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闪了闪放向湖面,毫不避讳地说,“一直以来天上仙娥繁华缭乱,她那般清冷的性子和容貌倒是合我胃口,如今她变了……
你我都晓得她不是以前那个司命,若是她不再离开,如今这般也是好的。” 太子提了提嘴角,九阙笑道:“这天上倒是没殿下瞧上的,殿下若是尝了情思,便晓得其中滋味了。”
【叁】
天君太子重岚,独居重华宫,身十八万岁,五万岁历天劫封为上神,老仙掐指一算,那时算是万万年间天族最年轻的上神。
他知晓人间一处世外桃源全然因土地上仙一枚折子,他瞧了微微抬了眸,这事儿,九阙约摸也当饭后闲谈与他讲过。
九州之北一处桃源,方十里,桃乃春之芳菲,三月那么清清落落地一开,喧闹温暖的烟粉如少女娇俏胭脂,将这片村落晕染得光华美好。
土地仙道,这儿出了一位花神。
花神之说未免儿戏,仙神毕竟有别,神哪里是**可抵达的上界,能被唤一声上仙已是尊敬之至。
他未曾记得最近有神族下凡投胎,可一代代这里的桃花镇居民一并如此尊称她,花神。
这名头取得,瑶台百花仙面子哪里搁。
闲来无事他便下凡调查,桃花木寂静绵密,葱茏勃发生长,粉嫩的花瓣落满他的肩头和衣裳,往里走了一些时一声娇嗔打破了平静。
“哎呀,重死了。”
他循声望去,重重桃林之外一名少女吃力地将水从井口打上来,她穿着窈窕窄袖束腰的粉红衣裙,而她挽起的长发竟然也是粉红的。
重岚微微压了眉停下,这般颜色的发,约莫只有未定仙根的妖了。
若是她施展妖法蛊惑百姓尊神,念此他眸中冰凉,手指微抬。
一阵神息吹过,少女抹抹汗抬起来,在他眼里抬起了脸,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微笑的容颜宛如十里桃林绽放。她漫无目的地张望,最后精光一闪秀眉一挑紧紧盯住了他,“哎,你过来!” ……
后来重岚想起,十八万年来如此无礼对他说话的,第一个。
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张扬耀眼的,也是第一个。
他看着叶清花,她蹦蹦跳跳朝他跑过来,发丝飞扬,一双清澈秀丽的眸子,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还有细巧的鼻子与粉嫩的双唇,她在笑,眸中有光。
春之芳菲朝花尽,也不过如此了。 古往今来,妖有两样是碰不得的。
狐妖与花妖。 生得太美,媚而芳,烛色香红软玉,美目盼兮轻轻一笑便是断肠。
【肆】 他未道出身份只说自己是外乡流浪人暂居在此,却神是鬼差将自己真名说与了她,可惜她全然不觉,每日小黑小黑地叫唤,支使他干这干那,晚上收摊还请他喝酒,大大咧咧和镇上的猎人划拳,她喜欢喝酒量又差,每每只能他将她扛回去。
他看着她故作老成却天真的脸,觉日子无趣,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于是她支使他干活也未有否认什么。心里一琢磨,若是哪天土地仙看了大抵是会掉下巴的。
等相处一段日子之后,重岚甚是觉得,这姑娘**成妖那当儿她的原身桃花木定是连遭暴雨脑子浸了水,否则哪这般不靠谱。
一问她还是桃花镇镇长,兼任镇上桃花藕糕作坊铺子,她做出来的桃花藕糕卖得不错,淡淡的粉色软糯糯的米香,咬一口又有嫩嫩莲藕的清甜,成为了镇里早膳与孩童玩耍闲时零食之一。
天上也无事,他住了一阵,觉得她与一般凡人未有区别,若是定要说上什么,大抵是她那鲜艳的发色和那种不似女孩子家的作风,前阵子山熊出没伤了不少镇上男丁,她袖子一捋露出白嫩嫩细条条的两只胳膊上山,一个时辰后下山将一只二人多高的大黑熊五花大绑牵进村子道大夫诊所里。
众人强势围观,她个子小小,转头对大熊说:“被你抓伤的兄弟都在里面,你自个儿去道歉去。”
熊低下头泪汪汪瞅着她,嗷呜一声。
她又说:“别假哭,他们落下的活你一个自己干。”
熊又嗷呜一声,委委屈屈缩着庞大的身子进去了,至此之后经常可见一黑熊在村子里进进出出拖车拉货好不快意甚是一道明媚风光。 重岚默了一默。
和叶清花一起住的有两位姑娘,一位白裙束发的名唤怀月,性子倒是稳重道行却比叶清花浅一些,怀月仍是唤她一声姐姐。
