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马车的小鱼张了张嘴却是没敢说什么,敲了敲车门让车夫赶车走。
请来大夫的女子疑惑的看了看几个护卫,却想不明白的掏银子送大夫回去,方一转身脑子一个灵光,刚才那小姐哪去了?
正文 第98章 山中蛊
楚凤鸣与阮京白两个到底是看完灯会回去的,一回到住处楚凤鸣便进了阮月的房间与她商量了起来,出来后便让轩辕无双派来的暗卫将手中信带了回去,信中说了她的猜测,具体要怎么动作是她们的事儿。
第二天雪已经停了,并没有多少温度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街道上已经被清扫过的路面上残雪化开湿漉漉的一片。
万俟弘她们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便快马加鞭的离开了,显然国师大人也不认为她们现在的实力可以与楚凤鸣她们抗衡。
尽管有太阳,楚凤鸣她们还是全副武装,带足干粮,十来个人策马离开风平镇。
“公子……”小鱼往自家公子的身边偎了偎,他自然能够猜得出自家公子的心思,可是那位小姐明显只是个过客,别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想来她也不会停留太久的。
被厚重的帏帽盖着的男子视线紧随着楚凤鸣而去,心中似失落似苦涩,有些东西明明是自家渴望的,却从手边溜过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不过……也只有不惧旅途艰苦与她策马并肩的人才是最适合她的吧,如今,他也只有用这个安慰自己了。“回去吧。”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声便转身走向一直等着自己的马车。
小鱼一愣后紧紧跟上,似乎经历过昨晚那不真实的一夜,自家公子沉静了许多。
“殿下你怎么样?”国师大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仔细听来不难发觉她语气里尴尬、痛苦与轻松交杂。
万俟弘脸色发黑,虽然背着风口屁股下却还是凉飕飕的,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他们竟然拉起了肚子,一行人中只有她和国师有这种症状,说是吃食的问题,可每次都有她们检查……真是诡异的很。
苗族的人与护卫们远远的守卫在周围。脸上却有些扭曲的样子,虽然不厚道,可是看堂堂殿下与国师大人如此模样,心中还有有种压抑不住的感觉往外冒啊。
放松过后,万俟弘与国师均舒服的松了口气,只是后面那个部位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肚子咕噜噜的叫着,不自觉的又有了几分想跑回去的欲望。
“殿下,药好了。”守着炉子的两个护卫将好不容易熬好的药端了回来,要知道即使是痢疾。时间长了也能让人虚脱,甚至是没命。
万俟弘与国师一人一碗仰头喝了,等感觉肚子好受点了才上马车继续赶路。风雪阻隔本来就行的慢。可是后面有那么些人虎视眈眈,她们不得不加紧行程。
相对于她们的脚程,楚凤鸣她们就轻松了许多,她们此行的目标很明确,用不着着急忙慌的上赶着去杀那国师与万俟弘。
如此一前一后一快一慢的赶路。等越过出云国与南诏国的分界山岭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暖天气倒是来的早,即使是阴寒的山岭中的积雪也开始融化了。老鼠牵着马在前面探路,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眼中极为萧索,这就是灵隐族生活了上百年的山脉,不到半年的时间它已经变成了如此人迹罕至的地方。
走这条路也是顾及了他们。说是能抄近路进入南诏国,其实几个灵隐族人是想回自己的家园看看,当然老鼠还承担着族中老人的嘱咐。拿走属于他们的东西。
楚凤鸣她们在灵隐族外停了下来,任由老鼠她们走了进去。
融化的雪水从树枝山头落了下来,本就裹的严实的阮京白青白着脸颤了颤,若是夏天在这里自然是避暑的胜地,自己只有高兴的份。可现在不是夏天啊,连春天都算不上。山间缝隙里寒风呼呼的刮着,头上的兜帽有被风吹跑的架势,索性挪了几步走到楚凤鸣前面,物尽其用让她帮自己挡点风。
楚凤鸣伸手将他的兜帽往下压了压,换了个姿势尽职的做自己的挡风墙,这样的天气偏偏跟着跑出来,不是自找苦吃么?
