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女不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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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女不受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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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沉、阴险、危险人物!钱多多立即将他做出归类。
    这会儿,她算是知道眼前这三个人的身分了。
    那白茜蓉真不辱没第一美人的名号,的确美得不可方物,可她瞧着她的眼神,好象在瞧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让她非常不爽。
    钱多多拿起桌上的手巾抹了抹嘴,然后缓缓的放下,端直了身子。半个多月的训练,可不是训练假的,她多多少少也学了一点得体的举止。
    「真是笑死人了,这豪华大酒楼里怎么会闯进只不知轻重的疯狗,莫名其妙的跑到别人的包厢来乱吠一通,我家奴才就算不知天高地厚,总也比见人就乱吠一通的疯狗好。」凉凉的声音引来了三声大小不一的抽气,出自疯狗白氏一门。
    「妳这个贱丫头是什么身分,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白凛之原本是想要来耀武扬威一番的,可没想到却反而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丑丫头奚落。
    「什么身分就不用多说了,至少目前呢,我还是这包厢的主人。」钱多多冷睨着他们。「这姑娘挺美的,第一美人是吗?」
    「没错,她是我女儿,京城的第一美人。」白凛之骄傲地说。
    「听说妳很厉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不是真的啊?」她问白茜蓉。
    「当然是真的,我女儿可是才貌兼备的美人埃」白凛之抬高下巴,不可一世的说。
    「听说妳女红也是首屈一指的,很多名门公子都争相收购妳的绣品,甚至曾有一幅『鸳鸯戏水』的绣品叫价一万两,是不是真的啊?」她又问。
    「当然是真的。」回答的照例又是白凛之。「没想到妳一个贱丫头知道的倒不少。」
    贱丫头,哼哼。钱多多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哼。
    「啧,真可惜。」突然,她摇头惋惜的叹道。
    众人一愣,包括正揣测着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的张伦都微微一愣,不解她这天外飞来一笔是为哪桩。
    「可惜什么?」白凛之疑问。
    「第一美人竟然是个哑巴,这岂不是可惜吗?」
    「胡扯,我女儿才不是哑巴!」白凛之怒喝。
    「咦?真的吗?可我问她话都是你在回答,我还以为……」钱多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的,白姑娘不说话,我都以为妳是哑巴了呢。」惊讶的表情实在是非常传神。
    张伦差点失笑,刚刚是谁说「不会有哪个人这么无聊,把不说话的人都当成是哑巴」的?
    「我不习惯和低三下四的人说话。」白茜蓉首次开口。
    低三下四?!钱多多在心里冷笑,好妳个白茜蓉,妳真是大大的得罪了姑奶奶我了。
    在桌下压住想要跳起来的张伦,钱多多笑了。
    「喔,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白姑娘从来不和妳爹说话喽!」她状似恍然大悟地点着头。
    「噗!」张伦和绿袖忍不住笑出声,气绿了白凛之的脸。
    「唉呀!白姑娘,这就是妳的不对了,就算他再怎么低三下四,毕竟也是妳的亲爹,这如果不同他说话,日子该怎么过呢?应该改改的。」
    「我当然同我爹说话。」白茜蓉高傲地睥睨着她。「我知道妳是谁,钱多多,柳相爷是不是胡涂了,竟然将妳这种人给接进相府,还请夫子让妳学技艺!」她喜欢俊美的柳兆宣,纵使她已与楚士鹤订亲,他也不该有一刻忘了她,她是第一美人耶!
