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真喜欢她那明明娇艳动人却硬要充阳刚的模样。
“所以,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清楚。”
“为了你好,我劝你还是别查得太清楚。”他意有所指地勾起嘴角。
“什么意思……”她疑惑地抬眼,正好对上他灼人的目光,胸口猛地一阵紧窒,心脏狂跳,一口气险些换不过来。
“我可不希望我好不容易喜欢的女人,也被盯上了……”他刻意说得暧昧。
“你……放尊重点,厉王。”她心中莫名一颤。也许她该修正她的评论,他不是坏,而是好色。
“我从来就不懂什么叫尊重。”他说着竟爱抚起她匀称姣美的小腿。
“别这样……”她大惊,脚下一蹬,想踹开他不规矩的手,不料却反而让自己失去平衡,上半身摔下躺椅,“啊……”
但厉王很快地伸手揪住她,将她拉了回来,并藉机搂住她的腰,以全身将她压在椅垫上。
“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么谢我?”他的脸几乎贴向她,嘴唇距她的鼻尖不到一寸。
“你……”他炙人的气息令她一阵心窒,竟一时使不出力量推开他。
“我不介意你用吻报恩,不过,如果以身相许我会更满意……”他轻笑。
“放手……”她发现她的声音一点遏阻作用也没有。
“今天,就先收一个吻,其它的,等以后慢慢偿还。”他的唇向她贴近。
“不要……”她大声抗议,但一张口,双唇立刻被一团火热堵住。
他就这样蛮横又直接地夺走了她的吻,狂野吸吮攫弄,不让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然而,她根本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不知是否毒素残留,或是他给的那颗药丸有问题,抑或是震慑在他的强大气息之中,她整个人被吻得头晕目眩,四肢虚软,完全使不出力气,只有心脏像是生病了似的猛烈狂跳着。
好半晌,他才放开她,以一种着迷的眼神看着她。“我看,干脆一次算清好了,我等不及了……”
她被这句话吓醒,想起这趟来厉王行宫的目的,又是惭愧,又是汗颜。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四神官之一,你最好别太放肆……”她怒斥地推开他,迅速跃起,捡起靴子穿上,只是呼吸微喘,脸也一片燥红。
“哦,四神官可真了不起哪!”他揶揄。
“总之,赵妃的事请你出面解决,至于今天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她忙道。
“那就有劳武曲大人了。”他倚在躺椅上,对她微笑。
她愣愣地看着他,一颗心又不由自主地在胸口怦弹,差点忘了要说的话,急忙吸了一大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
“我顺便劝王爷一句,为人处世低调一点,才能避免招惹麻烦。”
“你在替我担心吗?”他挑了挑眉。
“不,我只是不愿见到天界陷子混乱之中。”她心跳又乱了。
“天界人人视为我恶种,不过你应该看得出来,有些打著名正言顺旗子的人,其实也不见得是良善,我承认我野心不小,不过,有一半是被激出来的,也许你很快就会发现,人性的善恶有多难去界定,因此我从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管他好评或恶名,我就是我,我只当我自己,唯我独尊,谁也不能左右。”他收起微笑,脸上有着一份不认输的桀骜,还有一种令人怦然的自信魅力。
她定定地看着他,竟深深为他的气魄折服。
如果说那个吻是点燃她爱情的火种,那么,他的这席话就是加速燃烧的柴薪,瞬间就让她狂烧。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狂妄,大部分人都只是虚张声势,只有强者才有足够的条件嚣张。
而厉王,正是个十足十的强者,一个天地都管不住的狂徒……
“我想做的,就一定做到,想要的,即使天崩地裂也要得到手……”他意有所指。
“那你想要什么?成为玉皇?”她没有收回目光,反而更放肆地盯着他野性的眼睛。
“不,现在,我只想要你的心。”他直接道。
“要得到我的心,可没那么容易。”她扬起下巴挑衅。
“我倒认为,我很快就会攻陷你的心,还有你的身体。”他自信满满地下了战帖。
“那你就试试看。”就像遇上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她的手心因兴奋而微微出汗。
他脸上有着激赏,而她已等不及迎战。
两人四目相接,一股无形的火花在他们之间激窜,不只是她,厉王本身也感受到那种难以言喻的投契与震撼。
后来,她不记得她是如何走出厉王行宫,但是,她却清楚地了解,自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沦陷。
这个自我意识强烈又率性不驯的男子,就这么闯入她的心,她迷上了他的狂,他的傲,他的霸气,还有他的恶质……
三天后,她破了戒,成了他的女人。
那天碰巧是玉皇的寿宴,宴会尚未结束,她与他在宫内的酒窖偶遇。
“武将不该碰酒。”他盯着她,眼瞳如火。
