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地看着他。她只能够解释,但是他的眼神那么冰冷,怎么会相信她?她的心在逐渐死去,同时,她也知道现在即使她不愿再见他,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住口!”雷霆怒喝道,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颚,过度用力地捏弄,使得她疼得几乎想掉泪。“别跟我编那些故事,什么病重的母亲、弱智的弟妹,这些都是风尘女子用来欺骗男人的把戏。就像是我昨晚跟你说的一样,别跟我要把戏,那只会让我厌烦。”
“雷霆,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相信我?”她低喃着他的名字,眼神里满是无助。这个男人是她所倾慕的,他得到了她的身子,而她却对他全然不了解。
“相信你?美丽的蜜儿,你不值得相信。”他残忍地说着,眼睁睁地看着她眼里最后一抹火焰因为它的话语而熄灭。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着,感受到他身上可怕的怒气。
“雷霆,我不曾欺骗过你。”她悠悠地说着,虽然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因为他已经定了她的罪。
雷霆眼里的怒气更甚。如果她坦然认罪,或许他不会那么生气,但是她一再地摆出无辜的表情,那温柔的眼神总是能够刺痛他的心。他痛恨她精湛的演技,也痛恨自己;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正在作假,他却仍旧无法释怀!
为了抵御心中逐渐滋长的温柔,雷霆本能地伤害她,想要远远地推开她。
“我不想跟你讨论那些,既然你想要玩,那么我们就照你的方法玩下去。”他拉起她柔弱无骨的娇躯,俯视着她苍白的脸庞。“你需要钱,不是吗?在你所编造的故事里,你必须为了可怜的妹妹四处筹钱,对吧?”
蜜儿绝望地开上眼睛,知道一旦承认了,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如果承认了,那就代表她真的是他所以为的那种、出卖身子换取金钱的女人。
只是,萼儿的命系在她身上,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是的,我需要钱。”她缓缓点头,之后睁开眼睛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那抹闪过他眼底的激烈情绪是痛苦。
他为什么要痛苦?难道……他也有那么一点在乎她?
“很好。”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将她举高到面前,狰狞的表情像是一头扑向猎物的狼。“那么,我包下你了。我要你接近陈经理,只要他到酒店中来,你就负责监视他。他跟什么人见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必须一字不漏地告诉我。”他陡然松开她,粗鲁地将她推入椅子中。
“我急需要那笔钱。”蜜儿淡淡地道。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够救得了萼儿,她的牺牲与心痛又算得了什么?
雷霆讽刺地撇撇唇。“果然精明!没有看到钱不肯办事吗?需要多少尽管开价,我会派人把钱送到你面前。”他审视着她,之后危险地眯起眼睛。
蜜儿抬起头来,在他的眼神下本能地紧握衣领。
她的动作意外地激怒了他,他冷笑几声。“遮什么?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我不曾看过、摸过的?不过,既然我包下了你,那么我就有资格验货。”他的冷笑到最后变成了锐利的命令。“把衣服拉开,我要看你!”他不容辩驳地说道。
蜜儿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几乎无法解开钮子。她知道反抗或是拒绝都没有用的,他那双眼睛在此刻是那么地残忍,仿佛极端地痛恨她,要是不服从他的命令,他大概会毫不考虑地伤害她。
“站起来。”他继续下令,眼里有着复杂的神色。
她缓缓站起身来,解开衣衫的钮子,雪白的肌肤以及蕾丝胸衣全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把胸衣脱掉。”他命令道,声音里没有半分感情。
蜜儿略微迟疑,视线与他纠缠着,明白地知道他这么做不是真的想看她,只是想要彻底地羞辱她;让她清楚,自己只是一个被包下的女人,只是一项工具,没有半点的自主权力。
她缓缓地解下胸衣,蕾丝布料飘落到地面,她胸前的丰盈完全展露在他眼前。那灼热的目光就像是火,即使没有触摸她,但是他的视线就足以让她颤抖。
蜜儿紧闭上双眼,不愿意去看他眼里残酷的羞辱神色。她觉得冷、觉得心痛!
