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南墙,请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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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南墙,请用力-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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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是不出去不是显得更不尊重长辈么,于是我深吸了两口气,硬着头皮下了车走到
林墨淙旁边。
  
  那老头倒是挺和蔼,一直微笑也不说话,但老太冷冷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我身
上来回检测。我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只能扬起城墙转拐一般厚的脸皮,配合着最拿
手的假笑,柔柔的叫了声,“叔叔阿姨好!”腻乎得连我自己都想一掌把自己拍死算
了。
  
  老太总算开口了,但也不是对我,冷冷的转过头去对林墨淙说,“墨淙,这位小
姐是?”
  
  林墨淙正要回答,我却赶紧把话接过去,狗腿的说,“阿姨,我是林律师在公司
的助理,我叫程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啊!”
  
  老太脸上仍是冷冷的没有说话。倒是老头一看就是面慈心善的主儿,笑着跟老太
说,“人家小姑娘第一次来咱家,你这样会吓着人的。”然后转向我说,“欢迎欢迎
啊!我们家很久没来客人了,你阿姨一时有些不习惯。咱们进屋坐吧,饭菜都准备好
了。”说着拉着他老婆自己往房子里走了。
  
  “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见你爸妈?”我还有些不能接受这如如风云变幻的局面

  
  林墨淙悠然的说,“不然你以为呢?”
  
  我心中已然愤怒了,“那你干嘛说得那么……,搞的我出这么大的洋相,你就不
能让我在长辈心中留个淑女的印象吗?”
  
  林墨淙笑了笑,说,“这样挺好。要是他们以后发现你不是淑女就会失望,倒不
如现在就简单直白跟他们说,你跟淑女没什么关系。”
  
  我咬牙望着他,虽然我为他说我不是淑女的言论赶到愤怒,但也不能不承认这是
一个事实。
  
  人生如梦亦如幻啊!我就是在这样如梦又如幻的恍惚之中,被林墨淙拉进那所老
房子里,坐在一张老式的八仙桌上,吃完了一顿丰盛的生日晚宴。不知道是不是喝了
酒脑子不好使了,我一直觉得剧情的发展总是快于我思路的转变,所以就像一个正在
接受社会家庭关爱的弱智儿童般,叫吃就吃,叫喝就喝。这样的失魂落魄之中没有把
蛋糕塞到自己的鼻孔里,真是万分庆幸了。
  
  林墨淙他妈脸色一直不太好,估计对我说她怎么把林墨淙生成了个作奸犯科的样
很是耿耿于怀。但既然她已经亲耳听到,我也就不打算跟这铁一般的事实抗争了,横
竖我也没想着他妈愿意见我第二次。
  
  吃完饭,为了体现我还是有良好的家教,于是我客气的说了一声,“让我来洗碗
吧,叔叔阿姨你们也辛苦一晚上了,去休息一会好了。”
  
  我满以为那对我横眉冷对的老太肯定会碍于基本的礼貌,不会让第一次上门的客
人动手。结果正当我准备在她劝阻我之后顺理成章的放下碗筷走人时,她老人家却来
了一句,“也好,厨房在那边。”我正要迈出的脚忽然死死的钉在地上,差点没一个
趔趄摔出去。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太已经心安理得施施然挽着林墨淙和他爸去沙发上坐着
吃水果。林墨淙回过头来对着我鼓励的笑了笑,便当起孝子伺候爸妈去了。我心里顿
时就像堵了十年都没通的下水道,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还真是逮谁不拿谁当外人!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觉得林墨淙身上有股狗皇帝的气质,原来他妈活脱脱就是一慈禧

  
  但人家虽已经好意思把我当佣人使唤,我却不好意思跟长辈叫板。所以后果只能
是我在那小山一般的碗盘之中埋头苦洗起来。他们家过个生日也真是夸张,四个人做
了十几个菜,比我们家年夜饭的阵势大多了。
  
  等我筋疲力尽的在厨房里折腾完出来的时候,林墨淙正同太后在客厅里说话。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洗得太久,他们压根就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的存在,我刚走到饭
厅口,就听见慈禧语重心长的说,“这孩子的感觉跟婷婷是有些像,但是墨淙,她不
是婷婷。”
  
  婷婷是谁?这孩子,是说我么?
  
  但我还没有听到林墨淙的回答,便被他爸发现了。“小程辛苦你了,快过来坐
!”
  
  我走入客厅的时候,明显觉得林墨淙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太后倒是万年不
变的寒冰脸。我心里忽然有个强烈的感觉,他们刚才确实是在说我,说我跟另外一个
女同胞感觉很像。
  
  吴妮说这世上的女性生物对于撞衫都很深恶痛绝,其实我倒是没有什么机会跟人
撞衫,因为我穿的衣服时代新女性们应该都不怎么屑一顾,但撞感觉这种事我想吴妮
肯定没经历过,我今晚回去就可以跟她现身说法一番。此时此刻倒是说不上厌恶,只
是心里莫名有些酸酸涩涩。那个广告词怎么说的来着,酸酸涩涩就是我哦……
  
  从老房子出来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觉得室外的空气如此清新。一扫慈禧在我心中
留下的阴霾。此刻我只想快快奔回我温暖的小床上,忘掉这荒唐的一晚,还有我荒唐
的心酸。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跟林墨淙说,“以后咱们能不见还是
别见了吧。”
  
  林墨淙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问,“为什么呢?”
  
