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弄了一架亚瑟王神剑机甲。他已经看清有五个天顶星巨人,全都持有自动机炮,第六个穿着动力装甲,还有至少两只战斗囊。不知他们是天顶星不满分子还是被挫败的凯龙的手下,这些不重要,反正他们的火力大大超过城防部队。
即使情况如此危急,地面指挥官却们在向他索要许可令,警告他不要损坏战斗机甲!瑞克知道,这些全都要怪纪念城最近取得的自治。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没有援军,纪念城最终将落得个一无所有。他只得顺着那位指挥官,极力从酒精的迷糊中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一架战斗囊一阵连发,把机场候机大厅打了个窟窿。他的伙伴手持加农炮对着机场上的私人飞机狂轰滥炸,已经觉得有点乏味了,也把他的注意力转向候机大厅。透过刚性玻璃窗,他发现好几十微缩人挤作一团,躲在空荡荡的大办公室的桌子后面。一整天里,就数这副景象最逗。要端掉这一群人真是太容易了。所以他把自动加农炮的炮口从厚厚的玻璃后塞进去,把他们吓得四散奔逃,这样他可以在他们身上练练枪法。每一束白色的能量光束都击中一个躯体,把恐惧和死亡带给他们。
另一位对目标要求不那么苛求的天顶星人用光了手中火炮的弹药,他把炮弹一股脑儿全射到了机场的建筑物上,拼命想把整堵墙都弄垮。
瑞克驾驶着战斗机甲冲出停机棚,恰好看见一个天顶星的战斗囊抬起左腿准备踩扁他的小飞机,他想都没想就发出一串炮弹,战斗囊转眼便只剩下了膝盖以上的部分,随即向后轰然一声倒在地上。这下子吸引了其余天顶星人的注意力,他们蓦地回过头来,发现两架亚瑟王神剑机甲和一位铁甲金刚正与他们面面相对。
“天顶星叛乱分子!”瑞克通过外部网络喊话,“立即放下你们的武器,否则我们被迫立即采取行动!”几名天顶星人的战斗机甲都把武器对准了他,他仍然把喊话重复了一遍。
“证明一下看看!”一名天顶星巨人藐视地说。他紫色面盘,蓝色头发,活生生一副暴徒模样。他向后面的战上挥了一下手,不由分说便开了火,自动加农炮的炮弹雨点般落在瑞克的装甲上。毫发无损。
“他们是讹诈!”他一阵乱嚷,用光了武器里的能量。
瑞克在驾驶舱中冷冷一笑:“给他们示范一下。”
一个角斗士出现在候机大厅的另一边。瑞克下达了命令,战斗机甲的导弹管里激射出一串导弹,带着闪光窜向空中。三名天顶星人用惊惧的眼光盯着导弹的轨迹,当导弹向下对准他们扑来时,天顶星人立即惊声尖叫,各自逃命。导弹在天顶星人脚下爆炸,就像一串引爆的烟火。三名灭项星人被炸开了花,一名天顶星人的身子射出一股巨大的血注后,一命呜呼,另两名还在苟延残喘,导弹里释放的瘫痪性神经毒气吞噬着他们剩余不多的生命。
“上!”瑞克对着战术空军控制网说。
变形战斗机变为守护者模式,铁甲金刚追逐那架剩下的战斗囊,但天顶星人的战斗机甲作了个假动作,一个侧滑,不料瑞克的亚瑟王神剑正面相对。瑞克的战斗机甲蹲伏下来,紧紧揪住对方不放。对方想从瑞克头顶飞过,瑞克的战斗机甲闪电般扭断了它的一条腿。战斗囊眨眼就报废了,砰的一声坠落地面,地面一阵颤抖,那只严重受损的机械腿悬在战斗囊的残骸上不停地弹跳着。
第二架亚瑟王神剑解决了逃过神经毒气攻击的那个天顶星人,变形战斗机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发了穿动力装甲的那个家伙。
瑞克指挥民防系统部队清理战场,收抬尸首和机甲残骸,把活着的天顶星人押去受审。
“请向SDF-2通报,一定要提到我现在在这里。”瑞克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叮嘱了一句。
如果幸运的话,在他回到新麦克罗斯之前,丽莎就能会收到这里的情况通报。
