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停……差不多了……”萧守难。耐地试图抽回手,但却被叶翎的唇和手禁锢住了。萧守的腰部轻颤,呼吸絮乱,肌体泛红,但叶翎仿佛没注意到一般,依然缓慢地细致地进行着这场甜蜜的折磨。萧守快疯了,他很想把手放到腿。间,却不敢,他只能将腿并得紧一些,更紧一些,让大。腿。根。部小范围地前后互相摩擦着,让那无处燃耗的火焰,稍稍平息。萧守觉得自己就像被绷在了弦上的箭,只消再多一刻,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翎……”萧守唤他的名字,好像他是他的唯一救赎。
终于,叶翎停住了,将少年情动的样子尽收眼底,唇边带笑,拿起一旁的湿帕将萧守的手抹净。“我……先出去了。”声音里藏着的一丝暗哑泄露着此时的他也不是那么平静的现实。不是不想,只是……时候未到。
萧守听着那关门的声音,以一位小受的身份爆出了一句小攻的经典台词——“翎,你这个妖精……”
叶翎,你的小攻气场终于一去不复返了……(这种东西真的存在过么?)
现在的萧守有两个选择——
第一,求助于五姑娘,然后把轻松带走把罪证留下。
第二,忍着,直到某部位从胡萝卜恢复成果冻条。
在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关键时刻,萧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做出了决断,他的脑子里开始幻想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集合了很多著名女性的特点,比如——
凤姐的脸,春哥的身材,芙蓉姐姐的造型……(以上三位的粉丝请不要抽我。)
然后……他很快就淡定了,别说情。欲,他现在连食欲都没了。
一个时辰后,叶翎进来,见萧守躺在那里,面色如常,呼吸平缓,心下明白,也不再多事,捧了粥来:“萧守,喝点粥?”
萧守点点头,任叶翎将自己扶起,乖乖等着喂。
叶翎看他这乖巧的样子,也不禁觉得颇为好笑。但为了避免萧守恼羞成怒,叶翎还是什么都没说,将粥喂完,才开口:“今晚到我卧房去睡么?”
萧守的脸立刻黑了。叶翎看他那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惹得他尴尬,点上香便出去了。
萧守听到门关上,起身来摸索着推开了窗。微凉的风吹进来,将香散了个七七八八。他知道这香有助眠的作用,对自己的伤应是有好处的,但现在的自己并不想像前几日那样昏昏沉沉地一直睡着,因为现在他有更有价值的事要做。
萧守记得,洛子枯告诉过自己,龙阳神功可以洗经伐髓,清心滋体。之前身体虚弱,无法运转内力,但现下有了武刑空那半块玉,就可以调动内力来养伤了。萧守将丹田中的那一点点内力运至头部经络,顿时感到眼部一阵温热,尝试着睁开眼睛,眼前依旧看不见,但能感觉出眼睛清明了一点。
想来自己看不见,多半是因为脑部的淤血压迫到了什么地方,这内力一运转,明显就加速了活血化瘀的过程。就好比结了冰的河流,之前只能等着冰自己慢慢融化,现下借了内力,就像是让河流奔涌起来,冰可以被直接冲走,解冻的速度何止快了一筹。明白了这神功的妙用,萧守拼命地催发着内力,能早一刻摆脱黑暗都是好的。
这一夜就在这龙阳神功的运转中飞速过去了,终于,萧守缓缓睁开了眼,太阳正挣扎着翻过地平线的门槛,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天快亮了。
萧守强撑着软趴趴的身子翻下了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叶翎一个惊喜,上次相随一直见到的都是叶翎易容之后的样子,这次相遇能看他真面目时自己却瞎了,这回,一定要看到叶翎的真面目。萧守暗自握拳,顺着记忆来到了叶翎的房前。
萧守悄悄地推开了门……然后,他一脸黑线地退出来了。这明显是个男人的房间啊,跑错门了?不对,那香味没错,而且这的确是最里面的一间。
于是,萧守又进去了,他充满期待地往床上看去……
枕头上靠着的是一张还未完全长开却也棱角分明的脸,斜飞入鬓的墨眉,长而微卷的睫毛让整张脸都柔和起来,英挺的鼻梁,微薄的唇,分明是个男人!
