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娘,妳真的好狠的心,连妳最爱的乐水哥哥都敢伤害。”凤小倾一副受惊的模样,抚着自己的胸口,“若不是我太聪明伶俐,知道乐水哥哥不见,肯定又和妳脱离不了关系,恐怕下一次乐水哥哥不听话,妳是不是要将他分尸了?”
上官小萸此时涨红着小脸,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事迹败露。
她其实不怕事后会被揭穿,因为天底下本来就没有秘密可言。
但她怕的是他!
他会怎么看待她呢?
“乐水,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因为太想要留下你……”上官小萸来到他的面前,扯住他的衣袖,哀声哀气的说着。
“所以妳宁可这样伤害我、囚禁我?”他面无表情,冷漠至极。
“我别无方法呀!”上官小萸的贝齿咬着下唇,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滚,“我好说歹说,你都不肯留下来,我……我只好……”
“上官小萸,妳该闹够了。”他甩开她的小手,冰冷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别走,我求你……”上官小萸又重新揪住他的衣袖,恳求着。
这回,他没有心软,依然拨开她的小手,与她错身而过。
“我求你了呀!”上官小萸站在他背后大喊着,“我已经不要面子、不要自尊这样求你,你还是不肯回来吗?我爱你呀!所以我要你回来!你听到没有?封乐水……”
她像是用尽力气的大喊着,几乎是响彻了整间斗室。
然而响应她的,是一片的寂然。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对着凤小倾道:“走吧!”
他最后还是要走……上官小萸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她有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随即瘫坐在地上。
“别走……我真的求你……”泪,又因为他而滚落在她的脸颊,“是我的错,我不对,只求你回来……”
他头也不回,双耳像是掩上,连心都阖上了。
“呜呜啊……”眼里映着他愈走愈远的背影,上官小萸最后终于放声大哭,再也顾不及形象。
因为她知道他这次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失去他了吗?
第十章
这是咎由自取吗?
最后她强求的结果,还是将封乐水给失去了。
那天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任凭她怎么哭喊也没有用,就算隔天还是厚着脸皮去敲凤府的大门,他还是下了逐客令。
不见她,心意已决。
真如大姊说的──
人心,真的留不住吗?
换句话说,他的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吗?上官小萸这么反问自己,却怎么也无法承认这样的事实。
这几天,她就像失去水的鱼儿,无法恢复像之前的自在,无法像以前那么盛气凌人。
甚至她觉得呼吸都好困难。
失去水的鱼儿,对这世界已是绝望,每天都像失魂落魄,只求再见上他一面。
于是今天上官小萸又忍不住站在凤府前,盯着那朱红色的大门。
“封乐水,我知道你在里头!”她不顾自己的身分,也不顾自己这样的叫喊会不会惹来其它人看好戏,但她就是要将他逼出凤府。
她要再见上他一面,与他好好谈清楚,她也愿意向他发誓,一切都是她的错,只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好好收敛自己冲动的脾气,甚至要她不与凤小倾斗,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的叫喊果然让凤府的奴仆开门,但一开大门,她却清楚见到奴仆手上拿着一张剪成“囍”字的红纸……
“八姑娘,您别闹了。”小厮面有难色。八姑娘天天都到凤府前面喧闹,搞得每半个时刻就得要上前应门,“凤府最近有喜事,您就行行好,给咱们几天安宁。”
“喜事?”她拢眉,上前揪住小厮的衣领,“谁的喜事?”
“八姑娘,您还不知晓吗?当然是凤府与上官府的喜事呀!最近凤府要迎娶您府中的莫嬷嬷的小孙女,您都不知道这件事吗?”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凤府要迎娶莫嬷嬷的小孙女……
换句话说,是封乐水改变心意,决定要娶莫嬷嬷的小孙女吗?她的心犹如被刀割般的疼。
放开小厮的衣领,她提起裙襬,转而奔回上官府。
一来到前厅,她整个人就像石头般的愣在原地。
那刺眼的红,映入她的眸中。
这几天她过得浑浑噩噩,根本没有注意府里的动静,更不会去注意这抹刺眼的红……
凤府的奴仆说的是实话,封乐水要迎娶莫嬷嬷的小孙女了?
她一咬唇,心里觉得有所不甘,转而奔向南厢的方向。
不管是否还气喘吁吁,她直直走向最底端的那间厢房。
还没有走近,她便听见一群年轻姑娘们的谈笑声,叽叽喳喳的就像麻雀般。
她像阵旋风似的踏进房内,第一映入她眼里的是放在桌上的凤冠霞帔,以及那一屋子的红艳。
“八、八姑娘……”在场的小婢一见到主子的杀气,全都吓到窝在一起。
尤其是坐在桌前的清秀姑娘,更是一脸惊恐,眨着那双楚楚可怜的水眸,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认得这名姑娘,就是莫嬷嬷的小孙女。
“妳……”上官小萸瞪着她,“妳真的要嫁进凤府?”
