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的时候,于末却仓皇失措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裴启翰爱他,但是没有我曾经那样投注过精力和深情,就像深埋在土里的树根一样,已经在于末的灵魂里盘根错节了。我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最受伤害的是于末,不过我不能挽回什么,除非裴启翰放手,那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弥补我对他犯过的错和没有全数交出爱恋。不过我的骄傲无法让我向敌人低头。我有多爱于末就有恨裴启翰。他毁了于末的一生。
可是我又发现于末常常跟踪我但并不与我说话,常常打来电话又挂掉。我明白他懂他,他在被心和灵魂上的错位折磨着,生不如死。他身上被我挖掘和培养出来的光华开始一点点退去。我还是坚持没有帮他,我任性的想等于末身上的这些光华都退尽的时候裴启翰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扔了他,我那时候只要一个温暖的拥抱就能把他赢回来。但我们都撑不下去了,受折磨的何于末一个,我和裴启翰也好过不到哪去。我失去爱人失去用精力和爱换取的一切,我才应该最疼痛的那个。但是最先叫停的人不是我和于末是裴启翰。他无法忍受于末灵魂深处我留下的那些痕迹,他无法忍受于末的自我折磨和彷徨以及已经意志消沉。他纵酒纵情纵欲,他焦躁的要得到于末的一切,不过他终究是站在云端的裴启翰,裴家的大少爷,他从未忍耐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他以为施舍他的爱就能把于末栓在腰带上。对受伤的男人,他一窍不通。我看着眼里,心里隐忍着,我不停的告戒自己再忍一下就能让那个混蛋知难而退,那时候于末一辈子都只会属于你了。
裴启翰是强势而精明的男人。他在喊停的时候还顺带的赌了一把,而且赌注就是于末。不过我没看出来,我太急切的要回属于我的一切,没有发现的圈套。他给我的条件就是我和于末的婚事。当我对他吼着说他没有能力没有资格给于末终身幸福的时候他冷淡的回答我的是:如果你能让你父亲同意于末和你的婚事,那我就相信你能给于末往后的幸福,我就放手。我没想到我一点头就把于末彻底输了。他裴启翰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现在的于末普通甚至拙劣,不是那个在我手里出落得意气风发的于末,而且他还与男人有染,我父亲就算再开通也开通不到这个地步。就算我发了疯的求他他都不肯点头。他对我说长痛不如短痛,他对说我你们走不到最后,他说你们玩的游戏那么危险,不能有破坏也不能打乱任何步调否则就崩盘,他说你好好想清楚。
我应该感谢父亲没有用愚蠢的方式说出如果一定要结婚就断绝关系的话,他给我的是唤醒我残存的理智。游戏输了没关系,时间可以抚慰伤口,可是人格还有未来输了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我看着裴启翰带着于末和胜利消失在我视线里。一个人承担伤害、失败和羞辱。
第十七章 浮生若梦
