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
她现在单独一个人外出,随时会再被人盯上的。
“不用,允阳大哥有事要做,我自己一个人也行的……”
话来没说完,便已被琰煌炙独裁的给截断。
“不行!你要出去一定要有人陪,否则你哪里都不许去。”想也没想的就立即回绝,琰煌炙不赞同的攒起眉头。
这个笨女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要是再被那些人盯上,只怕她没有像上次那么好运遇上他!
“炙,我没事的,他们找了那么久找不到我,应该早就放弃了,我只去一个小时,拿了东西就走,不会有事的。”她知道他是关心她,但是,这些重要的东西不拿,以后会很麻烦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琰煌炙愠怒的将兔子丢回她怀中,啪地一声,双手猛然搭在她身后的墙上,将她钳制在他的胸膛之间。
“他们的目的是你!是你这个没长智商的蠢女人!在没见到你死在他们面前,他们是不可能罢手的!”他恼火的低吼。
要不是他了解她拥有世界上最单纯的心性,他真的会以为,她是个不懂得思考的白痴!
“我……”琉璃咬着红唇,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知道这很危险,但是她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回去啊!?
“要是真的被抓到,难道你以为凭你几句苦苦的哀求,他们就会放过你?”他眯起黑眸,眸中开始跃动着红焰。
“我……”琉璃不安的看着他阴鸷的俊脸,垂下头不敢看他。
“你想回去,可以!等到允阳他们有空,我会吩咐他们送你回去,在这之前,你最好别再有自己一个人回去的念头!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他握起拳头朝她身后坚固的壁面一击,警告着她别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收回手,他转身就走,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他狂狷、易怒的性子,全被她给揭起了。
琉璃抱着怀中的兔子,不安的凝视着他的背影。
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的对她发怒过,可是,她还是得回去把东西拿回来。
只去一个小时应该没关系吧!?只去一下下,应该会没事的!
琉璃咬着唇,迅速在心中做出决定,她还是决定要回去一趟,只要她动作快一点,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内疚的对着琰煌炙离开的方向凝望,只能在心中对他说着抱歉。
对不起,炙,我很快就回来,很快的……
她放下了兔子,转身推开落地门,冒着天空飘落的细雪,独自一个人向外奔去,留下她由雪地里救回来的小白兔待在落地门前,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双腿趴在落地门前,不安的伸长了它的毛耳朵,好像在说——
别去!琉璃,别去!快回来!
回到租赁的地方,琉璃一进门便立刻将自己的护照、身份证,及一条听说是院长在孤儿院门口发现她时,挂在身上的项链收进包包里,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去,不然,炙会发现的。
她背着背包,慌忙的跑下楼梯,满脑子想着的全是——她要赶快回去,要是让炙知道她一个人偷跑出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才离开她租赁的地方没几步,一辆黑色厢型车紧急刹车阻挡在她身前,两名男人带着墨镜下了车,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便往车上拖。
“唔……唔……”琉璃被人捂住嘴巴,无法出声求救,她不断挣扎着,被人由腰间提起,粗鲁的扔进车子里。
“开车!”男人关上车门,对着负责开车的另一名男人开口吩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找了半死,最后反倒是她自投罗网的跑回来。
现在只要在车上解决了她,然后将车子推到海里去,相信就连警方也无法查出凶手是谁了。
男人拿出一把灭音手枪,对着不断扭动挣扎的琉璃,露出阴狠的笑容……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只可惜我们老板的命令不能不听。”他打开了保险,眼看就要扣下扳机……
“唔……”琉璃害怕的瞠大眼睛,她猛摇着头,惊惶的恐惧感迅速涌上她的心头。
不可以!她不可以就这样死去!她还要回去炙的身边……
她不可以死!
慌乱中,琉璃抬起脚胡乱一踢,恰巧踢开了男人手中的枪,并狠狠的张嘴咬了捂住她嘴巴的男人一口,一声惨叫由男人口中喊出。
“啊该死的臭婊子!”男人痛的龇牙咧嘴,抬手猛掴了她一记。
火辣辣的痛感由脸颊上漫开,琉璃被打的头昏眼花,男人揪起她的衣领,又粗暴的打了她一巴掌。
“敢咬我?我看你是欠扁!”男人对着她吼骂一声,便回头大喊,“绳子呢?还不把绳子拿来,先把她绑起来再说!”琉璃被打的意识开始昏沈,她摇摇头,企图由浑噩的思绪中找回一点清醒。
她用力咬破了唇,让唇上的痛觉唤回一丝理智,趁着歹徒慌乱的在车上寻找绳子之际,琉璃奋力的推开抓住她的男人,反手拉开车门,顾不得车子正在疾速的行驶当中,咬着牙,往外头一跳。
吱——
后头好几辆车子,为了闪避突然由前面车上跳下的琉璃,连忙紧急煞车,一时间,道路上净是一连串的咒骂以及车子的擦撞声。
“糟了!她跑了!”
