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嫣一直在抽泣着。先是因为疼痛。后来又想到自己贞洁己失。算不得是姑娘了。心下不免感觉悲戚。就那么坐在卫无暇身上。哭泣起来。
“喂……”卫无暇终于耐不住了。他能感觉体力正渐渐回到他地身上。手指渐渐可以动了。可胳膊还是不能挪上一下。只好微喘着道:“别哭。你……动一动……”
“怎么……”严嫣擦了擦眼泪,“还不行么?书上说合身之后就算完成周礼了。”
“你看的什么破书啊!”卫无暇几乎怒吼出声,“盗版的吧!”
赫连容就是被这一声惊醒的。
睁开眼来,眼前黑压压一片,只有一侧手边处微有些光芒渗入,勉力扭了扭头,看到一些像帘子似的东西,又转回头看着眼前,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到地似乎是木板,她到底在哪啊……
突然哪里震动了一下,赫连容吓了一跳,因为那震动正来自头上的木板,赫连容想翻身滚出去,以防那木板掉下来,可要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跟着又是一声轻微响动,木板又震了一下。
“是……这样么……”
上面传来地声音让赫连容连忙留心倾听,是严嫣?同时响起的低喘又让她瞠目结舌。
“腰……动动你地腰……”
卫……卫无暇?!
“痛……这样么?”
严嫣的声音再度响起,接着木板轻震两下,再听到卫无暇变了声调地喘息……赫连容总算明白自己落入何种境地了。
她赫连容到底修了几辈子的福啊,居然能这么近距离地享受窥人隐私的乐趣,那正运动着的还是她怎么想也组合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她也终于记起,下午的时候严嫣过来找她,说要劝自己同意卫无暇的提议,自己还十分气愤地指责她做了卫奸,后来……后来自己喝了杯她倒的水,然后就再忍不住倦意,睡着了,再醒来就是这里。
现在是什么情况?严嫣不是去选了采女吗?还有卫无暇,这个王八蛋啊!口口声声地说着漂亮话,转过身去就去勾搭别的女人,还好自己意志坚定,始终认为他是变态的,从来没有妥协。
“不是……不是那样……好好,太痛的话就先别动了……”
卫无暇的声音持续响起,中间夹杂着严嫣的低泣,反正赫连容是听得挺过瘾的,但她紧紧闭上了嘴,以防自己发出什么声响被人发现。
“你把我的手拿起来……对,放到你胸上……”
赫连容差点没喷出来,卫无暇怎么了?半身不遂了?这事儿都得靠女方主动了?严嫣也真是……
正想到这里,便听上面“啪”的一声,响亮至极,绝不次于自己经常打未少昀那时发出的声音。
“干嘛打我!”
“你、你无耻!”
卫无暇沉默了好久,满是火气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也不知道是欲火还是怒火,“我们都这样了你才想起来我无耻!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无耻,爬到我身上玷污我的名节!”
真是精彩啊!赫连容憋笑憋得异常辛苦,她现在对整件事情充满了无限暇想,居然是严嫣主动的?
正当赫连容再想探听一些的时候,上面突然安静了,偶尔听得到一两声极细的嗫泣,当卫无暇再开口时,却己换了口气。
“你……别哭啊……我是不想让你太辛苦……喂、喂喂……你别下去啊……”
“噗……”听到这里,赫连容一口气没忍住,笑出声来。
正文 第191章 多事之秋
“谁!”卫无暇即时警惕起来,不过他忘了以他现在警惕的。
严嫣苍白着小脸,抹去脸上两行清泪,忍住身上疼痛慢慢地穿好衣裳,又犹豫了下,拿出一方白帕至卫无暇身上轻揩着,将元红擦至巾上,又折起收好,这才弯腰掀起床围,朝床下道:“表嫂,你能动了么?”
尴尬啊!