等我从回忆里找回自己的时候浴池里的水已经冰凉。哥蹲在我的身边,他没有喝酒没有抽烟没有说话,透过窗帘我看到隐约泛白的光穿透进来,原来已经天亮了。哥哥把热水的按钮按下去,把我的长发拨回浴缸里,他一遍一遍的用手指试着水温,觉得合适了才关掉热水。他用毛巾像我五六岁时那样帮我拭擦脸颊脖子和背。呵呵,他新婚第一个早晨却在若大一个浴室里给自己已经二十八的亲妹妹洗浴。他专注的做这一切,甚至带着虔诚。等我完全松弛下来他把我再细密轻柔的清洗一次,用大毛巾裹起来,抱回床上。我安静的接受这一切,直到我回到的床是那张只有一米二宽的小床时我才想起,这是小时候我房间,在一楼的角落里,我和哥哥不一样,他的房间在楼梯下面最大的一间,他的房间有很大的床很多的书很厚实的绒线地毯有浴室有阳台有钢琴有玩具还有枪。而我的房间色调温和,地毯很薄,小床,没有阳台,连窗户也不算大,书桌和衣橱同哥哥的一样,但是没有那么多书也没有那么多玩具和衣服。当然也没有枪。不过哥哥喜欢我,他的就是我的,他有的我能拿去,而我有的他却拿不走。事到如今我全部醒悟。我看着哥哥眼睛深处,有掩藏不住的锐利和疲惫,我也有的。我们终于能相视而笑了。现在我们一样了,我的你都能拿去,你的我都能拥有,我们都只剩身外之物了,还有我们都只能专注的爱小洛了。
等这场婚礼真正结束平静下来以后哥哥才告诉我裴启翰什么都没跟他讲,他也什么都没问,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答应过他以后慢慢都会告诉他。我怔怔的看着他,我们从来被有被允许过对别人信任,而彼此见却这么轻易的相信而且坚持了。于是绝对不允许背叛,就是死亡也比背叛诚实。
母亲那么细致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一场婚礼以后我们个个精神衰弱,所以等我开口说带小洛去上海过年时她没有做任何表示,就当作默认吧。大家都累了,怎么能搭了一抬戏又一抬戏,恐怕连观众也累了。
我和小洛也算终于解放出来,上海是比香港寂寞冷淡得多的地方,但是我们都比在香港轻松。
而我也一直没有等到裴启翰的电话,直到春节结束。我呆到帮小洛过完生日才离开上海。因为有他在哥哥面前的承诺,所以他电话过来送生日祝福的时候我没有阻挠他们。其实我心里清楚,经过那一夜和那个早晨我才真正领悟到该来的挡不住,强求的留不下的道理。如果过度保护,也是伤害,而且可能结果更恶劣。所以我也不再多做敏感的纠结。
再回巴黎的时候,有种繁华落幕的感觉。
中篇:爱如深渊
等我从回忆里找回自己的时候浴池里的水已经冰凉。哥蹲在我的身边,他没有喝酒没有抽烟没有说话,透过窗帘我看到隐约泛白的光穿透进来,原来已经天亮了。哥哥把热水的按钮按下去,把我的长发拨回浴缸里,他一遍一遍的用手指试着水温,觉得合适了才关掉热水。他用毛巾像我五六岁时那样帮我拭擦脸颊脖子和背。呵呵,他新婚第一个早晨却在若大一个浴室里给自己已经二十八的亲妹妹洗浴。他专注的做这一切,甚至带着虔诚。等我完全松弛下来他把我再细密轻柔的清洗一次,用大毛巾裹起来,抱回床上。我安静的接受这一切,直到我回到的床是那张只有一米二宽的小床时我才想起,这是小时候我房间,在一楼的角落里,我和哥哥不一样,他的房间在楼梯下面最大的一间,他的房间有很大的床很多的书很厚实的绒线地毯有浴室有阳台有钢琴有玩具还有枪。而我的房间色调温和,地毯很薄,小床,没有阳台,连窗户也不算大,书桌和衣橱同哥哥的一样,但是没有那么多书也没有那么多玩具和衣服。当然也没有枪。不过哥哥喜欢我,他的就是我的,他有的我能拿去,而我有的他却拿不走。事到如今我全部醒悟。我看着哥哥眼睛深处,有掩藏不住的锐利和疲惫,我也有的。我们终于能相视而笑了。现在我们一样了,我的你都能拿去,你的我都能拥有,我们都只剩身外之物了,还有我们都只能专注的爱小洛了。
等这场婚礼真正结束平静下来以后哥哥才告诉我裴启翰什么都没跟他讲,他也什么都没问,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答应过他以后慢慢都会告诉他。我怔怔的看着他,我们从来被有被允许过对别人信任,而彼此见却这么轻易的相信而且坚持了。于是绝对不允许背叛,就是死亡也比背叛诚实。