阮月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对于他这种下意识的行为颇为无语,想来等这件事了了,便能将这个活泼到过分的弟弟嫁出去了,唔,说不定还可以双喜临门,自己将楚凤鸣的弟弟娶了……同样的姐弟两个,一定会被传为美事吧。
阮月为自己的想法惊喜了一下,思路照着岔路上蔓延开去,不过这样的话是自己叫楚凤鸣姐姐,还是她叫自己姐姐呢?阮月眉头皱起一下又松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让让她,叫她姐姐算了,不过凤祥的脾气太闷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调教一下,到时候……不知不觉阮月竟为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笑了出来。
如此寒风飒飒大家一致抗寒的样子却有一个人笑的春花烂漫实在是有够……神经的,偏偏某人还察觉不到大家差异变为鄙视的视线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老鼠他们不过一刻钟的时候便出来了,一人手上多了个小包袱,想来是当初迁离时未来得及带的东西。
一行人牵着马绕着山涧走,如此绕到天色渐晚的时候还没有绕出去,索性找了个干燥的山洞生了火烤些干粮吃了早早的休息。
呼呼的风声从洞口吹过,只是听着便让人觉得寒冷,几个人背靠背闭着眼休息,不过一会儿呼吸便放轻了许多。
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更大的细小的声音传了过来,楚凤鸣警惕的一睁眼立刻被看到的东西恶心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小虫子或爬或飞的从洞门口快速的超他们涌来。
阮京白揉了揉眼睛立刻双脚离地的扑到了楚凤鸣的身上,打小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虫子恶心他,使劲在楚凤鸣的腿上蹭了蹭,仿佛他身上已经沾染上了那不讨喜的东西。
楚凤鸣黑着脸用右手将他摘了下来,左脚一踢将中间的火堆踢过去一半,正好挡在了那些东西必行的路上。不过虽然死了不少,那些意志顽强的东西还是有不少透过火堆爬了过来。
灵隐族的人看到这番情形也是一愣,他们回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竟然有人在这里埋伏?继而冷笑,他们还真是看得起灵隐族,竟然派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对付他们。
老鼠他们向楚凤鸣靠拢,伸手将背后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匣子,匣子里绿汪汪的一片仿佛有生命力的水不断颤动,仿佛随时都可以自行涌出来。
老鼠对身边的一个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了角落的地方,那人立刻从怀中取出一片光洁的暖玉放在那里,老鼠将手中的匣子微微倾斜,一滴拇指盖大的水稳稳的停留在上面,在暖玉的作用下那股香气仿佛更浓郁了,闻到香味,那些虫子更加活跃起来,却是稍稍改变了方向蜂拥向那处角落。
“凤鸣小姐,是我们灵隐族拖累大家了,恐怕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本以为经过了那么久这些人早就失了耐心,哪想到……是她们想少了。