是她太傻呵!妈妈不是早就告诉过她,男人在得到之后就不会爱惜,受上男人只会让她痛苦一辈子……
半晌之后,雷霆突然走上前来,奋力地拉扯她的衣衫,将她的衣衫并拢,遮住她的赤裸,动作粗暴而激烈,眼神变得更加狂乱,原有的理智早就消失不见。
“该死!遮住你自己。”他粗暴地说道,之后迅速转身离开。不可否认的,就算是知道她是个满嘴谎话的女人,他仍旧渴望着她,只是看着她的身子,他就渴望到疼痛!
他必须对她无情,必须对她残忍,否则,怎么守得住这颗几乎要陷溺在她温柔眼眸中的心?
第六章
沈红的确说到做到,在没有让蜜儿出面的情况下,拿着先前陈经理给的六百万,凑上雷霆开给蜜儿的四百万现金,就靠着这些钱,将萼儿给赎了出来。
对方虽然是凶恶的地下钱庄负责人,但是碍于沈红庞大的人脉关系,再加上看见了偿付赎款的支票,竟然是由“太伟集团”的雷霆所开立;当场就知道这妞儿的后台惊人,找到了不得了的人物当靠山,马上乖乖收了钱就放人,还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营业,负责人心里明白,他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资格跟雷霆较量。
他们又怎么知道,那张支票等于是蜜儿出卖了心中残余的希望与爱恋换来的?
蜜儿缓慢地将粉霜抹上素净的脸庞,众多的化妆品无法遮掩她憔悴的神色,清澄的双眼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有深深的哀伤。她拿起唇笔刷上唇彩,之后机械化地穿上华丽的高衩旗袍,从衣裳到肌肤,都像是美玉一样白皙动人。
这一个多月来,在旁人眼中,她的生活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仍旧日复一日地到酒廊中上班。至于萼儿则是学到一些教训,因此不敢到店里来找蜜儿,乖乖地回到学校去上课,白天则窝在家里蒙头大睡。
没有人知道,蜜儿心中正承受着强烈的折磨。
桌上摆着不曾动过的餐点,凉透的鱼汤结成冻状,已经超过用餐时间许久,她却仍不想进食。因为先前曾在所喝的汤中被下药,她虽然不怨恨沈红,却在潜意识里再也不愿意在酒廊中吃下任何食物。
然而她心中清楚,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她的心虽然疲累,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紧张的情绪,当雷霆随时环伺的四周,锐利的目光像是刀剑般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时,她因为他而紧张到无法进食。
门上轻微的一响,高大的男人以敏捷的身手一闪而入,轻易地就避开所有人的眼光。当他愿意的时候,他的脚步可以完全地寂静无声,就像是一个鬼魂一样,悄悄地来到她的房间中。
蜜儿低呼一声,回过头来,略微惊慌的眼眸刚好迎向他那双冰冷的黑眸。
他冷笑一声,锐利的视线上下打量她。“何必这么惊慌?是不是我不定期的拜访,会妨碍你在这里招待其他男人?”他刻意说出最伤人的话,冷眼看着她的身子,因为他的那句话,虚弱地经晃几下。他握住双拳,克制住那股冲上前扶住她的冲动。
“我不在这里招待客人的。”她淡淡地说道,已经逐渐习惯他冰冷的讽刺,懂得保护起原本脆弱的心,将灵魂缩在最角落,强迫自己冷漠,甚至要自己试着去恨他。
但是,那多么地困难?他毕竟是她第一次私心倾慕的男人,就算是他深深伤害了她,她也没有办法恨他。她可以对其他人冷漠,武装起脆弱的心,但是雷霆不是其它人,他得到了她的爱恋,却以为她只是个满口谎言的妓女。
