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的宫女,但她只是一个下等的宫女,没有进过深宫大内,也没有见过皇上,而且还不一定是郑旺的女儿。顾于交情,为了向郑旺交代,刘山就向郑旺说,已经找到了而且还成了皇上的宠人,只是现在不好见。高兴万分的郑旺于是经常托刘山将一些新鲜水果等农产品送到女儿手中,刘山就随便找点衣物给郑旺,说是其女转送,以于敷衍。但郑旺却拿着这些衣物四处炫耀,吹嘘女儿怎样得到了皇帝的恩宠。张皇后生子后不久,刘山又对他说这个孩子本来是郑的女儿郑金莲所生,张皇后不生养,便强行抱了去。郑旺知道之后便在外边四处炫耀,一时间关于这件事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世人皆知,郑旺也到处宣扬自己是“皇亲国戚”,是国丈,是皇亲的老丈人,当今皇太子的亲外公。后来孝宗派人查明此事之后,便将这两个人逮捕入狱,并亲自审查此案。但是,孝宗这种亲自审案的做法,又在市井之间引发了一场新的谣言,人们纷纷说郑旺就是皇上的国丈,当今皇太子就是郑金莲所生。孝宗皇上就是怕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才要亲自御审此案。
孝宗审理之后,所做出的判决也存在疑点。因为他在御审之后判决以太祖皇帝所立的太监不许干政的祖制,将刘山以干预外事的罪名被处死;本案的主角郑旺却仅仅以妖言惑众罪、冒认皇亲罪判以监禁之刑;宫女郑金莲仅被送入浣衣局为奴。郑旺妖言惑众,惑乱皇亲,本来应该处以极刑,却只是判了个监禁。从判决的结果来看,这个案子的背后确实有些蹊跷。而且还有记载称,宫中有一个宫女被送进了浣衣房,但她进去时,其他宫女都要恭敬地站立两旁,可见来人并非一般。但这个宫女到底是不是郑金莲,却没有明确的记载。
更奇怪的的是,明武宗朱厚照继位后不久,便无故释放了关在锦衣卫大牢中的郑旺,并派人将其送回家乡。这样一来,又给人制造了一个难以理解的疑点。郑旺出狱之后,仍然坚持当今皇上朱厚照是他的女儿郑金莲所生。而且还对别人说,自己被放出来,就是因为明武宗的缘故,女儿郑金莲虽然名义上是在浣衣局服务,实际上过着太后般的生活,连宫里的大太监见了她也要恭恭敬敬的。这样一来谣言又起。更为荒唐的是郑旺的同乡王玺竟然打通关节,闯到东安门外,声称要面圣以奏“国母”被囚禁的实情,郑旺、王玺也因此被捕入狱。武宗令大理寺严审此案,审判之时,郑旺多次在堂上声称自己无罪,皇上真的是女儿郑金莲的亲骨肉。但是,这次却没有孝宗在世时那么幸运,他被判妖言惑众罪,因是累犯被判死刑。被押往菜市口腰斩处死。这件事的结果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此时的武宗刚刚即位,而且是以嫡长子的身份继承大统,这是一个何等神圣的身份和血统,并且对自己身份的认定将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政权稳固以及皇室的颜面,因此即使武宗即使真的是郑金莲所生,此时他也不会承认,因为这样毕竟对自己、对先皇、乃至于对明王朝而言,都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宣扬的事儿。
就这样武宗生母的事情也就随着郑旺的死最终不了了之。但是,这并不说明,郑旺说的是假话,明武宗就是孝宗张皇后所生,因为案子中间有太多令人费解的疑点。郑旺历经两朝,不畏生死,一再声称朱厚照是自己的女儿郑金莲所生,即使在皇帝面前也没有改变自己的说法。他两次都被判妖言惑众罪。但所受的处罚却大相径庭。第一次,是在孝宗朝,孝宗皇帝天性仁厚,轻刑法,重民生。孝宗对郑旺的惩罚仅仅是要向人们证明他是一位严守道德规范的皇帝。所以郑旺得以幸免不死。第二次,是在武宗刚刚即位之时,郑旺再次抛出此说,这就严重威胁到了武宗皇家血脉和嫡长子入承大统的神圣的光环,不容的丝毫的怀疑,武宗为维护他嫡长子承继大统的地位,自然严惩不怠,下诏将郑旺处死。但在这性格差异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一些对真相看法的不同,孝宗是这一事件的执行者,当然要重视一些情感的事情,但武宗皇帝是这一事件的案内人,不容的案件对自己有丝毫的损害。
