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儿不用你们伺候,好酒好菜漂亮少爷你们去准备着。”楚凤鸣几个一进门就各自挑了张椅子坐了,半依不靠的样子很没个正形。
胡小满立刻倒了茶给几位小姐一一端过去,不过瞧着这几位比平常特意夸大了几分的表现还是撇了撇嘴。
听了楚凤鸣的话,阮月满意的点头,这才像话嘛,不枉自己昏了头帮她一把。
弄月楼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厅里好酒好菜美人丝竹已经摆起了,几人谈天说地喝酒赏美人倒是真正放松了下来,酒过三巡,楚凤鸣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冲左右两边的两人拱了拱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呃,肚子怎么这么胀,你们等着,等我回来咱们再拼过。”说完就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站在后面的胡小满立刻扶着她向外面去了。
拒绝了要帮忙打灯笼守在外面的两个小侍,楚凤鸣踉跄着脚步被胡小满搀向茅房。
“……小满,可记得了……”靠在胡小满的肩膀上楚凤鸣哈出了一口酒气。
“小满自然是没问题,小姐放心。”你确定你可以?胡小满扇了扇熏到鼻口的酒气,却也咽下了心中的后半句话,这事儿是小姐吩咐好的,没道理小姐自己忘了。
“嗯。”楚凤鸣应了一声推开胡小满自己摇晃向茅房,在脱离月色的那一刻贴着墙壁顺着暗影向自己观察好的方向而去。暗影中一双黑色的眸子熠熠闪光,哪还有方才醉醺醺的样子,夜色中人影一闪而过,轻捷的动作看得出楚凤鸣并未因生活安逸对自己有丝毫放松。
牛板筋长在牛背上,是牛背部两块连接全身运动肌肉的主大筋。因其质地坚硬、不易烹制,不易收集,价格昂贵,一般都是弃之不用的。会吃的人凉拌、辣炒都是一道美味,不过,也许很少人知道用牛板筋做成的绳子坚韧非常,绑人的话更是好用的紧。楚凤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果然她天生属于黑夜,即使向往着炙热的太阳骨子里却还是习惯这夜的黑。一个助跑横踢在树干上,快速的抖开腕上浸过水的牛筋绳卷到高处的枝干,伴随着夜风吹过的飒飒声,楚凤鸣到了高高的院墙上。
安全意识还挺强,里面的院墙也这么高,楚凤鸣猫着腰沿着院墙走了一阵,观察了大致方位后跳下院墙,选择了一处灯光快速寻去。
越靠近那处并不算明亮的灯光,巡逻的人越多,楚凤鸣的速度慢了许多,警惕心也提到了最高。
“什么人,站住!”伴随着这一声低喝,楚凤鸣紧贴着墙壁停下,压低身子的同时放轻了呼吸。
“是我,主子等的人来了。”一个精干的中年妇人向警惕巡查的人挥了挥手,领着一个全身遮掩在斗篷里的人脚步匆匆的向院子里走去。
“白城主……”包裹在黑衣里的声音有些低沉,这一声称呼在夜色中也是飘渺的仿佛是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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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听墙角
趁着黑衣人进入屋内,外面巡逻的刚刚散开的时机楚凤鸣快走几步如同猿猴一般爬上了有着亮光房间一侧的大树上,一个倒扣,如同蝙蝠一般头朝下向房间内看去,里面两个女人正笑着互相见礼,完全包裹在黑色中的黑衣人即使在屋内也没有摘下头上斗篷的兜帽,此时只能看出她身形瘦削,背部略有些伛偻。
在她对面坐的中年女人长相无甚出奇,不过久居上位,自有一股官威在,想来就是黑衣人口中的白城主,也是自己模糊知道和楚家瓜葛不少的京城白家的直系。