丽莎已经把咖啡换成了鸡尾酒,服务员通知她停止室外服务时,他已经喝下太多的“血腥玛丽”了,满脸绯红。等人的游戏已绎变味了,成了锻炼自制力的疯狂实验。她醉眼朦胧,想像经过漫长时日之后,瑞克回来时在此地发现了她的骨骸,她枯萎的手永恒地粘附在热水瓶或者是野餐提篮上。
午后,气温至少降低了十五度,风也呜呜地刮了起来,秋天的落叶随风起舞.在她脚下打着旋。有一次,一只小狗从她身前跚跚而过,她从柳条篮里拿了些吃的喂它。有好几位变形战斗机驾驶员看到了她。她已经准备认输了。回家。她唯一能够接受的解释是:瑞克·亨特死了。
还没等她起身,就听到瑞克的声音。他从街那头跑过来,打扮得不同寻常,穿着他那套惟一的套装,一条长长的围巾挂在脖子上,全然不是她预料中的野餐和徒步旅行的打扮。她决定还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让我们来听听是怎么回事,瑞克。”她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上对他说。
瑞克气喘吁叮地说:“我以为你已经不在这里了……我去了你的住处……你瞧.纪念城发生了天顶星人叛乱,并且——”
“叛乱?”丽莎说,吃惊之余又问,“没什么事吧?”
“现在,还好。但死了很多人并且——”
“等一下,我们对纪念城没有管辖权,你去那儿干什么?”
“唔,我……有一点公务——”
“当然,所以你穿上了套装。”
瑞克看看自己的打扮,仿佛第一次觉察到身上穿着套装:“这是为了我们的约会。”
丽莎笑起来,“我们是去野餐,还记得吗?不是去参加鸡尾酒会。”
“瞧……”
她挥了挥手,站起身来,手里还提着柳条篮和热水瓶:“现在去野餐看来太晚了。你好意思吗?我用了整整一个早晨准备食物,这是几年来我第一次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
瑞克自知理亏,唯唯喏喏,只有道歉的份儿。
“你应该打电话给我,我在这里等了一整天,担心你出了事。我还以为你无论如何会给我捎个消息。现在,你却给我瞎编什么叛乱的故事,还有什么神秘的公务——”
“的确发生了叛乱!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向基地查实。我也想绐你打电话……”
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已经来了,咱们至少可以散散步。”
瑞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梢微轻松了一点。丽莎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瑞克对她的百般安抚让丽莎觉得很是欣慰,他亲热地把脖子上围巾的另一头搭在她的肩上。
气温持续下降,空气中充满了冬季潮湿的雾气。她摸摸围巾,感觉一下它的料子,很软,又摸摸脖颊旁的衣服。忽然间,她的动作停顿下来。
她不大容易记住一个人的容貌,常常在跳舞时出错,还喜欢帮男朋友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这些似乎都算不得什么,但她有一种特别的天份,而且很颇为自豪,那就是对香气和味道的识别力特别强。她敢对天发誓,这条围巾上的香味是那位天真无邪的林明美最喜欢的那种味道!
“把这东西给我拿开,亨特!”她厉声道,“你似乎用错了对象!”
“丽莎,请听我解释!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瑞克努量想扭转局面,她把围巾的另一端甩回他的肩上。
“我知道这种香味.你这笨蛋!那就是你的公务,嗯?”她起身就走,“不要再打电话来烦我了!”