对于武宗的生母究竟是谁,是张皇后还是郑金莲。后人曾经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进行过细致的推测,但谁也没有提出什么足以令人信服的证据,明沈德符所著的《万历野获编》卷三“郑旺妖言”条记载中,“初,武成中卫军余郑旺有女名王女儿者,幼鬻之高通政家,因以进内。弘治末,旺阴结内使刘山,求自通。山为言:今名郑金莲者,即若女也,在周太后宫,为东驾所自出。语浸上闻,孝庙怒,磔山于市,旺亦论死,寻赦免。至是又为浮言如前所云。居人玉玺,觊与旺共厚利,因潜入东安门,宣言:国母郑,居幽若干年,欲面奏上。东厂执以闻,下刑部鞫治,拟妖言律。两人不承服,大理寺驳谳者再,乃具狱以请。诏如山例,皆置之极刑云。”也仅仅是言明了事件的经过,并未对事件的真伪作一判断。后来,武宗朝后期,宁王造反,在发布的檄文中也采用了郑旺的说法,说武宗不是张皇后的亲生,由此朱家的子孙都变了种,都是冒牌货。这个事件至此,依然是一个历史上一个悬而未决的疑案。有待于后人进一步的推敲证明。
第三部分 戚继光斩子之谜
“天皇皇,地皇皇,莫惊我家小儿郎,倭寇来,不要慌,我有戚爷会抵挡。”
这是在我国东南沿海一带广为流传的一首民谣,谣中的戚爷指的是明代著名抗倭名将、民族英雄戚继光。戚继光(1528—1588),字元敬,号南塘,晚号孟诸,山东蓬莱人。戚继光出生将门,自幼便立志驰骋疆场,保家卫国,曾挥笔写下“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著名诗句。戚继光17岁时承袭了父祖历任的登州卫指挥佥事之职,25岁时被提升为署都指挥佥事,担负起山东沿海防守海疆、抵抗倭寇的重任。
倭寇的形成,最早要追溯到元朝。元朝末年,日本的北条时宗曾两次发布异国征伐令,企图趁战乱之机入侵朝鲜,进而觊觎中国。被这个征伐令动员起来的日本武士从此开始骚扰中国东北沿海,倭寇之患逐渐形成。由于中国古代称日本为“倭国”,所以这些劫掠中国沿海的日本武士和浪人被称为“倭寇”。明初时,国家强盛,海防较为完备,倭寇并未酿成大患。正统年间之后,由于朝政腐败,军备废弛,倭寇日渐猖獗。正统四年(1439年),倭寇袭入浙江台州的桃渚村,杀人放火,劫掠财物,甚至把婴儿拴在竿上,用开水烫死。嘉靖年间之后,倭寇之患发展到了极点。他们同海盗汪直、徐海等人相勾结,有时外出劫掠,一次可纠集战船上百艘。倭寇在东南沿海一带,攻城掠地,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使东南沿海一带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受到难以估计的损失
为了剿除倭寇之患,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素有威名的戚继光被调任到倭患最为严重的浙江任都司佥书,主持这一地区的抗倭斗争。戚继光初至浙江时,这一地区卫所空虚,士兵老弱;将官不习武艺,不懂兵法;水军战船十存一二,且年久失修……。有一次,八百多名倭寇侵入浙江沿海的龙山所,戚继光亲自率军迎击,但是由于明军老弱怯战,接战没几个回合,便已显现出溃败的迹象。在这危急关头,戚继光一马当先,冲至阵前,连发几箭,将倭寇的几个头目射倒,倭寇明军统帅如此英勇,便仓惶逃窜。