小姑娘犹豫一下,原本摇头,尔后又急忙的点头。
“是还不是?”她不悦的低吼。 2
“是……”小姑娘浑身颤抖,恐惧的望着她。
上官小萸握起拳头,脾气暴戾的想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落于地,但最后她还是忍住那股冲动,拂袖的匆忙离去。
证明了莫嬷嬷的小孙女要嫁进凤府,她又转往大门口,实事求是的个性,让她非得问个明白。
于是她又来到凤府,正好小厮贴完大大的“囍”字后,欲转身进府,却被她的小手一拉,停下脚步。
“哎呀!八姑娘……”男女可是授受不亲呢!
“说!封乐水在哪儿?”不管她见到的是不是事实,她非得要找他问个明白。
“这……”小厮对她与封乐水的事情早有耳闻,两人之间的情事在凤天城闹得沸沸扬扬。
上官府八姑娘大胆的向总管求爱……
砰!一个拳头朝小厮的眼窝子击去,不让他有丝毫的考虑与思考。
“哎哟,我说八姑娘您……”
“快说,要不然下刻就是你的左眼。”她抡起拳头,摆起十足恐吓的架式。
小厮退后几步,颤着声音道:“封总管他……他不在府里,他在稍早前往城西的布行了。”
不在凤府?她皱眉收回自己的拳头。
城西的布行!她决定前往,然后与他当面问个清楚。
★ ☆ ★ ☆ ★
上官小萸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城西的布行,门口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乡民,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
她硬是推开乡民,亲眼见到封乐水正让裁缝师傅寸量着他的身高。
见到这一幕,她的心几乎是碎了。
他真的改变主意要娶莫嬷嬷的小孙女吗?
那她呢?他教她怎么办呢?
“咦?”与封乐水一同来到布行的凤小倾,眼尖的见到上官小萸,于是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到她的面前。
上官小萸没心情与凤小倾耍着嘴皮子,一双眸子直盯着封乐水。
封乐水也听到外头的骚动,一见到上官小萸,脸上先是惊讶,然后则是放下手上的东西。
她以为他要与她面对面好好一谈,没想到他却是转而往布行里头步去,连见上一面都不想。
“封乐水!”见到这一幕,她的心好疼、好疼,可脚步还是没骨气的想要追上他的背影。
无奈却被凤小倾带来的大汉一挡,无法再往前追去。
“让开!”她瞪着凤小倾,语气冰冷的道。
“我不再让妳接近封乐水。”凤小倾这次当起坏人,那坏人的嘴脸摆得非常真实。
“我有事要和他谈谈。”上官小萸咬牙切齿的开口,“我要见他,让开!”
“妳就行行好,给凤府几天安宁,等到婚礼一过……”凤小倾不知道这句话就像是火上加油般,惹得上官小萸就像只小母狮发威。
“住口!”她冷瞪着凤小倾,“他不会娶任何人的!他是我的!是我的!”她拼了命也不会让他去娶其它女人。
啊?凤小倾微微的皱了眉,最后转转双眸,末了扬起一抹邪坏的薄笑,“可是……这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妳再阴止也没有用呀!”
“我说过,封乐水是我的!”上官小萸大吼着,“就算他要成亲,我一定会将他抢回来。”
上官小萸紧握着粉拳,双眼泛起了红润,快哭的模样教人不舍。
“呃……妳该不会……”在众目睽睽下要落泪吧?凤小倾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她频频掉泪的模样。
比谁都还要来得逞强的上官小萸,竟然会为了封乐水落泪,若不是爱惨他眼泪已击溃了她的自尊、她的逞强。
她的世界开始绕着他转,没有他她甚至学不会该如何呼吸……
因为他是水,她是鱼。
原来她不能失去的人,就是他!
“让开!让我见他……”上官小萸的语气难得软弱下来,有着求饶的味道。
凤小倾觉得自己的捉弄好象过分了点,最后有些心虚的道:“我想他应该从后门走了。”
上官小萸一听,眼泪又止不住的滑落脸颊。
下一刻,她头一偏的转身离去。
凤小倾有些傻眼,不过最后还是提着裙角,急急忙忙的往布行里头步去。
封乐水沉着一张俊颜,一见到凤小倾,薄唇似是欲言又止。
“你真的不想见她?”莫名的她竟然想为上官小萸说话,见着自己的对手哭得这么凄惨,连她都心软了。
“还不是时候。”他沉着声音,双手紧紧的握着。
凤小倾嘟起红艳艳的小嘴,在他的身边绕了一圈,最后扬起使坏的笑容。
“她刚刚哭了。”她很坏的告诉他刚刚的情况。
他没有答话,只是将拳头握得更紧。
“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前哭。”她又加了一帖猛药,像是故意要折磨着他。
“我听见了。”他将黑眸瞪向她,意思是要她住口别再说下去。
听见上官小萸又哭他的心未尝不难过?但是为了要让她明白,他是一个有感情、有自主的男人,不可能事事都顺着她胡闹、任性。
以往。他忍受她无理取闹的行为是因为他甘心一辈子都因在她的身边。
但现下不同了,他选择离开上官府,决心已表明要打披这样的关系,他不再是她可以任意丢弃的玩物。
目前最重要的是——
他想要她明白除了他之外,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让她如此刻骨铭心。
“哈哈……哈……”凤小倾忍不住很坏心的大笑地出声,“她竟然以为凤府与上官府联婚,要娶莫嬷嬷的小孙女的新郎倌是……你!”