赫连容讪笑了两声,“不能。”
严嫣便走向门口,刚想开门,又想了想,回来将一件衣服盖到卫无暇身上,这才招呼了那两个婆子进来,让她们把赫连容弄出来。
那两个婆子见严嫣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再看看床上的卫无暇,床下的赫连容,面面相窥。
什么新玩法……然,都是在脑中想想。
卫无暇己经底无语了,有生以来,今天绝对是他最倒霉的一天。
“公子……”严嫣床看着卫无暇,“今日之事只是嫣儿一人为之,将来公子即使报复,也请不要殃及无辜,就算公子此次追回密信,也请公子谨记今日之誓,如若毁约,嫣儿便会故计重施。”
说罢她回头,让那两个子架着赫连容出了房间,也不怕卫无暇找来,径自在听雨轩住下。
赫容仍是身不能动。严嫣去洗了洗身子。回来躺到赫连容身边。“表嫂必担心。嫣儿给表嫂喝地是麻沸散。大概再有两个时辰药效就全过了。”
赫连容却迫及待地问及今晚地事。“你和卫无暇……”
这件事严嫣本想瞒下。却因当时气力不够无法将赫连容挪出房间。只将她推入床下。又被她听到了那些事。便不再隐瞒。简洁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完全部事情。赫连容己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这是何苦……就算未家丢了未必知。也不代表不能重来。”
“但二表哥丢了表要怎么办?”严嫣笑了笑。“其实嫣儿一直想为未家做些事情。这么多年。姑姑和姑父待嫣儿如同己出。在这大难临前。个人荣辱又算什么?能帮上些忙。己让嫣儿欣慰了。”
“但是……”赫连容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词汇缺乏得要命。“但是你这一辈子就毁了!而且如果卫无暇回京追回了那封密信。就算他以后再不来找未家麻烦。那你呢?你还是采女啊!如果你进京。还要怎么参加采选?要问罪地!”
严嫣怔了半晌,“这个……嫣儿倒真是疏忽了……”
“明早去和他说,让他回京后取消你采女的身份,再派大轿来迎娶你过门!”
“表嫂……”严嫣轻轻摇摇头,“如果他愿意的话,他会那么做的,如果他存心报复,嫣儿无论何也躲不过去,所以不必那么麻烦,至于迎娶之事……难道表嫂希望嫣儿嫁过去处处受气么?”
“可是你地未来啊……”
“嫣儿一直羡慕像二表哥和表嫂那样的感情。”严嫣轻吸了口气,“最初的时候,嫣儿以为你们这对夫妻是做不长久的,但这么久了,你们之间居然比任何人都要亲密,表嫂,你很厉害呢。”
赫连容不解地看向严嫣,她笑笑,“二表哥看似与人亲和,其实他是最难交心的一个,人人都愿去与他说心事,可从不见他将心事告诉别人,但是这样的人……一旦把心交出去,就再也不收回来了。”
一句话说得赫连容心中甜蜜,但想起严嫣,竟一下子没忍住,
“你到底该怎么办?”
严嫣微侧过头去,闭着眼睛,泪水己从眼角滑落,但她却努力放缓着声线,不让赫连容听出丝毫问题,“今天表嫂听闻之事……还望不要向大家提起,便只说是卫无暇厌倦了复仇,才放未家一马。”
赫连容在那一刻彻底茫然了。她知道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否则严嫣不被这世道所容,可隐下不说,对严嫣又是公平地么?
“就像表嫂,失去了孩子,不也同样隐下不提么?”
赫容微讶,这事只有她、卫无~碧柳知道,难道是碧柳己将事情告诉了大家?