“不用在意,即使我们走旁的路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楚凤鸣安抚了她一句,抬脚向洞口探去,除了这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场呢。
“这么多的虫子,至少有十名苗族蛊师,就是不知道她们是什么级别,有没有更厉害的蛊毒。”眼前这些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无计可施,若是有十大蛊毒之一的东西她们真对付不了,灵隐族中对蛊毒造诣最深的是青姨,却被留在了轩辕无双身边以防万一。
楚凤鸣眯着眼看向外面,果然十个黑漆漆的影子成环形将这处洞口包围了起来。“用弓弩。”蛊师擅用蛊,功夫却并不出色,眼下出不去,用弓弩最好。
两个黑衣卫一点头将随身携带的小型弓弩拿了出来,抬手放平准头,一人一个将中间的两名黑衣蛊师射倒。
只是有一个仿佛功夫不错,看到羽箭的那一刻身形偏移,竟然躲过了心脏的要害,几个人也算反应迅速,立刻放低了身形。
楚凤鸣接过黑衣卫的弩箭,给那个伤着的蛊师补了一箭,阮月接过另一个,两人不断瞄准发射,十个蛊师片刻竟然死了六个。
剩下的四个显然也被洞中的人吓住了,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那滴活动的水已经将洞口的蛊虫吸引了个七七八八,楚凤鸣与阮月两个潜行出来,动作迅速的冲向四个蛊师的位置,两个黑衣卫手拿弓弩,紧盯着蛊师以防她们有什么异动。
性命危在旦夕,自然没人会坐以待毙,四名蛊师中的三名立刻冲向楚凤鸣与阮月,只是功夫太过不济,几个照面便没了呼吸,最后那个脸色憋得通红,指尖一滴血液终于被她逼了出来,红到发黑的颜色似乎有光芒散发。
在楚凤鸣与阮月两个逼过来的时候将那滴血一分为二向两人弹去,楚凤鸣旋身避过的同时踢向阮月,哪知道她身形一斜,竟然……被人命中。楚凤鸣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发愣,那种角度……明明躲得过去。
却来不及思考的将那名蛊师杀死,赶紧让老鼠她们看看方才那滴血有何古怪。
阮月也是脸色发苦,面对攻击时她的身体会自动反应,方才虽然知道楚凤鸣好意,却还是在避开楚凤鸣那一脚的同时中招了。
正文 第99章 身世
火光,漫天的火光,火光里的沉寂并没有被外面嘈杂的人声扰乱,一个身着锦衣面容清秀的男子将昏迷在桌上的女子交给自己身边的两个侍人,兀自镇定着早就慌张的不成样子的心:“在我还未富贵时我们便最要好,这些年来你们从未改变,你们也知道我从来不曾将你们当成一般伺候的下人,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儿,早就在预料中不是么?所以别哭……”说到这儿他硬撑着笑容的脸上却苦涩不已。
“兰君……”帮忙扶着昏迷女子的两个男子泣不成声,他们是一起进宫的侍人,姿色只能算是清秀的朋友入了皇上的眼一朝成了万人之上几人之下的兰君他们心里羡慕嫉妒也是有的,可是朋友方入主一宫,便费心将他们俩讨了来,从两个卑微到泥土里的侍人,变为一宫有头有脸的宫侍他们很是感激。
一心一意帮助朋友赢得皇上宠爱,千辛万苦保住了皇女,小心翼翼的将她抚养长大,看她出色到令皇上也赞可,他们也心里安慰,有了皇女依靠,即使不出宫他们也有个依靠。哪想到一个父亲出身卑微注定与皇位无缘的皇女也会被那些人的争斗波及,竟在引走皇上后纵火做出走水的迹象。
若真是走水,方才火势小时怎无人来救,堂堂后宫宠君被围困在火中,若是没人许可,谁敢这么大胆子冒犯天颜。
“快护着月儿走,你们且记得,月儿能生,我感激你们救命之恩,若……死,她命该如此也怨不得别人,只是。我如今可依靠的也只有你们了……但愿你们原谅我的私心。”什么帝皇宠爱一家和乐,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可是,有些东西是自己一个小小宫侍可以拒绝的么?