母亲那么细致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一场婚礼以后我们个个精神衰弱,所以等我开口说带小洛去上海过年时她没有做任何表示,就当作默认吧。大家都累了,怎么能搭了一抬戏又一抬戏,恐怕连观众也累了。
我和小洛也算终于解放出来,上海是比香港寂寞冷淡得多的地方,但是我们都比在香港轻松。
而我也一直没有等到裴启翰的电话,直到春节结束。我呆到帮小洛过完生日才离开上海。因为有他在哥哥面前的承诺,所以他电话过来送生日祝福的时候我没有阻挠他们。其实我心里清楚,经过那一夜和那个早晨我才真正领悟到该来的挡不住,强求的留不下的道理。如果过度保护,也是伤害,而且可能结果更恶劣。所以我也不再多做敏感的纠结。
再回巴黎的时候,有种繁华落幕的感觉。
第一章 约会唐真
原来我们连恢复力都比别人锻炼得更强了,想不承认都不行。一旦回到工作状态我又一扫郁闷意气风发。Amy说我有点指点江山的气势。而新年伊始的顺利也让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喜上眉梢。我作为老板自然要比别人更喜气洋洋才能不影响军心提高士气。要是一直这么顺利下去,夏天以前整个东南亚的市场唾手可得。原本没有打算这么快往亚洲发展,可是来了亚洲的王牌Hadrian,我不去开拓市场都不行。
再见他时已经时近三月。他从美国西海岸撤回来,看起来晒黑了一点,看来天天出外景也是辛苦。不过公司上上下下的女性给他的关怀也够弥补辛苦了,何况他Hadrian又何止我公司这么几个姿色平庸的追捧者,他有什么不满足。估计是在埋怨经纪人总给他招揽这样的苦差,不过我到是觉得大家似乎更喜欢耍脾气的裴启翰,公司里里外外的人都顺着他,连上门的客户都对他千依百顺。我透过百叶窗看到那个把我轰到头昏脑账的秃顶正极力的用蹩脚的英文讨好Hadrian,生怕他推了这单生意。其实我想告诉那个满脑子肥肠的男人,第一他裴少爷三岁开始学法文了,你不调查也可以稍微看点他的访问就知道了,第二这单生意由哪个设计师担纲不是他裴启翰说了算,而是昨天被你狂轰乱炸的老板我拍板。
不过看他教训那个混蛋我心里还是很爽的。半个小时以后我再抬头那两个人还是保持刚刚在姿势在继续试图沟通,我不看也知道Hadrian那两条漂亮的眉毛肯定拧得让离他不远的Andy都心疼了。我按分机把秘书叫进来,吩咐她去帮Hadrian换杯咖啡,然后顺便告诉他这单生意没多大利润,可以放弃了。秘书心领神会的狡黠一笑,优雅的转身出去,到了门口我又对她补充一条,记得和裴启翰说法文,她娇笑说老板你好坏哟,然后吃吃的笑着出门。要是她么对一个男人,估计已经攻城略地了,可惜我是女人。
我看到Hadrian虽然背对着我还是相当精准的朝我办公室的方向挥了下手臂,然后利落的站起来,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会客厅回设计部去了。我没有管那个秃子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过我觉得这次回来以后,我和Hadrian仍然回避、挑衅、叫劲,但是敌意没有那么急切了,也不会再搞顽劣的恶作剧。不知道是我们都想松一松,还是因为在小洛的问题上达成了第一个妥协。但是我和他之间仍然有两个结症是没有解决的,一是我生日时他让我给他打电话我没有响应,二是在程家书房里他答应之后联系我谈谈,不过我没接到过他的电话。不知道是摄影工作太忙他忘记了,还是他觉得他要还我一次等待才算扯平了。不过回来H?Fad以后他对春节之前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我本来就不想被他纠缠,也就没有主动询问过他。我可一直记得有古训: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出乎我意料的是本应该知难而退的唐真居然追到巴黎来了。他接手家里在这边的一部分红酒生意,虽然多数时候在马塞和里昂,不过一回巴黎他就会来电话。我不能十次推脱十次,于是勉强答应一次,让他下下班时候来公司接我。早上坐的Andy的车来公司,我可不想徒步去约会,虽然让他来公司接我也不是我希望的。
