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立刻响起一阵掌声,庄继华他们也随意的拍拍手。 随后想起一个优美地歌声。 此刻庄继华是侧身对着乐台的,听着歌声很美,忍不住扭头看了看,他感到台上的女孩有些熟悉,忍不住紧盯了几眼,台上的歌女穿着意见淡紫色的低胸晚礼服,露出一大片胸肌,有些暗的灯光下,无法完全看清她的脸。
看着庄继华的样子,曼丽和露丝忍不住交换一个眼色,这样地男人在这里太多了。 梅云天却很奇怪,庄继华的这个样子太怪了,他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呀。
“文革,文革,”梅云天实在忍不住,轻声提醒庄继华注意。
“哦,”庄继华这才感到自己有点失态,他略有些歉意的朝梅云天笑笑。
“奥黛丽小姐是我们这里的台柱子,想她的人可多了。 ”曼丽虽然有些不满,却也暗示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容易上手地。
“奥黛丽应该不是她的真名,她叫什么?”庄继华皱着眉头问道。
“不太清楚,我们都叫她奥黛丽小姐。 ”曼丽娇笑一下,眼中大有深意的说。
“她是上海人?”庄继华又问。
“不是,听她的口音,好像是广东人。 ”露丝说道。
“文革,你怎么啦?”梅云天很奇怪的问:“动心了?”
“说什么呢?”庄继华摇头说:“她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
“庄叔,这理由可不新鲜。 ”练小森很不合适宜的插嘴道,这也是庄继华的问题,他不管在那,说话都是一样的,他身边的人都受他地影响,练小森也一样。
“小子,是不是皮着痒了,小心我揍你。 ”庄继华脸一扳,挂上一副凶样:“你师傅给我地家法还在我手上。 ”
练小森一脸无辜的说:“梅叔,我没说错呀。 ”
梅云天看了看庄继华说:“文革,小森没犯错,你应该换一个理由。 ”
三个女孩终于忍不住笑了,这三个人太逗了,庄继华无可奈何地摇头:“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如此高雅的场所,居然有如此龌龊的心思,真是交友不慎。 ”
“庄叔,已经够幸运了,幸好梅小姐没来,不过我可以向她报告。 ”练小森贼嘻嘻的说。
“是吗?”庄继华有些疑惑。
“我也不信,”梅云天笑了:“小森,这你可错了,我那小妹根本管不住他。 ”
“得,得,又来了。 ”庄继华不想谈这个话题,这个话题让他很烦:“我给你说过,我有未婚妻的。 ”
庄继华这些年给广东刘塘镇去了几十封信,却没有收到一封回信,他不知道刘殷淑到底怎么啦,所以此次回国,他还想去趟广东,找找刘殷淑。
“文革,这些年,你就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个问题梅云天不知问了多少次了,可他忍不住还是要问。
“从德国到美国,我写了几十封信,可一点回音都没有,我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 ”刘殷淑是他心头的痛,庄继华不想谈了:“算了,我们走吧。 ”
说着就起身,练小森连忙拦住:“别,别,庄叔,我这才开始呢。 至少得让我学会了再走。 ”
一曲完毕,舞池里的人纷纷往外走,这时乐台前却传来一阵纷乱,众人看过去,原来是两桌客人都在邀歌女去坐,起了纷争。
那歌女显然不想去任何地方,但却走不了,被拦在乐台上。 歌女很圆滑的应付着,却不动声色的往外退。
“这几个人要倒霉了。 ”曼丽低声说。
“怎么?”庄继华好奇的问。
“奥黛丽是有人罩着的。 ”露丝有些担心的说:“可这几个人来头也很大,伍探长不知能不能挡下来。 ”
正说着,歌女却已经退到距离庄继华他们不远的地方,庄继华这下看清了。
“他**的,”看着歌女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庄继华忍不住骂道,他唰地站起来,几步就垮到歌女身边,抓住她的手,就往这边走。
“你给我过来。 ”歌女惊讶之极,挣扎了两下,扭头看清人后,立刻安静下来,相反庄继华却是怒气冲冲。
庄继华的举动把正在纠葛中的人也惊呆了,他们也没想居然冲出来这样一个人,而且敢对奥丽黛这样凶。
可更让他们惊讶的事,奥丽黛居然没有挣扎,而是乖乖的任由庄继华拉走了。
梅云天、练小森、曼丽他们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梅云天是第一个醒悟的,他连忙拉开椅子,请奥黛丽坐下。
奥黛丽没坐下,而是站在那里,忽然转身要走,庄继华连忙拉住她,把她摁在座位上。 然后对梅云天和练小森说:“我说我没看错吗,还真是老朋友。 少卿,小森,这是宫绣画小姐。 ”
“宫小姐,这两位是梅云天梅少卿,这位是练小森,云飞的师侄,都是我的朋友。 ”
宫绣画缓缓抬头轻轻一笑,此时的宫绣画再也不是当初广东那个青涩的女孩了,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风情。
“你们好。 ”然后问庄继华:“你不是出国了吗?”