“不在这里招待,那么是在哪里?酒廊的包厢里,还是饭店的房间里?”他的脚步寂静无声,高大的身躯在众多的化妆品以及礼服之间显得格格不入。他坐在沙发上,轻率地倒了满杯的酒,之后一饮而荆
蜜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摇头,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他不会愿意听。她的解释,只会换来他的愤怒,或是更伤人的言词。
这一个多用来,雷霆不时会到酒廊中,他从后门进入,避开众人的耳目后,直接进入蜜儿的房间里。他们之间的交易,只有彼此知道,沈红不敢插手更不敢声张,她不明白真实的情况,心里还有几分欣喜,以为蜜儿的确有办法,真的找到一个富有又优秀的男人可以依靠。所以就算是蜜儿在房间多待上一些时间,怠慢了其他客人,沈红也完全不苛责。
只是他们并不是如沈红所想的,在房内如胶似漆地缠绵;雷霆会来到酒廊中,是因为要在第一时间监视陈经理的举动,他要蜜儿仔细地说出,陈经理所带来的客人是什么身分,或是当天他们谈了些什么,蜜儿都必须清楚地记下,在回到房间后详细地向他报告。
当雷霆在工作时,本来就不留任何情面,何况是如今他正深深地误会着蜜儿,先前所听见的片段之词,让他相信了蜜儿是诡计多端的;即使这些日子来看尽了她无辜的眼神,以及逐渐憔悴的模样,他还是不愿意给予她任何怜悯,继续恣意地用言语或是行动伤害她。
他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蜜儿只是一个愿意为钱出卖自己的女人,只要谁出得起价钱,就可以得到她美丽的身子,以及那些足以欺骗圣人的无辜言语,就算是他没有包下她,也会有其它男人,用金钱买下她,她可以为了钱在任何男人身下婉转娇吟——
他怎么可以在乎这样一个女人!
雷霆的手陡然一用劲,手中的酒杯应声碎裂,鲜血混着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他皱起眉头,摊开手掌,随手甩了几下,任凭鲜血飞溅也不以为意。
“等等。”蜜儿低呼一声,在看见他受伤时,也顾不得他尖锐而伤人的言行,匆忙地靠上前来,想也不想地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他冷漠地说,想要握起受伤的那一掌。意外的是,原本柔顺的她,在此刻却意外地坚持;柔软冰凉的心手,紧紧地握住他受伤的手腕,不许他握起拳造成更严重的伤势。
“你受伤了,必须把这些玻璃挑出来,否则伤口没有办法愈合的。”蜜儿握住他黝黑的掌,声音十分坚定,弯腰从橱柜中拿出简单的急救箱,先用酒精消毒小镊子后,专心地替他取出细碎的碎玻璃。
她低垂着头,盘起的黑发衬托出她白皙的肌肤,细致的五官上是平静的表情,那模样让雷霆想起在那一夜,她因为欢爱过后的疲倦,在他胸膛上沉睡……
“你很熟练。”他缓缓地说道,冷硬的心在此刻有了裂缝,些许的情绪缓慢流泻而出,在最没有防备的一瞬间,声音变得柔和。
蜜儿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眼中无法隐藏的情绪。她的心受到震动,再度变得柔软。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这么笨?明明知道一定会再受伤,知道他会继续伤害她,但是就是学不会封闭起心灵,只是一句问话,就粉碎了她的自制?