歹徒一见琉璃由车子跳下,便想下车追赶,但后头好几辆因此番状况而擦撞的车主阻挡在他们面前,气愤的要与他们理论,使他们根本无法分身去捉琉璃。
“该死!”歹徒们气得猛跳脚,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鸭子又给飞了。
这下子,他们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人了!
夜晚,琰煌大宅里灯火通明,全是为了她一人而点起。
她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了……
琉璃拖着一身伤,徒步走回琰煌大宅里,疲惫的身躯倘若不是有坚强的意志力,只怕早已无法坚持下去。
她悄然推开门,黑色的长发凌乱,安心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唇上,她告诉自己不用再怕了,她已经回到他身边了……
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她一进门,却正好瞧见了一场因她而起的世纪大混乱,她怔愕、无语。
原本豪华舒适的大厅,如今地上净是摔了一地的花瓶古董,火爆的狂吼声由楼上传来,伴随着暴戾、粗鲁的咒骂,和一声不知又是什么花瓶之类的东西被摔破的声音,震撼了整间大宅。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才出去一个下午,宅里却好像经过战争般的一片混乱?
琉璃虚弱的靠在楼梯前直喘气,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爬上二楼去观望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的意识疲困,捂着左手臂上疼痛的地方,只感觉有股湿黏的液体由疼痛处不断淌出,顺着白色毛衣下的手臂,缓缓滑下。
“我怎么会知道琉璃到哪儿去了,我又不是……”允阳一边抱着头由楼上哀嚎窜下,嘴里还一边喃喃自语着。
炙少爷抓狂了!
一知道琉璃瞒着他偷跑出去时,炙少爷的怒火便像火山爆发一般,轰的一声,喷出了怒岩火浆,快烧死他们这些人,害他们这群无辜的属下们,又是被炮轰、又是被痛削的,可怜极了。
“咦?琉……琉璃!”正当允阳要按照炙少爷的吩咐出去找人时,楼梯旁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就宛如救星般出现,光芒足以拯救他们这一群宅里的可怜仆从。
他差点感动的跪下来膜拜她了!
“允……允阳大哥……”她脸色苍白,无力的倚靠在墙上,很勉强的对着允阳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手越来越痛了,这疼痛为何还不停止?为何还不快点消失?
“天呐!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少爷正为了你偷跑出去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允阳三步并作两步由楼梯上跑下。
她要是再不回来,炙少爷恐怕会将大宅里的每个人都卯起来痛宰!
“我……我只是回去一趟……我现在回来了……炙他……”她困难的由喉咙里挤出这些话,还没说完,楼上发怒的男人似乎已经察觉到她回来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紧促的响起。
她缓缓抬头,望进了一双冷硬的眸子里,无言控诉着她的背叛,他浑身笼罩在一片火红色的烈焰里头,一双羽翼不断煽动着红焰,火花熊熊燃着……
“炙……”她虚弱的唤着他,伸长了手,却不见他如往常般的将她纳入怀中,他冰冷的眼神诉说着愤怒,他紧抿的薄唇不再温柔,这种冷酷的神情,她一点也不喜欢……
“我很抱歉……”她踏上楼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手臂正在流血,在方才倚过的墙上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渍。
她只想跟他说,她很抱歉,她不是故意不听他的话的……
“别……别生我的气,我会很难过的……”她撑着自己受伤的身子,艰难的一步又一步靠近他,再次伸长了手,依旧不见他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中。
他背上的翅膀似乎开始拍振,煽出了红色的火焰,灼烫了她,他的眼神更加冷酷,无法谅解她的背信。
“拜托……”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苍白的小脸滑下两行清泪,她的心好痛,身体也好痛。
别不理她啊!她只剩下他而已,别就连他,也不要她了……
他依旧冷抿着唇,无情的眼眸像把利刃直刺进她的心房,撕裂了她的心。
“别……别这样对我……”她啜泣着,黑色的长发恰巧遮掩去她受伤的左臂。
她好想念他的怀抱、好想念他温暖的体温……
外面好危险,只有他的怀抱是安全的,但是为什么,他却不肯伸手拥抱她,她好痛……好痛……
他面无表情的冷眼瞧她,温柔的眼神不再,眼中是让她心碎的冷漠。
别……别到了最后,就连他的羽翼,都不是她的……
她好爱他的,她真的不想给他添麻烦,才会逼着自己努力去学习独立,可是现在她却后悔了!
