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生命 作者absolut (第一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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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生命 作者absolut (第一部全)-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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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起aviril studio制作的22分钟长的片头,在一个一个镜头的转接中,中国近代史200多年的风风雨雨一幕幕闪现。扼腕,愤怒与激昂交织在一起的感情在铮鼓交响的乐声中被煽动的尤为强烈。这些片断在每个人在学校中学习的过程中都曾不止一次被提到,但应试教育的问题就是你记住了这些事情,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教材也无法将这些时间具现于大家的眼前,纵然各种电视电影曾不止一次表现这些主题,但哪里能有在《崛起》的片头中这样集中呈现来得震撼和深刻呢?

    “……我们是怀着某种朝圣的心情在制作这个游戏,在我们的团队中,有在史料中浸淫了数十年的历史学家,有在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领域研究数百年沿革来服务于现在的专科学者,有以洞察世态人情为己任的社会学家,有在这时代大潮中逆流而上的民乐作曲家和演奏家,各种各样的专业人士汇聚在一起,但更多的则是和你我相似的年轻人。我们无法描述从开始制作这个游戏至今我们经历了些什么,学到了些什么。在各种地方,我们不断看到有人提到,中国近代史是读起来心情最差的一段历史。是的,确实是这样,当我们掌握了越来越多的史料,用我们的方法尽力还原这些历史的时候,我们越发沉痛。但,我们不能因为沉痛而回避这些。在这几个月里,我们整个团队努力奋斗,才有了今天可以呈现在诸位面前的这些成果,你们能看到各种场景,人物,道具,乃至这些环境中的每个npc的对白,请相信,只要是我们能够找到的史料,我们都尽力呈现在游戏中了。游戏中的那些npc,那些有名有姓的人物在游戏中说的话,就是他们记录自己所说的,宣称自己所说的和有人曾听到他们所说的。我们将所有这些加入这个游戏的时候,这个游戏或许越发失去了他作为一个游戏应该有的清逸与闲适的特质而越发变得凝重得如同一部史书。或许,在这里,从今天开始,我们的游戏将有一种凝重,我们将在游戏中看到曾经发生过的一幕一幕,看到历史是如何从一个必然性走向另一个必然性。在游戏里,历史将流向何处,将掌握在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玩家手里,我希望,在诸位手里,在这个被创造的世界里可以发生一些由我们来主导的事情,能够让历史流向另一个分支。毕竟,只有在这里,历史才能呈现另一种可能,呈现每一种大家愿意为之努力奋斗的可能……”从动画结束,灯光还没有重新打亮开始,吕振羽就站在屏幕边上的讲台前,开始说这番话,当他话说完的时候,灯光已经全部亮起。而这个时候,大屏幕上显示的则是一个三维动画制作的服务器框架图。吕振羽按下了面前的启动键,信号立刻被传到机房,庞大的服务器阵列开始启动……

    不到5分钟,所有的玩家都可以开始进入游戏了。他们将开始被这个异常庞大,真实也异常凝重的世界所感动。

    第四十五章风骨

    在自己笔记本上安装着的监视程序上,显示着从开机到现在登陆进服务器的玩家和他们各自选择的场景。鸦片战争,甲午海战是选择人数最多的,这和大家的预料都基本相同。这两个场景,一个是中国从封建社会沦落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开端,而一个则彻底将中国打入了任人宰割的深渊,而偏偏,关于这两个事件的讨论,各方面综合起来还是最多的。今天,来到制高点网吧并不是吕振羽非常愿意做的事情,而是公司同仁们的要求。吕振羽要求低调,减少露面的大方针不会变化,可他的这个网络游戏组总监的身份也确实没有必要隐瞒下去了。公司里那么多号人,又都有朋友,总会发动群众来一起保守这个秘密,这个业界最年轻的总监的身份,早已风传大江南北了。

    站在了前台,哪怕就这一次,也足以引起很多人的关注了,玩家们并不在乎吕振羽的年龄,只要他们有好游戏玩就好。而记者们则不同,平时没什么事情,他们还得找出事情来,而现在这个业界最年轻的总监露面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紧紧跟上?吕振羽从讲台上退下来,走到边上的休息室的这短短20米不到的路上,已经有3拨记者提出了采访申请。

    秘书,秘书呢?吕振羽感叹着。只有在这种时刻,才真正体会到秘书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工作。吕振羽只能小心翼翼地应对着记者,约定了明天上午的一个专访时间。3拨记者一起,一共1个半小时,对于3个类型比较相近的报纸,本来他们关注的东西就差不多,这样安排虽然有点怠慢,但也不怎么得罪人。

    回到了休息室,曾高问吕振羽说:“你觉得这个游戏会火?改变历史这个噱头是很好,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难度。”

    吕振羽狡黠地说:“人总是要有点梦想的。”