她总是不断试着要向他解释,但是他根本不愿意听,她企图解释的行为,总是招来他的愤怒,或是更加伤人的言语。
“酒店里常会有人滋事闹场,打架受伤是十分常见的,有时候喝醉的客人甚至会责打我们,所以妈妈桑在每个房里都摆了个急救箱,以备不时之需,”她轻声回答,已经将他伤口里的玻璃碎片挑干净,简单地替他包扎,双手在碰触到他黝黑温热的肌肤时,仍会有些颤抖。
蜜儿仰起头无助地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的每个眼神与动作是小心谨慎的,深怕打破此刻的温柔魔咒。
雷霆缓慢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细致的肌肤。“你时常遭到那些醉汉的殴打?”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蜜儿就是被不耐久候的醉汉殴打,最初的那次见面,怎么都料不到,他们之间会牵扯得那么深!这个美丽的女人深深地影响了他的情绪,让他变得焦躁与易怒,平日的冷静全都消失。所有的朋友都遭到池鱼之殃,全喊着受不了他暴躁的脾气,将这次任务全交给他,没有人愿意与他共事。
“这是我的工作。”蜜儿悠悠地说,语气里没有任何怨恚
雷霆突然眯起眼睛,原有的些微温柔,在转眼间全部消失不见,黑色的眼眸重新变得冰冷,像是永远不会融化的寒冰。一抹邪魅而危险的笑跃上嘴角,却没有到达眼里。
“没错,这是你的工作。应付醉汉、遭到责打或是装扮无辜,乃至于接受委托,跟我上床、替我包扎,这都只是你的工作。”她的言语无意间深深地触怒他,汹涌的怒潮在他胸口翻滚,让他完全失去理智,像头野兽般,在此刻只想要嗜血。
蜜儿无助地摇摇头,知道他误会了她话中的意思,那些话将他误导到最不堪的想法里去。她本能地想要逃走,知道眼前的他万分的危险,若不快点逃离,只怕会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只是娇弱如她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她笨拙地往后退了几步,就觉得腰间一紧,他的手臂像是铁条牢牢的箍住她,不顾她的挣扎,粗鲁地将她拉入怀中。
“雷先生……”她虚弱惊骇地低语,仰头看着他冰冷而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
他冷笑一声,对她哀求般的呼唤置若罔闻,刚刚包扎伤口的手紧把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承受他粗暴无情的吻。
他的唇抵住她的,撬开她的牙关,窜入她的口中纠缠她的香舌,这个吻粗暴而激烈,刻意弄疼她。他的牙轻咬住她的唇瓣,将她求饶的娇吟全都吞入口中,另一手则放置在她胸前的柔软丰盈上,恣意地揉捏着。
“不,别这样……”蜜儿哀声说道,因为感受到他的暴戾而颤抖着。她的身子软弱的靠在他怀中,根本无力反抗。
这个吻与先前的截然不同,她感受不到任何情欲,只是极端的恐惧。她终于知道,即使撤除那些伤人的言语,他还是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伤害她,而那种伤害将会使她痛不欲生。
“别这样?别忘了,我已经包下了你,而这是你的工作,据我第一手的经验得知,你一向很‘尽职’的,不是吗?”他冷笑着,眼里有着愤怒的火焰。他几乎想扼死地,气愤极了她是如此地善于伪装无辜,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几乎要骗去他的理智。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究竟是愤怒于她的无辜的眼神,还是气愤自己无意间流露的情绪。明明知道她善于欺骗,明明知道她能对所有开得出价钱的男人如此温柔,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失去理智。
为了逃避心中纷乱的思绪,雷霆变得更加粗暴。他猛地将她抱起,然后压制在沙发上,一手滑入高衩的旗袍内,隔着薄薄的缎质底裤,触摸她最柔软的一处,刻意加重的手劲没有挑起任何情欲。反而使她疼痛,发出细细的申吟。
蜜儿心乱且无助地挣扎着,泪水滑下脸颊,徒劳无功地企图阻止他。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流泪,但是在他刻意的粗暴下,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争气地流泻不停。
角落里突然发出细微的声音,雷霆高大的身躯蓦地一僵,抬起头来看着发出声音的角落。那里堆满了一些客人送给蜜儿的礼物,全都尚未拆解。
而唐心小小的脑袋正慢慢地从礼物堆中冒出来,小脸上满是歉意。她低垂着头,不太敢看向纠缠在沙发上的那对男女。在感受到雷霆投射过来的目光时,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想,我还是让你们知道我在这里好了。 管家说偷窥也要有职业道德,另外,妈妈也说,关于这类健康教育的事情,我还不必太早知道。”她低头假装研究双手,很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