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绯闻案调查报告。
斯塔尔的报告又臭又长,苏成看了一段甚觉乏味,便关上电视,冲了个热水浴,然后泡了一杯热牛奶,吃了两块意大利点心。苏成其实是一时性起说有个约会,以此打击一下雅典,约会计划是一个乌托邦。苏成在熟人名单里搜寻了一会,还真想起一位华埠小姐,她对他说过想去参观联合国的。小姐叫陈萍,四川人,留学生,主攻音乐的,他们在北美论坛网站上认识,她在网上的笔名叫青面獠牙。苏成从电子通讯薄上找到陈萍的电话号码,拨通电话,陈萍表现出一种夸张的惊喜:啊,苏大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噢,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我想请你喝咖啡。好啊!我当然喜欢陪苏大哥啦。陈萍的声音有一种川味的热辣与甜密,苏成听了心里面异常地受用。
那么,我们如何见面呢?对了,10点30分在'殖民地咖啡馆'见面好吗?
苏成想起与雅典第一次外出喝咖啡就是到的'殖民地咖啡馆'的,这是一座伦敦风格的建筑。
陈萍小姐已先等候在'殖民地咖啡馆',她抱着一束红玫瑰,艳丽的花朵之上,是她娇妍的笑脸。当她看见锁上车门向这边走来的苏成之后,高高地举起右手向他招摇。
苏成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过去,仿佛是行走在一部旧电影的镜头中。是的,艳俗如上海滩或普利茅茨港的故事,它有着那么多的人文关爱,色彩斑斓却被岁月漂白,有点儿遥远,但亲切依然。陈萍迈着碎步迎向苏成,她的笑脸在阳光下闪耀着太平洋东海岸的明亮,她的眸子里激荡着嘉陵江活泼清纯的欢快。苏成快步向前,他似乎已经等待这样情调的约会很久了,其实这是一次非常普通的喝咖啡。一缕玫瑰的芬芳袭上他的心头,他蓦然感到一点惭愧,因为这束玫瑰应该由他来送的。不过,他仍快乐地接过玫瑰花并握住了陈萍小姐的纤手。萍妹,你好。他这样说。
你好。苏大哥,感谢你没忘记我。陈萍仰起脸,热辣辣地看着苏成。
当然不会忘记。苏成说。你的嘉陵江般的清澈与妩媚,诗意盎然。今天我请你。陈萍脸上写满笑意,入座后苏成才发现萍妹儿嘴角弯起浅浅的一点不经意的高傲,他遂不与陈萍争夺请客权。
萍妹,看见你快乐的样子,有什么喜事?是的,我正式进入纽约交响乐团,你知道这是我的梦想。啊!这是应该庆祝的呵!苏成蓦然想起上次聚会的场所,那是在一个令人胸闷的地下室,那里不仅充满烟草和酒精的气味,而且充满叹息,一拨从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在艰难岁月的阴影里渴盼着照耀前程的曙光。萍妹儿愁眉深锁,她甚至不能去刷盘子以防毁坏高贵的手指,这位中央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有这样一双高贵的手。现在,她如愿以偿了。
这些天我一直想找人倾述我的喜欢。陈萍的柳眉张了张。
mpanel(1);萍妹,真心地祝贺你,干杯!苏成端起咖啡,迎着陈萍热情的眼睛与之碰杯。咖啡厅内烛光摇曳,音乐的潮慢慢涨起,饱经美洲太阳照射的纯粹的哥伦比亚咖啡豆的醇香飘逸。
谢谢!苏大哥,今天真的令我很快活。陈萍轻轻抿了口咖啡。
我会去听你的演出的。苏成想了想说,不过,他已经足足有三年没有听交响乐了,搞计算机的人时下流行在计算机多媒体上听摇滚乐,你甚至连摇滚乐光碟都不用买,进入某个摇滚乐网站下载一曲摇滚乐就可以享受感观强烈冲击的愉悦。而交响乐则不同,在因特网上总是听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但是谁又会跑到剧院去消费那么长长一段时间呢?苏成心里的阴影渐渐消逝,只是看到陈萍如此喜欢的样子,略感有些惭愧,因为这是与雅典的负气而约陈萍的,他其实并没有那样想着她,他甚至是别有用心,若是真的一直想着她该多好啊!我们可以要两杯杜松子酒呵,苏大哥。陈萍错误理解了苏成的心思,她招呼侍者要两杯杜松子酒。