她痛苦地说,没有回头。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
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
“晚上好,纪念城的女士们,先生们,”林凯在围绕域市的人造湖岸边的舞台上主持演出,“祝贺你们从中央政府获得自治。今夜为此举行降重的庆典。作为我们的特邀佳宾,明美小姐欣然同意参加今天的庆典,并为大家献上她至善至美的歌声。让我们在她的歌声中,殷切地期待一个灿烂美好的未来……让我们热烈欢迎……伟大的犬才——林明美小姐!”
管弦乐队开始演奏开幕曲,大多数由天项星巨人组成的观众纷纷鼓掌,欢呼。
开幕曲结束,林凯离开,走到舞台一角。明美出现在舞台上,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臂垂在身侧,麦克风在一只手中摇摆。
一段歌曲过门结束之后,明美还是没有反应。
林凯忐忑不安地看着她,乐队的演奏在一个低音伴奏里停顿下来,等待明美进入曲调。
“明美,那是给你的提示!”林凯焦急地低声呼叫。她没有反应,他又换了个方式,“不要开玩笑!你还行吧!”
“还行!”她露出一丝苦笑。现在乐队的演奏完拿停顿下来了,听众嗡嗡嗡议论纷纷。有些人认为这是演出的一部分,是新的戏剧效果或其他什么。不久台下便响起有节奏的击掌声,中间穿插着喊叫:“明美!明美!明美!”
“这是怎么回事?唱啊!”林凯急得喊起来。
她一只手捂在胸前,眼睛从观众身上转移开了。一声叹息,听得林凯心惊肉跳。她忽然转向观众,“我很抱歉,我无法演出!”
掌声蓦地中断。
“我不会演唱,当我的心破碎的时候,我无法演唱!”她眼睛红红的。
她丢下麦克风,转身跑了。观众纷纷涌上前来。
林凯不相信这是事实,惊骇得差点昏过去,他担心发生暴乱。很快,他反应过来,示意舞台管理员把幕布降下来。
随着幕布徐徐降下,舰众们牢骚满腹,纷纷退场。天顶星人废弃飞船耸立在夜空中,从幕后向外看去,仿佛刺破青天的长戟。
林凯在舞台后面的湖滩边找到了明美。她独自一人,抱着双膝,瞪着荒废的天顶星人的战舰。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哄得她高兴。平生头一次,他不在乎了。明美离开他了,离开了两人从前立下的远大志向。她似乎已经遥不可及,她对他不再感兴趣,不再受他的挟制了。
“全都怪你。”明美感觉到林凯站在自己身边,“自从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一切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都断了联系。”
林凯干笑一声:”你一点都没变,是吗?还是一位自私的毛头小孩!你知道,和你还是个孩子时一模一样,你只考虑你想婆的。可是,你已经长大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今晚拒绝为他们演出,他们的感情又如何?你应该看看他们的表情……他们都是你的歌迷,他们非常爱你。而你却干了什么?你不辞而别,扔下他们不管了。那就是你!”