    「啧,这话说得真酸,我想妳巴不得柳兆宣将胡涂犯在妳身上吧!」
    「妳以为学了那些技艺能如何?丑八怪依然是丑八怪。」被说中了心事,白茜蓉微恼,她向来就被宠上天,不管男女见到了她,无一不被她的美貌迷惑,她向来自视甚高,哪能忍受有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以前一个柳兆宣对她若即若离,从不主动,让人摸不清他心底在想什么,而眼前,连一个市井野姑娘也敢对她如此不敬,这让她怎么忍得祝「妳是说像妳一样吗?」钱多多状似惊恐。「真糟糕,那我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妳!」
    「啊,吃鲍喝足了,张伦,咱们该回去了。」钱多多打断白茜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顺道打了一个饱嗝。
    「是。」张伦不自觉的应着。
    绿袖赶紧起身,紧黏在钱多多身旁。
    三人目中无人的离开包厢,在楼梯口遇见了林承雨。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真正的意思是这么快就没戏看了。
    「嗯,吃饱喝足了,不回去留下来干么?唱戏给你听吗?」钱多多笑笑。
    林承雨扬眉,这钱多多,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精明。
    「多谢招待了,林老板,我会替你宣传的。」摆摆手,她大大方方的离去。
    一踏出豪华大酒楼,张伦和绿袖不约而同的低低欢呼一声。
    「没想到妳那张嘴挺厉害的。」张伦笑道。
    钱多多不语,脸色沉凝。
    「怎么了?」绿袖疑问。
    「白氏父女不足为惧,真正要提防的,是那个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楚士鹤。」钱多多忧心道,在市井混了十来年,她看人的本领可是从没出错过。
    「楚士鹤?」
    「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过他是柳兆宣的问题,我想柳兆宣应该不会笨到没察觉才对。至于我嘛!张伦,我很不爽那个白茜蓉。」
    「妳想怎样?揍她一顿吗?」女流氓!他刚刚是发了什么颠,竟然觉得她颇有主子的架式?
    「绿袖,妳说过我的五官其实长得很好,是真的吗?」钱多多认真问。她当然知道就算再怎么变,自己也变不成第一美人,但是要将人踩到脚底下,并不需要第一美人的封号,而是气质,还有气势!那种由内在散发出的,她现在就要开始积极的培养。
    「当然是真的。」
    「那好,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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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兆宣听着张伦的报告,他也很意外钱多多会是个善良的人。地痞流氓的女儿,竟然是邻里公认的小菩萨?这不是满讽刺的吗?
    至于豪华大酒楼的插曲……
    白凛之的态度他并不意外,他向来就是那种对上逢迎、对下刻薄的人,他也知道,白凛之之所以将婚期压后,是因为他还在观望,他甚至可以确定,如果白凛之知道他并没有失宠,一定会想办法解除与楚士鹤的婚约,又往他这边靠拢。
    白凛之错估了楚士鹤的危险性,倒是钱多多,总是能一而再的让他觉得意外,没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了楚士鹤是个危险人物。
    「她是认真的?」柳兆宣凝眉。
    「看样子应该是。」
    「是吗?」柳兆宣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没想到她是需要刺激的,既然如此,我就不追究你私自带她出府的罪责。」
    「爷,我是被逼的……是,谢爷的饶耍」瞧见柳兆宣的冷眼,张伦赶紧将拜给吞回去。
    「对了,我听说钱多多的丹青造诣不错,为什么还是气跑了云夫人呢?」
    气跑了?不是吧,应该是吓跑了才对。张伦在心里嘀咕,不过没说出口。
    「我也不知道。」还是不说的好。
    「爷!」陈刚匆匆出现,「别庄吴总管求见,正在前厅候着。」
    「吴总管?他不在别庄,到这儿做什么?莫非……」柳兆宣一愣,想起妹妹那不同于时下姑娘家的个性,心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立即起身,快步往前厅走去。
    「爷,难道是小姐那边出了什么事儿?」跟在柳兆宣身后,张伦的心思也跟着转动着。