来两杯,萍妹,我不能多喝。有人管制你?陈萍惊讶道。
不,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这个世界上谁不工作?但你想到全世界控制数万枚核弹头的计算机程序出现逻辑紊乱的后果,就知道我的工作重要一点。好恐怖耶。陈萍惊讶地说。
你在坐飞机时,这飞机忽然作垂直俯冲直扎太平洋,你会产生什么感觉?那要把我的心都吓停。可是……喝吧,苏大哥。陈萍笑吟吟地举起杯,这笑容里面有好多内容,极易让人想入非非。就是你不吃不喝也保证不了原子弹不爆,炸飞机不从天上掉下来,自动柜机不吞你的信用卡。是。哦……来,喝酒。苏成想想,这时候说工作是不是跟卓别林一样好笑?碰杯喝了一口,搁下酒杯时,苏成把手自然地搭落在陈萍的纤手上,陈萍给他一个鼓励的笑。苏成忽然感觉到陈萍比雅典漂亮多了。他再次看着陈萍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两只红蝴蝶在飞翔。一股热流从她的目光里穿透苏成的心底。苏成坚持着与陈萍对视,两个人的心里话忽然都在眼睛里交流得透明透亮,像阳光下的雪地。苏成频频举杯并寻找一些两个人都不觉有趣的话题……苏成忽然在心里给自己一句臭骂:你虚伪得像豆泡啊!明明是想搂着人家共枕而嘴巴上还不时地来上一句什么帝国主义……别在这里作秀了!他想,赶快把她领到公寓去吧。于是说:萍妹,你还没去过我的公寓呢。
我当然想去喽。陈萍笑道。那我们……就是,我特不喜欢咖啡馆的氛围。把时间扔给咖啡馆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误?岂止是不可饶恕?好像是酒劲上来了,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他们彼此都有一种强烈的亲近的感觉,苏成伸手把陈萍拉起来,陈萍挽上他的手,小鸟依人地靠在苏成的肩头往外走。进了苏成的公寓,苏成在关门的刹那转身就紧紧地把陈萍抱住,他的唇和她的唇快速胶合在一起,精确而默契,一个跨世纪的长吻便这样开始……苏成吻着她,两手向下滑动,猛地一把抱起她往客厅走,像一个边走边吹奏的老萨克斯手那样。然后,他把她安放在双人沙发上,就势压在她的身上,沙发在他们底下发出抗议性的吱咯声。
苏成的心里热潮涌起,战前信息自动传达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似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候到了,下部在坚强地勃起,期待着进军的命令。这时候,陈萍开始在他身下颤栗,她的纤手伸入他的胸部,她的小口燥热有力地吸吮着他,间或挺起小腹把他顶起来,两人的舌尖已经交火,他们互相顶着,演练着一种古老的往复游戏。噢!他坚强地举起的念头像举重冠军期待着裁判亮灯,他腾开一点这间,伸手插入她的衣摆,在她渐渐潮热的肌肤上探索,朝着那两座圣山移动。你好像施展不开?陈萍猛然睁开眼睛说。
地盘太狭小。换个地方?转移战场。苏成起身,仍像一个边走边吹奏的老萨克斯手,他将她抱到床上,向她伏下身去,不过这回被她的手阻止,她的指尖灵巧地一拨,他脖颈下的两个扭扣已经解开。这个动作对他充满激励,他也把手搁在她的扭扣上,可是他的手却缺少一份灵巧,陈萍推开他,一扭身跪起来,两手蜻蜓点水一样轻快,她解开胸前的一排扭扣,脱去外套、衫衣……洁白的胸脯上只剩一个黑色镂花乳罩,然后把手背向背部,紧张的乳罩忽然像泄气的皮球了无生气,又乘胜追击似的顺手解开裙扣。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苏成眼花缭乱。