另一个则是名为玛嘉的小姑娘,不知名的小妖,法力微薄连人形都是叶清花点化的,名字也是她取的。
玛嘉为佛语,他偶尔问起她只是说:“因为这是她下一世的名字。”
那时她正在擀面,灶上滚滚烧着开水,他被她勒令强迫做苦力坐在一边煽火,叶清花觉得他看起来柔柔弱弱干不了什么活,每每交给他也只是件悠闲小事,重岚心里知道这是她收留他的幌子,好让他名正言顺住在这儿又莫让他觉得过意不去。 出发点是好,可他压根没觉得过意不去。
“玛嘉是个小妖,她的寿命活不了多长,再投几世草木道便可**,这是她第一世为人的名字。”
重岚一旁面无表情,“你看得到是清明,什么都料得准。” 少女粉红的长发全部挽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细嫩的脖子,因为擀面肌肤上熨上薄汗如浸了雾的玉,他默默看了一阵她,忽然转过了目光,喉口有些发紧。
叶清花浑然不觉地对他笑,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衣面目沉静苍白,下午窗外阳光细细描摹他清淡英俊的眉目,他垂眸煽火,指节与手腕也是苍白骨节分明的,叶清花想她可真是好福气,竟然拣到了这么好看的男人,免费包养她都愿意。
“是啊,因为活了很久嘛,所以镇上的人都说我料事如神。” 重岚沉声,“这不可乱说。”
叶清花又笑,“怎么,会遭雷劈吗?那些神仙将自己摆的挺高,我们是妖,再强大也是妖,仙啊神啊什么的,就算有那种力量也会被唾弃抹杀掉的吧。”
她话音刚落背脊一阵寒凉,望过去,男人的眼神阴沉而安静。叶清花灿灿笑了笑,“你别生气啊,就当我瞎说的,水烧好了呀赶紧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传不会很长,毕竟不是重点,那只是以前的事儿了,但是有些还是有必要写出来的。
这一章主要就是司命和九阙闹腾了,这个外传里有肉来着,哈哈,苍音告别的处男生涯+。
继续千里的专栏为了新坑求收养,不晓得为什么新坑总有一种会冷死得赶脚【泪还有新写的小短片来着,以前锁住的一篇文也解锁了
ps:谢谢carmi301,cici的地雷哦~~~谢谢你们~~
61、外传一期一会【中】
【伍】
她叫叶清花。
这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她成型的时候还没有家人,没有谁给她取名字。在后来一个个桃花妖****形;她就给他们取名字;比如怀月;比如玛嘉。
作为一只妖,她活得的确很久了,遇见其他的妖,他们建议说;你这般修为,成仙岂不更好?
她想,成仙有什么用呢;和妖有什么区别。
直到在桃花林里遇见了一个男人;他总是一身黑衣;沉着眉眼辽远如山黛,永不知他在想什么。
神仙。
她一眼看出来,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走过去。
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神仙,第一个是土地仙,肥胖胖身子矮小却慈祥的老人,总是呵呵笑着,她很喜欢他。
第二个神,她也很喜欢,虽然她也有点明白这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草木妖修**形比畜生更为艰难,就算成了人形,心性还是隔了太远,她活了很久很久,内心与真正凡人相比相差太多,怀月说这是她本性太纯,她比她道行浅那么多,却是相当稳重有担待的女子,桃花镇里许多都是她打理的。
她收留了这个莫名出现在镇里的男人,她叫他小黑,虽然她觉得苍音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她还记得相遇那一天,粉红的花瓣在他身后流泻飞舞,男人的眼眸漆黑如万万年来无欲无求的尊贵上神。
相处久了熟了,她总是忍不住调戏他,看着他抿着唇的模样她有些小满足,又比如总是告诉他,玛嘉喜欢他。玛嘉是真喜欢他,一眼就喜欢了,看着他的时候脸红红眼怯怯往怀月身后躲。
“哎呦,你就收了她吧,我免费给你包吃包住!”她和镇上猎人喝高了,一杯酒砰地搁在他面前,“来来啊,喝!”