为了改变这种兵士羸弱、防备松弛的现状,戚继光从当地的渔民、蛋户中招募新军,并加以严格的训练,这支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三千多人,但是打起仗来,却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这支军队不仅作战勇敢,而且纪律严明,从不敢乱民扰民。当地的人都亲切的称呼这支纪律严明、能征善战的队伍为“戚家军”。戚继光还总结与倭寇作战的经验,结合南方地形多沼泽的特点,创造出新的阵法——鸳鸯阵,每十二名士兵为一个战斗小组,每人所持兵器各不相同,火器与冷兵器、长兵器与短兵器相互配合,大大提高了战斗力。戚继光依靠这支能征善战、纪律严明的军队,在抗倭的斗争中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
戚继光统军打仗,十分强调纪律的重要性。他要求士兵要绝对的服从指挥,指挥官下令向前,前面就是有刀山火海也要奋勇前进,不得后退,违令者定斩不赦。正是因为戚继光如此强调军纪的重要性,才有了戚继光斩子故事的发生。
戚继光斩子的故事几百年来一直在闽、浙一带广为流传。在福建莆田,这一故事还被改编为闽剧《戚继光斩子》,以艺术的形式在民间盛传不衰。此外,在福建宁德、连江、闽侯,浙江义乌等地也有类似的传说。戚继光斩子的故事到底是不是历史事实,到底发生在那个地方一直众说纷纭,没有定论。
有一说认为,戚继光斩子的故事发生在浙江台州地区。戚继光率领戚家军在浙江抗击倭寇,几次大的战役都连战连捷,打得倭寇是闻风丧胆。有一次,戚继光率领军对在台州府围剿一股倭寇,倭寇与戚家军接战之后,很快大败,有一股残敌想绕道城北的大石退守仙居。为了彻底消灭这股倭寇,戚继光立即命自己的儿子戚印为先锋,率领军队抄近路在白水洋常风岭一带伏击。临行前戚继光一再交代戚印,与倭寇接战之后,不要急于求胜,要佯装失败,将敌人诱至仙居城外再予以反击,以迫使城中的倭寇出援,一举歼灭。违反军令者要按军法处置。戚印率军到达常风岭之后,将军队埋伏在山道两旁的树丛中,此时,倭寇的队伍也沿着这条山道开了过来,前面还押着一些抢掠来的妇女和牛羊等,戚小将见后,气愤万分。再也沉不住气,马上下令军队展开总攻,一时间矢石齐飞,刀枪猛舞,喊声震天。戚印只顾了奋勇杀敌,竟然忘记了父亲临行前交代的只许败,不许胜的交待。霎时间就将敌人全歼在山道之上。后来戚印率军回营,将士们都言戚印作战勇敢,杀敌有功。但戚继光却在在听完儿子禀报之后,勃然大努。说他违反军纪,不服从指挥,应该以军法处置,便命将校将其绑出辕门外正法。诸将虽然苦苦求情,说戚印虽然是触犯了军令,但其大败倭寇,也是有功之臣,可将功抵罪。但戚继光却认为戚印明令故犯,贻误军机,不容不诛!若是不杀则军纪难以严明如初。最终,还是斩了儿子。后来当地的百姓怀念戚公子,便在常风岭上为他建造了一座太尉殿,据说这座大殿的残迹至今犹存。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戚继光斩子的故事不是发生在浙江常风岭,而是发生自福建麒麟山;斩的儿子不是戚印,而是戚狄平。说明朝嘉靖年间,倭寇在福建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廷换了几任大将也拿他们没办法,百姓叫苦连天。后来戚继光率八千义乌兵入闽抗倭,头一仗打的就是海上倭寇的巢穴——横屿。横屿是一个海上孤岛,与宁德樟湾村隔海相望,此处涨潮时是一片汪洋,退潮之后则是泥泞一片的沼泽,地形易守难攻。倭寇在岛上修建了许多坚固的防御工事,戚继光经过一段时间的详细观察之后,决定在中秋节的下半夜乘着倭寇防守松懈,潮水低落的时候,涉过浅滩处的沼泽,出其不意的攻击敌人。