明美尽力不听他的话,坚决不让林凯左右她的思想。她知道他捣的什么鬼:现在千方百计说服她回去。而她知道结果会更糟糕。
“我再也不唱了。”她说得斩钉截铁。
林凯换了一种语气,“如果你敞开心扉,让爱涌出来,你会是前所未有的最伟大的天才。通过你的音乐,我们可以战胜宇宙间所有邪恶,带给人民安宁与和平……这才是你的天才最可宝贵的地方,明美,但是你必须把它表达出来。三年来我辛勤努力,原因就是这个……但是现在,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我不能再见到你,至少有一阵子见不到你……”
一只渡船穿过湖面,响起悲怆的号角。明美紧紧咬着牙,痛恨林凯的伪善。他差一点就成功了,把她拖入他自己那个层次:玩世不恭的生活。不论他平常的话讲得多么高尚无私,他的和平演讲如何美妙动人,归根结蒂,他那痛苦的、玩世不恭的意识才是他的本质。现在他只是暂时离开她。当事与愿违的时候,离开就是他的处世方法。当然,他要让明美意识到,如果她不回到他身边,她将会就此堕落下去,那时面对毫无价值的她,他也无能为力了,因为她不值得他再去努力。对他的父母,他同样是这么做的,
他把他的夹克披在她肩上,准备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退出。“我希望某天,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永远爱你……”
“肉麻!”她在心里骂道,“鼠辈!”“白痴!”但同时,她好像对他产生了一种预见:看到他在荒原上的某个地片,和叛乱的天顶星人混在一起,他们可能会有新的举动……也许他可以把自己变得和他们的体型一样巨大——自我膨胀,至少他可以实现这方面的理想。
一阵微风吹过,把湿润的空气送过湖面。水面上波光粼粼,月影闪烁。她感到寒意刺透全身,回过头时,他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十七章
在它的居民与船员心目中,SDF-1这座经历过三次生死轮回的群星间的城市是新世纪的诺亚方舟。与旧约里真正的诺亚方舟不同的是,很多人认为太空堡垒本身就是救世主,是传说中的耶稣基督再临人间,和他的信徒们一样装备着洛波特技术。古老的宗教继续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人们普遍强调回归基本教义,没有被种种变革创新所改变的基本教义。甚至连天顶星人也开始信仰宗教。
——《第二次洛波特战争史》,第CCXⅢ卷
多尔扎的舰队已经被摧毁,南美大陆东部和西部海岸成了他的葬身之地,但亚马逊流域错综复杂的水系、广袤无垠的热带原始森林并设有因为飞船坠落受到太大破环。丛林地区的原住民过去纷纷迁往沿海大城市,富有讽刺意味的是,遭受天顶星人的毁灭性攻击之后,他们又重新回到莽莽林海。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既是人间地狱也是绿色天堂,对许多幸存者来说,这片荒蛮之地成了他们理想的家园。
这里最近来了一位新客人,他就是凯龙。
与他待过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这片森林里,每天都在发生争取生存的残酷斗争,痛苦、苦恼和死亡是至高无上的铁律,这里的环境对他而言是严酷的,但这里的生活法则正对他的胃口。
在地球武装战斗机甲穷追之下,凯龙被迫一头钻进这片丛林。他的部队折损大半,巡洋舰虽然完好无损,但已经耗尽了史前文化的能源供应。从管道中散逸的史前文化能源在这片丛林里扎下了根。这里的土壤条件很适合史前文化的种子生长,不久,凯龙的战舰便重重叠叠包裹在攀援植物、各种各样的卷须、寄生的兰花和蔓生藤萝之中,仿佛飞船已经在那里停泊了无数世代。也有一些让人高兴的事:凯龙现在的部下中有一部分人在微缩人的工厂里服过几个月役,学会了一种名叫“劳动”的陌生习惯,还掌握了更为重要的“修复”技能。而且,他的谍报人员仍然在发挥作用,从北方的城市向他报告战斗机甲的布署、史前文化的贮藏库、以及新底特律和纪念城的天顶星人独立运动蓬勃发展的情报。再度出山指日可待……
此处,凯龙还得知,丛林中有许多失事的天顶星战舰,失事战船上的幸存者正在向他的新据点汇集。
几个星期之中,技术员工全力以赴修复巡洋舰的武器和航行系统,其他人则穿行于丛林之中,寻找食物和供给品。他们还经常袭击装备简陋的微缩人定居点。
闷热、潮湿的丛林迫使他们不得不回归到原始的生活状态,让他们变得更有人性。丛林的教化是缓慢的,连凯龙也没有觉察。纪律有些松懈了,特别是在男性与女性天顶星人的结交方面。大家的着装也不那么严格了,男人们常常打赤膊,或者只穿一件紧身背心。他们还慢慢习惯了出汗,这是他们身体上出现的一种新现象,就连当年在凡特玛星琊种地狱般的环境里天顶星人都没出过。凯龙的下属开始对他直呼姓名,凯龙也渐渐习惯了。
“司令,辅助动力恢复了。”一名技术人员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