如果说,她努力独立的后果只会换来他冷漠的对待,她说什么也不愿离开他,让两人面临决裂。
“别不要我啊……”她哭喊着,站在离他只剩两阶的阶梯上,却碰不到他。
蓦地,一阵昏眩袭来,琉璃无助的闭上了眼,任由黑暗夺去了她眼前仅存的光亮。
她柔弱的身子向后倾去,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这次,他终于看见了她左手臂上那一大片染成血红的颜色……
心倏地一悚,无言的惊惧袭击了他的全身,震慑了他的心魂,耳边回绕的是她最后一句哀恸的哭喊——
别不要我啊……
她哀戚的眼神透露着绝望,几度伸手都被他残忍的拒绝,像是最后一块浮板,让人硬生生的抽走,她只能一个人独自沉入黑暗地带,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
在底下众多仆从及允阳的惊呼声中,他反射性倾过身子,单手抓住楼梯把手,即时伸出了臂膀接住她往下坠落的身子,红色的鲜血由她的腕上滴落,一滴、一滴,在他眼前迅速扩大成一片刺目的血红。
他血管中奔腾的血液霎时凝结,一颗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撕扯开来,他的喉间一紧,倏地爆出一声巨吼。
“去找医生来——”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好骇人。
他不准她这么离开他!他不准!
抱起她已无意识的身子,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由他臂膀上滑下,露出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容颜,暗红色的血液,不断滴下……
“全身多处擦伤,唇上有咬伤,脸颊青肿,明显是让人掴打过后留下的痕迹,最严重的地方是左手臂上那道约十公分的裂伤,里头扎进了一些玻璃碎片,可能是在扑撞时没有注意而刺入的。”
医生在替她诊断、包扎完后,走出房外,对着在一楼等候许久的众人说的就是这些。
“她的伤势只要休息大约两个礼拜就会好了,目前比较担心的是病人的心理状况,方才在包扎伤口的过程,病人在昏迷中,呓语不断,这几天,你们要多注意她,仔细观察她是不是有反常的现象,最主要的,是要安抚病人激动的情绪。”医生微笑的提起医药包,再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大宅。
室内瞬间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去看琰煌炙脸上那阴鸷的神情,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冷飕的气息,坐在大厅沙发中,面无表情的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允权。”持平的声音里是绝对的冰度,森冷的会让人由脚底泛起寒意。
“少爷。”允权迅速来到他身旁,脸上表情沉重而冷峻。
“去把动她的人给查出来,”摇晃着酒杯的手倏地停止,然后握着酒杯的手力道一时失控,砰地一声,玻璃碎了一地,香醇酒液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滴落,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酒香及血液的气味,“伤她的一分,我要他们以十倍来偿还!”
他冷酷的声音像是地狱里头的死神宣判着死期,这些伤她的人,全都得死!
“是!”允权恭敬的应了声,领了命,他转身离去。
少爷的喋杀令一下,只怕那群躲在暗处要对琉璃不利的鼠辈们,是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琰煌炙眯起了眼,脸上是绝对的冷酷无情。
他的报复,绝对会让他们不敢领教。
这些伤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然而,这些不过才刚开始,那个幕后真正的指使者,那个躲在暗地里的孬种,他要让他领会到,什么才叫“心惊胆颤”!
第九章
黑暗袭来,她眼前的光亮逐渐被黑暗淹没,那伫立在前方的男人为什么背对着她?为什么不愿看她?为什么收回自己的羽翼,不愿将她纳入他的怀中?
她哭喊着,她拚命跑着,然而,为什么他依旧不愿伸出手?
为什么?
琉璃由睡梦中惊醒,她倏然坐起身,温热的泪水滑落双颊,惜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没有他的身影……
她屈起双膝,左手臂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他已经不要她了,她又只剩孤单一个人了……
眼泪一颗颗由颊边滚落,她环着自己的身子,虽然窗外射进的阳光看来好温暖,但为什么她却感觉好冷?为什么?
她低着头落泪,没有瞧见有人推开房门,正一步步朝她迈来……
蓦地,一双坚实的手臂由侧方伸来,冷不防地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熟悉的灼热呼吸倾吐在她颈边,冰凉的唇瓣厮磨着她颈上的肌肤,眷恋不舍的轻吻上头瘀伤的痕迹。
“谁?”琉璃僵住身子,那人抱的她好紧,抱的她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起来。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寂,那人捉起她的手,让她由自己宽阔的额上开始抚下,是他深邃的眼眸,是他高挺的鼻梁,是他总是抿起的薄唇……
琉璃一愣,她急急回头,在望见那人熟悉的面貌时,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掉,看的男人攒起了眉,薄唇不悦的抿成一直线。
是他!
“我……我不是故意……故意不听你的话……”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抬起手背擦掉自己满脸的泪水,可是一擦,眼泪却又不受控制的倾泄而下。
琰煌炙冷着脸不说话,让琉璃哭的更难过了。
“我……我只是想,只要我快些……应该不会……”她抽噎的向他解释,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又不配合的掉下来。
这次,他的唇抿的更紧了,似乎对于她的解释,更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