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爱-天变化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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阀爱-天变化蛹-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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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以后望北而惧,张寿保下令乘胜追击。追到泗水时,遇到契丹余部的强烈抵抗,双方佼持不下时,被绕过凤潭山区的敌军主力杀了个措手不及,三十万契丹虎狼之师好像从天而降,杀得幽州军尸横遍野,张寿保和手下众将骁勇,愤死抵抗,才带了三万亲兵脱逃,狼狈逃回幽州,闭城固守!经此大败,张寿保元气大伤,幽州城原有驻军五十万之众,现在只存留二十万不到。如果是拼死守城,城中粮草恐怕也支撑不到四个月。可是朝廷的援兵又迟迟不到,张寿保只好向邻近的方镇请求救援,却被告知,那些较小的方镇见他大败,又害怕契丹大军的淫威,纷纷投降了,而大的藩镇刺史却要保存自己的实力,皆不肯援兵来救!如今幽州被契丹大军结结实实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鸟也飞不出去!孤立无援!幽州军内部也分化成两派,主战派和主降派。张寿保见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心中不免大怒,拔出腰间佩剑,挥剑砍掉旁边盔甲架子上的头座:“再言投降者,斩无赦!”众人都噤声,看来刺史是决心死守,与城共存亡,众人心中暗暗祈求朝廷的援兵快到来, 幽州城内的粮草不知能支撑多久?

张寿保回到家中,感觉此次大败,实在是蹊跷,契丹军怎会知道自己设下这个埋伏在丰台山?这个计划只有他的几个儿子和一些忠诚将领知道,怎么会走漏消息呢?心中疑惑连连,难道身边有奸细?想到这个,心底不由浮现一些最近入府的新面孔。闻讯赶来的吴夫人和其他女眷见到张寿保安然无恙的返来,心中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掉了下来,不由泪流满面。
“孩子们呢?”吴夫人看到昭庆他们没有一起回来,担心不已。
“他们无恙,稍后便到!”张寿保安慰夫人道,眼光却扫向其他人。突然他对上红袖那双微蓝的眼,心中怀疑骤起,皱眉说:“夫人随我来内堂!”
吴夫人见他脸色异样,就叫众人散去,独自跟张寿保进了内堂。
“夫人,这几日府中可有异样?”张寿保问道。
“没有啊?我们日日盼着老爷回来,眼都望穿了。”说着这句话,仍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丈夫,这几日苍老了许多。老爷沙场征战多年,虽不是百战百胜,但像这次大败还是头一遭。他突然问她府内之事,怕是事出有因。
“可有可疑之人出入府邸?”张寿保又问道。
“老爷可是怀疑家里有奸细?”吴夫人突然明白丈夫这样问话的原因。
“嗯……我们在外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人出入?夫人仔细想想?”
“这么讲来,倒是要容我好好想想……”吴夫人沉思着,现在她的每一句话都会造成莫大的影响,要谨慎才是。
“红袖可有出入府邸?”张寿保直入主题。
“老爷怀疑红袖?”吴夫人想也难怪老爷,红袖是异域人士,难免不惹人猜忌。她和红袖相处的日子虽然短,但看到她对昭华的情真意切,心中也不免喜欢这个异域的姑娘。现在张寿保怀疑红袖是奸细,她也不好出言相劝,终归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如果真有什么异状、疑点,岂不是害了自己的丈夫?
“……这倒没有,她日日同瑞雪他们一处说笑。”突然她好像想到一件事,张寿保见她脸色有异,旋即说:“夫人此事事关重大!有什么一定要讲出来!”
吴夫人看着他,缓缓说:“红袖还怀着昭华的孩子!”
张寿保承诺道:“孩子未出世之前,我不会取她的性命!”
吴夫人听到他这样说,知道劝也是没有用了。只好说:“前不久,红袖以前在杂耍班的姐妹来探过她,说是来辞行的。他们杂耍班在你们出城之前就离城而去了。”
张寿保听到这里气得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杯子碎片好像片片割在吴夫人的心上,她不知这次她是否做错了……但是为了丈夫和这个家的安全,她深信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之后红袖被软禁起来,对外则说是染了异症,要隔离安胎。
翠妍知道后,指着昭华骂道:“我就知道她是只狐狸精!现在可好害人害己!你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昭华痛苦不已。 
   