这下他的脸色全变了一颜色。
“也难怪她误会。”她笑得好开心,没想到捉弄人这么快乐,“若是我!肯定也会哭得淅沥哗啦的。”
“够了。”他板着脸孔,“等婚礼一过我会与她好好解释。”
凤小倾望着他的背影,一副无所谓的耸耸肩。
只是她想……
上官小萸应该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姑娘家吧!要她坐以待毙的接受事实,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过几天,肯定又会有场好戏可以看了……
★ ☆ ★ ☆ ★
对!她就是不愿与命运低头服输。
尽管大伙儿都不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就连长工也不愿配合她再上演击昏绑人的计画,她还是不会放弃封乐水。
当她知道上官府与凤府要联婚时,她原本打算待在大门口,等待封乐水上门迎娶。
但左等右等,新郎倌竟然没上门迎娶,反倒是花轿直接送入凤府,连新郎倌的面都没见到。
她心生不悦,但依然极力表现镇定,决定不上凤府闹事,要冷静想想对策好计画下步该如何走。
于是她女扮男装的越过凤府的高墙,小心翼翼的溜进凤府。
奴仆为她指引了一个方向,新郎倌正在里头等待着拜堂。
她加快脚步,前往新房的方向。欲来到门口时,她又犹豫的停下脚步。
若是她突然与封乐水见面,他会不会再逃离她的面前呢?一想到上回平心静气想要和他一谈,他却避而不见,就让她的心疼痛不已。
而且今天又是他的大喜之日,她又破坏了他的好事,这辈子休想再取得他的原谅了……
可是……若不破坏这场婚礼,他就要成为其它姑娘的夫君了。
不要、不要、她不要!她用力的摇着头,望着那紧关着的门扉,心一横的决定,就算把他击昏她也要将他带走,不让他顺利与其它女人拜堂。
嗯,击昏?目前好象只有这样的一个好方法。
于是她左顾右盼的寻着四周。
正好有一名喜娘经过,手上捧着一支秤,那是等等新朗郎要为掀起头盖的工具。
“给我。”她抢过喜娘手上的东西恶劣的命令,“新郎说这支秤就先放在他那儿,等会儿妳再准备一支。”
“可是……”
“别多嘴。”她瞪了喜娘一眼,“快下去帮忙。”她挥挥手,要喜娘快离开,别碍了她的事。
喜娘面有难色,但最后还是摸摸鼻子走。
见喜娘走远,上官小萸秤秤手上的秤,发现还真有几斤重。于是她在空中挥了挥,活络自己的筋骨。
只是她有些犹豫,这么重的铁棍子挨在他的脑袋,伤势会不会比上回更严重啊?
在她犹豫时一阵锣鼓喧天响起,似乎在告知大伙儿,吉时已到。
好吧!她别无选择,只好鼓起勇气,悄悄的推开门扉。
房内只有穿著新郎倌服的男人,他背对门口坐在桌前,左手像是不耐烦的敲着桌面,没有注意到有人闯了进来。
正巧,那喧闹的锣鼓掩住了她的声音,好让她一步步接近新郎倌。
对不起了!她在心里默念一句,然后高高举起手上的秤,用力、狠狠的往他的脑袋敲了下去。
“唔……”男人连叫声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她颤着手,看着地上没有反应的男人,胸口还怦怦的跳着。
他昏倒了!她得想办法将他运出凤府……
当她心慌意乱时,突然有人从她的背后抓住了秤,硬是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
“妳在做什么?”那声音很熟悉的钻入她的耳里。
她双手一松,抬起一张小脸望着上方。
“你……”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俊颜,又回头指指躺在地上的男人,小嘴张得像是含进一蛋般,惊讶得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 ★ ☆ ★
上官小萸被带进一间干净的厢房,小脸垂得好低、好低。
她又做错了!
而且这次击昏计画就当场被抓到凶手。
婚礼的新郎倌被她击得脑袋破了一个大洞,虽然请过大夫疗伤,但还是错过拜堂的吉时,最后只得将新郎倌打进新房直接洞房才结束这场骚动。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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