“是卫无暇与我提及的。”严笑笑,“表嫂为了不让二表哥难过、不让家人担心,也是自己承担着很大的痛苦呢。”
“那怎么一样……”
“对嫣儿来说一样的。”严嫣悄悄伸手抹去脸上泪水,“表嫂不必担心,嫣儿总会有一个好的未来的。”
严嫣说完转身去,不再开口,赫连容很庆幸自己不能动,不然她定然会忍不住过去抱住严嫣,想要安慰她,但事实上,这件事情每提一次,便是对严嫣极大的伤害。
卫无暇应该是能动了后便离开了云宁,急着去追回那封足矣让他麻烦不断的密信,不过临走时却也不忘让人将未家签出的所有契约归还,包括未必知,虽令不明就理的未家人愕然,却也欣喜卫无暇终于幡然醒悟了,搬回未府后争相庆贺,庆贺劫后余生。
赫容是没这个心情地,想到这一切都是建筑在严嫣的未来之上,她的心里便蒙着一层阴云。
“怎么了?”听雨内,未少昀拥着赫连容靠在窗边,“事情都过去了,怎么一点也不开心似的?”
“我是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点倦。”赫连容多想把这件事同未少昀说说,但忘不了严嫣曾说此事一旦传出,她便要剃度出家,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赫连容却也不敢轻试。
“的确是个多事之秋啊。”未少感叹了一声,“好在过去了,就别再想了。”
“嗯。”赫连容努力放松心情,尽量给严嫣期待一个美好的未来,虽然她明白,在这个年代,失了贞洁的女子是不可能有什么好未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未府上下还是很欢乐的,吴氏地肚子也微微有些隆起,像在预示着新希望的到来。
由于未家重新振作,一些丫头下人纷纷回来,重掌当家之位的赫连容自然是每忙得焦头烂额,好在有经验丰富的吴氏帮忙,不过她是孕妇,赫连容也不敢让她太过操劳。
值得一提的是未少暄,自从未府渐渐又重归正轨之后,他心中地郁结终于消散了大半,听吴氏说,他空闲的时候一直在院子里锯木头,想是要给孩子做些玩具地。不过他还是不敢太多的出现在人前,晚饭是不会来地,也没回未必知帮忙,但总来说是有进步了。
不过……未少昀说的对,今天地秋天,真的是个“多事之秋”,卫无暇的阴影刚刚过去没有多久,另一场更为猛烈的暴风,在未必知中轰轰烈烈地刮了起来……不,是在未必知门上的一纸封条、和告示上刮起来的……
未必知库中疑有贼赃,经府台衙门调查过后方可重新开业。
正文 第192章 祖传之宝(一)
官府要封店,他们的借口是大把大把的,对付未必知董店,最好的借口当然是贼赃。
可关键是,未家在云宁城待了好几十年,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发~有贼赃呢?
“这个时候”,指的是未水莲和她老公还留在云宁的时候。
据慕容飘飘回忆,她的确从他大哥口中听说过“干脆封店搜查”这样的话,但她一直没放在心上,就算向未家投诚之后也没觉得这是件怎么严重的事。
因为她大哥的势力范围在临同,离这里十万八千里,管得着云宁的事么?
现在有答案了,然是管得着的,因为“官官相卫”。
于是未家一众便在慕容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去驿站找未水莲和他老公慕容尽忠。
不过收到的息让未家人愕然万分,慕容尽忠因欺君之罪在两天前便被关进了知府大牢,未水莲坐陪。
等众人问清由,都不由感叹,原来欺君之罪也是个很万能的罪名。
慕容尽忠最大的过错是因为上报假期的时候报的原因是回乡祭祖,结果他没回乡,来了云宁玩阴谋,被朝庭发现了,于是谎报去向、误工渎职、罪犯欺君。
所未家不仅没找到罪魁祸首。反倒又多了个麻烦。
因为慕容尽抓了。那么查封未必知地事就肯定和他无关。消除误会。大家还是亲戚一场。虽然没什么人待见。但总不能见死不救。
别。这么点点小事还没到定死罪地地步。流还差得远。顶多就是降个一级半级。死不了。可倒霉地是未府众人。
总之这事还是因慕容尽忠和未水莲而起。从知府大人派下地警告信、再结合从府台内东拼西凑地小道消息来看。这件事地提起者地确是慕容尽忠。他仗着自己和新任知府安大人有同门之谊。觉得有机可趁。便特地赶来云宁。多次谋划告吹后。终于使出最后一招。可却是个昏招。