宗族直系自然和本来就被边缘化的旁支不同,因此白裴宁才对拉自己下马的楚秀云恨之入骨。她一个旁支凭的是什么,不过是楚家的弃子,如今还不是让自己捏扁搓圆。
这恩怨从祖辈就传递了下来,当年楚白两家交恶,楚秀云不过是被推出来顶罪的弃子,一个薄弱的旁支换一个潜力股白裴宁,楚家深觉值得,相对的白家更是不满,所以纵使楚秀云成了弃子还是多受刁难。当初白裴宁几乎被一撸到底,白家百般转圜,又托了宁家的梅君在皇上耳边吹了一阵枕头风,白裴宁被外派当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到了楚秀云所在的滨水城。
如今,宁家如日中天,上边有人,她又没明目张胆做什么伤天害理,贪赃枉法的事情,在滨水城这三年也算百姓安乐,因此是时候回去了,临走之前不将这与自己不对付的楚家旁支踩进泥里都对不起她这么多年谨慎布局。
“恭喜白城主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日即可归京,此次奉家主之命特来告知你入京前不必与那楚家旁支交恶,一旦成为弃子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万不可因小失大。”黑衣人压低的声音有丝沙哑,听声音颇显老态。
白裴宁听过之后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盖住的眼帘遮住了自己的心思,家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睿智,不过仇恨这种东西压抑了太久一旦爆发怎么可能再次封印,都说是弃子了,只要自己小心些,楚家断不会想到这么个边缘化的旁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再说,即使她们还与这边保持着联系,没有证据即使怀疑自己又怎么样呢?一个普通的商家在商斗中烟消云散,这和自己一个交接城主的官员有何关系呢。
“多谢家主提点,裴宁省得的,虽然是弃子,可只有解决了才能让我放下心头恨,不然,裴宁会不甘心的。”白裴宁对着黑衣人拱手行礼,并未因对方是白家的下属就有丝毫轻视,这人是白家家主身边的得力人手,如今被派来这里已经是白家给足自己面子了。
“白城主不必如此,”黑衣人侧身没有受这个礼,谨慎守礼是她一直得力到现在的原因,对方是白家的直系主子,她当不起这个礼:“家主吩咐,若城主执意坚持,属下可等待调令下来与城主一起进京,这是家主与你的信函。”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白裴宁喜出望外的接过,一字一句慢慢的看下去,眼中的喜色更甚,家主步步为营,碾死这个小小的旁支也要震慑下京城楚家,眼前这黑衣人武功谋略都属于上乘,有她在自己更无顾虑,“如此,多谢佘先生了。”
被称为佘先生的黑衣人摇头站起,她不过是听从家主命令而已。
“主子,柳家柳凌霜来了。”门外有人轻声报告。
黑衣人佘先生迅速隐没在暗影中,白裴宁将书信贴身藏好,那边柳凌霜正好进来。
“白城主来这弄月楼,怎能不通知凌霜,好让我充分准备让城主大人尽兴而归。”柳凌霜笑中诚意十足,柳家不过是滨水城的一方商贾,能与京城白家搭上关系,那得是多大的契机,纵使与柳家联姻的是个庶女,她也觉得是高攀了。
“凌霜客气了,咱们马上就是亲家了,哪用得着那么客气,再说前几次都有凌霜作陪,每次都是尽兴而归,莫非今日没知晓凌霜,这弄月楼便会拿次等的糊弄我么。”白裴宁哈哈大笑着与柳凌霜寒暄,话语间上位者的姿态尽显,早没了方才谦逊的样子。
“弄月楼可是柳家精心打造的,我自然放心。”柳凌霜松了口气,跟着笑了起来。“城主方才在待客,莫非此时客人已经走了?”