萧守震惊了。为什么会有男人在我老婆的床上,还是一个俊雅的青年?难道我的小翎儿爬墙了!不可能吧。 “
萧守来到床边,开口:“哥们儿,天亮了。”
叶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就看见一张很熟悉的脸……哦,原来还在梦中啊。于是叶翎翻个身接着睡去了。
萧守看着某人很不给面子地留了个背影给自己,顿时不爽了,老子大清早是来看我家老婆不是来看你这个小白脸的!萧守伸手推推他的肩:“喂,起来,我问你,叶翎到哪儿去了。”
叶翎终于醒了,他腾的一下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盯这双眸恢复了光彩的萧守:“你……你眼睛恢复了?”
萧守腾的一下后跃了一大步,这声音听起来很熟……熟得就像是自己老婆的。萧守试探着开口:“叶翎……你又易容了?”
叶翎并不答话,拉过萧守的手先诊了脉,才缓缓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萧守的手抚上叶翎的脸,狠狠一扯:“居然是真的……”
萧守的内心一片黑暗,喂,按起点套路来讲这是犯规的吧犯规的吧!男主的老婆不是应该闭月羞花、如花似玉、倾城倾国、沉鱼落雁的么!就算长得不漂亮那也该别有气质、仪态万千的好吧!莫非搞了半天我不是男主而是男配么口胡!是哪个混蛋写的剧本啊,我的青春我的心意我的爱情我那对大老婆的美好期待啊,就因为你这样一个打击一去不复返了啊!我强烈要求按着起点的常规套路来,我不介意叶翎长得平凡点但我介意她长得像男人啊,这样弄很打击我身为主角的自尊心啊混蛋!我对这个不按理出牌的世界绝望了!
萧守看着叶翎瞬间变白的脸,勉强勾出一个笑容:“没……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长得挺英气的。”
叶翎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萧守,我就是男的。”
萧守笑了:“你再说一遍?”
叶翎看着萧守的眼,一字一顿地陈述:“我是男的。”
萧守的手掐上了叶翎的颈脖,笑得一脸温柔:“麻烦你再说一遍。”
叶翎并不反抗,只是淡然地看着萧守:“萧守,我是男的。”
萧守的笑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力道又加大了几分:“有种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叶翎被掐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依然在齿缝中挤出那四个字:“我……是……男的”
萧守松了掐住他颈脖的手,然后“刺啦”一声,撕开了叶翎的衣衫,赤。裸的男性上身,无声地为叶翎的话做着注解。那身体上狰狞的旧箭痕,提醒着萧守眼前这人曾经和他有过怎样的情谊。
萧守惨笑一声,脚下一软几乎跌倒在地:“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骗我?你他妈耍着我好玩是吧!”
叶翎伸手想扶住他,却被萧守狠狠甩开。只好长叹一口气道:“你恨我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你是么?那么,我何时说过我是女人,是你自己一直误会。直到在山崖我才知道你有这般误解,所以才想离开你。”
萧守想起了之前种种,想到叶翎那时的愤怒,悲痛,疯狂,苦笑连连。想必,当日的叶翎的感觉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吧。客栈那一场,叶翎拿自己当女人,自己拿叶翎当女人,给错了情,爱错了人,只不过叶翎醒得比自己早罢了。
萧守死死地攥紧拳头:“那你照顾我时你为何不说?”