戚继光先命张谏、张岳在横屿西、北陆上布阵,防止倭寇上岸;又命张汉率水师在横屿东部海面游弋,防止倭寇从海上逃窜;自己则率领戚家军的主力从南面进攻。在攻击发起之前,戚继光晓谕全军:“潮水涨落,分秒必争,只许勇往直前,不准犹疑回顾。违令者斩!”戚继光任命自己的儿子戚狄平为先锋官,率领三千精锐部队打先锋。戚狄平率军行至麒麟山下的宫门嘴山口时,担心父亲年老力衰,跟随不上,便立马回头向樟湾方向望了望。这时跟在后面的将士以为先锋有令要传达,不觉也都脚下一顿,停了下来。戚继光率领中军跟在后面,突然发现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立即派人询问。后将校回报说:“前面没什么事情,只是因戚先锋回头,兵士疑惑所致。”戚继光听后大怒,立刻令人将戚狄平绑至马前,训斥道:“你身为先锋官,不带头遵守秩序向前的军令,反而带头违令,致使三军疑惑。如若不按军法处置,又以何服众。”说完命令帐下军校将戚狄平绑出,斩于军前。戚继光身边的将士纷纷跪地说情,也无济于事。后来,戚家军胜利的攻占了横屿,斩杀倭寇二千六百余人,彻底捣毁了横屿上倭寇盘踞的巢穴。戚继光带军回师时,路过麒麟山,想起被自己斩杀于此的儿子,不禁伤心落泪。后来,当地的人民感于戚将军父子的抗倭功劳,就在戚继光当年立足思子的地方建起一座六角凉亭,取名为“思儿亭”。在戚公子被斩的麒麟山角树立了一块石碑,名曰“恩泽坛”,以永远纪念戚继光和戚狄平抗倭保民的万世恩泽。
此外,有人根据《仙游县志》中:“继光至莆田,将出师,烟雾四塞,其子印为前锋,勒马回,求驻师。继光怒其犯令,杀之”的记载,指出戚继光斩子的故事应该就是发生在福建莆田,斩杀儿子为戚印。
对于以上几种戚继光斩子的传说,史学界另有看法。戚继光斩子的故事,在《明史》、《罪惟录》、《明书》和汪道昆的《孟诸戚公墓志铭》、董承诏《戚大将军孟诸公小传》、《闽书》中的《戚继光传》等较为可信的史料中均无记载,戚继光后人所编著的《戚少保年谱耆编》中也没有关于此事的记载。而且根据《戚继光墓志铭》的记载,戚继光的正房夫人王氏,一生只生有一个女儿,并无传说故事中的长子戚印这个人。戚继光在军中所纳的小妾陈氏、沈氏、杨氏等人虽然先后为他生了戚祚国、戚安国、戚报国、戚昌国、戚兴国等几个儿子。但这些儿子在戚继光抗倭时期都还是襁褓中的小儿,根本不可能成为统军打仗的将领。因此,许多历史研究者认为,戚继光斩子之事,纯粹是子虚乌有。民间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故事流传,也许是人们根据戚继光将军治军严明,军纪如山的特点演绎出来。戚继光斩子的传说从历史考证的角度来讲并无明证,至于传说中的戚印、戚狄平等人是否是戚继光的义子,此为笔者的一种推测,事实是否如此,还有待史学界的进一步证明。
第三部分 “梃击案”始末
常言道,宫廷之中无父无子,无兄无弟,着实是一个充满血腥的角斗场。历代皇宫之中,因为皇位的争夺,不知衍射出了多少或明或暗的血腥争斗。明朝也是这样,在明朝神宗末年,因为皇位的争夺,先后发生了好几件至今仍充满疑点的深宫大案。
神宗晚年宠信皇贵妃郑氏,对自己先前所立的宫女王氏所生的皇太子朱常洛极为不满。处心积虑的想,废掉朱常洛而立郑贵妃所生皇三子朱常洵为太子。为此神宗还曾与郑氏秘密宣誓,一定会立朱常洵为太子。但是,神宗迫于朝臣和皇太后的压力,一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找各种借口为难皇太子。由于神宗并不喜欢这个由宫女所生的儿子,并没有要立他做太子的打算,只是后来在皇太后和大臣们的压力之下才被迫册封朱常洛为皇太子。当时朱常洛已经20岁了。依照明朝的常制,一般在16岁左右就会大婚,而后出阁讲学接受教育。朱常洛21岁才大婚,可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