    《崛起》和以往的网游都不同,哪怕是《魔兽世界》这样的网游,虽然已经很强调团队了,但总的来说,个人英雄主义还是比较盛行的。成为英雄,这几乎是每个网游玩家的理想,甘心默默奉献的人毕竟还是少。而在《崛起》里,虽然没有很刻意地营造什么,但总的来说,游戏总体还是一个反英雄的环境。每个个人在游戏里都是很脆弱的,你可以练到武功天下第一,枪法天下第一等等,但在各种突发事件里,在大规模的会战中,每个个体都是脆弱的。在有些场合,只有无数人前赴后继,把自己当作不存在一般填进战场的绞肉机里,才有可能为自己身后的人创造机会……要想当英雄,是很难很难的。而改变历史,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公司内部测试的时候,大家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纵使大家都了解这个游戏,但无论怎么努力,历史的必然性仍然在顽固地起着作用。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历史的真实,什么叫做个人的渺小,那些大家多少见过的材料,任务,对话,道具,事件拼凑起来形成的事件和故事,让网络游戏组里不少人潸然泪下,他们拼尽了全力,但却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我们的人太少了,公司里那几百号人一起,对于历史的整体来说仍然是沧海一粟,你想想,任何一个历史时期,我们在游戏里的npc就有多少个?一次性生成的npc又有多少个?和总人口比起来,我们什么都不是啊。可是,要是有几万人,十几万,几十万乃至更多人一起这么努力,那就有可能了。历史壁垒积分啊,老曾,壁垒这个词汇可不是白用的啊。”

    “你觉得在中国的游戏环境里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不是几千人啊,几十万人啊。随便哪个游戏哪个服务器,几百号人的工会就一堆破事了,你还能指望几十万人?”

    “不,也不是这么说。每个人有自己的角色,哪怕互相之间有分歧,只要大目标一致就好,完全可以互不干扰地发挥各自作用。毕竟我们提供的舞台太大了。窝里斗虽然不可避免,但给大局造成损害了,自然有人会鄙视他们的。我们本来也不是咬设计得能轻易改变什么啊。而且,只要这个游戏真的能投入运营,那就决不是单纯的游戏了,或者说,纯粹抱着游戏心态或者准备打金币卖的职业玩家,如果心态不调整,那是很难真正进入《崛起》的,这可是真正的历史情境啊。”

    “哦,不过要是不赚钱怎么办?”

    “不赚钱?不赚就不赚。南北战争和欧洲宗教战争那两个游戏,已经有代理商开了天价来了,我靠外国人养这个《崛起》,这可比投资教育事业有效果多了。老外买单给我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我求之不得。”吕振羽撇了撇嘴说。“什么东西都好培养,知识,意识,观念什么的,只有一种东西难,那就是风骨。我要让那些人知道,要真正让人尊敬,就要有真正值得让人尊敬的风骨,其他一切都是假的。”

    曾高点了点头。网络游戏组建立以来,尤其是在制作《崛起》的过程中,他作为比较多介入这个项目的人,亲眼看到整个开发组陷入了的那种爱国主义癫狂中,他们在厚重得不容置疑的材料前被洗涤,每个人都在悄悄发生改变。那些原本执拗古怪的人,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而引起这种癫狂的中心,正是吕振羽。吕振羽经常用极具煽动力的话语鼓舞着大家,给大家解说制作这个宏篇巨著的意义,而每次他不用准备,自然会有一篇很合适的讲稿出现。

    “希望是吧。”曾高并不对这还不曾出现的情况发表什么意见,轻轻松松一句话带过。然后,又问道:“不过那南北战争和欧洲宗教战争好像就很个人主义啊。怎么会差那么多?”

    吕振羽又撇了撇嘴,“谁让他们有骑士传统来着。再说了,你也看到《崛起》估计要挣钱很难了,不从他们那里捞钱,楼家明要杀人的。你看楼家明最近几次开会,财务压力这个词没少说吧。你想想看,实验室那里几个项目你们拿出的方案加起来22个亿啊,要是再接不到什么大单子,还真的不敢再这样大手大脚花钱了。”

    第四十六章敌人

    《崛起》的测试是极为火爆的,不少玩家一扎进去就是十几个小时不出来了,游戏的真实性和趣味性都相当好。或许,游戏的技能树和科技树乍一看是纷繁芜杂,但内在的精确性却让玩家很容易上手,除了少部分有不同爱好的玩家之外,大部分玩家不会去学太多技能,而是将一个或者几个技能练到极致。相比起游戏构建的世界来说,很多精心设计的特质都刻意被忽视了。比如游戏的图形引擎,在一般的网络游戏中,一片地区里同时出现上百个人就算是有点规模的战斗了,而在《崛起》中间,可能出现几千人都算不上是一次大战,这几千人的图形,加上其他特效,如果没有一个优秀的图形引擎和良好的压缩处理方式,那对玩家和开发者来说都是灾难。

    没有能获得帐号的玩家,也陆续从封闭测试的玩家那里得到了各种资料,比如口头的形容,比如截图,比如视频录像。虽然这次封闭测试开放的只是一部分场景和技能之类的,只有整个游戏完成度的不到3成,但已经激起了广大玩家莫大的兴趣。