陈萍在床上站起来,裙子如泊港的船落下风帆,刹那显现两根洁白挺拔的桅杆……那是玉腿。而乳罩如栖花欲飞的黑蝴蝶悬于她的胸前,镂花小裤有若春园之外的雕花栅栏。那内里篷勃茂密生长的春草优雅地卷曲着并从镂花之间探将出来,像牵牛花攀援的触须……苏成想把手伸过去揭示事物的真实面目,但陈萍笑着一扭身跳开,踢起薄羽绒被滑入进去,她的手仍然快速地在羽绒被下动作,一会儿了无生气的乳罩从里面飞出来,接着那镂花小裤也从里面飞出来。苏成如风似火,极像一位听到落水呼救的勇者,三下五去二扒掉身上可谓碍事得很的衣物,撩起薄羽绒被向水底潜去。陈萍挪了挪身体,她玉腿紧夹,收曲有力,令直奔目标而去的苏成吃了一个闭门羹!苏成心急火燎,他伸手试图将它们掰开,眼睛却紧盯着腿根的交汇部位,但他发现是徒劳之举,苏成一下子不知所措,扭头发现,陈萍高高挺起鼓胀的双乳,他立即转移目标,暂时压制住高举的信念,弓身俯首,似一个干渴的徒步者遇到甘冽的山泉,如饥似渴地俯身衔住那叮咚的泉。这乳房颇像温室里的葫芦,光洁而圆润,两只乳头骄傲地立在制高点上,它们像热水浸发的干蜜枣,欲胀而微皱。苏成轮换着吸吮它们,并且不时用舌尖轻舔与撩拨……几轮工夫下来,陈萍的双手垂下摆出投降的姿势,她扭过脸,如玉的脖颈筋脉突起,几缕秀发缭草地搭在上面,她哼哼了两声,似夜的青虫,非常细微,渐渐她的呼吸加速,玉腿轻展,如临风的莲花开放……一只拖着吸管激情扑向花蕊的蜜蜂。陈萍发出一声疼痛的尖叫。这叫声令苏成如一个深入山谷终于在空茫之间听见一声鹿鸣猎人,她居然是一个处女……这是他不敢奢望的,因此他的每一根高度紧张的神经又大获激励,他奋力朝着更深处挺进……陈萍本能地抬手托了一下他的胸脯,但她很快搂紧苏成的腰。
疼么?苏成抽出紧张的喘息时间问候一声。
嗯……呢。陈萍微微点头。第一次吃螃蟹。怕?你应该渐渐……深入……我。苏成按照陈萍的要求,他凭感觉退出一点距离,降低往复的频率……他把头低下去,轻轻衔她的耳垂,吻她的唇、鼻子和眼睛……陈萍大口大口地呼气,忽然间她噢地大吼一声,她急切地摇头,寻找着他的唇紧紧地顶住他,她的纤手有力勾住苏成的臀,如火车驱动车轮的臂拐紧急助动,接着玉腿双收,小腹如浪波起伏,捕捉苏成挺进的每一瞬有力地拍去……咬他、拉他、撕扯他……陈萍高声地叫喊起来,像劳者呼喊着号子……苏成大汗淋漓,陈萍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像海风越刮越大的浪,一波比一波的势头更加汹猛。
深入……快深入……用劲!陈萍喊。苏成坚执着进取的信念,使尽生命的力量狠狠地朝着永不退却的浪拍击!他感觉自己已经深入到她的生命最深处,那里黑暗无比,潮湿滑润,他仿佛整个生命都完全陷入其中……
……终于,他射了。他的力量随着这一射完全消退,无力地伏在陈萍身上。他偷偷地睁开眼睛,双目仍然紧闭的陈萍嘴角挂满笑意。你真棒。苏成翻身下去以后,陈萍侧身偎进他的怀里,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绵软下去的部位,像问候一个倒在战场的士兵。太坚强了。陈萍贴着他的耳边小声说。
你这样认为?嗯。我好么?好。你要随时拿去。她轻轻地咬了苏成的胸脯一口……
是。噢,这家伙又起来了。它是假死。我要击毙它。行么?他把手伸到她的腿根,那里像一片六月的沼泽地,潮热湿润。他一跃而起,轻车路熟地骑上去。早晨起床,又是一番云雨。他们好像彼此都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陈萍去下了一筒挂面,她的脸色比昨天更加鲜艳。陈萍端上面条,她往里面佐了许多麻辣酱。吃罢面,陈萍轻快地扭着小臀去厨房洗碗。小女人获得性满足真是了不得。苏成想。