叶翎:“想想你现下的感觉,那时你身体虚弱,怎经得起这般刺激?更何况,我若是告诉了你,你定然想恨我,厌我,一心想着离我越远越好。但那时的你羸弱无力,只能靠我照顾。早知道这一切,除了让你倍觉难熬还有什么用处?我只想着,等你眼睛好了,身体也差不多恢复了,到时候,你要走要留都由得你,便是要报复回来……我也没有二话。”
萧守将再次相逢以来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放,他不得不承认叶翎的确没有刻意误导自己,反而还在给自己以暗示。说到底,错都在自己,叶翎不过是个受害者。
曾经心心念念想要娶的那个女人,到头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那么多喜欢和疼爱,一眨眼就失去了对象,那满腔的感情又要放到哪里才好。只是想看见心爱之人的真容,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真相,误会比欺骗来得更可恨,因为,连怨恨的方向都找不到,只当……我的翎……死了,死在了今天,此时此刻。
萧守转身,轻轻地开口,声音就像飘散在空中的柳絮,苍白而悲凉:“对不起……叶公子……”
叶翎伸出手,拉住萧守的衣袖:“萧守,叶翎依旧是叶翎,你何必……”
萧守没有甩开,也没有停步,他直直地倒了下去。
叶翎惊呼一声,身形一展,湛湛接住了那颓然倒下的少年。怀中的人轻得就像是要羽化而去,所触之处,无不冰凉。萧守脸上满满的都是憔悴与疲惫,那一抹唇更是白得没有了丝毫血色。
叶翎吓得几乎失了心跳,一搭脉搏,还好,还好……
他不明白,萧守怎会突然就恢复了,若是迟得几日,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叶翎哪里会想到,得了宝贝的萧守勉力运了整整一夜的功,硬撑着只想看老婆大人一面,现在,终于撑不住了。
和好了
人昏过去了,梦却不消停,依旧是红绫被翻波滚浪,浪打浪啊,浪打浪,萧守淹死在沙滩上。一想到梦中人那张脸,萧守就有掩面泪奔的冲动……难道做梦做习惯了,就算知道真相也改不了对象了么?其实这是噩梦吧噩梦!也不知道之前叶翎帮自己清理蜂蜜的时候到底发现自己的反应没,这次要是再让叶翎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一定会把自己绑到草船上借箭去吧。
有些心虚的某人感觉到沾了水的帕子在额头慢慢点过,像梦里那在自己肌肤上辗转流连的殷红,明明应该是冰润的触感,但萧守却觉得灼热得可怕。现实和梦境的混淆,是进退不得的煎熬,火烧火燎,口干舌燥。
眼睛闭上,世界就被挡在了外边儿,但只要不死,迟早还是要睁开的。萧守听着耳畔那人的有些紊乱的呼吸声,知道身旁那位已经发现自己清醒了。
萧守掐了自己一把,让疼痛唤醒理智,让身心回归现实。在身旁的,是他不是她,那个想要娶回家,呵护一辈子的女人已经成了泡沫,留下的是一个替自己挡过箭,治过伤,抗过错的好兄弟。
萧守睁开眼,看着叶翎带着血丝的眼和发白的脸,沉默半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还有,谢谢。”
叶翎松了口气:“你我何须说这些?”
萧守喉结微动,笑了:“也是……”
这对话,真是耳熟,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萧守撑起身子,开口:“叶翎,我的伤已无大碍了吧。”
叶翎点点头,苦笑:“只是还需静养,你如今却是唤我叶翎……终究还是气不过。”
萧守摇头,笑得客气:“错不在你,有什么可怨的。你要觉得生分,我今后就喊你叶子。”
他的翎,已经死了,从今往后,再不会开口唤这个名。
萧守看着叶翎,明明是俊朗的脸,却总觉得眼前这家伙还是个女人,很有种扒了衣服再确认下的冲动。那么久的认知,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萧守别开头,他还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上手把这兄弟剥个精光,会被砍死的,一定会被砍死的。
萧守呐呐开口:“既然我的伤没事了,那么……我想离开一阵。”
叶翎变色:“你要是不愿见我,我离开便是,何必拿你自己的身子撒气。更何况,现下你又有哪处可去?”