    「别胡乱臆测,等会儿问了吴总管就知道了。」柳兆宣轻斥,加快脚步。
    当吴总管看见走进厅里的柳兆宣时,便急步上前。
    「爷,大事不好了。」吴总管劈头便说。
    柳兆宣呼吸一窒,预感成真,真的出事了。
    「小姐又闯了什么祸?」他问。
    「爷,大小姐她失踪了!」吴总管拭着满头的汗水,又慌又急。
    「失踪了?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昨日早上,奴才陪大小姐到房家牧场选购马匹,结果回别庄的半途,遇到了县官之子胡非,那胡非是个好色的登徒子,见小姐貌美,意图非礼……」
    「他不知道你们的身分吗?」柳兆宣蹙眉。
    「奴才说了,可那胡非当我们是唬他的,根本不相信。」
    「结果呢?」
    「结果大小姐就将那胡非以及一干走狗全都打成重伤了。」
    他就知道。柳兆宣在心里叹气。
    「那你说小姐失踪又是怎么回事?」
    「那胡非被抬走时,扬言一定要给大小姐好看,结果今儿个一大早,婢女进房的时候,就发现大小姐不见了,房里一片凌乱,像是经过一场打斗,奴才想,大小姐肯定是被闯进的匪徒给掳走了。」
    柳兆宣沉吟了好一会儿,「你应该有报官了吧?胡县官怎么说?」
    「那个狗县官,根本不理会奴才,我还说了爷的名号,结果胡县官竟然说……说爷在京城已经自身难保了,管不到他那里去,说什么大小姐打伤了他的儿子,他没有将我们拿下治罪已经是给爷天大的面子了,奴才无法可想,不敢有所耽搁,便快马进京,找爷商量了。」
    「给我天大的面子了,是吗?」柳兆宣突然扬唇一笑,让一旁的陈刚、张伦皆是头皮发麻。
    「爷,怎么办?多拖一时,大小姐就多一分危险啊!」
    「吴总管,你先赶回别庄,我随后就跟上。」
    「可是爷……」
    「放心,以月儿的个性和身手,我想不会吃太多亏的。」柳兆宣安抚心急的吴总管,「若真放心不下,那么你可以到『无名山庄』见杨康均,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和你一起赶去别庄的。」
    「是,奴才立即过去。」吴总管终于松了口气,杨大侠武功高强,肯定能找到大小姐,将大小姐救回来的。
    「路总管,你送吴总管。」
    「是,爷。」
    「爷,难道您不担心大小姐的安危吗?」张伦见吴总管匆匆离去,疑惑的问,不知道的人看这情形,会以为吴总管才是大小姐的亲人。
    「担心当然是会,月儿总是个姑娘,纵有好身手,也会有力有不远之时,到时候吃亏是在所难免的。」
    「那为什么……」
    「这件事既然可能牵涉到『官』,就不能莽撞。」
    「官?爷,那只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啊!」张伦实在搞不懂他家主子在想些什么。
    「张伦,你忘了,目前你家爷是尊过江的泥菩萨哪。」失宠中,自身难保,不是吗?
    「可那不是真的呀!」他记得那天他第一次随爷进官,就是爷向皇上告假的那天,他还听皇上说如果他太想爷,会找机会来宰相府玩玩的,言谈之间哪像是君臣,反而像是哥俩好般,他瞧陈刚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根本不像他那般又呆又蠢的愣了好一会儿还回不过神来,可见得私底下,皇上和爷就是那种相处模式。
    「张伦,你就少说两句,爷自有主张。」陈刚制止张伦多嘴。
    「可是……我就是不懂啊!」
    「张伦,其实事情很简单,我只不过是给康均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罢了,更何况,月儿若真有危险,我相信康均出面会比我出面更适合。」就当卖他一个人情,希望他懂得把握机会喽。
    「那……爷不去了吗?」张伦疑问。
    「去,当然要去,不过得先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得进宫去彩衣娱帝,巴结奉承一番,赢回皇上的宠爱,然后才能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仗着权势拿下那个九品芝麻官啊!」柳兆宣依然漾着那抹让张伦他们头皮发麻的笑容。
    他们知道主子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绝对会公报私仇的人,那个九品芝麻官要遭殃了,轻者顶多摘掉乌纱帽,重者嘛!摘乌纱帽、财产充公,顺道再发配边疆等等,名堂多得很,绝对会让人不下得干脆被砍头算了。
    「主子要马上进宫吗?I
    「不,我明天一早进宫。」半个多月没有上朝,去露露脸,让文武百宫看看他「受宠」的样子也好,就当是见证吧。
    唉!清闲的日子大概要结束了。
    第七章
    这真是不人道!