“昨天回来的。 ”庄继华淡淡的说,他很不知道宫绣画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刚回来就遇上两位老朋友。 ”
“两位?除了宫小姐,还有谁?”梅云天有些奇怪了。
“他叫陈赓,是个演员,我都被他骗了。 ”庄继华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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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一章 归来 第一节 shang海风波(四)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一章 归来 第一节 上海风波(四)
桌上的面面相窥,不知庄继华这是什么意思,最后宫绣画憋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你还是那样,没变,一张嘴不饶人。 ”
宫绣画这一笑如牡丹盛开,梅云天和练小森都看呆了,庄继华也愣了下,他看看宫绣画,对曼丽说:“抱歉,今天不想跳了,三位小姐请便吧。 ”
曼丽三位却没动,露丝娇笑道:“哟,现在,还早着呢。 ”
宫绣画向庄继华递个眼色,庄继华恍然大悟连忙示意练小森将舞票全给三位小姐,自己又给每人加了十美元,这才她们打发走。
庄继华正要询问宫绣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的两方人却过来了。
“小瘪三,你什么人,敢在小爷勉强抢人。 ”为首的一个穿白色西装的公子哥满脸怒气。
“这位朋友,那条道上的?知道四海帮吗?”另一个穿着长大褂含根烟斗的中年人很有些盛气凌人。
庄继华微微皱眉,压了压心中的火气,他现在不想惹事,便站起来先一抱拳:“抱歉,抱歉,奥丽黛是我的朋友,我们好几年没见了,骤然相逢,唐突之处还请见谅,今日过后,在下必有厚报。 ”
“呵,不用以后,现在就行,让奥黛丽小姐跟我走就行。 ”庄继华的低调让公子哥更加嚣张了,以他在家上海的势力,他根本没把庄继华看在眼里。
“这位先生贵姓?怎么称呼?”烟斗在江湖滚了多年,眼光有独到的地方。 他见庄继华站在那里器宇不凡,举手投足中带有一种威严,虽然客气,话却挺有力,便打了个小心。
“贱名不足挂齿,这位先生是四海帮地当家人?”庄继华微微一笑:“相逢即是有缘,不如都坐下来聊聊。 顺便陪陪绣画。 ”
“少废话,”公子哥一手叉腰:“一句话。 交不交人?”
“这可是高雅场所,来这里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 ”庄继华现在是不想太张扬,在这种场合争风吃醋,一旦被报纸透露出去,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有心点他一下:“在这里抢人,传出去可不雅。 ”
公子哥一愣。 这才感到今天有些唐突,可现在他已经出头露面了,这个面子他丢不起,烟斗也左右看看,打定主意让公子哥先出面。
“知道我是谁吗?”公子哥打算抬出名号了。
“不知道。 ”庄继华摇摇头:“不过,看先生的样子,想必也是上海滩大有名望的人,家中非富即贵。 还请指教。 ”
烟斗心中不由一动,看来这位也不是善茬,不怕富不怕贵,他再次打量庄继华,上海滩什么时候钻出这号人物。
但公子哥却没意识到,他冷笑一声正要说话。 宫绣画站起来走到庄继华身边笑面如花的说:“顾公子、何帮主,这位是我地朋友,我们几年没见了,我们一起叙叙旧,我改天再陪你,好吗?”
听到这话庄继华心里很不舒服,但他却没开腔,只是静静的看着公子哥。 公子哥还没说话,烟斗却杨声打个哈哈:“好呀,既是黛丽小姐地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在下四海帮何海州。 ”
“庄继华。 何先生请。 ”庄继华作了个手势,梅云天和练小森闪开条道。 让何海州过去,公子哥站在那里左右看看,要动武打架,这不是地方,这种舞厅后面都是有后台的,他在这里闹闹,人家看在他父亲的面上可以不计较,可真要砸场子,那也不行。
“哟,顾公子,”公子哥正左右为难时,妈妈桑适时出现,她已经在旁边看了一会了,这时见公子哥有些下不来台,立刻上来打圆场:“顾公子也是来捧黛丽小姐的场的,今天她遇上老朋友,您何必惹她不快呢。 改天让她陪您好好跳上几曲给您赔罪不就行了。 您不是常念道雅如吗,我把她叫来,让她陪陪您。 ”
妈妈桑连劝带拉的把公子哥带走了,庄继华他们回到座位上,这时烟斗何海州已经坐下眼光闪烁地看着庄继华,他已经看清楚了,这群人里,庄继华是他们的核心。
庄继华坐下后,一招手叫来侍应:“何先生喝点什么?”