他冷冷望着她,最后将酒倒掉,最后又将她手中酒倒掉,“你干什么呀,我还没喝够呢!”她胡乱撒酒疯,男人一左一右捉住她的手一拉,她就在他怀里了,那时她特别害怕,害怕自己的心跳全镇的人都听得见,怦咚怦咚,如同一群马儿在草原上激烈奔跑。
男人的胸膛很温暖,有一种独特好闻的气息,他抱着她抚着她细瘦的背,低低开口:“再喝身子不舒服,你一直这般的么?”
姿势倒是温柔,她在他怀里睁着眼睛,以前也喝,没喝得这么厉害,她在寻找良机吃掉他。
嗯,吃掉他,她是花妖,她知道他对她还是有意思的,否则不会一直留在这儿,总有一天她得成功扑到他。
她翘起嘴角,朝他怀里蹭了蹭,他没推拒,她更是得瑟了。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怀月说想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她想了想答应了,给怀月开了一场欢送会。世外桃源里人妖和平相处没觉得有差别,镇子本不大却也是温暖安宁,那夜全镇的人都喝高了。
“外面不是桃花镇,别被臭男人骗了。”
“姐姐以为怀月是姐姐那般短纯的?”怀月痴痴地笑,“咱们是花妖,只有男人被咱们迷倒的份儿。”
叶清花伸手到脑后一抽,长发落满肩头,掌心躺一支精致桃花簪,“这个送给你算是离别礼物了,它能破开世上任何仙法结界。”
怀月只见这簪子漂亮,“姐姐说笑呢,哪里有这么厉害?”
叶清花也笑,“好好留着,弄不见了找你算账。”
等怀月走了露天篝火宴会还在进行,人们又唱又跳的,苍音默默坐在一边火光映着他的脸,她走过去他便静静道:“你将半生修为送给她了。”
她一愣,这簪子里确实存着她一半修为,“好厉害呀,这你都看得出来?”
他又不动声色道:“你一直以自身开结界守护这里免受朱雀一族侵略,如此岂不是大幅削弱。”
清花坐到他一边抱着膝盖,“怀月她出去了不晓得会出什么事,她是我妹妹,我没有家人,只有她们,这里的结界我撑得住没有关系,我可是世上最厉害的花妖哦。”她转过脸水眸亮亮的,心中再是忐忑也假装随意地问道:“况且真出事了,你也可以保护我吧?”
他淡淡凝视她,没有回答。
火光灼灼,人们笑闹声远去模糊,她很想听他一声回答,心里一阵空落难受,捏紧裙角眨眨眼睛补充道:“哎呦,再如何我也好吃好喝供你嘛,要是真出事首先拿你垫底。”
他眸光闪了闪,正想开口,她被当地居民拉去跳舞,音乐节拍中她在人群里放声大笑,烟粉色的裙角水波荡漾,花妖向来容貌惊艳身子曼妙,她跳舞时纤细的腰肢与涟漪的裙摆绽开了一朵朵花,眼波流动。
她时不时看他,却发现他一直看她。
曲终,她张开双臂催动法术,明晃晃的月色中天穹洁净如上好的暗蓝绸缎,此时纷纷扬扬降下花朵来,桃花,鲜嫩的桃花,一朵一朵,如雪粒飘扬飞舞。
人们欢呼声中,他伸出手,一朵桃花软软落在他掌心,如她偶然扫过他手背的发。
那晚他抱她回屋子,年幼的玛嘉早已睡去,她喝得有些多双颊酡红被搁在床上,他给她拉拉被子正准备去倒一杯茶给她醒酒,她忽然伸出小手拉住他。
“我热……”
“好好睡,喝水么。”
她支起身,月色下脖子光洁,她微微眯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翘起了唇,“臭虫子,我要吃你。”
他失笑摸摸她的额,“清花,你喝多了。”
她身子颤了颤,低了低头又抬起来,笑意满满地凑上去,一派娇艳。
“你第一次叫我清花,叫得真好听。”他立于床前,她跪在床上,妖娆的身子贴上去,细白的双臂也环住他的脖子,他有那么片刻的怔忪,花妖露出了妩媚**的本性,她微微含住自己的舌头露出一点点,眼媚如丝,“苍音,你再唤我一次好不好?”