  我说,“无论从家庭出身还是社会地位来说,我们俩都没有一点可以联系在一起
的地方。你看你们家都有两套这么大的房子了,我们家还欠着一屁股债呢。对了,你
还不知道我们家欠着债呢吧,还了好多年了还有十来万……”
  
  “你是觉得,我家里人给你压力了?”林墨淙似乎对我家的欠债不感兴趣,直接
打断了我要深入描述欠债可怕性的长篇大论。
  
  我说,“倒没有。”太后虽然没什么笑容,但比她还扑克的脸我也见得多了,这
种压力于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那到底是为什么?”林墨淙的眉头已经微皱。
  
  我说,“欠债真的挺可怕的,你是不知道,我爸妈整天做梦都在纠结还钱的事儿
……”
  
  “欠债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除了这个呢?”他简单的打断我,眼睛平静的望着
前方,将车开得异常平稳。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们俩认识的时间也就三个月,互相了解的程度也不深。说
实话我真没觉得你有很了解我来着,说不定我根本就不是你感觉的那样,感觉这事儿
很不靠谱。”
  
  说完我觉得自己的心重重的跳了两下,那股莫名的酸涩竟然又泛了上来。
  
  林墨淙顿了顿,说,“刚才我和我妈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没听见很多,但关键的却没漏掉。”
  
  他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心里说,果然猜对了,他跟他妈拿我跟那个叫婷婷的
旧爱作比较来着。其实根本不用比,我从小到大最有的就是自知之明了,要不然也会
二十多年都没把自己推销出去。
  
  林墨淙说,“其实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觉得这句话很耳熟,这应该是言
情文出现在频率最高的台词之一吧。若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我就应该配合小说模
式,边嚎啕大哭边捂耳做跳车状大吼“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但我仔细的衡量了一下自己对他的感情,还并没有如那些柔弱女主一般将他爱到
骨子里,而且我将小命看得很重,没有跳车的勇气,所以我只是淡淡的说,“你不用
解释,我真的没什么兴趣。”想想又说,“我也不是因为你妈妈那句话才要跟你断交
。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就是开着飞机追上一辈子也追不到,更何况我还不会开飞机。

  
  林墨淙忽然伸过一只手来,将我的左手紧紧攥在他手中。我挣了两下,没有挣脱
开。然后我听见他说,“程程,你真是个倔强的傻丫头。”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鼻子好似有些发酸。
  
  由于到学校时已经过了夜里12点闭门时间,车子开到学校门口便进不去了。我轻
轻推开他一直握住我的手,想要下车回学校。在放手的时候,林墨淙说,“程程,你
说的事情我不会考虑。如果你准备好想要知道关于婷婷的事了,我会一五一十说给你
听。但在那之前,我只想你知道,在我心里,你就是你,不是其他任何人。”
  
  我实在不知要如何应付这样的场景,我甚至不敢再去看林墨淙的脸。于是我低低
的说了声“知道了”,便飞快的下了车向宿舍跑去。
  
  我以为在这个纷乱复杂的夜晚,生活已经把我调戏够了。但谁知道我奔回到宿舍
楼下,看见楼前坐着的那个身影时,我才明白,什么叫只有想不到,没有虐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章为过渡章节,想开始小虐了。生活中不能全是欢乐,特别是
这种衰神俯体制的女主……

于青要炮灰了哦~不待见她的童子们静待下一章吧……不过好似也没有炮灰得很彻底

唉,俺真不是个后妈。




21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安静的坐在台阶上的苏唯,我的思绪忽然被拉回到半年多以
前,临近寒假的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我一次看见下雪,很大很大的雪。我家和本科城市都在南方,只有幸
见过一次雨夹雪。少女时候总是幻想着,要在一个下雪天漫步在雪地里,让六角的雪
花轻轻落到我脸上,然后在纯白的世界中邂逅一个干净得像雪一样的白马王子。所以
在那次雨夹雪的时候,我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结果却是被雨水浇了个重感,一周鼻
子都没通气。娘的,我怎么知道明明叫雨夹雪,却连雪的渣子都没见到,光被雨砸了

  
  不过那个晚上真的满足了我少女时的愿望,雪大得差点把学校给埋了起来。操场
,路边,都是打雪仗的人,混杂着女性的尖叫和男性的笑声。一场大雪把校园里各种
气氛铺垫得格外浓厚。雪变成了大家互相调戏的工具,无论是男女,还是男男,或是
女女,此刻都都能毫无顾忌的释放心中情感,用充满情感的雪球砸向心中所想的那个
人,至于是怨恨的往死里砸,还是充满爱的意思一下,那就只有扔的人自己知道了。
这不但是个恋爱的好季节,也是个报仇的好季节。
  