“我是来巡酒窖的。”她也盯着他,脸上掩不住悸动。
“这里酒气很浓,光闻就会醉……”他走向她。
“你醉了吗?”她站定不动,也不逃。
“本来没有,但看到你之后,就醉了。”他伸出手,一把搂住她的腰,缓缓低下头。
“是吗?当心,醉了容易误事……”她仰起头,芳心颤动。
“为了你误事,值了。”他说着重重攫住她柔软的双唇,狂野的吮吸。
她张口迎向他,三天来的发酵,那天的悸动竟转化为对他强烈的渴慕。
他将她推向木桶,吻得激切深入,舌尖在她口中卷弄,与她的唇舌缱绻。
双唇的摩擦,引出了欲火,他粗喘着气息,不耐地卸掉她身上的软甲、衣物,迫不及待地抚摸她赤裸的胴体。
她也解开了他的黑袍,狂吻着他结实的胸膛,整个人几乎攀在他身上。
“你快把我搞疯了……”他受不了她的挑逗,低吼一声,将她压倒在酒池边,吸吮着她酥胸上的粉红乳尖,手则直接找到了她私密的小穴,捻揉轻画。
“啊……”她仰头呻吟,双腿不断颤抖。
他的爱抚像烈火,烧融了她的每寸肌肤,她弓起身子,早已陷入欲海的深渊。
“好柔软……好烫……让我进去……”他说着捧起她的臀,霸气地攻占了她。
她在疼痛与快感中失去了处女之身,但她不后悔,因为,多年来她一直没遇过比她强的男人,唯独厉王的气势震服得了她,只有他才称得真正的男子汉。
酒窖的初尝欢爱,她的身与心都彻底被厉王缚掳,再也无法自拔。
从那时起,她无视于身分的戒律,宫廷的禁忌,与厉王爱得疯狂,爱得难分难舍,夜夜在厉王的秘密别墅内翻云覆雨,两人激烈的喘息,狂野的结合,她在他的占领下放浪娇吟,他则如野兽般低鸣嘶吼,一次又一次,欢爱到天明。
只是,这场恋情不但见不得光,也有着许多隐忧,厉王一再被袭,她追查线索,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玉皇,她震惊之余,不免担心这场兄弟之争到最后究竟会演变成何种局面,一方是她誓死效忠的玉皇,一方则是她的最爱,她真怕自己到时难以抉择。
日子,就在她提心吊胆中飞逝,她像只鸵鸟般,刻意去忽略这些问题,盲目地陷溺在厉王的浓情之中。岂料,不甘一再处于挨打的厉王早已暗中部署着一场兵变,企图篡位夺权。
“你会站在我这边吧?守剑。”厉王边吻着她边问。
“你真的准备行动了……”她心中凛然,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是的,而我需要你的兵力当后盾,只要你帮我,这次的争夺之战肯定成功。”他盯着她,笑得势在必得。
她怔了怔,心里泛起一阵疙瘩,突然起疑,他要的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兵权?
“如果……我不动用兵符……”她犹豫地看着他。
天兵天将的职责不只在保卫天界不受妖魔侵袭,更要保证君主的安危,她自己立场不正,又怎能号令大家跟着她倒戈?
“你难道不想见我成为玉皇?”他脸色不悦。
“成为玉皇有什么好处?整日忧心王位不保,惶惶度日,一点自由也没有……”她只想劝他别太在意权位。
“你懂什么?不成为玉皇,我在天界就永无立足之地,打从我出生,从容的批命就论断了我的一生,人人视我为洪水猛兽,可笑地认定我就是个祸害……哼,我岂能任由所谓的天象来左右我的命运?这太荒谬了,不是吗?”他拉下俊脸,不悦地反驳。
她当然明白他的不满,别说是他,就连她也不太认同从容的宿命论,只是,眼下情势如此险恶,她实在不希望见到皇族兄弟阅墙而造成天界悲剧。
“再说,皇兄都已成了玉皇,还不停地想要消灭我,好像只要我活着他就不能安心似的,这点更让人忍无可忍。”他阴鸶地接着道。
“也许,是他自知不如你,才会如此恐惧吧。”她叹道,对玉皇的小人作为也心生厌恶。
“对,他是不如我,既然认清了这个事实,就叫他就滚下王位吧!一个懦弱的人,没资格也没能力管理天界,只适合悠哉地过平凡的日子,我起兵造反,是为他好啊!”他冷笑。
“但是……”
“你不用担心,禁卫军总管高锐,还有对玉皇向来不满的罗隐,都已答应投向我的阵营,至于朝中大臣,我也早就打点好了,李用那伙人都被我下了生死符咒,我活着,他们就没事,要是我有个万一,他们就得跟我一起死……呵呵呵……”他得意地笑了。
她脸色刷白,为了夺位,他连生死符这种阴险可怕的咒语都用上了,这就表示他心意已决,再也劝不回了。
“所以,我的计画里就只缺你一个了,守剑,只要你愿意帮我,来个里应外合,整个天界就非我们莫属!”他拥住她的肩,意气风发地说着。
“可是,这件事还是太过冒险……”她忧心忡忡,只因四神官其它三人可不好对付。
“你为什么老是唱反调?我若掌了大权,你就是皇后啊,这个江山,我所有荣耀,将与你分享……”他捧起她的脸。诉说着未来美好远景。
“我并不要什么权位江山,也不希罕当个皇后,我只要和你长长久久就够了。”她真希望他能明白,两人若是相知相守,即使布衣平凡,也胜过富贵荣华。
“傻瓜,有了权势的巩固,我们才能名正言顺,长长久久,不是吗?”他拥紧她,柔声道。
“真的是如此吗?”她偎在他胸前,不安地问。
“是的,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并肩作战,为了我们的未来,你一定得出兵协助我。”他说着将她抱上床,温柔褪去她的衣物。
她握住他的手,突然问:“如果,我不是统领天界兵将的武曲,你还会爱我吗?”