萧守拍拍他的肩,作语重心长状:“叶子,淡定、淡定。我只是需要点时间,调整一下。现在见到你,我就别扭得不行,对我养伤也未必有好处。等我想开了就回来,我自有我的去处,你不必挂心。”
叶翎也不是那扭捏的人,沉吟片刻道:“我知你一旦做了决定,不会轻易改动,我也就不劝你了。但你得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于照顾你的人细细交待了才行。”
萧守笑笑:“那是自然,随后我写封信,免得武刑空来找你麻烦。”
叶翎伸出手,将萧守抱在怀中,只觉得怀中的身体僵硬无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拍拍他的背,道一声:“自己保重,早点回来。”
萧守不自在地应了,回抱住叶翎的腰,只觉得被叶翎身上的香味包围着,怀念,却也惘然。
萧守要去的地方是借洛子枯的手买来的别庄,当初从二皇子那里讹了银子后,萧守转手就把银子给了洛子枯,要买下那座他垂涎已久的温泉山庄。毕竟自己的房子拿来当了火药桶,总得有个新家不是。结果前脚得了房契后脚就进了监狱,大好的庄园竟是半天也不曾住过。
而这次去,一是为了自己和叶翎的身心健康,分开一阵以调整状态。二就是为了给洛子枯一个和好的信号。毕竟当初故作伤痛,踢开洛子枯,为的不过是把自家老婆叶翎护在身后。对萧守而言,女人是个宝,男人是根草,现下俏娇娘变成大男人,自然是该上哪儿去上哪儿去,萧守可没有替男人挡风遮雨的高尚情操。
**************************小生是萧守踹了叶翎单过的分割线************************
一带雕阑圈出一方静处,纯色窗棂透了光进屋来,绛色夹纱盘银线的帘子把明晃晃的光绕成了微曦。鸭绒毯上一张大炕都是古锦斑斓的铺垫,炕几上供一个香鼎,却没有燃香。骨柔肌腻,眉目天然的少年蜷在塌上,身贴糊着白花绫的墙面……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少年眼上系着一方墨色锦带,因为之前骗了洛子枯,所以现在虽然眼睛好了,对外也得继续装瞎子。不然洛子枯前脚走,后脚自己眼睛就好了,那不摆明了有鬼么。而且在洛子枯的地盘上,要装,那就得当自己是真看不见,闭上眼,系上锦帕,遮个严实,一点侥幸心理都不能有。
少年在锦带的映衬下,看起来倒真是眉黛颦颦绝可怜。但这屋里唯一的一位看客——别庄的管家,绝对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可爱。因为这混蛋因为无聊已经拉着自己讲了整整两个时辰的话了。
少年讲的是故事,按理说,听故事该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儿,但如果讲来讲去都是一个模式,那就让人抓狂了。管家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流氓吃多了地瓜,跑到别的地界就变成了第一高手,还有那啥啥王八之气一放,女人投怀送抱,男人拜伏在地……拿地瓜喂大的王八就真这么厉害?
“然后他虎躯一震……你猜怎么了?”少年一脸你猜你猜的期待表情。
饱受摧残的管家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王八之气尽显……”
少年皮种马心的萧守一拍炕桌:“猜对了!你真聪明……”
管家挠墙,要是自己听这个套路听了十多遍还猜不出来,就可以拿把菜刀自个儿抹脖子去了。这王八之气就跟放屁似的,那啥一震就肯定放一个,一天还放几回,果然是地瓜吃多了——通气。
忍无可忍的管家终于开口:“老爷……老奴得去为您准备晚膳了。”
萧守纯良一笑:“你让下边儿的人去准备就成。”
管家一脸决绝:“老爷初到,有很多事尚未安排妥当,老爷仁厚,但奴下不敢不尽责。况且叶世医吩咐过,老爷身体尚在伤中,还需静养。”
萧守颇为遗憾地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