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么倒霉吧?
对,没错,她才不会这么倒霉,急着想抱儿子的男人通常都上三、四十岁了,不但有妻,还有妾,这种男人经验应该很丰富,一定可……以……
不,她已经够倒霉了!
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差点淹死,然后又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就算继续倒霉下去也不奇怪。
说不定这个男人早泄又性变态,所以他老婆才会赶他出来虐待别的女人,而她就是他老婆的替死鬼,搞不好她还没怀孕就先被他给整死了,然后这个男人也可能有奸尸的癖好,所以……所以……
天哪!越想越恐怖,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就要逃第一名了,还是想别的吧!想……想……啊!对了,想实验……
喀啦!
虚拟实境的实验还没开始,门板便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吓得她差点像只癞虾蟆-样跳起来,捂着胸脯喘了好几口气,硬把蹦到喉咙的心跳压回去后,她才大着胆子睁大已然习惯黑暗的眼睛极尽目力朝门口看过去。
门扇果然被拉开了,她咽了口唾沫凝住一条高高的黑影徐徐走进来,回身,关上拉门,站了一会儿--想必是在适应黑暗,然后走到床被旁边,脱衣服,躺到她身边。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她一眼,也许是知道看了也是白看,反正都看不见。
然后……
他不动。
她也不敢动。
他是在酝酿心情吧!她紧张地暗忖。
但,经过了好久、好久,他始终都不动,久到她忘了紧张,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突然,他翻过身来,温热的肌肤贴上她,她不由得抽了口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对的,直到他修长的手掌从她纤细的腰际抚上她丰满的胸脯,她才脱口道:「等……等等!」声音有点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
他停住。
「先……」她咽了口唾沫。「先吻我,我……」这是她们说的,要先kiss。「我要看看感觉对不对。」
又经过了好久、好久……
拜托,这个要求应该不会太过分吧?干嘛要考虑这么久?还是她口齿不清说的话他听不懂?
她正打算再说一次,忽地,他俯唇吻住她,恰好封住她的话。
好粗鲁!
但是,他的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喜欢--最怕男人嘴里又是烟味又是酒味的;还有,半压在她身上的躯体结实又有弹性,她也喜欢--除了脑满肠肥的男人之外,她最讨厌那种满身排骨还到处现的男人;另外……
她的手掌徐徐自他的肩部往下滑,不自觉地以探索的意图又摸又捏。
这个男人有一副绝佳的好身材。
她是研究生物的,所以最在意的不是外表好不好看,而是生物体的结构和比例够不够完美,而这个男人真是完美极了,就算她自己挑也不见得挑得出来比他更好的。
这种感觉应该算对了吧?
她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不过两分钟后,她就后悔了。
当她犹自沉浸在他的亲吻当中,试着要品尝出那到底是什么香味、毫无预警地,一股尖锐的剧痛猛然刺穿她,由于嘴巴依然被他封住,她叫不出声,只能瞪大两眼怒视他。
虽然她既不香,也不是什么宝玉,不太适用怜香惜玉这种成语,但起码这是她的第一次啊!就算她自己也不是很希罕,不过看在她是在替他「工作」的份上,期待他对「员工」客气一点也不算太过分吧?
又不是特地跑来为他提供强暴对象的,温柔……不,只要轻一点、慢一点就行了,但他竟然完全不理会她抗议的呜呜呜,自顾自动作粗野的完成他的「工作」,然后迅速离开她,起身、穿衣、离去,气得她差点跳起来抗议他虐待妓女……不对,是替身。
「原来是这么差劲的男人,难怪他老婆要踢他出来睡别的女人!」她忿忿地喃喃自语,一边龇牙咧嘴地坐起身。「算我倒霉!」
不是早泄也不是性变态,可是既粗鲁又自私,这种男人啊……
「他老婆还真有耐性,现在才把他踢出来,换了是我,早八百年前就把这种老公踢出去睡马路了!」
她并不是有意要抱怨给他听,所以说的很小声,几乎只是含在嘴巴里咕哝,但他还是听见了。
扶着门扇的手静止了一会儿,随即拉开门,出去。
韩芊卉无意识地往下面摸了一把,满手黏答答的,不是血就是他的……他的……那个,她恶心地顺手擦在被子上,然后四脚爬到屋角落,那儿有一盆早先预备好的清水。
啧,好痛!
的确有点像下地狱,不过还好,她忍受得了,但还是希望她能快快怀孕,早点结束这种无聊的事。
什么乐趣嘛!