    关注着这个游戏的不仅仅是玩家,还有世界各地的各种公司,尤其是游戏研发方面的公司。在《崛起》封闭测试2周后,数字图腾陆续收到了来自不同实体的传真,有询问《崛起》的代理的,有想要购买《崛起》的图形引擎的,也有想要同时购买《崛起》的开发全套工具包和服务器架构技术的……但是,提出这些要求的,几乎都是欧美的公司,来自国内的意向只有两个。这,就是个经营氛围的问题了,国内的大部分软件厂商,都将数字图腾视为洪水猛兽,那种敌意是相当明显的。

    “是吧,这就是我们的市场环境啦。”谈及此事的时候,陈宁很豁达地说。小利益导致大矛盾这种事情,在国内实在是不胜枚举。

    “随便吧,说到底好像没什么大的利益冲突啊。他们做的那些东西我们又没怎么碰。”路德坤也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公司内外,几乎所有人都对这种奇特的现象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在全世界范围,由于数字图腾掌握着先进的技术,国际性的公司,财团有不少已经开始关注着数字图腾了,开始尝试和数字图腾接触了也不少,除了个别脑子秀逗的,大部分来尝试接触的企业,上至微软这种处于垄断地位的企业,下至一些和软件产业链相关的供应商和服务商,大家的接触都是以平和友好的方式来进行,哪怕短时间内无法达成什么合作意向,至少维持一个联系渠道。当然,在表面的礼貌与友好下,也有一些公司开始谋划派遣技术间谍和商业间谍进入数字图腾,目前数字图腾急速扩张的态势下,即便有安全局协助进行审查,但这种情况还是不可避免。

    至于国内,那真的是不提也罢。数字图腾的产品,本质上并不是抢占市场型的产品,而是开拓市场型的产品,挖掘了很大一批计算机用户的需要和更多的潜在用户。目前,唯一和数字图腾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就是研发词典类软件的景山公司,但由于双方定位并不相同,除了最初发行《纵横家》的时候对景山造成了较大冲击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纵横家》的很多用户自己也说,景山开发的那一系列词典软件,在功能上是《纵横家》的很大的补充,对于真正想要学好外语,理解一个文本在不同语际之间的差异,尤其是不同语种之间的符号学意义的人来说,将这两个软件配合起来使用实在是威力无穷。

    不过,这种来自民间的声音能怎么影响那帮脑子被嫉恨填满的人呢?

    前一段时间,针对数字图腾的《纵横家》的公关造势,已经显露了这样一些企业的恶意。那一次的造势,最后以数字图腾手段灵活的回击扳回劣势而告终。外语研究中心被分化,那些真正有实力的翻译家们没有收到多大的冲击,投入心血的翻译作品反而能够得到重奖,要比纯在出版市场上拿钱爽快多了。毕竟,最好的译作大部分都是市场容量很有限的学术作品,小说只是一部分而已。而锐星公司投入的这笔公关经费也算是基本打了水漂。可是,这样的摩擦能给双方带来什么呢?数字图腾固然是在公关渠道挽回了影响,但关于翻译与语音服务人员这两个工种,关于是不是越来越多的工作岗位会被机器取代的讨论还是愈演愈烈,虽然不指向任何一方,但这种讨论聚起的势,却好像高出地平好多的悬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个地方会一决千里,荡涤干净他们前进路线上的一切阻碍。这难道就是那些人愿意看到的吗?

    “你是担心人家的死活还是担心人家的死活会影响我们的死活?”陈宁仿佛是看出了吕振羽的疑虑。

    “宁宁啊,说话不要那么直接好不好?”吕振羽总是对陈宁没什么办法,陈宁在这些方面是敏锐而直接的,她并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本来就是啊。大家都知道,形成合力能做得很好,能对抗来自外面的所有压力。虽然大部分核心技术不在手里,维持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也不算很难,可是呢?你也看到了。你指望你一个人能影响谁?……我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了。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在学校里排话剧什么的,参加中国少年艺术节的评奖,你要知道,我们那个学校,还有我们那些演员们的背景,只要节目送上去,哪怕拿不到什么大奖,露脸的机会却是不会少的。那个时候,老师让我当主角,另一个女生就在背后使绊子,到最后,那个剧最终还是没送上去,大家都很不愉快。那又便宜了谁呢?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有时候,要能团结起来,可能不在于你是善意的,而是你把敢于对抗你的人清除掉。至于你是不是真的有善意,你的合作伙伴也许以后能感觉到,不过,没心没肺的人也不少。”

    陈宁说话的时候,手指圈着自己的一束长发,身体埋在名家设计舒适无比的沙发里,微微仰着头,看着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外的天空。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透过混浊的大气,看不到几颗星星,但仍然能看到天空涂抹着厚实的蓝色。算不上美丽吧,这天空,而美丽的天空或许也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中了。陈宁固然是回忆着一些什么,但却听不出来什么感怀的预期,而是平淡地像是在讲和自己不相干的故事,甚至带着几分讥讽和调侃。

    “再说了,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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