被要求苛刻的唇彩广告一直没有通过我们出的定稿。设计部的刘岷负责这个设计,James给他收集来全年所有进口的和非进口的优秀唇彩广告案激发他的灵感。不过始终不如意,我工作结束的教早,约会的男人还没来,于是去设计部给他们把关。手里工作告一段落的Hadrian和想约会裴大牌的Yoyo也凑过来帮刘岷。三四种语言夹杂着他,我看刘岷很混乱了,手脚有点毛躁。我听Hadrian对设计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关键,他们商量一阵,我慎重的提了个几意见,毕竟我不是专业出身。于是大家一致决定让Hadrian按照我和MonicaLee的综合意见修改。大家都看出刘岷的力不从心了。Hadrian也不是小气的人,接过图纸就大刀阔斧的假设。毕竟上手比空看空说来得更有感觉。我交代Andy去给他买点Pizza,然后大家又议论一阵陆续下班。刘岷对我说了一堆抱歉,我耐心听着,实在耐不住了提高点音量对他说以后不要让人给你解围就行了。结果听到我训刘岷Hadrian连头没回一下,一心一意的做修改,可是我声后传来的低沉性感的声音却引起我和他一起回头。
说着“没看过你发威的样子,原来这么厉害。”的人除了来接我约会的唐真不作第二人想。他没在公司楼下等我而是直接上来,还正好撞见我教训员工。他可真是运气好每次见我都是新形象给他视觉冲击一下。可是他却每次在我面前都是温和绅士的扮相,他看着我每次都带给他惊喜的份上也该适当对我响应一下才对,可是连周末约会都穿西装的男人我真的有点审美疲劳。
这个时间公司大半的人都没下班,不过看起来挺混乱,大家都在做下班前的准备和顺便开开玩笑。有点像学校下课。站着的坐着的说话的告别的层次分明。唐环顾一圈,很客套的赞叹一下。不过我已经嗅到他和裴启翰之间有火药味。他一进门,我看见了Hadrian回头时两个人短暂的四目相接,我断定他们彼此认识。可以他跟我说起话来就像没看裴启翰这么大个活人站在那里一样,而这边也没主动招呼。看到是冤家对头。我掂量这个情形,本来是准备临时托个借口推迟了今天的约会,不过如果他们是夙敌的话,那我再怎么也得跟唐真一起出公司大门,以表明敌我立场。
“怎么?还有工作?”
“没有了,都已经结束。我顺便过来设计部看看。”
“那我们走吧,我已经把位置订好了。”然后又伏在我耳朵边低声亲昵而缓慢的说:“东区的109号温泉。我只定了一间。”他鼻尖几乎触到我的耳垂,算是我们最接近的肢体接触。可是他这么示威似乎有点不合适,也许裴启翰对全世界的女性都是吸引魅力,而眼前的我却恰好和他是仇敌。
其实他再小声Hadrian离我的那点距离足以什么都能听见,除非他不懂中文或者他对东区109号温泉没概念。那绝对是情人交欢的好地方。不是当地人一般找不到,我就知道这个花花公子早把巴黎摸了个遍。第一次出去吃饭还装游客。不过他刚刚的暧昧混杂倒是一种新形象。迟疑一秒钟我转身,裴启翰嘴里叼着画图的铅笔进而含糊的叫了我一声。我回头用眼神问他还有什么问题,我猜他都会语出惊人,刚刚唐真已经被刺激得抛弃一直顶着的淑男形象表演了一出情人的耳鬓斯磨,这边的裴少爷怎么可能眼看着他逞能,当然要酝酿一个回击给唐真。说实话我虽然不了解唐真,但是我觉得这些东西他还是玩不过裴启翰的,他们不能算是同一级别的对手。因为两个人的历练对象一开始都不可相提并论。
他把铅笔拿在两根手指里转,手指修长纤细。我第一次这么近仔细看,不可否认,真漂亮。他弹了下拿在半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