这种事,只有男人才会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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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
依然躺在黑暗中,那男人一进来,韩芊卉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麻烦你动作快点,我想早点睡觉。」说完,她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像妓女了--除了没有自动叉开大腿。
这回,那男人并没有静止多久,很快便动了。
可是他的动作却变得非常缓慢,好像故意的,慢吞吞的关上门、慢吞吞地走到她身边、慢吞吞地坐下、慢吞吞的脱衣服、慢吞吞的躺下来、慢吞吞的吻住她的唇瓣、慢吞吞的把手放到她身上、慢吞吞的抚摸、慢吞吞的在她身上到处流连忘返、慢吞吞的……
天哪,受……受不了……
她拚命喘息,还呻吟,最后尖叫,却始终没有再叫他快一点,虽然他并没有堵住她的嘴。
「工作」完毕,男人压在她身上好一会儿后才侵吞吞地离开她身上、慢吞吞地穿回衣裳、慢吞吞地离去。受他感染,她也慢吞吞地坐起来、慢吞吞地转眸,既惊讶又疑惑地望住他的背影。
「奇怪,他老婆怎么舍得让他出来睡别的女人?」
当她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时,他已经出去了,照理应该听不见,但她一说完,外面立刻传来一声轻笑。
她不觉脸红了一下。
原来女人要上天堂或下地狱,真的是由男人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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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
那男人一进门,她便小小声地问:「请问今天是天堂或地狱?」
那男人静了一下,噗哧失笑。
这一夜,她又车运地得以窥视到天堂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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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晚上--
那男人一进门,她又说了:「我今天晚点睡没关系。」
再一次,那男人失笑,然后关上门,走向她。
这一夜,直到天亮前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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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晚上--
那男人一进门,她马上宣布,「我今天晚上不睡了!」
那男人放声大笑,边脱衣服边走向她。
这一夜,他们谁也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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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晚上--
那男人一进门,她立刻警告他,「听说今天允夫人转给你一封信之后,你的心情就不太好,如果你想发泄在我身上也是没关系啦!但是麻烦你先通知我一下,我要先作好下地狱的准备。」
那男人愣了一下,旋即失笑。「不,我不是那种男人。」
这是他头一回出声说话,令韩芊卉感到有点意外,因为听上去相当年轻,并不是她所猜想的三、四十岁。
除此之外,她还有点忿然。「还真敢说,第一天你不就那么做了。」
男人沉默一下,反手拉上门,然后徐徐步向她。「妳怎么知道?」
「第一,你只有第一晚那么粗鲁,」曲起右臂支着脑袋,韩芊卉注视着黑暗中的他慢吞吞地褪下衣裳。「第二,允夫人说你不太乐意做这件事,第三,男人都很喜欢把不痛快的心情发泄在女人身上。归纳以上三点,八成就是那样。」
这一回,他没有否认,脱完衣服后便静静地躺下,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从语气里听得出来,他的道歉是真诚的。
韩芊卉耸耸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反正之后你都让我上了天堂,就算两相抵销了吧!」
男人又笑了。「那么今晚,我就再让妳上一次天堂吧!」
「真的不是地狱?」韩芊卉谨慎地问清楚。她可不想高高兴兴的以为会上天堂,却被一脚踢下地狱。
「保证不是。」
果然不是,这一夜,她又上了天堂--好几次,之后,他没有离开,也没有睡觉,而是让她枕在他的肩窝上,睁眼凝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等待彼此的呼吸回复正常。
就在她即将陷入睡梦中之际,突然,他开口了。
「为什么妳愿意做这种事?」
半睡半醒的恍惚问,她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呃?」
「据我所知,妳们还是可以嫁人,除非……」他顿了一下。「妳们坚持要嫁给贵族。」
「哦!问这种事啊……」她打了个呵欠,更窝进被子里。「第一,要结婚当然要和相爱的男人结婚,不然结婚干嘛?可是就算相爱了,天知道这份爱又能维持多久?老实说,感情这种事实在不太可靠!」看看她爸妈就知道了。
她模糊不清地咕哝。
「第二,感情不可靠,男人更不牢靠,还是靠自己来得保险一点。所以我认为这交易值得,不能结婚又怎样?我本来就不想结婚,只要做这一次,一辈子生活无虑,以后我就可以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想怎样就怎样,爱怎样就怎样,没人管我,也没有人可以限制我。」
「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喃喃重复。「妳想做什么?」
「抓虫。」
「……妳说什么?」
「抓虫。」
「虫?」他显然很讶异。「为什么要抓虫?」
「其实我比较想抓动物来研究,可是在这里没有适宜的环境和器材让我工作,所以……」她又打了个呵欠。「只好抓昆虫来做研究啰!反正我以前也很少做这方面的研究,现在正好弥补一下,我想应该也会很有趣才对。」
「抓动物来研究?」他的声音越来越显困惑。「为什么?」
「因为我是生物学家嘛!」韩芊卉不耐烦地说。
「生物……学家?那是什么?」
韩芊卉沉默一下,突然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别吵我,我要睡觉了!」
他却硬是又把被子扯下来。
「妳到底为什么要抓动物或虫来研究?研究什么?」
韩芊卉叹了口气。「没研究什么啦!我只是喜欢抓好看的昆虫来欣赏啦!你不知道吗?这座山里有很多珍稀品种的昆虫耶!」
「……珍稀品种?,」
「总……总之,那是我的兴趣啦!」话落,她又把被子蒙回头上,怕他再追问下去。可是又让他硬把被子拉下来,于是她抢先一步问:「你几岁了?」
「呃?」
「你几岁了?」她重复一次。「我一直以为你应该三、四十了,但听声音又好像不是。」
「……二十六。」
「二十六?」韩芊卉惊呼。「可是你不是结婚十年了吗?」
「是。」
「那不就是……老天,十六岁就结婚,真厉害!」她低声赞叹。「那你又为什么……」
「够了!」他低叱。「妳问太多了!」
才两个问题而已就太多?