“这是什么傻话?不管你是谁,我要的就是你这个人,而且,只要你一个。”他坚定地看着她,接着,给她一记深长又销魂的吻。
她闭上眼,胸口灼热轻颤。
他不会知道,因为他这句话,她就能为他生,为他死。
这场夺权兵变,她决定与他站在同一阵线,助他一臂之力,为他开创新局。
芃羽 → 恶貂
第九章 起兵之日,一切都准备就绪,厉王与守剑约好,他与朝中大臣,以及禁卫军总管高锐在寅时发动攻击,而她则随后率军至承天宫会合,一举将玉皇拿下。
计画看似毫无破绽,可是守剑从前一晚就眼皮直跳,始终觉得心神不宁,她一整夜呆坐在房内,一直挨过丑时,眼看寅时就要到了,才起身整装准备出发。
穿上银丝软甲,戴上头盔,她知道,一旦以“武曲”的身分现身协助厉王,不论成败,她都将背负着不忠不义,甚至不洁的罪名。
但为了心爱的男人,任何事她都可以承受,也愿意承受。
吸口气,她正要走出无魂居,却赫然发现从容已立在门前等着她。
“为了一个男人,背叛玉皇,值得吗?”从容也不拐弯抹角,劈头就道。
她脸色惊变地望着从容那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暗想,终究还是瞒不了这个能预卜未来的家伙。
“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她挺直背脊,不愿显露心中的不安。
“想想,他是什么身分,你又是什么身分,你和他,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这不关你的事。”她蹙眉。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们四神官早已誓死效忠玉皇,你若背叛,只会牵连般若、平常,还有我。”从容正色道。
“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你们。”她傲然地扬起下巴。
“瞧你如此执迷不悟,你该不会以为,像厉王那种野心勃勃的男人,是真心爱你吧?”从容缓缓走向她。
她胸口抽了一下,被从容说中了深藏在心底的痛处。
“唉,守剑,枉费你聪明过人,怎么也会陷入了盲目情瘴呢?厉王从一开始就看上了你的兵力,他要的是能帮他夺权篡位的‘武曲大人’,而不是‘守剑’这个女人,你到现在还没清醒吗?”从容长叹一口气。
“不,我相信他爱我……”她努力为自己的爱情辩护。
“爱?你以为他懂这个字的意义吗?那个带着血腥因子转世的皇子,从许久以前追求的就是权势,是可以支配天下的力量,对他而言,成为这片天界的王者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女人,不过是妆点他身分的饰品而已。”从容摇头嘲弄。
“这是你对他的偏见,你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不断唱衰他的生命,好像和他有仇似的,一直阻断他的任何可能,你不觉得你对他太下公平吗?”她大声反击。
“我只是点出随着他出现的灾祸,哪里对他不公平了?”
“就因为你的预言,他才会错失王位……”
“错失?守剑,你可得搞清楚,注定非他所有,他就永远得不到,这是命。”从容沉下脸来。
“但你说过,命可注定,运却由心转,也许他能成功……”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下可能成功的。”从容铁口直断。
“为什么?”她瞪着他。
“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
“你……说什么?”她惊骇得倒抽一口寒气。
“他会死在承天宫内,这是他的劫数。”他冷冷地道。
“劫数?我看是陷阱吧!你们早就知道他的计画,却故意不动声色,想乘机杀了他,对不对?”她悚然一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厉声喝斥。
“随你怎么说,总之,寅时已到,他的死期将至,谁也救不了他。”从容冷漠地道。
“你做了什么?从容,你究竟做了什么……”她感到害怕,因为她从来不知道从容也有冷酷的一面。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时候到了,自然有人会帮我杀了他……”他仿佛在预言什么。
“不!……”她脸色惊白,用力推开他,往外疾走。
从容轻盈一跃,飞快地堵在她面前。“你哪里也不能去,守剑,在厉王丧命之前,你最好待在这里。”
“你给我让开!”她嘶声怒吼,拔剑挥砍。
从容伸手,以两指轻易地就夹住长剑,拧起双眉喝道:“听着,你只要一现身,你违反天纪、与厉王私通的事就会曝光,到时,你不但声名受累,恐怕连性命也不保,你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