第二节 兵临城下

在昏暗的房间里,红袖没有哭,也没有为自己辩驳,只是静静地等候着昭华的出现,她想如果他对她还有情义,他会来的。她知道现在是百口难辩,说什么也没有人会听,如果不是她腹中的孩儿,恐怕她已不在人世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她想知道她深爱的丈夫是否还信任她……
昭华来到幽禁红袖的阁楼。看着妻子憔悴的脸,昭华忍不住哭了出来。红袖伸手托起昭华的脸,幽幽地说:“你来了!我走也走得安乐!”
听她这么说,昭华更加痛恨自己,他一次又一次地承诺红袖,可是每一次他都违背了他的誓言,让红袖失望。面对爹爹的指责,他竟然没有说一句话为红袖辩驳!看着红袖的眼,他深知妻子不会做伤害张家的事,更不会是奸细!因为他的妻子深爱他,甚至可以把生命交托给他。这样的深情,怎么会背叛他呢?这次,他坚信红袖的清白,因为他们深深相爱。
“是我负了你!红袖是我又一次负了你!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是我却没有为你辩白!我真没用!”说着昭华大力地掴着自己耳光。
“不要这样!只要你相信我, 就够了!夫君你相信红袖是清白的,比任何人说都要宝贵!你我的情义是真的!你听我说,红袖别无所求,只求夫君日后好好地照顾我们的血脉,我死不足惜!”红袖说道这里和昭华抱头痛哭。
门外立一人侧耳倾听,正是吴夫人:“如果红袖不是奸细?究竟是何人呢?”

幽州城在被契丹军包围的第二个月就出现了断粮的危机。昭华找来司库,商量把幽州城内所有私库储存的粮食全部征收,粮食的分配均由官府做主,有私藏粮食者,按通敌罪处死。缴收的粮食由官府记录,他日围城之危解决,按三分利还于捐粮的私人。各米粮商被迫交出了自己的库存,稍微解决了城内饥荒的问题。坚持到八月初,城里彻底地断了粮。城中百姓已经把树皮、草根都吃尽了,有的甚至开始吃人!
契丹军久攻不下,元帅耶律德光下令:“如三日内不开门投降!屠城七日!”他们这么喊,把城中百姓吓得半死。纷纷要弃城而逃,可是幽州城固若金汤,要冲出去,或冲进来都谈何容易。所以城中民暴不断。
这日暴民强攻刺史府,吴夫人把家里人全部关在密室,突然想起了还在阁楼的红袖。转身要出去相救时,被瑞雪拉住:“娘亲不识武功!还是我去吧!”说完提着青虹剑就出去了,到了阁楼放出红袖,两人正要回去密室,却被一群暴民发现,瑞雪寡不敌众,正在危急之时,只见银枪一挥,暴徒应声而倒。姚知章挺身护在瑞雪和红袖的前面。三两下打走了暴民。瑞雪看到他热泪盈眶,‘哇’的一声扑在他怀里。 姚知章伸手抚摸着她的头,低声说:“别怕,没事了!”心想/: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根本不敢设想瑞雪会遭遇怎样的不测。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了!
张寿保抓了几百个暴民,当街斩首示众。但是民愤仍然是接连不断地爆发。
到了八月初八离耶律德光的最后期限还有一日。全城军民都在想是否能见到明天的黎明?整个幽州城如一座死城般静寂无声。突然东门外喊杀声阵阵, 是契丹军杀入城内的萧杀声。城中顿时火光隆隆,有契丹的奸细乘乱放火。内外夹击,幽州城岌岌可危。
张寿保交待昭阳带吴夫人他们一起弃城逃亡:“你娘亲和妹妹就交给你了!”
“爹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一起走吧!”昭阳劝道。
“我誓与幽州共存亡!”张寿保坚决地说。
“好好帮我照顾燕儿和孩子,告诉燕儿, 孩子的名字叫‘葆爱’! 走吧!”
“爹爹!二哥!”昭阳紧抓他们的手哭喊道。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昭东一手抓住他丢在城楼口。
“三哥!”昭阳红着眼看着他的父亲和兄长,他知道这一走就是死别了,心中痛苦难当。
“娘!你们快跟我走!”昭阳不由分辨地拉着吴夫人的手。“幽州城守不住了!”
“你爹爹,哥哥呢?”吴夫人问道。
昭阳红着眼说:“爹爹要我回来接你,稍后会同我们汇合!”
吴夫人怎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这样说来,他是要同幽州城共存亡了!
“你容我取些物件!”说着进了内室。
“娘亲,我陪你去!”瑞雪说。
“不必了,你和嫂嫂们上车先!”吴夫人吩咐道“要听哥哥的话,不要任性胡来!”
瑞雪点头。刚走到门口就想到吴夫人的话不对劲,急奔回屋时,只见到母亲躺在血泊之中,手中还握着剑。
“娘!娘!娘啊!”瑞雪痛哭。母亲竟然自尽了,吴夫人不会离开张寿保,即使死也要在一起。离开张寿保苟活人世,她办不到!
瑞雪把母亲的遗体放在床上,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瑞雪泪如雨下:父亲知道吗?母亲绝不会离开你,她会守护在你身边!