“白兰地。 ”何海州故意为难一下庄继华。
“ok。 ”白兰地是烈酒,这种场合一般是不喝这种酒的,庄继华也没在意,很随意的对侍应示意一下,侍应转身就走了。
“庄先生是那里人,上海滩以前可没听说过。 ” 何海州在座,庄继华也就不好问宫绣画的事了,场面一时有些冷,何海州耐不住便开始套庄继华的底了。
“我刚回国,原来一直在海外经商。 ”庄继华也不怕他套底,以前应付的不是蒋介石、汪精卫就是周EN来这种时代巨人,这些上海的地痞流氓,要是杜月笙或者黄金荣,他还会打点精神应付一下,四海帮,没听说过。
原来只是一个商人,何海州心中有些失望,口气便有些冷了:“庄先生这次回国打算作什么呢?”
感到对方语气有变,庄继华不动声色地说:“欧美大萧条,生意不好做,回国看看机会,刚才那个曼丽小姐还说,美元看涨,也许倒倒美元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
听到这话梅云天和练小森肚子差点笑破,宫绣画却睁大眼睛惊讶的笑了:“文革,你真逗,你们那位校长会让你去经商?唉,对了,我现在还没想通,他怎么就会放了你。 ”
“呵呵,他不放也得放。 当时我在德国,丢给他一封辞职信,他能有什么办法。 ”庄继华笑了笑。
“那你还敢回来。 ”宫绣画抿嘴一乐:“不怕他来找你。 ”
“这事还真不好说,”庄继华沉凝片刻:“还得找人疏通一下,让他放我一马,他想让我作的事我是不能去做地。 ”
“一个校长有什么了不起的,庄老弟。 相见即是有缘,你地那个校长若是在上海的话。 我去帮你说说。 ”何海州很是大气,他听明白了,原来这人也就是个学生或者教师,得罪了校长,然后跑出国了,现在回来了,还在担心校长来找他的麻烦。 不就是个校长吗,有什么不起了的。
庄继华一愣,宫绣画也愣住了,庄继华随即笑了:“何老兄好意心领,这就不麻烦你了,我有办法。 ”
正好侍应端来了酒,庄继华给何海州倒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对何海州说:“何老兄既有此好意。 今日之事就算揭过,干。 ”
何海州心中一愣,什么意思,敢情你的意思还是你饶了我,你算什么东西,他刚要发火。 却听见宫绣画说:“何帮主,你就喝了吧,这个人你是惹不起地。 ”
何海州面色一整,冷冷的说:“还请黛丽小姐指教,庄先生是何路神仙。 ”
“此校长非彼校长,乃是黄埔军校地校长,也就是现在的委员长,庄先生是他的高足,北伐名将,三千之众守牛行。 打得孙传芳丧魂落魄。 当年上海滩地报纸是有报道地,这样的人。 你惹得了?”宫绣画淡淡地说。
这席话让何海州有些发蒙,自己刚才想要疏通地居然是蒋委员长,他忽然感到自己像个小丑,人家让自己坐在这里并非因为四海帮的名头,而是不想惹出什么纠葛,不过转念一想,黄埔军校又怎么样,上海滩黄埔军校的学生少了吗?蒋介石管得了全中国可他管不了租界。
“原来是庄将军,失敬失敬。 ”何海州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却坐着没动,江湖人丢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丢面子。
庄继华也一口喝干,还亮了亮杯底,然后又给何海州倒上酒:“好汉不提当年勇,这里没什么将军了,现在我只是个商人。 ”
“你真去经商了?”宫绣画本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就坦承商人身份:“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 ”
“怎么?”庄继华听出宫绣画话里有些东西。
“我听伍子牛说起过,当时我还一位他是在开玩笑。 ”宫绣画解释道。
“伍子牛?他在上海?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庄继华有些惊喜急忙问。
“他就在法租界,现在是法租界的探长,要找他很容易。 ”宫绣画说。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回来就在找他们,对了云飞的消息你知道吗?”庄继华心中实在太高兴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也在上海,不过我们联系不多,只见过一次,他住哪我不知道,但伍子牛肯定知道。 ”宫绣画非常肯定的说,宋云飞对她和伍子牛完全不同,可以说非常冷淡,而伍子牛一直在帮她,要不是伍子牛,这一年多她真不知怎么过来。
“那就好,走,我们去找他。 ”庄继华兴致勃勃地站起来就要走,宫绣画却没动:“恐怕待会他就要来。 ”
庄继华一愣:“你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就想起刚才曼丽的话,他恍然大悟:“哦,原来帮你的就是他呀。 ”
宫绣画点点头,眼圈一红:“这一年多亏了他。 ”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庄继华也不管何海州了,忍不住问出来:“分田兄呢?”
宫绣画再也忍不住了,轻声抽泣起来,庄继华明白了,彭分田肯定出事了,可她们的组织怎么也不管了呢,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掏出手绢递给宫绣画,轻声安慰说:“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把眼泪擦擦,看你成小花脸了。 ”
宫绣画擦擦眼泪平静的说:“**失败后,组织上派我们去中山大学学习,我和他就是在那结婚地,可婚后没多久,他就被捕了,罪名是诽谤斯大林,是托派,我被下放劳动,半年后内务部的人告诉我他死了,交给我一个骨灰盒,……。。 ”
宫绣画和彭分田在中山大学卷进了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论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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