:“外面哪有什么特务,不行你可以派人出去瞧瞧。 ”
严重的话让邓演达稍微平静了点,他看找严重平静的脸。 略微有些歉意。 可他还没说话,严重又补充道:“择生。 我的意思是我党的策略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 ”
“怎么变?”邓演达冷哼一声:“抗日反蒋就是我们总地策略。 ”
严重摇摇头叹口气,走近邓演达:“文革让我转告你几句话。 ”
“他说什么?是不是还是那套?”邓演达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择生,”严重有些生气的埋怨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的话听完呢,文革的话是这样的,当前中国的主要问题是抗日救亡,蒋介石是这长抗战的主要核心,也是唯一核心…。”
严重吧庄继华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邓演达,最后说:“择生,文革已经完全成熟,看事情非常透彻,你别不服气,当时我也像你这样不服气,结果他挨个给我分析了目前国内的各个政治人物,军事人物,他们能依靠的实力,他们的反对者;包括你在内,结论是只有蒋介石,能把目前国内的所有势力团结起来,除了他谁也不行。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想反蒋,打倒他,结束他的**统治;可听了他地那方话后,我犹豫了,如果我们反蒋的结果是造成国内更大的混乱,让日本人获利,甚至导致国家灭亡,那我们就是民族的罪人。 ”
“择生,文革的意思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是拥蒋抗日。 ”严重的语气沉重之极,他走到门边,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这不是他愿意的,但他认为他们应该如此,不得不如此。
严重的话对邓演达触动太大了,换个人他可以跟他吵,跟他骂,从理论到实践地驳斥他,但严重不一样,他们有十几年地友谊,他始终坚定不移的支持他,所以他从来没怀疑过他,也正因为如此,他刚才吃如此失态,可现在严重把他地理由讲清楚后,邓演达震动了。
十九路军失败之后,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陈济棠和李宗仁身上,他们认为目前中国能挑战蒋介石的只有这两人,策动他们联手起兵就有四成希望,再加上第三党的力量,至少可以在赣粤边界与蒋介石形成对峙,如果能说动何健参加,那么取胜的希望就达到六成,等蒋介石在江南处于下风,北方的阎锡山和韩复渠就可能加入到反蒋阵营,东北军张学良和西北军杨虎城的态度就可能转变,如此成功的希望就达到八成。
他入川的目的就是想策动庄继华保持中立,待反蒋成功之后,让庄继华出面号召黄埔同学支持新政府,可现在他想不用再与庄继华见面了,他的态度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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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七章 取云南 第四节 战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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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目前的形势与党的策略,第三党内部也有一些很弱的声音,这些声音主要来自党的下层和与党关系密切的外围人士,但这一切都没有引起邓演达、黄琪翔、季方等核心高层的注意,他们依然坚持反蒋,不过他们也注意到全国民众对抗日的要求,因此在反蒋前面加上抗日二字,反蒋还是主流。
“文革,厉害呀。 ”邓演达呆了半响才低沉的说:“我没想到连你都被他拉过去了,真是没想到,他的确是成熟了。 ”
很显然,严重是受庄继华的影响,他也不想否认:“他是很厉害,比我们想象的都厉害,有时候我忍不住拿他与蒋介石和你比,他在某些方面比你们俩都厉害。 ”
邓演达没有答话,而是默默的走到门边与严重并排站立,脑海中回想起当年那个有些青涩又有些冒失的小伙子,“转让给我行吗,两倍也行。 ”看来当初他就是这样,一旦看准了,就敢于投入巨额代价。
“他会不会自立?”邓演达突兀的问道。
“现在还没这个意思,不过,”严重想想后犹豫的说:“要看情况变化。 ”
邓演达明白了,严重的意思是如果中央出现变化,比如蒋介石死了或者彻底从政坛消失,那么就不排除庄继华自立的可能性。
“他有那么大的实力?”邓演达语气依旧平淡。
“有,”严重毫不迟疑:“他在三年之内。 在重庆厉行的社会改造和工业化,创造了雄厚地战争基础,别看他只有五万士兵,只要他愿意,这五万人一个月就能扩充到十万,两个月,可以扩充到三十万。 重庆的兵工厂可以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武器弹药,他的部队可以成为中国装备最好的部队。 ”
邓演达这次没有惊讶只有惋惜。 庄文革已经不能让他惊讶了,他到重庆的这些天即便是走马观花,却也了解了很多,重庆市民对政府的地信任恐怕是中国最高的。 可惜地是他不愿投入第三党,要是…。,那第三党就有与蒋介石抗衡的资本了。
“劬园兄,你真的认为现在的形势到了与蒋介石合作抗战的地步了吗?”邓演达十分慎重。 这涉及到党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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