昭阳上了马,听见燕儿大喊:“冰心呢?冰心不见了!”
“她刚才不是同你一起上车的?”昭阳焦急地问。
“我一上到车里就不见了她的人影,已经叫昭华他们去找了!”
这时昭华急冲冲地从府中跑出来:“到处都找了,不见冰心的踪影!”
昭阳心中还有一丝希望,但是随从回来禀报也是遍寻不见。
“哦!原来冰心才是奸细!”翠妍大声说。
昭阳心底寒若冰冻:怎么会是她?他不相信地摇着头:“不可能!”
“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人都走了!”翠妍添油加醋。
“瑞雪!你可看到冰心?”昭阳看到妹妹,希望翠妍的猜测是错的。
瑞雪没有回答,怔怔地说:“娘,娘,娘自尽了!”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吴夫人自尽了!
“他们最终都还是一起去了!”翠妍喃喃地讲,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色。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痛苦的昭阳顾不得许多,忍住悲伤,一把抓过妹妹上马:“走!”车驾跟在他身后急急向前行驶。
昭阳明白,现在他不能垮掉,张府剩下的这些人还需要他的保护。他要做好爹爹和哥哥们交付的事。 
   





第三节   锥心之痛

一行人在夜色中匆匆前行,后面的幽州城在若隐若现的火光中越来越远。跑不多远,身后就有一帮黑衣骑士追来。昭阳知道车架的速度慢,且载了这么多人,很快就会被追兵追上,勒马转身对昭华大喊:“你们只管加速往前跑,我打发了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再来追你们!”说完策马带着护卫向黑衣人奔去。心想能多拖延一刻,家人的生命就安全多一分。瑞雪看到他远去的身影,哭着大喊道:“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啊!”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亲人了。燕儿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昭阳身手好,定能平安退敌!”但这话她也是说来安慰自己的。此时她心里更牵挂昭庆,知道这次是九死一生,但她不会放弃微小的希望,乞求上天不要泯灭了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手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祈祷道:“孩儿啊!你爹爹一定会回来的!叔叔、公公也会一起回来的!”不由已是泪流满面。
昭阳迎面赶上黑衣人,只见为首的不是冰心是谁?
“是你?”冰心心内早有准备会在沙场上与昭阳相遇,但真的见着了,也是心神迷乱。她连忙回过神来说到:“昭阳!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我饶你不死!快快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亏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丈夫?”昭阳冷笑。那个温柔娴静的冰心是假象,眼前这个女魔头才是真身吧!自己竟被她欺哄了这么久!心在剧烈地疼痛。
“我只要瑞雪!其他无关人氏皆可放你们一条生路!你忘了你爹爹、二哥的嘱咐了吗?”她昧着良心说。以他们大辽宿卫军的惯例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她这时对昭阳讲的不过是谎言罢了! 
“我没有忘!想要瑞雪?从我身上踩过去吧!”昭阳怒叱道。
“那你可别怪我无情!”冰心提刀砍来。
“妖女!拿命来!”昭阳策马握枪向冰心刺去。
昭阳枪枪向着冰心的命门刺去,冰心不知他如此勇猛,左躲右闪,避过他的枪头,挥舞着银蛇刀向昭阳砍去。昭阳一凛,平日里她手无缚鸡之力原来是假象,眼前这个女魔头,刀艺精湛,两把银蛇刀,舞到毫无破绽,生生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刀墙。两个人大战十多个回合不见高下。这冰心是宿卫军中选拔出来的翘楚,派做暗花组,所有做暗花的不但人要聪明漂亮,还需要有一身好武艺。昭阳想要伤她着实不易,突然昭阳偏开枪头朝她的座骑刺去,那马儿应声而倒,把个恶妇跌出丈许。冰心在地上打了几个跟斗之后站定,提着刀跃起,那刀像银蛇出洞,毒信直朝昭阳的脸刺来。昭阳在马上仰身躲过迎面而来的刀锋。却被冰心硬生生从马上拽了下来,昭阳就这样躺在地上,面朝上看着冰心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我叫萧天敏!”她说着,旋即毫不犹豫地把刀刺入昭阳的胸中。昭阳只觉胸前剧痛,眼前一片黑暗。在他闭上眼睛时,感觉到两滴滚烫的泪滴在脸上。为什么她会哭?