「不想人家问你就别问人家呀!」她哼了哼。「男人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以看不起女人,把女人压在地上踩,也不想想,没有女人的话,这世上还会有人类吗?」
「妳想跟男人一样?」他的语气有点阴沉。
「怎么可能?基本上,男人跟女人确实不一样啊!」以生物学的观点来讲。「男人骨架大,女人骨架小;男人力量大,女人力量小,就算女人勤练身,最有力量的还是男人,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韩芊卉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不过啊!男人应该要了解,天生男人女人不一样,并不是要让男人看不起女人的,而是要让男人女人互相配合。女人不行的,交给男人,男人没辙的,交给女人,男人如果以为自己比女人有力量就可以压在女人头上的话,这是很不公平的:或者是两边互不相让,双方都想压到对方头上,这也肯定会天下大乱……」
她的父母就是不明白这点,才会一天从早吵到晚。
「总之,男人与女人应该是平等的,彼此相互尊重对方、配合对方,有时候你退让一步,有时候我忍让一步,这样两人间的爱情或许能维持长久一点。最怕一个做了什么事,另一个就不甘心地说他也要那么做,是工作还好,如果是……」
说到这里,她不屑地哼了哼。
「如果是女人多看男人一眼,男人也要多看女人一眼,然后男人在外面来个一夜情什么的,女人也非要找个男人睡一觉不可,拜托,他们以为在比赛吗?」
这种事正是她爸妈干的好事。
「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出轨,女人也不能看轻自己到处找男人睡觉,他们为什么都没想到要忠于自己所爱的人呢?无论借口如何理直气壮,不忠就是不忠,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无法接受,他们为什么不能理解这一点呢?」
她在问自己,也是在问她的父母,自然,她的父母不在这里,所以无法回答她,响应她的是身边的男人。
「妳是在说我吗?」
谁在说他了?
不过……
「你足不该娶小老婆……呃,小妾。」
「……那是先父为我安排的。」
咦?奇怪了,之前还禁止她多问,现在却又心平气和的回答她的问题,他是哪里想不开了?
还是由于她刚刚说的话的影响?
如果是的话,这个男人还满好沟通的嘛!她还以为韩国男人都是标准的沙猪,就跟她父亲一样,而且越古代越沙猪,看来这种说法也不能一概而论,一整窝坏蛋里总还是有几颗好蛋的。
不过他这种回答还是很……
她很夸张的叹了口气。「所以我刚刚说了,无论借口如何理直气壮,不忠就是不忠,你……」
「我并不爱她。」
「呃?」
「我的妻子,也是先父替我安排的,我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感情。」
「不管如何,既然你娶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她反驳。「否则一开始不要娶她就好了咩!」
「我不能违背先父的安排。」
「可是你不……」
反驳的话已经起了头,韩芊卉才想起现在的时代背景并不是可以高唱男女平等口号的时候,刚刚讲了那么多,其实都是她在数落父母的怨言,根本不符合现在这个时代的「潮流」。
原来她并不是真的那么不在意父母的离婚,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种问题,干脆逃进研究所里。
同样的,她也不是真的那么缺乏对其他事的好奇心,而是从小时候养了一只蚕宝宝,虽然宝贝得不得了,还想说长大了要嫁给牠作老婆,结果牠长了翅膀后就移情别恋飞去找别的母蛾嘿咻开始,研究生物就是她最大的兴趣,凡是有关这方面的课题,她都会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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