三千世界六道轮回,他清修万年,此时却只记得她初见他时明晃晃的笑靥和跳舞时潋滟的裙角。她果真是人间最强的花妖,勾魂夺魄。
他压下胸腔与腹下翻滚的情潮将挂在他身上的小手拿下来,在她醉人而眩晕目光中尽力镇定理理她的衣扣,“你醉了,清花……”
他没说完,她仰头攥住他的衣襟吻住他。
【陆】
她是第一次,无论接吻亦或者是欢爱。
她吻得生涩,自己将嘴儿送上去,一贴便不晓得怎么办了,丢了她大半个魂。
她的确是醉了,酒液在腹中翻滚烧得一片火燎,等男人的身子覆上来时她才发觉自己其实很冷,真正滚烫的是他。衣裙一件件落到床下,直到她桃花色的刺绣肚兜脱离了身子她才掩不住羞怯与紧张,身上的男人撑起身子细细瞧着她,呼吸一分一分重了。
月光下少女妖娆的身子莹白光洁如春日刚剥了外皮的嫩笋,细腿翘臀,窄窄的腰肢丰满的胸,他的手指拂过她的肌肤她一连串地抖,紧闭双眼索性环住他的脖子。
她的肌肤很嫩,轻轻一蹭便是红痕,姑娘家脸皮也是薄薄,两人毫无遮掩相贴在一起时她整个软绵绵小身子都僵硬了,男人黑发扫过她的肩头麻麻痒痒,他的呼吸也是麻麻痒痒极其醉人。男人一点一点细碎而小心地吻她,濡湿的舌尖缠绵在她胸前肿胀翘起的粉红软尖儿,□地吸吮,搂着她的腰揉捏得她全身没有力气。
听镇上大娘说女孩子第一次是很痛的,她的确是痛,身体最深处触及魂魄的疼,疼过之后却是欢愉。他动作时的神色深谙而迷人,她忍不住伸手摸了又摸。被塞得满满,酸酸涨涨,却又因此舒服不已。她羞得睁不开眼,全身泛起漂亮的粉红色,只有一声声娇嫩似哭音的妩媚□撩拨着男人的心。
花期太短,人生一期一会。
她是花妖,花本是极短地娇艳绽放,然后零落成泥碾作尘,花美因为短暂而风华。从出生起她本就孤独,天长地久她不求,拥有过就已经很好。
第二日清晨她本想早早起床擀面,身子又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勾着,她扭了扭,他抱得更紧,她转过身子拿被单遮了遮胸前的斑点如桃花散落的痕迹,冲他轻松一笑,“早。”
男人眸子如上好黑曜石,墨黑无澜,深深注视她。
她咯咯笑了两声,“昨晚对不起啊,是我喝醉了吃了你豆腐,这几天免费请你吃饭呀。”
男人没说话,只不过极好的眉宇间有了细微皱褶,清花眨眨眼,突兀问了一句傻傻的:“昨晚你是第一次吗?”
苍音沉默了半晌,“是。”
清花心里一跳,笑得灿烂:“那我俩扯平了,我也是第一次。”
哪里像第一次了,明明那么……凶狠,她晕了好几次。
顿了顿,她直起身子余光又扫了他一眼,男人的锁骨分明很是好看,她想她真是赚到了,摆摆手笑道:“我也不是大家闺秀啥的,我知道你不是人也不是妖,所以我可不负责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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