白城主点头应道:“请了一位老友,不过她家中有事,方坐了片刻就走了。”弄月楼是柳家的产业,她本就没想着避开他们的眼线。
柳凌霜不甚在意的四处看了一眼,“真是可惜,若城主的好友下次来,凌霜一定好好招待。”
白裴宁随意的点头应了,若她能发现什么,佘先生也就不是佘先生了。“最近柳家生意如日中天,只怕不日这滨水城就不是三足鼎立,而是一家独大了。”
“哈哈,全仗城主巧心安排。”说起自家生意柳凌霜一脸笑意,接着就目前的进展与白裴宁商量了起来。
两刻钟后柳凌霜识相的离开,到了这个点喝酒听曲的也该找找乐子了,她可不想留在这儿碍眼。
“佘先生。”目送柳凌霜离开的白裴宁脸上的笑意全消,这柳凌霜今日似乎说太多了,不容她不起防备之心。
一团黑影悄无声息的跟着柳凌霜离去,这边自有下人上来换茶水送点心。
这边白裴宁正要转身坐下,那边小厮送上茶水,不知怎的脚下一绊,手中托盘里的东西全向白裴宁而去。
白裴宁掂了掂手中湿透的衣摆,眼中满是阴郁寒光,“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留你何用,来人,拉下去。”
外面人应声捂住正要求饶的人下去,房中又是一片清静。
湿漉漉的一身自然不好受,白裴宁转身走向内室,这是弄月楼开业时柳家特意为她留的最雅致的一处院子,公务不忙时她也会在这里消遣一二,里面的东西自然一应俱全。
一直放轻呼吸倒挂在树上的楚凤鸣搭着屋檐翻上去,沿着屋檐的方向向卧室那边走,白裴宁已经脱下外裳去屏风后换衣服了。
悄声移动到屋内,翻动那些衣服将书信拣了出来迅速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放回原位,刚一转身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城主……什么人!”在楚凤鸣迅速攀上高墙的同时佘先生也发现了有人潜入的痕迹,凭着出色的判断力向楚凤鸣离开的方向追去。
白裴宁一惊,衣裳不整的从后面出来,看着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的佘先生眼中的惊慌慢慢平静下来,有佘先生在没事的,视线投向那封书信,联想到方才的巧合,心中有丝不安渐渐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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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 夜中追杀
夜色中,一个跑,一个追,即使在楚凤鸣绕了一个圈后,后面追赶的人也没落下半分。
哼,不定指着抓到自己去领多少银子呢,楚凤鸣一个纵跃从上面跳了下去,她可不是浑身有用不完力气的超人。
看到前面人的动作,佘先生手一抖,一排五根银针夹着风声仿佛有眼睛般向楚凤鸣身后五处大穴而去。
靠,有内力都算不公平比试了,这老家伙竟然还倚老卖老用暗器,她以为她是东方不败么,好端端的用什么绣花针。心中这么想楚凤鸣却一点儿也没敢放松,身子一侧躲开上面的三枚,一个旋转另外两根也贴身滑过,还没等楚凤鸣松一口气,一丝银光在暗夜中疾驰过来,却原来方才那五根都是迷惑人心的试探。
虽然只是小小的绣花针,楚凤鸣却不敢伸手去尝试,不定人家能不能穿墙碎石呢,她一介血肉之躯可不敢以身试法,躲过去比较妥当。
楚凤鸣左躲右闪,银针却似用不尽般从身体的各个位置刁钻的出现,更紧要的是佘先生在楚凤鸣躲闪的功夫已经越来越近了。
楚凤鸣迅速后退,在树木的暗影中游移,只靠感觉与速度愣是再次拉开了与佘先生的距离。
“哼,倒是有点本事。”低沉且苍老的声音在夜色中飘散,她的银针到底不是无数的,佘先生伸手在腰间一抹,最后三根银针被拇指扣于手中,苍老的眼睛一眯,右边的银针往后缩短了一寸,看准目标,算准楚凤鸣下一步的方位,银针顺势而出,凌厉且迅捷。
有一会儿没招呼银针的楚凤鸣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哼,就知道你银针该用完了,听声辨位的往左边一躲,往右边一躲,噗,银针入肉的声音,该死的混蛋,竟然将最后一根银针藏在第二根银针后面,怪不得自己没有听到。