    钱多多累极的用下巴靠着桌子,没想到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就可以把她整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个死老太婆,不过是逃她一次刺绣课,顶多是一个时辰的时间,没想到她一回来,柳兆宣竟然要她整个下午都学刺绣。
    好不容易今天的课终于结束了,她就开始后悔夸下海口说要好好的、认真的改造自己了。
    幸好白茜蓉的嘴脸深深的烙印在她脑海中,只要想起白茜蓉,她就能重新振作,找回那种逼自己努力的动力。
    「钱姑娘,我帮妳上药吧!」看见她那惨不忍睹的十根手指头,绿袖真是心疼极了。
    「不用了啦,反正明天还是一样,而且这种小伤,我根本不在意。」钱多多懒懒的挥挥手,可以看见每根指腹都有一点一点的红点,为数不少。「柳兆宣一定是在惩罚我偷溜出府,对不对?」她口气不佳。
    「应该是。不过爷已经非常宽宏大量了,只让妳补上刺绣课而已。」
    「哼!他才没那么好心,他知道我最讨厌刺绣,所以才故意这样整我的。」
    「钱姑娘,那白姑娘刺绣的技术非常厉害,据说连皇宫都收藏她的绣品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有,妳瞧见爷的书房里那幅绣品了吗?」
    「妳是说那幅八骏图吗?」钱多多玻鹧邸!覆灰嫠呶遥鞘前总缛匦宓摹!�
    「就是白姑娘绣的。」
    「可恶!」钱多多咬牙。
    「绿袖可以体会妳的辛苦,如果妳不想学刺绣的话,绿袖可以帮妳向爷求情……」
    「不用了,我要学!」她就是不想输给那个白茜蓉。「我一定要绣得比她好!」
    「呵呵,好大的口气埃」柳兆宣走进栖凤阁,正好听到她发下豪语。
    「柳兆宣,你又来干什么?看我被你整得有多惨吗?」钱多多差点跳起来,不过她累了,所以只是趴在桌上懒懒的瞪他一眼。
    「姑娘家坐没坐相,成何体统!」柳兆宣低斥,瞧她疲累的模样,倒也没有非要她端正坐好的意思。
    「是是是,相爷,等我休息够了,我一定坐得像个大家闺秀。」钱多多翻了一个白眼。「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不会真的是来验收成果的吧?如果是,希望你会满意,我累惨了,而且你看,」她将双手摊在他眼前,「看到没有,没有一处完好,这样可以了吗?」
    柳兆宣讶异的抓住她的手审视。
    「怎么会这样?!」
    钱多多一愣,他……干么呀!
    「绿袖,怎么没帮钱姑娘上药?」柳兆宣质问。
    「喂喂喂,是我跟绿袖说不用的。」她想将手抽回,可又觉得这样做太明显了,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
    「绿袖,还不把药拿来。」
    「是,绿袖马上去拿药。」绿袖急忙奔进内室,天啊!难不成爷真的对钱姑娘……可能吗?爷向来重外貌,非美人不交往,钱多多或许有一天会变成美人,可是绝对不是现在,爷不可能……不可能吗?之前撞见他们两人抱在一起说是意外,那方才呢?爷竟然握住钱姑娘的手,一脸心疼地看着那些伤,如果这样还要否认的话,她也无话可说了。
    「真是的,我说不用就不用,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吧。」钱多多咕哝。「你到底来栖凤阁做什么啊?」
    「我知道妳很不喜欢见到我。」抓着她的手,视线停留在那些密密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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