昭华带着大家奔跑了一夜,未见追兵追来,心想应该是昭阳退了追兵。这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人困马乏,昭华便找了一个隐蔽之处,叫瑞雪他们藏身在内,自己出去找水和食物。
昭华出去不久,红袖突然喊:“血! 血!”只见鲜血从她的裙下流出来。
翠妍见状大叫:“不好!怕是要生了!”
红袖的身孕已接近临产期,昨夜一夜颠簸,动了胎气,孩子就在这个时候要出来了。 
几个人中,只有翠妍有过生育的经验。但她自己也是个半吊子,慌忙吩咐瑞雪他们准备布、剪刀和热水。
“二娘!这荒郊野外的,哪里去寻这些东西?”瑞雪慌了神。
燕儿把自己的内裙扯下大半,交与翠妍:“二娘够吗?”
瑞雪见状也学她的样子,扯下内裙,并把青红剑递给了翠妍。 她对疼痛不止的红袖讲:“嫂嫂,不要担心,我这就寻哥哥去!”红袖不胜感激地看着她。
瑞雪转身上马朝昭华离去的方向追去。

昭华找到最近的水源,正要取水,就听见响亮地马蹄声从身后传来。转身一看正是昨晚追击他们的黑衣人,心下大叫不好,恐怕昭阳也遭遇不测了。于是策马向反方向跑去,只想引开追兵,好叫家人安全。跑不远,便被黑衣人追上。只见为首的正是冰心,心中愤怒无比。
“张昭华!快快告诉我,瑞雪在哪里?我就饶了你老妈子、老婆、孩子的性命,否则我就送你去见你四哥!”萧天敏狠狠地说。
“你杀了四哥?”昭华大惊,旋即正色说:“四哥好身手,怎会被你这妖妇所杀?你莫诓我!”
“你自己看!”萧天敏把昭阳的长枪丢在地上,长枪发出‘嗡、嗡’的悲鸣声。
“四哥!”昭华悲怆地喊道。“妖女!拿命来!”昭华捡起地上的长枪向萧天敏刺去。他本身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此时虽用尽全身的力量向萧天敏刺去,又怎能伤得了一个武艺高强的杀手半分。萧天敏挡开昭华的长枪,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到:“快说瑞雪在哪儿?我饶你一家不死!”
“要杀就杀,少说废话!”昭华眉头也未皱一下,怒视着她。
“啊!”昭华一声惨叫,左手被萧天敏硬生生地砍下来。
“再不说,我就连你的右手也砍下来,叫你没有手抱你未出世的娃!”说着把刀架在昭华的右臂上。
“我不知道!”血丝从昭华口中流出。
萧天敏正要砍下去,就听后面的人回报说:“发现张瑞雪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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