楚凤鸣眉毛一皱,她可不相信那老妇会善良的没在里面放点料,既然不知,唯有尽快摆脱这粘人的家伙,她可做不来砧板上的鱼肉。
前面一个拐角,楚凤鸣身形一个趔趄向冲了过去,正好与一团黑影撞上,一盏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琉璃灯被主人脱手后在地上滚了几滚后熄灭。楚凤鸣惯性的将要撞倒的人捞了起来抱在怀中,顺便将他的嘴封上。
“呜呜,泥放偶……”呜咽不清的声音从楚凤鸣手心里低沉的发出,楚凤鸣不为所动的将他拖到树影下,下巴不自觉的搁在了那人的肩膀上,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楚凤鸣咬了咬牙,似乎是麻醉药一类的东西,牙齿咬向下唇,疼痛刺激了发昏的头脑,楚凤鸣往后一看迅速与怀中的人调换了个位置。
“后面有坏蛋想抢我银子,你若帮我骗开她,我便保证不伤你分毫。”口中有铁锈味散发,楚凤鸣却一字一顿说的清且轻,如果眼前这人察觉自己的不对,完全会向后面追来的人求救。右手抚向怀中人脊椎的第二关节,保证自己有一击之力。
被楚凤鸣抱在怀中的人一颤,继而无声的点了点头,白皙的脸色在暗夜里又羞又怒却又无可奈何的将楚凤鸣抱住,红艳的嘴唇里发出猫咪似的呜咽,温柔的呢喃仿佛情人间的私语:“小姐怎么如此急色,都说今晚人家都是你的啦……”如此羞人不知廉耻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被楚凤鸣抱着的人身子再次颤动了一下,脸上红白交替,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也不用活了。
弄月楼中并不都是文人雅士怜香惜玉的君子,也有那么几个想法有别于常人喜欢搞什么月下私会,树下野战什么的,所以佘先生追赶中碰到这么一对私语的倒也没意外,只是因为太过巧合自己观察了片刻,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羞耻心更强些,心中厌恶眼前这两人的行径,故意放重了脚步将两人惊开,看那男子手忙脚乱的收拾衣服倒也没往前走,只放重了声音问:“你可看到一个女子从这里经过?”
“呃,你是何人?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么,方才倒是觉得背后有一阵风吹过……难道是有其他人,真是……”隐藏在暗夜中的男子轻声细语的到最后声音拔高了一分,却又很快的落了下去,身子更往楚凤鸣那边瑟缩了一下,仿佛不胜害怕似的。
“怕什么,谁还敢和我抢少爷不成。”楚凤鸣摆出混天魔王不怕事的纨绔姿态不客气的将他拉进怀中,腰上立刻挨了一记,却生生的忍下了,这点疼痛正好刺激下她又有些发晕的神经。
佘先生脚步一顿,却又很快的顺着风的方向追去了。
男子挣扎了一下,他到底不是多么放得开的人,出现在这儿也是迫不得已,救人一命也就算了,如今安全这女人还如此姿势,未免显得孟浪了,当下挣扎的动作大了起来。
“你这小野猫人前一个样子人后一个样子,方才还一副知心解语花的模样,怎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就忍不住露出本性了,放心,小姐我为了你可是好几日没开荤了,今日定会满足了你……”嘴中乱说的同时楚凤鸣向某个方向看去,想和自己玩暗夜潜藏,即使比较老的姜也休想比过。
簌簌的一阵风响后那人浅浅的呼吸声终于慢慢消失,待再也感觉不到什么动静,楚凤鸣才将怀中人放开,伸手拉上被那人胡乱挣扎弄乱的衣服,右手向后背伸去,一个用力,将几乎没进皮肉中的银针拔了出来,顺手用怀中的帕子包好放了起来,“得罪了,今日多谢,这些权且做压惊费吧。”楚凤鸣将腰间的钱包塞给身前的人,左右看了一眼在夜色中向与那佘先生相反的方向而去。
“混蛋,谁要这什么压惊费,要不是……”夜色中的男子恨恨的跺了跺脚,静立片刻却终于是摸索着将地上的琉璃灯捡了起来。
“公子,公子……”远远的几盏灯飘了过来,最前面的那位就是他的贴身小侍小青。柳如诗慌忙整理了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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