虽然心如刀割兰君却无比感谢那些人算无遗策的将会武功的女儿迷昏了,不然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劝她放弃自己离开。将自己的两个宫侍推到后窗处,看到不远处门边汹涌的火势再也没时间磨蹭,将造成洗漱盆中尚留下的残水泼到三个人的身上,用旁边的缠枝梅花瓶撞开了开始燃烧的窗纱,留恋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
兰君重新回到大厅的方向痛苦的大喊大叫起来,外面袖着手观看的几个宫侍果然神色一喜的向正门处围拢过去。察觉到不远处匆匆而来的仪仗马上加入了救人的行列,可是火苗几乎吞没了整个宫殿,纵使天子一怒。也换不来红颜薄命。
满头大汗的阮月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总觉得有无数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心脏,心脏抽搐的疼痛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还未察觉的时候便消失了。
脑中的神经不断跳跃着,仿佛要提醒自己忘记的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可是……阮月的眉头紧紧皱起。不对的,不对的,自己是个没父母的孩子,自己是被出云国大将军捡来的孤儿,怎么可能会有父亲,怎么……可是心中的疼痛来的更剧烈。一边否决,一边痛苦的承认,与父母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显现。真实到让自己无法摇头否认。
原来无上的君主也有无法保护的人,也有无法做到的事儿,一国皇女做到那种地步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早看清周围人的真面目,早察觉到自己的努力只会换来别人更嫉恨的眼神。自己不如从来都是个傻瓜笨蛋,至少心疼自己的父亲可以平平安安。
阮月的表情时缓时急。这让为她救治的老鼠拿不准自己用的药到底有没有用,察觉到楚凤鸣越来越压抑的视线赶紧开口道:“凤鸣小姐,阮小姐中的是噬心蛊,灵隐族秘药已经将蛊毒吸引出来,只是因为它侵袭的是她的心脏,剧烈的疼痛或许会让她想起某些不愿想起的事儿……“
话中未尽之意就是此时蛊毒已经不是让阮月昏迷不醒的原因,而是她沉浸在自己某些刻意忘记的事情中无法自拔,心病是无法用药医治的。
阮京白用手拍了拍阮月的脸,将她头上已经汗湿的毛巾拿下来换掉,此时他们还在已经将恶心虫子清理干净的山洞中,明明眼睁睁看进入阮月身体中的虫子爬了出来,各种方法都用了,可阮月就是醒不来。阮月虽然是凭空多出来的姐姐,可是对他真的不错。娘亲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这个养女身上,如果她出事,肯定会很伤心的。
楚凤鸣默默的看了一眼阮月,也只有这时才能看到一直镇定自若的人的真实的痛苦的一面,一身武功的阮月被阮英将军救下,这本身就是让人疑虑重重的事儿,可阮英不仅将她救了,还收她做了养女,所以说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即使身处高位不容许自己有什么软弱之心,可是一旦碰到自己想要认可的人,即使身份不明也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就像此时的自己,明明阮月有他们不知道的故事,明明阮月可能是个危险的人,可很久以前,在父亲还在的时候,在弟弟还为自己的婚事害羞的时候,她已经将她认可为可以让弟弟托付的人。
“既然是痛苦,忘记了总会想起来,还懦弱的忘记做什么,”直立而起的楚凤鸣直盯盯的看着还在痛苦中挣扎的阮月,正如自己无数次告诉自己的一样:“不如放手去做,即使痛苦至少你努力过。”不知道阮月心中痛苦的是什么事儿,可是肯定是心中的遗憾,只要活着,再遗憾的事儿都能去弥补。
虽然被痛苦缠绕,阮月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如果一直不曾拥有永远不曾享受那就永远不会担心失去,可是永远的失去了,自己要怎么去做才能弥补那种遗憾。
虽然被楚凤鸣这句话带来的困扰紧紧缠住,阮月却从刚才的遗憾中抽离了过来。
霍然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阮月心中满是疑惑,用手揉着皱着的眉头,搭在额头上的毛巾落了下来,对上周围一圈人的眼神阮月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阮京白想说什么却被楚凤鸣提着脖颈拎到了后面,阮京白看到大家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也怕说什么更刺激阮月的话,索性也不说了。
“好了就走吧,蛊虫都出来半天了你才醒来,果然还是太弱了,这样怎么有勇气说要娶凤祥……”楚凤鸣的话音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洞外,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她们也该赶路了。
“我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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