苏大哥,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陈萍拧小水龙头的流量。
萍妹,什么主意?苏成坐在沙发上,弓身用鞋油纸给皮鞋擦着油。
你能不能在因特网上发起举办一个'因特网全球千年和平晚会'?一个无比盛大的,在全球五大洲同一时间进行的晚会?多语言多民族,多艺术种类,一个真正的世界晚会,这多么好?陈萍擦着碗,陈萍为自己的这个构思而激动。
哦?这个主意真不赖。苏成擦完鞋子,站起来,在屋里试走了几步。
如果没有人主持我可以帮你们嘛。陈萍每洗一个碗都要甩甩水。
此事我跟莱特先生商量一下,嗯,呆会我开车送你。
第四章结识黑客苏成兴冲冲地走进办公室,却见莱特先生正在大发脾气。简直是见鬼,软件商竟想让我们做托!莱特先生正在气头上,所以他的樱桃鼻子红得发亮。为什么发脾气?苏成走到雅典身边,俯身小声地问。有位软件商来请我们出面与他一起做品牌宣传。雅典小声说。这没错呀。苏成说。但是软件商又说,所有因千年问题造成的后果,他们不承担责任。他们赚钱,而不负责任,想法很正确啊!苏成说。办一份《千年问题》周刊,能否忙过来?莱特先生问。我们用它来专门揭露那帮只赚钱不负责任的家伙。莱特先生点着桌子上一本《计算机世界》杂志封面,那上面印着比尔。盖茨的头像。小心招来扼杀科学的黑衣主教骂名。苏成说。这非常好,有利于我们猛烈还击。噢,是的,以此吸引注意力吧。苏成看见莱特先生激愤的神情乐了,他想象着莱特先生的红樱桃鼻子,如果它像真正的红樱桃成熟蒂落,那是很有趣的。嗯,苏成博士,你还有什么想法?我在想,如果《世界编程与网络法》出台之后,是否有利于我卸职以后从事编程职业,你看,编程才是我的老本行。哈哈哈!莱特先生拍拍苏成的肩。看起来这世界上所有人的正义感都是要打折扣的,希拉里一定在后悔,美国弹劾总统的程序就是她亲笔起草,那时候她是实习生与克林顿热恋,程序未将尼克松总统弹劾,却用在了她先生克林顿总统的身上。有趣。苏成想起千年晚会的事儿,陈萍的建议是对的,他想。于是说:我有个设想。苏成就此机会将他的因特网全球千年和平晚会的计划报告给莱特先生。嗯,设想不错。莱特先生在原地转了一圈,他在兴奋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原地转上一圈。你让雅典去具体操作吧。这活我乐意干。一直在网上冲浪的雅典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苏成大大翻胃。事实上,这个晚会是他与陈萍接触的机会,莱特先生居然让雅典去主持,看见雅典兴高采烈的样子,苏成忽然心生别扭。雅典,你喜欢主持晚会?苏成十分希望她说不喜欢。嗯,我最喜欢干这活,我非干好它不可。雅典放下鼠标,她向苏成伸出小指头。我敢跟你打赌,我会干得非常之棒。见鬼!苏成恼火地在心里骂了一声。我就干这活啊,不要再给我安排别的活儿了或者离开纽约。雅典说。一个人不能同时吃下两块蛋糕。莱特先生帮腔道。圣人说的。苏,你太容易放弃原则。雅典趁莱特先生出门之际对苏成说。如何解释?为什么要放弃对核武库千年问题的跟踪?噢,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雅典仿佛有满肚子的委屈。莱特先生改变了主意。苏成去自动咖啡机取了杯咖啡,想想先给雅典一杯。谢谢。雅典接过咖啡,抿了一口。难道我们不可以自己坚持干吗?。当然是可以的。去华埠见到的女孩很漂亮吧?雅典低下头说。你怎么知道?活见鬼,她肯定是胡猜。你个人的隐私,也罢,但是你别把我派到非洲去。雅典的话击中了苏成的要害。雅典,你在冤枉我。他又说:让你去非洲,那一定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