  可惜我少女时的幻想早被那场感冒驱散了,于是我只是裹着最厚却还是单薄的衣
服,匆匆的往编辑部办公室里跑。下午接到苏唯的指示,寒假之前最后一期校刊的稿
子和编辑寄语要在今晚赶出来,而他晚上的火车回家,所以又只能交给我了。
  
  那时的我刚刚得知他有女朋友的噩耗,正处于忧思难忘的最落魄时期,他的每一
句话好像都有迷魂药的功效,我即便有万个不愿意,却还是会鬼使神差的答应。于是
在这样一个最适合约会的夜晚,我孤独的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看着那些充满激情的稿
件。虽然我即使不来办公室,也没有约会的机会,但我还是为自己这惨淡的雪夜悲哀
了一把。
  
  我真怀疑办公室的暖气管子是不是被那帮校工往里灌凉水了,我连外套都不敢脱
,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就在我觉得冻死在这破屋里都没人知道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
然打开,我抬头,恍然间竟看见苏唯出现在门口。那一刻,我真觉得是脑子冻出了毛
病,所以我用冰冷的手掌猛拍后脑勺,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程曦你干什么?要拍死自己了事吗?”苏唯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身雪花的味
道。我终于从听觉和嗅觉上辅证了我的视觉没出问题,然后我便呆坐当场,心里居然
一抽一抽的跳着,跟心律不齐的症状差不多。
  
  苏唯走到我旁边,边坐下边说:“这办公室的暖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然后
看看我的棉服,说,“下这么大雪你怎么穿这么薄就出来了?”
  
  我终于找回了三魂七魄,也不好意思说这就是我最厚的衣服了,便淡淡说,“我
从小就不怕冷。”忽然想起他不是应该坐火车回家会女友去了么,便装作随口问到
,“你没回家啊?”
  
  苏唯摘下头上的帽子开始掸上面的雪,“雪太大,火车走不了,我就干脆回来了
。”
  
  我“喔”了一声,低下头去装作继续审稿,但那上面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只
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和装得尽量平和的呼吸声。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从我手上把那份稿子抽走了。漂亮的指尖滑过我的手背,我
竟忍不住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苏唯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手怎么那么凉?还说不冷,你冻感冒了可不算工伤
啊。”
  
  我挤出一个笑,低低的说,“我真不冷。”
  
  苏唯忽然站起身来,说了声“我出去一下”,然后便走出了办公室。我茫然的望
着他坐过的那张椅子,要不是他把帽子忘在了桌上,我真有点怀疑刚才是我自己的幻
觉。
  
  不到十分钟,苏唯又回来,抖落着头上的雪径直走到我面前,把一个暖暖的东西
塞进我手里,说,“拿着喝吧。”我低头一看,是一瓶热奶茶。他是特意出去给我买
的?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意,随着奶茶的温度传遍全身。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喝。”说着他把我面前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稿子整理到自己
面前,开始翻看起来。我偷偷抬起眼来,他的侧面安静而专注,确实就像我想象中的
雪一样干净,那一刻我只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刚好看的脸,也许我就这么静静的看一
辈子也不舍得把视线挪开。
  
  当时的那张侧面与现在不远处的那张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不知是在我冲下楼转了
三圈找不到他时,还是在于青扬起手要给我一巴掌时,那想一辈子想望着他的心情好
像就这么风轻云淡了。此时再看到,除了有些感慨,却少了习惯的不安。时间真是个
奇怪的东西,虽然我五六天前刚在医院见过他,此刻想起来,却好似那是另一段人生
。我想,我是累了,累的不想再去揣测他对我到底是何种心情。
  
  我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那张干净的脸缓缓的抬起来,看到我的瞬间明显愣了
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轻声说,“你终于回来了,手机也不开。”
  
  我这才想起起来为了躲避钟汶的追掐关机之后,一直还没来得及打开。难怪这个
夜晚被折磨得如此顺畅,原来是没有手机铃声来打断。我淡淡的问,“你在这里做什
么?”
  
  苏唯顿了顿,说,“上次在医院看见你那样,我就一直想来看看你,但最近老有
事……”
  
  “于青出院了吧?”我打断他,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再也不想听到他说什么关心
的话。既然没缘分,又何必还去听那些搅得我心神不宁的言语。
  
  苏唯估计有些意外我打断他的话,但他还是点点头,说,“出了几天了。”想想
又说,“其实我应该代她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说,“不必了,我想她宁愿再去死一次也不会说这三个字,所以你也不用说。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陪她吧。”说着我就想绕过他进楼里。
  
  苏唯忽然说,“程曦,那个晚上,我也等了你很久。”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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