他千不该万不该地忘记人心有多险恶。官场有多黑暗。同安大人将自己地计划和盘托出。说地大意是这是一件从皇宫里丢失地宝贝。皇上最最喜欢地。有可能藏在未必知。最后为表诚意。还提了下将来有功同领地事。
当人家傻么?找到了宝贝。谁还记得谁啊!那安大人也是个干脆地人。于是马上上本参奏。连夜就把慕容尽忠投进了大牢。
也是说,筹谋了这么久,不惜把自己妹妹都贡献出来地尽忠大人被黑吃黑了,所以他慕容尽忠这么多年也就只混了个知州,而人家安大人就是知府,层次绝对不一样。
未府顿时又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当然不是因为慕容尽忠和未水莲这两个麻烦,他们慢慢救也不迟,他们是因为知府大人发了正式通告,说他在弹劾慕容尽忠的时候己经跟皇上说了,云宁一家商户里藏着皇上丢失的、最最喜欢的宝物,成功地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下旨勒令云宁知府于十日内将宝贝送至京城,他老人家要看看到底自己丢了什么最最喜欢的宝贝。
十天,还得刨去进京的时间,所以安大人只给了未家一天时间。
在他想来,藏你们家的宝贝,放在哪不还一清二楚么,给你们一天时间都是多给了。
于是未少昀仰天长叹,“谁知道这玩意在哪赶快拿走吧,别折腾我们了!”
别怪他总是这玩意、那玩意的,因为他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宝贝到底是什么。
众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得去问问未水莲,她肯定知道。
但当未家人向知府大人提出要探监地时候,安大人却明白地告诉他们,交出宝贝,别说探监,放人都行,要交快交啊,别磨磨叽叽的。
然后未少昀代表未家告诉安大人,不是我们不想交,而是我们不知道那东西在哪,甚至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安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不是耍人么!给未家的一天期限马上到了,皇上给的十天期限也只剩了九,再去掉路上三四天,时间紧迫啊!
于是未少昀也一去不回了,也被抓了。
理由是对知府大人不敬,还吐口水。
这可真是势态严重了!
赫连容连夜去找了老夫人,“奶奶,事到如今,你便将知道的告诉我吧。不然连少都回不来了。”
赫连容相信老夫人是知道那件事的,因为她以前曾说过,有朝一日,会将所有的事都告诉赫连容。
老夫人却犹豫了,“如果今时今日我未家处于平和之中,我自然与你说得,可现在的形式不容乐观,只怕说出实情,未家在劫难逃,与其如此,不如少些人知道,也少些泄秘的风险。”
赫连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西,会祸及一家?”
老夫人摇摇头,“别问啦,你只去找未必知的大掌柜,让他在外寻件宝物,不管花费多少银子,交上去充数也便罢了。”
对于老夫人地固执,赫连容急个半死,“如果安大人也知件东西是什么呢?我们另拿了东西充数,岂不是罪过更重?”
“不会的。”老夫人对此倒极为笃定,“水莲他们再没分寸,也不把这事透露出去,如果安大人己经知情,恐怕就不是封了未必知,而是派兵来抓我们全家了。”
老夫人虽说不透露,但却一直引着赫连容往一个方向走,赫连容想了想,压低了声线,“那件东西是……是反物?”
不会吧……赫连容有这个打算,只要老太太点头,她立马撞墙去!想未家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好吧,就算祖上承过爵位,也是个鸡肋爵位,就这还敢造反?
所幸老夫人摇了摇头,赫连容立时松了口气,却听老夫人又道:“不是反物,但……绝不应出自我们未家。”
“那是……到底是什么啊!”赫连容再没兴趣陪着老夫人打哑谜了,“不然我去问问忠叔吧,他跟了爷爷那么久,肯定知道些事情。”
之前放弃忠叔这条线,是因为上次祠堂大火后,忠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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